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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相框中的人
“这是今天上午的军部送来的文件, 给您放这了。”
谢九头埋在文件堆里, 拿着笔的手对下属挥了挥。
穿着机关制服的男人恭敬地对旁边的戚泽霖行了个礼, 又对谢九点点头,这才悄悄退出去掩上了门。
等那门彻底关上, 谢九才把笔一摔,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他眼睛不经意一瞥,旁边红木雕桌上雪白的文件纸足足有半人高,几乎把桌子占去了一大半。
“又又……又来了这么多!”
谢九咂舌, 再看看自己刚批完的文件,跟另外一堆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他认命般的拿起笔,把刚批完的一堆文件放在脚边,又抱来另一批文件。
而旁边紧张端坐的戚泽霖则小声道:“哥哥,现在可以休息了吗。”
“休吧, 休吧。”
谢九头也不抬。
天知道他为什么要浪费大好时光在这里批改文件。
今天谢九以顾问身份和戚泽霖刚一到军部大楼时就被别人投以热切的眼神洗礼。谢九还正疑惑呢, 紧接着就看见大把大把的文件如雪花一般被送到了办公室。
也不知道戚泽霖到底几天没处理这些军部文件了,下面人见他俩都一副感激涕零得见救世主的表情。
那个叫闫游的小哥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紧握他的手。谢九则一脸谨慎的和他保持距离,生怕他把鼻涕黏到自己身上。
“顾问啊,盼天盼地可总算把您盼来了……”
这些军部文件傻了的戚小朋友自然不会处理,于是就只能累死他这个尽心办事累死累活的狗腿子了。
谢九在心里叹息一声。
造孽啊!
“现在基本都用AI直接批量处理文件了, 怎么你们军部还保持着这么……传统的处理方法, 这样下来批下来真的会死人的。”
抱怨归抱怨,谢九手拿着笔却在纸上没停过。一张文件只需要一秒钟, 快速画出一条左短右长的弧线。
反正那些文件只是拿来给戚泽霖过目一遍, 再请他作出审批意见。谢九看不太懂专业名词, 一开始还在上面认认真真一笔一划的写上俩字“通过”,后来干脆直接龙飞凤舞的打勾。
朕已阅,没有任何意见。你们都是最棒的,全部审批通过!
于是地上那些白纸黑字文件上面全是一个颇为霸气的黑勾子,每张文件被谢九打完勾后就被毫不留情的抛在空中,紧接着下一张纸面又露出来……处理一张文件只需要两秒。
于是小山一样的文件在他的手下如散落的沙堆一样迅速减少。
等划完最后一张文件上的勾时,谢九已经在皮质木椅上瘫成一滩烂泥,他刚点上根烟,但在看见满脸天真的戚泽霖时又默默把烟摁灭。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一直单身了……”
每天在办公室处理这些堆积成山的文件,看完还要做出批示。不光身体被掏空,肾都快被看虚了。
可不就没时间去找什么女人吗!
等谢九把那堆文件整理好时,却发现那文件的最下方似乎压着什么东西的一角。谢九费劲把底下那东西抽出来——是个白色相框。
那相框小巧玲珑,上面毫无灰尘,显然在被人每天擦拭保养。
谢九拿着把玩了一会。翻过面,上面赫然是张女人的彩印相片。
女人约莫四十岁,一头黑发,身着端庄典雅的素色旗袍,纤细的手指自然的搭在双膝,正在冲着谢九恬静的微笑,像是一位再平常不过的贵妇人。
引人注目的是旁边用宝珠笔标注出的两个字“谢茹”。
谢茹……是谁?
谢九心头一跳,直觉这上面的人是戚泽霖的心头好,白月光。见旁边沙发椅上的戚小朋友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这边,谢九朝他招招手。
于是戚小朋友乖乖的走过来。
“你帮哥哥看看这个,”谢九把白色相框递给戚泽霖。
“你认识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吗?”
