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与大魔王[玄幻科幻]——BY:与孟生
与孟生  发于:2020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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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吒吒往那叠照片上瞟了一眼, 随即从面前的笔记本电脑里截下几张图以作备用。慕天驰这边很快浏览完档案上的内容,又翻了几张照片后,颔首道:“对于你们警方来说虽然证据不够充分, 但对我们来说,已经可以暂且把他锁定为嫌疑人之一了。”

他侧目给慕吒吒使了个眼色,慕吒吒心领神会, 轻击鼠标, 将电脑上的图片投影在幕布上,一个青年样貌的男人, 出现在荧幕上。

赫然是叶东文。

慕天驰从一堆疑似嫌犯的照片中取出叶东文的照片,重新推给身旁的警察,“劳烦把他的资料调出来。”

警察在几摞资料中拿出叶东文的基本信息, 快速的念道:“叶东文,湛海本市人。21岁, 目前就读于湛海音乐学院, 大三管弦系。其父母十年前死于车祸, 同胞兄弟叶零在半年前失踪,已报案,但至今还没有找到。”

慕吒吒目视电脑上的信息,接着警察的话往下说:“凶杀案截止目前已有两百零三起,犯案地点不一,犯案时间不一。但在犯案地点附近的监控中,叶东文此人的出现率频率高达七十九次。监控中虽然没有直接拍到他和死者有任何接触,但这么高的出现率,已经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

说着,慕吒吒将监控中关于叶东文出现的图,一一排列出现在屏幕上,上面分别标注着时间和地点,距离案发死者的地点都极为接近。

“叶东文一没有和犯人直接接触,二没有出现在犯人的家中,三与犯人没有任何社交上的从属关系。”警察盖好笔帽,神情不大好看,“从法律层面上来讲,我们警方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这方面的东西,是我们擅长的领域。”慕唧唧缓和会议厅内凝重的气氛,笑道:“人民警察负责抓捕犯罪的人,我们负责处理破坏社会秩序的神神鬼鬼。”

在座警察连日来紧绷的神经得到了几丝松懈,慕天驰从座位上站起来,和警方负责人握手,负责人双手紧抓慕天驰的手重重一握,言辞恳切道:“天驰先生,湛海的危机就靠你们来解除了。我们……有心无力。”

慕天驰面色从容的回应:“分内之事,尽力而为。”

慕家一行三人走出警察局,慕唧唧和慕吒吒分别拿着整理好的资料,和慕天驰一起上了车。

慕天驰坐在驾驶座的后方,闭目养神,一言不发。慕唧唧坐在副驾驶,看了一眼慕天驰后,小声问道:“家主,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慕天驰沉默了片刻,睁开眼道:“你在族中找几个性格沉稳的族人,从今晚开始在叶东文居住的附近轮番监视,谨记不要打草惊蛇。”

慕唧唧应下,慕吒吒从资料中抬起头,说出自己的疑问:“千面变化多端,又最擅长藏匿在人类社会中。我们想把他找出来难比大海捞针,现在从叶东文入手,真的可行吗?”

慕天驰的脸上显出疲色,“吒吒,像你所说我们要把千面找出来的确很难。但叶东文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切入点,从目前种种迹象来看,这个人有很大的嫌疑,我们把他暂定为目标,是解燃眉之急最好的方式。”

慕吒吒深谙此理,但心中还是有所不满,“我们明明可以有更快更好的方法……”

慕天驰闻言神情一变,厉声道:“我们一族从老祖宗身上得到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你心里的想法趁早打消,否则不要怪我以族法论处。”

“家主,我姐信口胡说您别和她计较。”慕唧唧见情况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话锋一转:“说起来,前几天半夜在警察局门口,我见到了家主您的那位学弟容话。”

慕天驰的情绪收敛了几分,顺着慕唧唧的话问下去:“大半夜他去警察局干什么?出事了?”

