999999:差不多吧,能大致看懂一点。
为了三界和平:哪里不懂的直接问我啊,别客气,我先去忙别的了,龙的事情千万不要忘记了!
温久答应之后,为了三界和平的头像灰了下去,他疑惑地想,三界中最后一条龙?那其他的龙呢?难道都死了吗?
不过这事跟他的关系不大,温久打开下载好的妖文资料开始看起来,虽然说他准备请假回去了,但是看一看也没什么坏处,更何况这些都是为了三界和平整理给他的,也不好浪费别人的心意。
五分钟后,温久开始打起了瞌睡,他凌晨三四点就醒了,现在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宿舍一群人闹哄哄地在打牌,简意大笑着扔出手里的牌:“炸死你!又输了吧?”
霍火一脸震惊地惊叫:“我还没出牌呢。”
简意突然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温久的床铺:“不玩了,小久睡着了。”
笑陈还在高声嚷嚷:“简意你作弊了吧你?赢了我们就想——唔……”
简意顺手把牌往他嘴里一塞,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没好气地说:“别吵吵了。”
温久又开始做梦了,梦里的他很清醒,知道这是一个梦,场景还是在海水里,周围是茂盛的海草,随着水浪缓缓起伏着,温柔地拂过他的身旁,有银色的鱼群在蔚蓝的海水中穿梭,闪烁着细碎的银光,像天上的星子一般。
温久全身都不能动,他就这么躺在海草中,不时有细小的鱼游过来,毫无警惕地触碰他,这是哪儿?
恍惚间他听见了一声遥远的龙吟,一道银光破开宁静的海水,飞快地游动起来,霎时间整片海水都晃动起来,波浪越来越大,原本平静的海草也开始疯狂地摇曳着,沙石翻腾而起,遮住了温久的视线。
随着那道银光破水而入,海水霎时间冰冷无比,没多久,温久能看见海底的沙石上凝结出了透明细小的冰晶,渐渐的,海草摇动的幅度小了下来,整片海域被凝固成了一块巨大的冰。
森冷的寒气蔓延而开,仿佛能把人的灵魂冻住,就在这时,一点暖意缓缓游动,温久被冻到僵硬的身体终于软和下来,但是胸口却越来越闷,像是有什么东西死死压住他,令他无法动弹,几乎要把他压扁了。
咔擦,于无声之处传来一声细微的脆响,温久却被猛然惊醒,眼前是米白色的天花板,没有海水,没有水草,也没有那一道翻天搅地的银光,这是在宿舍里面。
简意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宿舍里十分安静,温久呼出一口气,这才发现压在胸口的是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已经黑了,大概是自动开启了屏保。
温久揉了揉眉心,把电脑收起来,爬下床的时候他感觉到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摸出来一看,是两块灰色的石头,就像是路上随处可见的那种。
自己什么时候捡了两块石头揣兜里?温久使劲想了想,但是奈何他才刚刚睡醒,满脑子一团浆糊,压根想不起来,随手把石头扔进了垃圾桶。
才走了几步,他就顿在原地,回头立刻冲回垃圾桶旁边,多亏了笑陈的坏毛病,垃圾桶里干干净净的,两块灰色的石头静静地躺在里面,毫不起眼。
温久这才想起来,这不是敖蒙发下来的那块灵石吗?
灵石失去了原本的莹白色泽,灰扑扑的,裂成了两半,温久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开始突突跳了起来,这石头里面的灵气是被自己吸收了吗?
他居然真的能吸收灵气?
温久拿着那两半裂开的石头看了半天,仍旧是百思不得其解,犹犹豫豫地根据敖蒙在法术课上讲的要点,沉下心去,仔细感受。
然而三分钟后,他放弃了,什么丹田?见鬼去吧,他除了肚子饿以外,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温久把那两半石头扔进抽屉里,抓起学生证准备去饭堂,没走几步,又想起姬挚的话来,让他中午去别墅吃饭,温久迟疑了一会,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空气湿漉漉的,水汽黏在皮肤上,让人生出一点不适来,他忍不住抓了抓脖子,决定还是去饭堂。
朝闻鸟送的外卖是很好吃,但是对于那条蛟龙来说,自己的肉恐怕也很好吃。
经过昨天那一咬,温久觉得自己大概被姬挚咬成了一只鹌鹑,把怂之一字展现得淋漓尽致,下午他就打算去找敖蒙请假,所以有一些麻烦,能省则省,要真去了别墅,还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温久去了素食区打了一盘青菜一锅炖,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他来得时间有点晚,再加上今天不用上课,所以饭堂里面人很少。
于是那个人走进饭堂的那一刹那间,温久就感觉到了摄人的压力,一道灼灼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忍不住转头望去,他甚至能看清楚那人金色的眼珠,紧紧地盯着自己,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味佳肴一般。
是那只跟蛟龙打过架的金翅大鹏鸟!