戚泽霖看了两眼相片,皱起眉头,看样子是陷入了沉思。
谢九看他的样子也一阵着急。
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谢九自己竟也感觉这个女人很是熟悉。
看着看着,居然还有种油然而生的亲近感。
旁边的戚小朋友还在沉默,谢九又把希望放在了他身上。随着戚泽霖沉默的时间越长,谢九越发觉得有戏起来。
一般人都会在办公桌上摆自己爱人或者家里人的照片聊以慰藉。
这张照片上女人的身份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戚泽霖的白月光心头好,要不就是他的亲戚。
总之应该会跟戚泽霖有关。
看这相框上一尘不染的架势,想必戚泽霖以前会经常擦拭端详。
到底会是谁呢……
谢九在心里嘀咕,转脸又充满期待的瞅着戚泽霖。
谁曾想,戚小朋友想了半天却突然一闭眼,干脆的从嘴里蹦出三个字儿。
“不认识!”
***
中午谢九在军部食堂先给办公室的戚小朋友买了份饭,又端着自己那份坐在食堂角落,打算快速解决完再去想相框的事。
军部大楼内的食堂窗明几净,菜色丰富营养。谢九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盘,正大快朵颐的时候突然感觉前方有一片阴影。
前桌这时突然背对他坐下了个男人,谢九抬头一看,那年轻男子低着头在手中通讯设备上刷个没玩,身前的饭一点未动。
谢九看了半天突然发现那个背影赫然就是早上才见过的闫游。
旁边军部同僚经过谢九时都会礼貌的打招呼,但却不约而同的都选择对谢九正前方的闫游视而不见。
闫游孤零零的背影在偌大的食堂中显得有点可怜。
看样子有点奇怪……
不过谢九转念一想,别人的事他也管不着。
秉着多说多错沉默是金的原则,谢九把两颊的黑色假发捋了捋,一边不动声色的加快了吃饭速度。
毕竟这人见过他变装之前的样子,还是低调为上。
闫游放下通讯装置叹了口气。谢九注意到他拿筷子的手依然如第一次见时那样把袖口严严实实的扣到最高。
就在这时,闫游突然回头向后方的谢九打招呼道。
“顾问!来这边坐啊。”
谢九暗暗咂舌,这闫游怎么跟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不用回头就知道他正好坐在他后面。
话到了这个份上再拒绝会显得刻意,谢九只好端着盘子坐在闫游对面。闫游面前只放着一盘绿油油的水煮菜,然后就再没别的什么了。
看上去就没胃口。
“闫组长,您每天中午就……只吃这些吗?”谢九四下看看,以为自己漏掉了什么别的主食。
“这些就够了呀,我在减肥。”
闫游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谢九闻言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这个闫游在大夏天仍然穿着一身长袖衬衫,显得精瘦又结实,丝毫不见一丝赘肉。
对于男人来说,这身材不仅不需要减肥,反而有点过于细瘦了。
“对了,今天是顾问您上任以来第一次去少帅的办公室吧,感觉怎么样?”
谢九回想起上午自己被那些浩如烟海的文件支配的恐惧,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还……还行吧。”谢九把米饭送入嘴中。
“哈哈,您这哪里是还行的表情。咱们军部是出了名的任务繁重,少帅只是几天没来,审核小组的文件就已经快垒到天花板了。”
闫游凑近他,小声道。
“您不用勉强,只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要是真不想处理,可以直接扔给下面,他们不敢有意见的。”
谢九抽了抽嘴角。
原来这人平时就是这么挑唆上司的。怪不得身边那帮同僚对他没什么好眼色。
又随便聊了两句,谢九感觉闫游这人颇有点意思。他随便说个话茬闫游马上就能接,似乎见识不凡,而且态度那叫个贴心又有分寸,能够到人心坎里去。
一番话更是说的妙趣横生,连谢九也被逗笑了好几次。
说着说着,闫游突然朝他比了一个暧昧的手势。
“顾问,您和少帅实际上是那个关系吧?”
“说什么呢……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九连忙反驳。
戚泽霖办公桌上可就立着一个心头好的相框呢,万一还是个像沈娇那种脾气的女人,谢九可真的吃不消了。
想到这谢九突然心头一动,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闫组长听说过一个名叫谢茹的女人吗?”
见闫游瞪大眼睛看他,谢九以为他想起来了什么,又继续补充道:“那人大约四十来岁,一头乌黑长发,身上还穿着素色的旗袍……”
“嘘!嘘!”