“当时刚好跟另一位警官手上接手了一些案件的相关信息,走得急没来得及问,看容话的样子不像出什么事。”慕唧唧回忆着那晚上的情景,“跟他随行的有盛玉宇,还有一位……”他说到这里噤了声,从前方的镜子里悄悄瞥了眼慕天驰的神色。

用不着他挑明,慕天驰心里已经有了估量,重新闭上眼,“我知道了。”

容话回到湛海后就投入了紧张的演奏排练中,剧院的人看见他不像前段时间一样每次都带着兔子来,隔三差五的来问几句,容话只好撒了个小谎,说他的兔子最近喜欢在家里睡觉不爱挪窝,这才打消一众人的好奇心。

下午排练的空隙,刚和盛玉宇打过一通电话,聊了几句关于静波的事和生活上的琐碎事之后,他就收到了慕天驰的来电。一番简短的交谈之后,又过了半个小时,慕天驰出现在了剧院观众席的末排。

剧院内的灯光只开了舞台上和前排的几盏,慕天驰的末排光线黯淡,不注意根本察觉不到这里有个人静坐在这里。

等到台上的容话又一次排练完之后,他抬高手臂朝舞台上方招了招手,容话一眼就看见了慕天驰,快步从舞台上走下来,到了慕天驰跟前,“学长来得真快。”

慕天驰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容话坐下,“商人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

容话落座,开着玩笑道:“我知道,分分钟上百万。”

“皮的你。”慕天驰在容话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打趣我的功夫见长。”

容话半侧着身,说:“字字属实。”

慕天驰没好气的笑了一下,又记起来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脸上的笑变淡几分,“你最近,是不是和别人谈恋爱了。”

容话眼中错愕的情绪划过,“学长是怎么知道的?”

慕天驰心中悬在半空的大石仿佛一瞬间掉落进了谷底,摔了个粉碎。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两手紧抓着容话的肩膀,压着怒意道:“我上次对你的忠告你都当成了耳旁风吗?容话,你已经不是孩子了,不要任性!”

容话愣愣的抬起头看着慕天驰,似乎不明白上一刻还和他开着玩笑的亲昵兄长,为什么现在要用含怒的口吻指责他。

“我没忘。”容话缓过神来,“你上次对我说过的话,我一句都没忘……”

慕天驰的力道变重,容话肩上的衣服起了皱纹,“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和他在一起?”

“你究竟知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容话喉结滑动,慕天驰的这句话让他心底埋藏了很久的古怪念头又重新飘了出来,张嘴刚想说话,慕天驰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四周过路的人不免向他们这里看上几眼,慕天驰松开容话的肩膀,深吸口气后接起了电话,简短的交流过后,按灭了屏幕。他重新将视线放回在容话身上,见对方的神情还处在恍惚不定的状态中,道:“总之,你少和他有接触。最好,现在就和他断了关系。”

容话五指掐紧座位的扶手,微仰脖子,直视慕天驰,“劝人分手,总得有个理由。”

慕天驰沉默了几秒,率先移开目光,“抱歉。”

容话垂下头,掐着扶手的指节泛出白意,半晌道:“那我问另一件事。”

慕天驰道:“你说。”

容话压低声音道:“最近湛海莫名其妙死了很多被割下脸皮的人,杀他们的,是不是千面?”

慕天驰面色微沉,“你知道千面?”

“知道。”容话从座位上起来,“慕别和我提过。”

“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慕天驰沉默了很久,背过身去,叮嘱道:“最近湛海不太平,你照顾好自己,我会尽快解决这些事。”

容话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一句“嗯”,“学长,你也注意安全。”

那一通电话似乎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慕天驰点点头没再多言,抬脚急步走出了剧院。拐弯步入走廊时,看见一个人背靠着墙壁,朝他颔首示意:“慕天驰先生,久仰大名。”

纵使慕天驰不关注娱乐圈的是非,但对眼前这张脸,却也算得上眼熟。

“霆息先生。”慕天驰道:“我们企业暂时没有进军娱乐产业的打算。”

霆息闻言笑了两声,站直身体后朝前走了两步,和慕天驰平视,说道:“除开娱乐产业,我有别的项目想和慕天驰先生进行合作。”

慕天驰皱了皱眉,“不好意思,我的时间很宝贵,有什么合作项目和我的助理交涉。”

说完,就要绕开霆息快步离开。霆息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挡住了慕天驰的去路,缓声道:“关于魑魅魍魉的事,我也需要先和慕天驰先生的助理先进行交涉吗?”

