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老板：“他放屁，渣男都是这么给自己洗白的。”
　　渣男宿天煜道：“关你屁事。”
　　饕老板还想说什么突然又反应过来。不太对劲。按往常他和猫崽儿说话，尤其是诋毁他、破坏感情的话，宿天煜绝对会跳出来强行拦截，完全不让他跟猫崽儿说话，怎么这次……
　　猫崽儿冲他单眨眼睛，圆滚滚的猫瞳隐含笑意。
　　饕老板明白了，看着猫崽儿叹息一声，一脸一言难尽的走了。
　　这在别人眼里就是‘这只猫恋爱脑无可救药我放弃了’的意思，顿时全都蠢蠢欲动又兴奋了。
　　他们也是毛绒绒甚至也是猫，大佬看看我呀！！
　　宿天煜果然看他们了，盯着一只异瞳多看了两眼。
　　猫崽儿立刻上线：“你看什么呢！”
　　宿天煜试图按住嘴角，镇定道：“没看什么。”
　　“你明明看了你还不承认！”
　　“我就是好奇异瞳。”
　　“那你为什么开始的时候不承认？心虚什么呢？是不是发现自己更喜欢异瞳啊？”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宿天煜说渣男语录时差点笑出声，总觉得猫崽儿背着自己补课了。
　　猫崽儿的确补课了，还学会了偷偷调节情绪——比如假装生气背过身、或者干脆跳到旁边试图冷战。
　　好几次动作太快，连宿天煜都没抓住他。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虽然他想看猫崽儿吃醋，想看猫崽儿在乎他的样子，但是他也担心猫崽儿是真的生气，说的话不是气话。所以在演戏过程中，宿天煜会通过猫崽儿的神态眼睛分辨他的情绪，但是猫崽儿突然避开视线甚至不然他抱了……
　　宿天煜面上勾着笑，心情却一路下滑，甚至开始思索自己为什么要提这种赌约。
　　黏人白团子他不香吗？
　　为什么非要吃醋呢？
　　明明在乎的方法有很多种体现方式，自己干嘛想不开要吃醋呢？
　　——只能说权黎跟随宿天煜多年，不说了解全面但也有个七七八八，知道宿总软肋在哪里。
　　这一击伤害99+。
　　被痛击的宿天煜服软了。回家的路上抱着猫崽儿不动声色道：“我觉得时间一长，他们肯定不信了。”
　　猫崽儿非常淡定：“总有几个傻的。”
　　宿天煜：“骗傻子没有成就感。”
　　“你又想干嘛。”猫崽儿在他怀里揣手手，埋头道：“我乏了。”
　　宿天煜顺势道：“那我们不赌了。”
　　猫崽儿安静片刻，意味深长道：“你开心就好。”
　　宿天煜将脸埋在白团子身上趁机吸猫：“你怎么这么聪明。”
　　事实证明，猫崽儿不仅很聪明还很敏锐，他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过滤一遍，很快发现了宿总突然变化的原因，又顺便延伸了权特助为什么这样做……
　　依照权特助的性格，应该是钱。
　　这样也能解释权特助为什么会患上幽魂症以及为什么讨厌宿总。
　　说得通。
　　猫崽儿沉思一路，回到家观察片刻，果然看到了权特助高兴的神色。
　　猫崽儿微笑。
　　权黎：“……”
　　在权特助的个人牺牲下，赌约最终停止——反正最终赌注就是一包小鱼干，并不重要。
　　宿天煜也不想看猫崽儿吃醋了，每天撸猫上头，对于扑上来的其他毛绒绒一律关小黑屋。
　　这个时候，某些弊端就体现出来了。在他们演习过程中消息早已被传递出去，不过一天根本无法杜绝所有情况，依旧有前赴后继的毛绒绒抱大腿，甚至还有更多的毛绒绒正在赶来的路上。
　　猫崽儿问宿总：“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宿天煜：“我错了。”
　　猫崽儿怜悯的蹭蹭他：“还有五天，加油。”
　　宿天煜：“……”
　　就，很后悔。
　　好在还有猫崽儿陪着他，五天倒也可以接受。
　　宿天煜想的很好，但是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云家负责人。
　　没错，说好一年见一面并老实了很久的云家负责人突然上门，找到猫崽儿并给了他一个信封。
　　信封很薄，入手的重量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空的。
　　但是偏偏猫崽儿的眼神变了，直接变回人身，示意单独聊。
