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厉鬼想吃我软饭[玄幻科幻]——BY:绣生
绣生  发于:2020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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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习的功夫,张羡鱼还抽空画了一部分黄符。主要以平安符、五雷符、金光符等为主。他把自己仅剩的符纸都用完了,一共五十张,准备拿到医院让谢定心帮忙先挂到APP上去卖。
  谢定心虽然知道他在画符上天资出众,但是一下子看见五十张符箓,还是有点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这样的天赋简直不给人留活路。
  “如果定价一千一张的话,会不会有点贵了?”张羡鱼来医院的路上就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他自觉画的很轻松没费什么力气,而且材料也不贵,现在价格卖的这么高,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一千还便宜了。”谢定心眼睛发光的看着这些符箓,抽出一张五雷符晃了晃,道:“就这张五雷符,一张五千也有人抢着要。”
  五雷符是攻击力比较强的符,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发挥很大的用处。但是因为它其中蕴含的雷电之力,是最刚猛也最难控制的一种,所以会画五雷符的人并不多。
  “但是这对我来说很简单,也不需要什么成本。”张羡鱼将自己顾虑说出来,“钱来得太容易,我觉得有点不安心。”
  谢定心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慢慢严肃起来。张羡鱼的感觉没错,反而是他忽略了这其中的风险。
  修道之人与天争命,以往许多大能都奉行苦修之法,戒贪戒欲,恪守清规,就是怕在这世俗中沉.沦久了,失了道心。
  只是现在环境变化了,末法时代的修道者,再蹦跶也蹦跶不出那一亩三分地,也就是比普通人活的长寿健康一些,会一些法术罢了。以前鼎盛时期的大能结金丹甚至羽化登仙,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传说。
  所以他们也下意识的忘记了许多东西。
  谢定心沉吟了许久,最后道:“价格不变,还是按照市场价来。不过可以控制一下数量。”
  他开玩笑一样的说:“总要给其他人留点活路。”
  如今的画符师本来就不多,符箓产出也很少,这才造成了符箓供小于求,价格抬高的情况。要是张羡鱼忽然放出一大批的符箓,而且价格低廉,造成哄抢的同时,也会压低符箓的价格,对其他的画符师并不友好。如果遇到心胸狭窄的人,说不定还会记恨上了。
  张羡鱼也想到了这种情况,点点头表示赞同。
  “至于以后,你完全可以只卖朱符和紫符。一来朱符和紫符卖的人少,不会因为隐形竞争得罪人;二来就是能买得起这两种符的,多半是修为高深的修者,你也可以趁机多结识一些人脉。”谢定心话锋一转,又说起了另一件似乎不相关的事情,“从‘威盟箓’之后,每一次升授,除了要通过考试,积攒到足够的积分外,其实还有一道面试。面试由道协派出的‘三大师’主持,考核升授者的修为、心性、德行等等。而‘三大师’一般都是修为高深的修道者担任。”
  这几乎是明示了,张羡鱼明白了他的意思,觉得可行,“那以后我只卖朱符和紫符,黄符则留着自己用。”
  谢定心忽然朝他笑的特别灿烂,“像我们这么熟的,多卖点黄符也不要紧。”
  张羡鱼憋笑,“嗯,给你友情价。”
  “对了,你有熟悉的制纸师吗?”谢定心忽然想到这个问题。朱符和紫符的符纸都是特制的,符纸的数量少,这其实也是现在朱符和紫符少的原因。没符纸怎么画符?
  张羡鱼摇摇头。
  谢定心道:“那我正好认识一个,等我出院了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两人商量好了日后的发财大计,谢定心又给张羡鱼画了考试的重点,最后张羡鱼留下五十张黄符,揣着新鲜到账的四万块回家。
  张羡鱼琢磨着这四万块该怎么用,他自己的存款加上之前的三万奖金,手里已经有差不多十万块,暂时是不缺钱了。想来想去,最后他决定以张建国的名义给希望工程捐款,以后卖符箓赚的钱最好也都捐一半出去,一来他自己安心,二来也是给张建国多积阴德。张建国过世后他连魂魄都没能见上一面,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投胎没有,只能用自己办法给他多攒阴德,希望他在下面一切顺利。
  一边想事情一边下楼,医院电梯人太多,他顺着楼梯慢慢走下来,却忽然听见一阵压抑的哭声。
  “我上次就说是那个女的缠着他,你不肯让我请人来做法,现在涵涵又出了事,如果不是那个女的,涵涵怎么会又跳下去!他明明已经往回走了!”