慕天驰收回脚,看向霆息,眉心皱的更紧。霆息见状,轻描淡写的进一步捅破,“或者说,关于千面的事。”

慕天驰抬起手腕,西装袖中露出腕表,不容置喙道:“八分钟。”

霆息道:“五分半钟。”

“偷听别人谈话,不算好习惯。”

霆息掏了掏耳朵,“耳力打娘胎里带的敏锐。”

第82章 妖祸引06

辛夷深谷中, 山间满目皆是干枯的辛夷花树, 往林中深处去, 在一处隐蔽的谷缝之中, 青石板修建的阶梯上三三两两的落着雪,一路蜿蜒,直达一户木门紧锁的人家。

盛玉宇用脚扫了扫门槛上挤压的雪,从背包里摸出一把古朴的铁钥匙, 打开木门上拴着的有些生锈的铁锁。吱呀一声, 木门应声而开。

静波在盛玉宇的身后,门后的景象全被盛玉宇的身体遮挡住,只看见盛玉宇前脚刚踏进房门, 原本安静的四周,忽然响起了公鸡急切的叫声。

木门后是一个露天小院,里面原本整齐的菜地和鸡窝此刻乱成了一团, 十几只鸡遍布在菜地里, 埋头啄咬着田里的蔬菜,菜叶被啄的凌乱不堪, 菜田一片狼藉,一旁茅草搭成的鸡窝也坍塌在了一起,完全看不出原样。

一只公鸡见盛玉宇从外面回来, 雄赳赳的仰起了脖子朝盛玉宇鸣叫着,它的叫声带动了剩余十几只鸡的情绪, 纷纷叫了起来, 听那语气, 像是在控诉什么似的,场面异常混乱。

盛玉宇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出声制止:“别叫了,全部从田里给我出来!”

带头的公鸡不满的长鸣,抖动着一对翅膀,挺直了腰板从田里飞到院边的围墙上站着,姿态高傲。其他的鸡紧跟着效仿,一时之间,围满了围墙的顶端。

“你进来吧。”暂时没搭理鸡群,盛玉宇朝门口没动的静波说道:“先去屋里面休息。”

静波依言走进来,跟着盛玉宇进了院子里的白壁屋。好在屋子里还算干净,盛玉宇让静波在一张桌子旁坐下,去厨房烧了壶热水,放到桌上,“我有点事,你一个人随意,有什么事叫我就行,我能听见。”

静波点了点头,抱着热水杯不撒手。

盛玉宇绕着客厅走了一圈来到屋子背后,这里有一条走廊,走廊一左一右有两个房间,两个房门相对着,左边的是盛玉宇的房间,而右边则是盛琼楼的房间。

盛玉宇径直走向右边的房间,一把推开门进到卧室里,卧室里的景象比院子里的还要乱,凳子、窗帘、碗筷、**的蔬菜肉类到处都是,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食物变质后产生的味道。盛玉宇皱着眉打开卧室的窗户,走到一张木床边,对床上把自己裹成一个球状物体的人推了几把,“起床。”

被子里的人条件反射的弹了弹,半晌,被子掀出一个角,一截粉色的睡衣袖子从里面露出来,而袖子底下一只毛茸茸的雪白兔爪。

这只兔爪的掌心朝上,面对着盛玉宇伸了伸爪子,一副索要东西的模样。

盛玉宇当然知道对方索要的是什么,但想起院子里的场景,气不打一处来,在这只兔爪上狠狠的拍了一下,“你怎么能不给那些鸡吃东西?外面的菜田全被它们踩坏了,里面的菜都不能吃了!”

兔爪似乎被打痛了,往被子里缩了一下。但很快,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把身上的被子猛地一掀,一身粉红睡衣的人形白兔便完整的露出来,而更诡异的是,这只人形白兔,竟然没有头。

盛琼楼头没长好,说不出话,只能凭着感觉抓住跟前的盛玉宇,两只兔爪在盛玉宇的衣服里来回的摸索着。盛玉宇被他摸的烦了,又在他的爪子上用力的拍了一把,“别摸了,不在我身上!”

说着,盛玉宇张开了嘴,一只透明状的大白兔怀里抱着一颗鸽子蛋大的发光荧珠快速的飞出来,落到了盛琼楼的肩膀上。顷刻之间,盛琼楼四肢的兽爪变成了人形,白兔顺势把珠子往自己的身体里一丢,珠子融进盛琼楼体内,在他脖子和头的衔接处慢慢的长出了一点头的轮廓。

盛琼楼扶着自己的魂魄下了床,肩膀上的白兔口吐人言,翘着二郎腿道:“这都过了几个月了才把珠子给我送来,盛玉宇我看你是胆肥了!”

现在的盛琼楼就是一只纸老虎,缓慢的愈合身体让他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柔弱。所以盛玉宇根本不惧怕他的恶言,吩咐道:“去给那些鸡喂粮食,然后再把鸡窝和菜田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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