　　当时宿天煜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果然，等他们回来，唐清直接宣布自己要出门的消息，说是最迟后天回来。
　　宿天煜勾着笑问：“我可以去吗？”
　　唐清道：“可以，但是你有时间吗？”
　　正值复工期最忙碌的宿天煜：“……”
　　他安静几秒，认清现实，用非常温柔的语气说：“那你注意安全，按时回家。”
　　唐清：“好。”
　　走了两步，唐清又转身将金铃铛递给他：“借你玩两天。”
　　宿天煜怔了秒，微弯眼眸：“好。”
　　唐清转身，这次是真的走了。其实他去的地方并不是山海境，甚至是宿总比他还熟的地方——白泽的家。
　　他也没有想到，可以用‘足不出户’形容的树爷爷建木竟然和白泽是朋友，还是非常要好的老朋友。
　　唐清抵达时他们正在喝茶。白泽一如既往的温和，会喊他小朋友给他倒茶。许久不见的树爷爷也会抬头看他，笑着夸一句更好看了。
　　只有老爹！
　　只有他头也不抬，极其敷衍的说了句“来了”便催促建木：“快，轮到你了。”
　　跟棋局比起来，儿子算什么。
　　唐清：“……”
　　tui！！
　　父子关系破裂！！！
　　相比之下，建木表现的更像大家长。他示意猫崽儿坐在身边，一边下棋一边询问猫崽儿最近的情况。
　　唐清如实回答，连男朋友的问题也回答的非常干脆：“是真的。要不是他工作忙，我可能就带他过来了。”
　　白泽笑道：“难怪你是自己过来的，我还在疑惑宿天煜怎么舍得。”
　　谛听落下一子，插言道：“什么工作忙，是不是不敢过来？”
　　唐清斜睨他，凉凉道：“说起来，你这么清闲为什么不去看关卡？”
　　谛听：“谁说我没看。爸爸看的可是阴阳交汇之处，是重要关口。”
　　唐清敷衍道：“是是是，你最厉害。”
　　谛听：“嘿你这臭小子……”
　　“好了好了，喊猫崽儿过来可不是跟你斗嘴的。”白泽道：“是不是结束了？收起来谈正事吧。”
　　唐清顺势看了眼棋局，意味深长道：“哦，输了转移话题呢。”
　　谛听：“……”
　　果然，打孩子要趁早:)


第72章
　　眼看父慈子孝的两人又要进行友好交流，白泽一人一杯清茶，示意他们闭嘴。
　　建木打趣道：“这么说，已经带男朋友见过家长了？”
　　唐清嗯了声：“就差您了，可惜他现在没时间。”
　　建木笑道：“没关系，我听说南山从年前就开始挖陷阱，想必我们会在境内见面。”
　　唐清：“……对，我答应过他们会带人回去接受检阅，但也不必如此吧？”
　　建木意味深长道：“这些都是小问题，最重要的是人心。”
　　山海境就算放到万年前也是妖界人人垂涎的大肥肉，更别提现在灵气淡薄，很多东西已经变成稀有甚至是绝版。
　　远的不说，云家为什么会举办会员制度，甚至是必须客户内部推荐才可以？就是因为被利益蒙蔽双眼的妖或人太多了。
　　唐清明白，但是也对宿天煜有信心，认真道：“虽然您不知道听了多少保证，但我相信他不会。”
　　谛听突然道：“虽然他的人品性格都不怎么样，但是不缺钱。”
　　白泽也道：“放心，还有我在外面替你监督。”
　　建木顺势转移话题，笑道：“说出口可是要负责的，以后猫崽儿受了委屈就唯你们是问。”
　　谛听小声吐槽：“以他的性格不让别人委屈就不错了。”
　　唐清：“我哪有！”
　　谛听反问：“建木前辈是因为什么出来的？”
　　唐清：“这不一样……”他突然反应过来，警惕道：“你们三个都是说客？”
　　白泽率先摇头：“我不是。”
　　谛听道：“我也不是，但我希望你上进一点。被传成‘只会抱大腿拈酸吃醋的猫妖’你爹脸上无光。”
　　唐清：“……”
　　他也懒得解释了，将这笔账记在宿总头上，默默看向建木。
　　建木回以微笑，确定了他的想法。
　　其实在收到、尤其是云家负责人送来的信封，不用脑袋思索也能猜到。这时候被确认唐清反而有些感慨：“我是真没想到他连您都能请动，就凭这能力，前途不可估量。”
　　建木顺着他的话打趣道：“能逼得云家小子请我，你也很厉害。”
　　唐清挑眉：“我那是实在没办法，跟厉害无关。”
　　“说起来。”唐清突然话锋一转，疑惑道：“您要是同意完全可以自行通知南山，又何必辛苦这一趟？”
　　建木：“你们南山的事情当然是南山自己解决。”
　　唐清：“如果您出面解决的会更快。”
　　建木：“那可不一定。”
　　唐清步步紧逼：“哪里不一定？”
　　建木晃晃手中的茶杯反问：“你觉得呢？”