  “你现在弄这些就能让涵涵醒过来吗?”男人压低了声音,也有些烦躁,“医生都说了他不能受刺激,你弄这些只会让他病情更加恶化!”
  “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女人声音陡然尖利,随即又立刻压低了,哽咽道:“那个女生的鬼魂一直缠着涵涵,不清大师来,要是再有下一次怎么办?我受不了了,我整天担惊受怕的盯着他,要是儿子出了事,我也死了算了……”
  压抑的争吵之后,便是低低的哭泣声。张羡鱼站在楼梯上,没有立刻下去。直到男人扶着女人离开,他才走下去。看着两人的背影,果然是家属楼跳楼的那个孩子的父母。
  张羡鱼垂眸思考片刻,抬脚跟在了夫妻身后。
  病房在五楼,跟楼上谢定心的病房格局一样,一间房只有两张病床,两个护士轮流照顾着,虽然价格昂贵,但环境确实不错。
  夫妻俩注意力都在病床上的男孩儿身上,没有注意到门外的张羡鱼。叫做涵涵的男生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宽大的病服显得他更加瘦削,张羡鱼注意到他周身的死气又重了一些,只是胸口的那团白光仍然在顽强的坚持着。
  等那团白光散了,男孩的寿命也就该走到了尽头。
  张羡鱼平静无波,转身准备离开。离开时无意扫到病床侧面的窗户,目光顿时一凝——
  擦拭光洁的玻璃窗户上,倒映着一张惨白的面庞。那是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孩,头发很长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一双漆黑的眼睛透过发间的缝隙,紧紧盯着躺在病床上的男孩……
  张羡鱼眉头皱起,下意识往前一步又顿住,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进去时,却发现窗户上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
  一瞬间的冲动冷静下来,他看了看男孩周身缠绕的死气,那是将死之人的征兆,轻轻叹了一口气,张羡鱼放轻脚步离开。
  ————


第26章
  九月末的江城依然热情似火,军训的新生们排成整齐的方阵接受检阅,这是他们将近一个月的训练成果,只等检阅之后,就告别教官告别军训,迎接十一假期的到来。
  而张羡鱼则提前在太清观旁边定了酒店,为基础考试做准备。
  谢定心本来邀请他去太清观的客房住,但被他拒绝了。虽然谢定心连考试题目都不知道,但是该避嫌的时候还得避嫌。
  基础考试持续两天。一共两场,每场四个小时。因为持续时间长,都是从上午十点点开考,下午两点结束,早上和下午的时间则留给考生复习和调整状态。
  第一天主考理论,除了各家各派的经箓典籍,还有许多论述题,甚至还有结合当前时事论述修道者改如何顺应潮流如何处事的时政题。第二天则主考实践,多是各种斋醮科仪。以小组为单位,考验团队协作能力并综合打分。最后再结合两天的分数取平均值得出最终分数。
  张羡鱼倒是不担心科仪,斋醮科仪他从小就跟着张建国学了,毕竟是吃饭的家伙什,不说精通最少也得挑不出错来。他最担心的还是理论题。虽然这小半个月天天看书记考点,但是道家经箓浩如烟海,就算加上师爷留下来的那部分也只是冰山一角,如果考题超纲他就只能二战了。
  默念一遍清心咒,张羡鱼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埋头复习。
  考试当天一早,张羡鱼早早起来,准备下楼去买个早饭。打开门却看见个意想不到的人在门口,
  看见他出来,藺无水笑着举了举手里的保温饭盒,“我来给你送早餐。”
  张羡鱼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让开门口的路让他们进去。
  林铭推着老板进去,目光偷偷打量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少年,心里抓心挠肺的好奇。
  今天一早他就接到了老板的电话,对方让他跑了三个地方去买好了早餐,又开车把人送到酒店房间门口,还不让他敲门,只在门口安静等着,生怕吵着了里面的人一样。
  他还从来没见过自家老板对谁这么上心过。
  “时间有点匆忙,只来得及买了三样,你尝尝味道,喜欢明天再给你送。”
  藺无水看一眼保温饭盒,林铭知情识趣把饭盒打开摆好,一层鸡汁汤包,一层大肉包子,还有一层是冒着热气的豆浆。都是江城有名的早点店的招牌。
  张羡鱼心里暖洋洋的,昨天藺无水就说要陪他过来,被他拒绝了,没想到今天他还是过来了。虽然有些麻烦人,但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好,从张建国不在后,关心他的人就很少了,一切只能靠自己。