闫游作势要捂谢九的嘴,一脸惊恐。
男人迅速环顾一周,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压低了声音凑近谢九耳边道。
“顾问,您失心疯啦,敢在军部里直接问谢家的事?”
然而此时你对面就坐着一个姓谢的……
谢九用眼神疑惑的瞅他。
“这饭我是不敢跟您继续吃了,不过您可以拿上这个……”
闫游悄咪咪把什么东西塞进谢九的衣兜,又替他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谢九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奇异的香味
“你喷了香水吗?”谢九皱眉看他。
大男人居然爱喷这么重的香水,而且这味道居然跟艾尔身上的味道有些像。这两个人难道用的相同的香水牌子?
“不喷啊,怎么突然说起这个?“闫游一脸疑惑,又迅速向他狡黠一笑。
”您要是真的很想知道那女人的事,就去跟戚少帅吹吹枕边风让他告诉您吧。比我在这里说什么都强。”
“等下……”
谢九看着闫游头也不回越走越快的背影,一时间端着盘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掏出刚才被闫游塞进口袋中的东西。
那是两张烫金印的票卷,票面上印着相当有风情的樱花纹样。
标题也同样显眼:四月二十三日晚烟袋街春日祭典。
四月二十三日……也就是今天晚上。
第50章 春日祭典中
傍晚, 夕阳掩起了最后一丝余晖。
刚打扫完的街道微湿润, 散发着一股扑鼻的清新味道。烟袋街上已经挂起了一片绘有纹样的米黄色纸灯笼。
沿着长长的天际线向下看, 染井吉野樱正在怒放。
熙熙攘攘的人流沿着街道缓慢而行,在热烈绽放的樱花树下就像一片慢慢流动的海洋。
谢九在穿衣服的时候又看到了自己勃颈上那片花瓣, 自之前的晚上莫名其妙盛开一瓣后就再无动静。
静静停滞在那里如同一片淫靡而惹人遐想的刺青……
等谢九穿好衣服掀开帘子,戚泽霖脚上踏着木屐,正在树下百无聊赖的踢石子玩。
谢九踮脚走近,故意从背后捂住男人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戚泽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笑了。
“哥哥!”
闫游大概是真的把他俩想成了一对,这种祭典基本都是情侣携手相伴而来。谢九和戚泽霖两个人在这里则显得很是显眼。
谢九顾忌着戚泽霖那张脸过于引人注目,随手把一个狐狸面具挂在他脸上。
“为什么要遮起来?”
戚泽霖用手指轻轻触碰那张狐狸面具的白色纸壳表皮。
“如果有人认出你来会很麻烦的,”谢九解释道,“他们不会喜欢看到我们两个走在一起。”
戚泽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春日祭是联邦中还留存的古老祭典之一, 在那一日不分阶层高低, 人们会穿上由新布做成的衣服,然后携手相伴上街游玩,进行祈愿活动。
两人一路走到飞镖的摊子前,那木质的夹子上面挂着很多气球。有红色和蓝色还有粉色的,红色最高, 蓝色次之, 粉色最下。
谢九注意到戚泽霖一直盯着上面的气球看,旁边挂着特等奖的玩偶。一只足足有半人高的白兔子。然后底下则是散落的其他礼品。
他也停住脚步站在摊子前。
老板见两人气势不凡, 便连忙上前招呼。
高个男人脸上虽然挂着面具, 但举手投足极为优雅, 只是那只手却紧紧拽着旁边黑色卷发的女人的衣袖,似是格外依赖那女人的样子。
“老板,投一次多少钱?”
那卷发女人开口道,
声线清亮,竟有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老板加大了笑容,格外热情道:“投十次是三十元,红色气球是特奖,蓝气球和粉气球分别是二奖和三奖。”
“可以刷卡吗?”
“完全可以!您稍等。”老板从里屋拿出终端,女人把那张纯黑色的卡递给他,男人愣住了。
“这……这是?”老板冷汗涔涔,握着卡片的手止不住颤抖。
“这难道是联邦银行发行的黑卡吗,据说只有顶级贵客才会被邀请的,整个联邦不超过二十张,我今天居然能有幸见到……”
“您们是……?”老板抹了把汗。
那挂着面具的男人轻轻抬手,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