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激战两刻钟,禁军有一半被打晕,程晚桥的人并没将他们杀了,毕竟这些都是皇朝禁军,是自己人。
半个时辰过去,禁军全都晕倒在地,程晚桥的亲卫都围了过来和他一起对付赵渊。
程晚桥道:“此人心术不正,留着定会让天下大乱,不必留情面,直接杀!”
“是!”
程晚桥和七个亲卫一起上,赵渊被围困,已然无处闪躲,他站在那不动如山。
下一瞬,他手上凭空召唤出了一把剑,他一挥剑,攻上来的人都被剑芒割开,鲜血喷薄而出,当场身亡。
只一瞬,便只剩下了程晚桥一个人。
他脸上占满了鲜血,还是温热的,他惊恐地看着地上的亲卫,无一生还。
他握剑的手指节泛白,此时他已经明白,凭他的能力,无法阻止赵渊。方才也说过了,如果没办法把他杀了,那他就要被杀。
他怒视着赵渊,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去的,“你到底如何才能改变主意?”
赵渊轻轻叹了一息,“太子殿下,走到这个地步,无人能改变。”
程晚桥此时宛如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猛兽,歇斯底里道:“复生妖龙,天下苍生都不得安宁!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赵渊道:“好处当然有,但是可惜,太子殿下看不到了。”
程晚桥提剑,剑锋朝着自己的胸口而去,他宁愿死也不愿成为复生妖龙的祭品,助纣为虐。
但是最终剑锋未能刺入胸口,赵渊速度极快地打开了他手上的剑,哐当一声,程晚桥手上的剑落地。
“太子殿下这是何必?”
程晚桥抬起那一双通红的眼睛,“你一开始预定的祭品,就是我。”
“没错,是你。”赵渊唇角勾起,“但就算你死了,还有你那个弟弟,不过,你是最佳人选,你那个弟弟,比起你来,窝囊了不止十倍。”
“我终究还是要死。”
赵渊似笑非笑道:“也不算,你将永远存活,祭龙大典过后,你便是一手遮天的万妖之王,一人之下,天下苍生之上。”
程晚桥双目圆睁,下一瞬,他被一团光包裹住。
——
容回站在前生泉前,看着泉水中前世的自己被赵渊用一团光包裹住,而后泉水中的画面渐渐消失,这说明他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死了,也不对,应该是灵识被封住了,他看不到以后的事。
容回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泉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他转身看着身后的鸿雁,“后来呢?后来遇辰可是去了仙龙山?”
鸿雁道:“没错,君上曾将自己的血混入你的体内,若是你死了,他便能感知到,也是在那一日,他一念入魔。”
容回猜也猜到了,赵渊必定在祭龙大典上用凤霄阁九十九个修士的魂魄以及他的魂魄和身体作为祭品,复生妖龙。
遇辰及时出现,在仙龙山大开杀戒,为他报仇,顺道阻止了妖龙复生。
原来,二十四年前的仙龙山羽王屠戮,是这样来的。
鸿雁再道:“君上在仙龙山大开杀戒,但未曾赶得及救你,你的魂魄和那九十九个修士被封印在锁灵珠之内,永生永世都不能转世。”
容回自然知道,魂魄被吸走的人,是没办法入冥府,更无法转世投胎,可是他今年二十四岁,仙龙山屠戮也是二十四年前,他当年就转世投胎,很是蹊跷,“那我为何还能转世?”