勺子啪嗒一声落在盘子里,发出清脆的声音,温久使劲张了一下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腿也麻痹了,他只能坐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一步步走过来。
温久甚至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开始稀薄起来,那人越来越近了,近了,直至从他身旁走过,豆大的冷汗顺着下颔滴落,耳边传来一声充满轻慢的笑。
温久心里还未放松,便再次高高提了起来,那人去而复返,手里端着一个盘子,在他面前坐下来,温久匆匆一瞥,只见那盘子里堆放着深红色的东西,散发着腥味。
那大概是什么动物的身上的生肉,温久没敢细看,他只想迅速离开这里,早知道会碰到这个危险分子,他今天就算是去别墅,也不该来饭堂。
那人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开始咀嚼起来,嚼动的声音听在温久耳中,只觉得满身的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
即便是温久没抬头,他也能感觉到对面的人一直在盯着他看,金色的瞳仁里满是凶残和冷酷,还有垂涎,咀嚼的声音越发大了,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滴落在盘子里。
温久紧紧捏着掌心,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青菜盘子里,竭力维持住表面的镇定,不让自己露出一丝怯意,那人一边大口吃着生肉,一边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然后向温久伸出了筷子:“吃吗?”
他的嗓子很低沉,有点像沙石摩擦时发出的声音,让人听着很不舒服,温久垂眼,看着面前那双筷子,上面夹着一块血红色的肉块,大概是因为学生们的牙口太锋利了,学校担心他们把筷子咬断,所以统一采用钢制的筷子,但即便是这样,许多筷子上都有牙齿咬过的痕迹,坑坑洼洼的,甚至还有尖利的牙印,衬着那块鲜红的生肉,简直是恐怖片一样的存在。
温久盯着那双筷子,也许是看他很久没有动作,对面的人又把筷子往前伸了伸,再次开口:“吃吗?”
粘稠的鲜血滴答落在温久的盘子里,和绿色的青菜汁混在一起,看得让人直想反胃,那双金色的瞳仁紧紧盯着他,里面闪烁着冰冷而兴奋的光,他再次重复:“吃。”
周围的空气愈发沉闷起来,温久甚至生出一种已经呼吸不到氧气的错觉,他竭力咬紧牙关,听对面的人问:“你为什么不吃肉?”
温久深深吸了一口气,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平静:“我不吃别人吃过的东西。”
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回答,暗金色的瞳仁微微收缩了一下,那双筷子被收了回去,温久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发现自己的勺子也被顺走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不锈钢勺子折射出冰冷的光,凑近那殷红的肉,挖起一块,然后朝自己递过来,鲜红的血顺着勺子滴落,发出粘腻而轻微的声音,听在温久耳中却觉得砰砰作响,对面那人咧了一下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吃了,就让你走。”
同时,温久感觉到脖颈处有什么东西一丝丝收紧,令他忍不住想要用力呼吸,对面那双冰冷的金色眼珠兴奋得仿佛要燃烧起来,温久想,他可能碰上了一个变|态的妖怪,而且这个妖怪似乎也对他的肉很感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26章 生食
温久回到宿舍的时候, 宿舍门开着,里面没人,十分安静,他直接扑进了洗手间,开始拼命呕吐起来,像是要把五脏六腑一起给呕出来一般。
但是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满嘴都是腥气,就仿佛他吐血了似的, 这腥气让温久不觉又想起来一些不太美妙的事情,那种生肉特有的柔软触感,饱含着冰冷的血液, 咸腥的味道,像一团棉花, 死死堵住了他的嗓子眼,他忍不住又开始干呕起来。
但是只能吐出一些酸水, 那些生肉不见一丝踪影,似乎已经被消化了,自己的胃功能什么时候这么强大了?温久扶着盥洗台的手微微发抖。
冰冷的瓷砖贴着手心,令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抬头看着镜子, 里面的青年脸色惨白,更衬得眉毛眼瞳森黑漠然,仿佛大病不愈似的。
他刚刚才吃了……温久顿时一阵反胃, 趴在台子上又开始呕吐起来。
直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温久差点脱了力,他觉得胃在跟自己作对,不管心里多么厌恶,但是刚刚吃下去的那些东西就是吐不出来。
温久放弃了,拖着两条虚软的腿出了洗手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自己椅子上的那个人,霎时间他浑身的神经反射性紧紧绷起,待看清楚那双银色的眸子,温久又骤然放松下来。
心里不得不承认,虽然姬挚也是对他有所图,但是比起今天饭堂遇到的那个变|态,他宁愿被姬挚吃掉。
不知是不是刚刚恶心反胃过了头,把他的恐惧尽数压了下去,看到姬挚出现在自己宿舍,温久只是神色恹恹地问:“你来做什么?”