  “谢谢。”张羡鱼弯起唇角,颜色浅淡的眸子染上暖意。他不笑不说话的时候总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但若是笑起来,就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一朵花忽然对你盛放,满心满眼都是喜悦。
  藺无水心情甚好,脸上的笑容就没淡过,“午饭我也定好了,等你考完出来就去吃大餐。”
  ……
  上午九点四十,张羡鱼进了考场。藺无水就像个操心孩子的家长一样等在外面,林铭想让他去车里也不去,就在太清观外的树荫下对着电脑处理公司事务,时不时再抬头看看考场的情况。
  这年头当道士的并不多,也不像以前能广收弟子,三个月一次的基础考试也就二十多个人参加,一个考场就完全足够了。
  “你怎么在这?”溜达过来看看情况的谢定心一挑眉,眼神探究的看着他。
  以前这位可是请他来太清观都不肯来的,嫌弃道士太多看着就难受。
  每次有什么事都只能他亲自上门去说。没想到现在倒是不声不响的就来了。
  “你什么时候出院的?”藺无水瞥他一眼,继续对着电脑看文件。
  谢定心噎住,阴阳怪气的说:“我都出院三天了。”这人也没说送个花篮果篮来接他出院。
  藺无水对此毫无表示,连个眼神都欠奉。
  “你不会是在等张羡鱼吧?”谢定心绕着他转了一圈,目光飘向考场又飘回来,酸溜溜的道:“果然天才跟凡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样,还劳蔺总大驾亲自来陪考。”
  藺无水抬头看他一眼,谢定心以为他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听他嫌弃道:“聒噪。”
  谢定心:……mmp,要不是打不过你我一定跟你打一架!
  吃了瘪,谢定心酸溜溜的走了。藺无水等到下午两点,看见张羡鱼从考场出来,立刻挥了挥手。
  “等很久了吧?”张羡鱼快步走过来,看看天上的太阳,有些不好意思,“不用特意等我的。”
  “刚过来,没等多久。”藺无水笑了笑,“吃饭去?”
  张羡鱼点点头,三人一起去吃饭。
  藺无水没问考的怎么样,张羡鱼也没说,等最后一天考完,又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大餐,张羡鱼就开始计划国庆假期怎么过了。
  国庆放七天,考试成绩要半个月后才出来,张羡鱼想了想,给谢定心发消息,问他国庆有没有活儿干,有的话带他一个。
  道士证还没拿到,现在他只能蹭蹭谢定心的。
  本来他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谢定心回了个消息,还真有。
  张羡鱼高兴起来,跟藺无水说了一声,就坐公交去了太清观。
  *
  太清观的待客室,一个穿着考究但胡子拉茬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他双手紧握,白眼球布满了红血丝,像是许久没休息好的样子。
  “谢道长,是张总介绍我过来的,他说你们太清观的大师是有真本事的,还请您务必救救我的孩子,捐多少香火钱我都愿意。”
  谢定心捏捏眉心,他的师叔、太清观观主带人去了北平城的白云观交流道法,观里只留了他守着,但他的伤没好,有心无力,本来想劝男人去别的道观请人,没想到这人倔的很,就吊在太清观这一棵树上了。
  “你先说说情况吧。”被他磨的没办法,谢定心只能让他先说说情况。
  中年男人叫孙哲利,闻言抹了把脸,缓缓回忆家里发生的事情。
  “这事还要从去年说起……我儿子叫孙涵,在江城大学附中上学。他那时候高二,背着我们谈了个女朋友。”
  男人似乎对女生的意见很大,“孙涵是初中部第一名的成绩直升本部的,成绩一直很好。老师都说他再努把力有望清北。但是从他谈恋爱以后,成绩就开始不稳定了……”
  “那个女生家庭不好,成绩也一般般,听说人还很内向沉默……”男人痛苦的揉了把脸,“孙涵被她影响,人也越来越沉默……”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点说不下去,用力的吸了两口气平复情绪,才继续说道:“我和他妈察觉了他的状态不对,给他做了很多思想工作,他明明已经有了好转……但是、但是高二下学期快完的时候,他竟然跟那个女生约着一起吃安眠药自杀……”
  “幸好同学发现的及时,打电话把人送医院急救,孙涵身体好撑过来了,那个女生因为身体太差没撑过去,就这么没了……”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男人脸上的肌肉神经质的抽搐一下,“孙涵总对着空气讲话,我们一开始以为他是受了刺激精神出了问题,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开始趁着我们不注意自杀,第一次是割腕,第二次是在床头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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