鸿雁深吸了一口气,似不愿回忆起多年前的往事,“因为君上用了半生修为修复了你的魂魄,并闯了阎王殿,夺走了转生花,让你可以转世轮回。”
容回眼眶泛红,原来他能转世投胎是因为他用了半生修为换来的,只是闯阎王殿,夺走转生花,这有违天伦,“再后来呢?遇辰他……”
“再后来,君上闯阎王殿,夺转生花的事被告到天帝面前,他因此被囚在雷狱,每日受三道雷刑,二十载不曾停歇。”
听到这,眼眶里的泪水再不受控制,划过脸颊流下。
囚在雷狱,受雷刑二十载,他无法想象那二十载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他在临仙台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时,遇辰就在雷狱受着苦,可他,一无所知。
容回不曾记得自己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他印象中自己从未哭过,但此时此刻,他的眼睛就像是崩了堤的河水,怎么也止不住。
鸿雁再道:“君上少了一半修为,受刑之后,已然奄奄一息,在寒冰床沉睡三年才醒来,醒来后半年,日日养着好不容易有些起色,你又出现了。”
容回想起半年前,他和遇辰在羽灵溪初见,原来那时遇辰的伤才刚好一些,可他却三番四次将他撇下。
鸿雁说的没错,他上一世害了他,这一世又害了他……
“鸿雁,你好大的胆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容回下意识转身,看着不远处的紫衣男子,他脸色惨白,显然是重伤未愈,前些天他对付韩春岚动受了伤,还被岳商亭刺了一剑。
纵然他是仙体,也无法承受如此重击。
鸿雁看他擅自出来,满脸担忧,“君上,你重伤未愈,怎能下榻。”
遇辰提步走了过来,“你先下去。”
鸿雁还想劝他回去歇着,见遇辰不高兴,大概是怨她擅自把上一世的事告诉容回,她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容回愣愣地看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有些不真切。
遇辰走过来,抬手拂去他脸上的眼泪,“怎么哭了?”
容回握住了他的手,紧紧握在手心,开口时,鼻音很重,“我都知道了。”
遇辰瞥了一眼前生泉,不仔细问也知道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前尘往事罢了,不必深究。”
“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遇辰道:“这一世你是容回,与程晚桥再无瓜葛,何必告诉你,让你继续承受上一世的苦。”
容回抬手,将他紧紧搂住,“可你却吃了不少苦。”
“我吃了苦,你补偿点甜头给我便是。”遇辰道。
容回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好,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现代纯爱《每天都想碾压男主》求预收藏,
简介:
温晨阳穿成了玛丽苏校园小说里面的炮灰男二,
男二有颜又有才,却因为剧情需要处处被男主顾西哲碾压,
还迷恋着长相普通家境贫寒的女主角,
WTF!这人设简直有毒,
他才不顺着剧情走,他要碾压男主!找个白富美!成为人生赢家!
过了没多久,他感觉不大对,那高富帅男主竟然没跟女主好上,
反而对他……一言难尽。
温晨阳:你接过吻没有?
顾西哲:没有。
温晨阳:我也没。
顾西哲:要不要试试?
温晨阳:哈?……嗯。
试过之后,温晨阳:我们是兄弟,接吻会不会奇怪?
顾西哲:兄弟当然不会接吻,我是你男朋友。
温晨阳不爽:靠,为什么不能我是你男朋友。
顾西哲笑了笑:嗯,你说得对,你是我男朋友。
第80章 心有千千结六
遇辰重伤未愈, 容回扶着他回了房,安排他躺下,扯过被子掖好, 而后他便坐在床边陪着他。
遇辰看着床边的容回, “师兄, 冷。”
容回道:“那再加床被子。”
“被子哪有你暖和。”遇辰往里边挪了挪身子,让出了一个位子。
这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容回迁就他的, 他起身正要宽下外袍, 给他暖床, 门外响起敲门声。他先去开了门, 鸿雁端着药站在门外,“这是给君上的药。”
容回道:“交给我便是。”
“嗯。”鸿雁连带托盘交给他, 容回重新合上了门,端着托盘往里走。
他把托盘放在桌上,只端了药碗,在床边坐下, “先把药喝了。”
遇辰撑着床坐了起来,容回用瓷勺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他嘴边,他微微张口咽下, 而后蹙眉,“这药可真苦。”
“良药苦口。”说着,又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遇辰喝下那一勺, 便道:“不喝了。”
容回一手端着碗,一手撑在被子上,身子往前倾,唇准确无误地落在遇辰的唇上,他在他唇间轻吻了吻,“还苦吗?”
遇辰倒是意外他这个举动,他那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了眯,“甜了。”
“那再喝几口。”说着,他再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等他咽下,他便吻他一下。
一碗药,很快见了底,最后一次容回吻过去时,遇辰的手掌扣住了他的后脑勺,不让他离开。
一个吻深入而绵长。
“你可知你在引诱我?”
