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修无情道后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落月无痕
落月无痕  发于:2020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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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灿微微笑了笑:“我记得你,并蒂剑?你来西域时,我见过你。原来你一直同魔僧混在一处,我看你长的也不错,卿本佳人,何必为贼?”
  “……”
  不愧是好兄弟。
  竟然连词也说的一样的。
  萧清绝想了想,扬起一个笑来:“城主想必对佳人会宽容一些?”
  “你觉得呢?”佳人是佳人,可惜遇上的人不对。薛灿不知几时,手上多了一把扇子,不过随意一敲,就叫这佳人闷头一棒同和尚见面了去,这才起身,淡淡道,“把他们同这屋里的人全部押到血狱。”
  剩余尚算幸运的众人一片哗然。不知自哪里冒出来一堆人,很快就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该敲敲,该拖拖,一并给处理完毕。连地上那堆残剑废铁都不曾放过。
  “我早说要重建这血狱,你总是讨厌它,又不肯。倘若没这地方,上哪去叫这些人住下来,岂非要他们风餐露宿么?”
  江原站在高处,只见场地被清理一空,这才见门后转出来一个人,戴了个铁面具,悄无声息,就像是从地府爬上来的阎王。只对江原道,“你看,现在能叫它派上用场了吧。”
  剩余的那些人你望我我望你,见大势已定,实在翻不出花样,而薛灿也不像是传闻中要挂的样子,马上就很识相地喊道:“城主。”
  “见过城主。”
  “嗯。”薛灿负手而立,但他这一回没有像从前一样如何灿烂,因为他面上覆了个面具,除了两只黑黑的眼珠子,也瞧不清面容。
  “薛灿?”江原仍能听到底下有人小声道,“原来他没有事,那命盘显示的都是假的?看来果然是叫圣教的人钻了空子啊。”
  江原这才淡淡望了一眼,后将手里剩余的杯盏扔开,随意道:“我来这么久,你躲这么久,只看我替你教训这些人,看的高兴吗?你叫我打架,又不给我钱。现在倒是肯出来了。”
  薛灿有一块命盘,江原也有。命盘是破天造的,历任魔主在上面都有一处命格,几时命格不转,便说明有大灾祸。
  薛灿不过是消失几日,这里的人有什么理由认为他受了伤?不就是凭的这个命盘。便在薛灿没有动静前一日,他的命盘忽然大转,遂沉寂下来,再也不动。
  这说明什么,这当然说明薛灿遇上了□□烦。正因如此,魔城中的人才分成了两种,一种找到薛灿杀之而后快,另一种,试图将薛灿寻回来重整旗鼓。
  江原不是纯善的人,他自杀伐血海中走出来,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正人君子。西域人心浮动已久,薛灿倘若不在中原,将计就计倒也不稀奇。清理门派这种事,不论是薛灿还是中原,做起来都十分熟练的。
  而江原与薛灿如此熟悉,岂会不知道薛灿的打算,他先前听了顾青衡一面之词,虽心中犹疑,仍想回来看看,一到西域地界,见城中都有人四下搜寻,心中就定了个大安。一个人若是不叫人忌惮,就没有找的必要了。
  薛灿一定没事。
  不但没事,还暗中不出钱地看他许久。
  亲兄弟明算账,这钱,江原要收的。
  听江原一言,见江原如此了解他,薛灿心中是又高兴又复杂。眼神明明灭灭的,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这才上前:“我怕你被他们欺负,这才急急回来要帮你。若非你回西域来,我可是要留下他们跳很久的。”
  语气一软,便和江原认了饶。
  “我本来以为你在栖凤谷,去找了一圈,却没发现你,倒是一片狼藉。原来你在这里。”
  叫薛灿没有想到。
  “但知道你在这里,我很高兴。从前一直叫你来,你就是不来。如今你总算来了。”
  “是嘛。你不知道?”江原看着薛灿,但见其面上纹路颇为眼熟,似乎在自己手臂也有见过,只道,“我以为你正好借了我的手要除了他们呢。”
  “我是想。”薛灿半开玩笑道,“可你怎么肯呢,你又不爱做这个事。何况,我以为你决心留在中原不回来了。怎么知道你会来。”
  所以薛灿的将计就计中,当真是没有江原的。江原会在这里,不过是个意外。至于替他出手,更是意外中的意外。薛灿不喜欢意外,但若这个意外是江原,另当别论。
  “果真?”
  “果真。”
  江原看了薛灿半晌,薛灿与他直视,方觉互相没有说谎。这才神色松动下来,便带了笑意:“嗯。果真便好。既然你无恙,我就走了。”
  “这么急?”