姬挚放下手里的书,转头看过来,眉头微微蹙起,温久注意到他最近经常做这个动作,他的语气不太高兴:“不是说中午要去别墅吃饭?”
温久随手拖过来简意的椅子坐下,他现在浑身都很疲累,根本没心思搭理姬挚,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声音轻而无力:“我吃过了。”
他说完,脑海中是一闪而逝的血红色,胃里又开始疯狂翻滚起来,就好像塞了一块滚烫的烙铁似的,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灼痛无比,温久死死摁住胃部,忍不住缓缓趴下|身去,冷汗争先恐后地渗了出来。
姬挚见他不对劲,先是一愣,然后才起身过来查看,他走近了,就隐约闻到一股气味,神色有些不大好,问道:“你吃了什么?”
温久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根本无法回答他,豆大的汗珠子从额上滚落下来,胃部的灼痛感渐渐蔓延开去,让他有一种自己被放在油锅上面煎炸的错觉。
姬挚皱了一下眉,见温久实在难受,便伸手在他的后脖颈处按了一下,温久眼前一黑,突如其来的困倦将疼痛感压了下去,让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心里惆怅地想,以后要是实在没办法,他可以选择让姬挚吃了算了,也免得落到那个变|态金翅大鹏手里,毕竟姬挚的外卖要比生肉好吃的多。
午后的雨已经停了,天边的乌云散开,薄薄的云层后面露出半个太阳来,金光万丈,把云层边缘勾勒出金色的轮廓,几只苍隼在天际盘旋。
庭院里面,邬南正躺在摇椅上假寐,黑猫窝在他的肚子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穿梭在细滑的皮毛中,猫十分享受地发出了呼噜噜的声音。
就在这时,隔壁院子传来咔擦的轻响,惊醒了一人一猫,邬南忍不住眯起眼来,看到姬挚正站在自家栏杆旁边,他打了个呵欠:“回来了?”
姬挚敲了敲铁制的栏杆,说:“你来看一下。”
“怎么了?”邬南又眯了一下眼,这才看见他怀里抱着的温久,顿时惊诧地坐直了身子:“这怎么竖着出去横着回来了?”
姬挚简短地解释:“他吃了驳茨的肉。”
等邬南到了隔壁别墅客厅的时候,温久还没有醒,被姬挚放在了沙发上,邬南探头看了看,啧了一声:“驳茨肉虽然好吃,但是他也太小了,消受不了啊。”
姬挚皱了一下眉,语气有点焦躁和不耐:“他平常不吃生肉的。”
邬南讶异:“这么说,是有人让他吃了?”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了,姬挚说:“我到时候去查查,他现在这样,有什么办法吗?看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邬南瞅了他一眼,笑道:“驳茨肉灵气太足,他当然受不了了,熬一熬也能过去的,你别紧张啊,不是什么大事。”
姬挚的目光怀疑,邬南见他不信,干脆把手里的黑猫递过来,道:“当初天狗也偷吃过啊,什么事也没有。”
姬挚抬起眼皮子,与那双圆溜溜的蓝色眼珠对视了一眼,黑猫舔了舔爪子,傲慢地喵了一声,转过头去。
邬南见姬挚仍旧一脸凝重,收回黑猫,叹了一口气:“养孩子真难,还是养猫舒坦,这样吧,要不然还是给一粒青和丹试试?”
姬挚无语半晌,然后指了指门口:“麻烦你了,不送。”
邬南眼睛一扫,看见桌上摆的菜,语气惊讶:“啊,你还没吃饭啊?这盘小黄鱼炸得真好看。”
“咪呜。”
姬挚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邬南美滋滋地一手揣猫,一手端着一盘酥炸小黄鱼,满载而归,望着他施施然的背影,姬挚简直不知道自己叫他过来干嘛的,反正什么问题都没解决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