遇辰的声音很低,说话时气息扑在他的脸上,两人的呼吸纠缠,容回咽了咽唾沫,“等你好了,我,随你处置。”
遇辰红润的唇缓缓勾起,“可我等不及了。”
容回既羞赧又有些无奈,“你……”
“我为师兄守身如玉多年,经不起师兄这般撩拨,师兄可要对我负责。”
容回淡淡笑了笑,“你这一身重伤,就不能好好歇着。”
遇辰冰凉的指尖拂过容回还温热的唇,“若是和师兄共度良宵,就算还剩一口气,我也能得心应手。”
容回原本只是想哄着他喝药,但看这情形,是给了某人撒泼由头,他迁就着他,“你喝了药,先歇一歇,我先去沐浴。”
“好。”
容回此前来过两次羽灵溪,都只待了几天,对灵溪宫算不上很熟悉,不过自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此时再回到灵溪宫,他已然不把自己当外人。
灵溪宫内有一口温泉,是遇辰平日里沐浴的地方,他上一世也是在此处沐浴的,并且两人还在此处多次温存。
他驾轻就熟地找到温泉,又怕遇辰等太久,便速战速决洗了个澡,而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
此时,天已经黑了,他穿着中单穿过院子,进了房。
遇辰此时正侧躺着,撑着头看着向他走来的容回,那目光就像是在等着小白兔送到嘴边的狐狸。
容回走到床边,宽下身上的白色中单,而后掀开被角,躺了进去。
遇辰伸手过来将他揽住,容回温声道:“动作慢些,注意身子。”
遇辰凑近容回耳边,“我只怕师兄不尽兴。”
——
隔日,容回早早醒来,旁边的遇辰还在睡,那张好看的脸近在咫尺,他微微抬起头,在他眉心落下轻盈的一吻。
并未打算叫醒他,容回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衣出了门。
祁言还在睡着,容回推门进去,坐在床边看着他。这孩子和二十六年前样貌差不多,不过比那时候高了一些,相当于凡人五岁。
没想到二十六年没见,初次见面,祁言便将他认了出来。
彼时,他忘记了前尘往事,他抱着他喊爹爹,他还一直觉得是他认错了人,到头来,是自己错了。
他此时忽然庆幸,庆幸遇辰和祁言都是仙体,能有上千年的寿命。
即便过了一世,他还能与他们团聚。
床上的小人儿呢喃了一句,而后握着拳头揉了揉眼睛。
“言儿醒了么?”
床上睡眼惺忪的祁言听到了这个声音,赶忙爬了起来,看到了容回,他扑了过去,“爹爹!”
容回感受到怀里小包子的重量,心里暖融融的,“先穿衣裳,别着凉了。”
祁言紧紧搂着容回不放,“我以为爹爹不要我和父上了。”
容回抚了抚他的头,“怎么会?父上和言儿都是爹爹的至亲,爹爹怎么会不要你们。”
“那那天爹爹怎么不跟我和父上一起回来?”
祁言说的是在武陵山的那天,那时他原本是要跟他们走的,只是傅浩然说那了番话,让他犹豫了,遇辰不想让他难做才没带他走。
容回柔声道:“那天爹爹还有事情要办,所以耽搁了。”
“嗯。”祁言把小脸埋在容回的怀里,“爹爹以后不要丢下言儿了。”
“好,不会。”容回想起有二十多年,他不在羽灵溪,遇辰也不在,只有祁言一个人留在灵溪宫,由鸿雁照顾,也不知那些年他一个孩子怎么熬过来的。
容回帮祁言穿好了衣裳,给他洗了个脸,抱着他去膳房用早点。
刚坐下,遇辰后脚便走了进来,他披散着长发,穿着一件中单披着一件外袍便出来了。
容回起身去迎他,“早点我晚些会送过去,你怎么起来了?”
遇辰凑在他耳边低声道:“昨夜多亏了师兄,没让我累着,所以今日才这般生龙活虎。”
容回脸上浮起淡淡红晕,昨夜他担心他会受伤,便十分主动,几乎不让他有什么大的动作,不过此时回想,又有些羞赧,毕竟那是他第一次那样做。
当年在羽灵溪与他相守的那十一载,他也未曾在那档子事上那般主动。
容回干咳一声,“既然起来了,便先吃些早点,待会再去躺着。”
那边,祁言已经捧着一个包子在啃,“爹爹,父上,你们怎么不吃?”
容回回了回头,“言儿先吃,爹爹和父上这就来。”
说完,容回牵起遇辰的手,带着他在桌旁坐下,给他盛了一碗热乎乎的粥,“有些烫,慢点吃。”
遇辰端起了粥碗,舀了一勺尝了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