  “我还有事。”
  薛灿看着江原要走,忽然说:“江原。”
  江原回头。
  薛灿道:“你没有话要问我吗?”
  江原很干脆:“没有。”
  薛灿摸上自己的面具:“这个也不问?”
  这个?
  这个青黑色的纹路,江原当然见过,金非池早已同江原说过,倘若噬心咒解了,施咒的人也会受到反噬。只是江原来,本就只是为了替朋友解困而来,并非前来质问。江原在乎的事,他究其根底也想要问一问,江原不在乎的事,摆在他前面,他都不会看的。
  既然薛灿提起,江原有无不可,只道:“那你有什么要说的?”
  薛灿其实有许多话想说,但他看江原的模样,便知对方也不在意了。倘若他们果真是朋友,是兄弟,便只有最后一句话。
  但最后一句话,要说什么呢?
  薛灿在脑子里删删减减,末了道:“人心易变,天下不稳。你们如果要走,就早点走。想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不要下山了。”
  十来年的情分,到最后他也只剩下三个字。
  “你保重。”
  江原抬起眼。
  薛灿望着他。
  他们毕竟还算了解彼此,只一眼,江原便知道,圣教也好,中原也好,薛灿既然将计就计,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想必他还有许多打算的。
  “中原不是你可以染足的地方。圣教也是。算来算去,恐伤己伤彼。”江原略略一提,最后想到一事,“金非池说忘忧丹并不能治好一个人,倘若你有机会来中原,我带你去见他。或许他有办法治你。”
  “还有,我从未想过——”
  话到此处,江原闭了口。
  只一笑,摇了摇头。
  薛灿话中赶客之意明显。
  江原本想说,其实他从没忘记朋友,可是朋友先疑心他。又想说,他从来和白晚楼只想好好在一起,可这话告诉白晚楼就够了。最后就只觉得什么话都不必再说,说了也是无用。便就这样吧。是非在人心。他只管自己愿不愿意,并不管值不值。
  苏婉儿撑着下巴看白晚楼,看着看着,轻轻咦一声,去抓白晚楼手腕,却不及妨手一痛,原是像叫铁钳住一般,不禁痛呼一声:“哎呀。”
  白晚楼蓦然睁眼,见是苏婉儿,便将她腕子一扔。苏婉儿气呼呼抽回手,揉着手腕,白皙的皮肤上已然被握地通红,她揉着腕子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弄痛我了。”
  孙玺凑到白晚楼面前:“白小子,醒啦。”
  白晚楼微微蹙眉,闻声看了孙玺一眼,不理,只自己站起身,顺手一摸摸到脑门上银针,孙玺一个没拦住,白晚楼随手就给拔了。
  孙玺立马道:“云小子你看到了啊,是他自己要拔的,不是我不替他治啊。你不可以随便说我医术不好的。任谁遇上这样的病人,一定也治不好的。”毕竟大夫最讨厌不听话的人。
  云行看了孙玺一眼,随后朝白晚楼道:“大长老——”
  白晚楼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云行朝白晚楼行了一礼,方道:“大长老私自离开无情宗,连宗主担心你,叫我带人来找你,一定要将你带回去。”
  白晚楼不理会。
  孙玺看看云行,看看白晚楼,道:“我看你还是听白小子的话,早点回去的好。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嘛,跑在栖凤谷呆半天,叫那里的花熏得你毒气冲顶,差点就要被毒傻啦。”
  苏婉儿道:“啊?他要被毒傻吗?”
  “那当然。”孙玺道,“你当他为什么不离开云顶台。当然是因为那里是风水宝地,叫他不必受外邪侵扰,免得入了魔心——”
  话未说完,白晚楼道:“孙玺。”
  孙玺:“啊?”
  “我想叫一个人的名字,每每要叫他,便觉脑中疼痛欲裂,连带心神不稳。”白晚楼抬眼看他,“你可知为何,能不能治。”
  唔?
  孙玺伸手:“脉来。”
  白晚楼将手给他。
  孙玺把了半天,皱着眉头:“你应该只是道元有损引起的阻滞之症,加之毒气攻顶才会犯癫,没别的毛病呀。眼睛给我看看。”
  白晚楼把眼睛一翻。
  孙玺:“眼睛漂亮。”把袖子一捋,“舌头。”
  白晚楼把舌头伸出来。
  孙玺一脸凝重:“舌头也漂亮。”
  这是什么毛病,苏婉儿要捂耳朵了。
  “……”云行实在听不下去,已然拔出剑来,警告道,“孙前辈,你若再不好好说话,不要怪我无情了。”
  孙玺胸一挺:“你们懂个屁。老夫这是看他有没有别的毛病。万一他脑子不好使后,歪眼睛斜嘴还耷拉着舌头,这就是脑中有淤阻。”说罢嘶一声,“可是他好像吃过什么丹药,血中虽带毒,却以毒攻毒,叫他明显连犯疯都比之前好很多啊。”
  奇怪。
  孙玺再看白晚楼:“还有什么别的症状?”