　　唐清明白建木的意思——他都从山海境出来喝茶了，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但是唐清又不明白他的意思。从云家负责人请他当说客这一点就很迷惑，明明建木是山海境最年长的前辈，不说一呼百应，也是地位崇高很受敬重，号召力极强，境内没有几个妖能相提并论。
　　这样优越的条件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何必舍近求远把他请来当说客？
　　要说他比建木号召力大，这绝对是吹得脸都不要了。
　　他可是半路空降、依靠建木混入南山的小妖，跟建木没有可比性。
　　可他们又为什么……
　　唐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钓不出线索，只能默默瞅着他。
　　建木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如果不想做决定就问他们，将选择权交给他们自己。”
　　唐清继续盯。
　　建木继续撸脑袋。
　　唐清：“……”
　　建木：“……”
　　两人僵持十秒，谛听忍不住了，重重咳嗦一声。
　　唐清眨眨眼，突然想起老爹说的‘最不可能的就是真相’。
　　所以他真的比建木号召力大？
　　不，不能这么不要脸。范围缩小，应该在南山以内。
　　至于为什么特定南山比建木还有号召力……
　　看着八风不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的建木，唐清服了：“行，合作。”
　　这哪是来当说客的，分明是来钓鱼的，还用这么大的鱼饵，他能忍住才怪。
　　唐清看了眼始终没说话的云家负责人，猫瞳眯了下，问桌上长辈们：“还有事吗？我想跟他谈谈合作。”
　　建木笑容了然：“去吧。”
　　白泽道：“你的房间在最东边第四间。”
　　“好。”
　　告别三位长辈，唐清和云家负责人直接进入白泽说的房间。安安静静，气氛瞬间低沉了八个度。
　　云家负责人表情管理满分，微笑道：“需要我跟您说一下合作内容吗？”
　　唐清掏出手机：“你说。”
　　云家负责人放缓语速：“首先，我们云家有不破坏生态环境、不滥收过渡开采、不在西山外留下任何痕迹的三大原则，保证合格采购。”
　　“另外，作为食材提供方，我们除去售卖红利外、还会定期向你们反馈产品，欢迎成员提意见发表吃后感言。”
　　“关于售卖红利，我们会公开妖怪局认证明细，将红利平均发送到每一位南山成员手中，当然也包括您。”
　　唐清挑着重要的打好发到朋友圈里：“我会在明早统计出南山意向，如果他们愿意合作就合作，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劝说。”
　　云家负责人当然没意见，甚至试图开始下一个话题：“既然南山都合作了，唐先生个人有没有合作意向？”
　　唐清关上手机，微笑道：“上一个对我这么执着的是宿总。”
　　云家负责人无奈：“您这是想害我。”
　　唐清道：“你要是不解释清楚，可能不用我害。”
　　云家负责人毫不犹豫摊牌：“实不相瞒，我非常喜欢您的招财能力，认为您能力出众，加入云家产业一定能给我们带来好运。”
　　“其二是唐先生在人界拥有超高人脉，光是白泽谛听两位前辈的背后势力，就足够让我们拥有很多便利。”
　　“这里的便利是借光，就好比宿总知道我是您的合作伙伴不会为难我一样，不会做什么坏事，只是想要更舒服的市场。”
　　这是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诚意满满，真正的摊牌。
　　唐清沉思片刻，慢悠悠道：“也不是不能合作，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云家负责人的皮一紧，心想终于来了：“您说。”
　　唐清：“你来找我是因为树爷爷吗？”
　　云家负责人默默点头。
　　唐清：“具体点呢？”
　　云家负责人想了想：“两百年前我率先接触的不是北山而是南山，但当时的南山成员鲜少出门，哪怕碰到一个都是闪烁其词，只说问他没用。”
　　“当时的南山……怎么说呢，可能更像一盘散沙，不是贬义词，只是那种感觉很像。他们明明凑在一起特别多，但是当你想抓住一人时又突然觉得他好渺小，完全无法为整盘散沙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