  “没有。”
  “见他会头痛?”
  “不会。”
  “说话呢?”
  “可以。”
  “咦。”难得有孙玺想不通的事,他摸了半天才发觉胡子叫他剃光了,下巴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实在想不出原因,啧了一声说,“叫不出就别叫了嘛。”
  “不行。”白晚楼断然道,“我要叫他。”
  说罢微微沉眼:“孙玺,你枉称药王,却一问三不知。若这事你不能替我解决,你还当什么药王,趁早将药王并入蝴蝶谷,一并叫金非池管了去吧。”
  提谁不能提非要提金非池。
  孙玺当场便怒道:“你别以为老夫欠你一次便回回踩老夫的脸!眼下你又没损失,什么重要的人,还非得恨的必须要每天骂上几句吗!”
  白晚楼冷着脸。他决定的事,别人是拉不回来的。白晚楼果真情愿一身修为尽付流水,也一定要达到目的。
  “……”就在一众男人僵了半天时,唯一的姑娘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但见那仙人之姿眼中点点烟火气息,莫名想到阿罕,忽然之间福至心灵,开口道,“难道是你喜欢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苏婉儿:你们这群直男!
  连照情:好像有人在骂我。
  晏齐:那我夸夸你,弯得four。


第86章 点缀霜梅
  苏婉儿话一出口,除了苏婉儿之外,在场的男人全部直勾勾望着白晚楼,一脸不敢相信。阎一平瞠目结舌,心道怪哉,白晚楼这样的煞神,竟然还会有喜欢的人。
  孙玺一个激动,手下针一用力,扎地白晚楼猛然皱眉。
  苏婉儿薄怒:“谁要他喜欢!”
  白晚楼被那扎错位的银针一激,整个人都疼醒了几分。神思清明过来,方见周围几个是谁。他毒性刚褪,眼下脑中还十分混乱,不知道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知道这几个人过于聒噪,吵到他头疼。
  白晚楼皱起眉头,正欲叫他们闭嘴,忽见正与孙玺辩嘴的苏婉儿神色一凛,蹭地站起身,竟将挡路的阎一平一推,拔腿就跑,仿佛旁边有人追她一样。
  阎一平摔了个哎呀一声。
  “干什么!欺负我不会打架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手下的小弟多着呢!当心我说你恶女跟男斗,把你抢回去做压寨夫人!”
  正骂骂咧咧,却忽然嘴上一凉。
  阎一平眨眨眼,被云行捂了个结实。
  云行冷声道:“噤声。”
  而白晚楼已然负手而立,孙玺扒着他衣服在他身后,一脸‘我老了我不能打架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的柔弱模样。药王什么都厉害,样样不比金非池差,唯有一点,他从来在金非池面前抬不起腰。
  孙玺他能长命百岁,貌似青年,但他实在菜的厉害,一丝一毫也不会武!
  但凡会任何一点,也不必叫人套了麻袋抗走。
  这实在是孙玺毕生耻辱。
  一片寂静中,有一种极细小的铃声。眼下已起了雾,雾气叫人看不清身影,但觉铃声是四面八方而来。这种铃声,直接响在心中,像是索命铃。
  “勾魂铃。”
  云行听了半晌,慢慢变了脸色。他没有松开捂住阎一平的手,但神情已经凝重起来:“是圣教的人。”还是最难缠的那几个。
  随行弟子顿时面色大变。
  云行道:“孙前辈,你到底惹了什么人?”
  孙玺道:“我怎么知道,我被人带到这里来,已经这么惨,你怎么非问我。或许是你,或许是白小子惹来的仇家呢!”
  “惨?”云行冷声道,“你来此地已有数日,难道到现在连替谁治的病都不知道?你如果不知道,在这里还能行动如常?行动不如常,又如何这么巧撞见我们与白长老。”
  最开始还当是意外,仔细一想也不对了。孙玺眼睛再快,又是如何在一瞬间勾勒好如何替白晚楼除这毒气的,恐一早就知道白晚楼去了哪,又从哪出来,会遇上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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