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横行[玄幻科幻]——BY:渔矶
渔矶  发于:2020年0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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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两个大国,一个为久,一个为高,三国势均力敌,多年来并没有起过什么争端和摩擦。
  而所谓的打仗,是大良国和北部蛮夷之地之间的战争,蛮夷的部落屡次三番侵犯大良国边境地区,弄得人心惶惶,于是近几年来,大良国便派兵攻打蛮夷,势必要搓搓蛮夷的锐气。
  可惜老皇帝去年驾崩了,继位的是老皇帝最为宠爱的皇后的儿子,大皇子太子荣。按理说这也没什么不好,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可是坏就坏在这个太子荣身上。
  太子荣天生乃一美男子,粉面朱唇,长身伟岸,但是生性善淫,并无半点治国的才能。与太子荣相比,二皇子季和三皇子恩都是能够担当国君的优秀人选。
  自从荣继位之后,便广纳后宫,不满一年,后宫的房间不够了,荣便打算重建一个后宫,就是房乐宫,听说能容纳一千女子,如此劳民伤财,难怪百姓会有歧义。
  “你家在何处?为何会被扔在乱葬岗?”
  闲聊的时候,白风这么问我,我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家已经记不大清了,从小就被卖到大户人家做小斯,因为不小心中了毒,老爷看我快死了,便弃尸荒野,幸得白大哥与无幸大哥相救。”
  我仔细斟酌,觉得自己应该说的没有什么披露,白风果然信了我的鬼话,他觉得我身世可怜,不过有他在,我以后就不会再吃那么多苦了。
  我看着白风真心实意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在骗我,可是我们只不过是认识了不到十天的陌生人而已。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他,只是以前的生活太过乱七八糟,没什么值得说的。
  我们在这里呆了月余,才终于踏上北去的路。邻居家的笛声也吹了月余,到离开我也没有见到那吹笛人的样子,只能在心里勾勒出一个面容哀愁的女子的形象,她为什么愁呢?是因为笛子学着太累了吗?还是因为思念之人不在身旁?可惜我不得而知。
  *
  我们三个人坐在马车上,感受着马车的颠簸,从湖山县到十里乡,路途有些远,步行就算是走上一整天也是走不到的。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有孩童的哭泣,有男人的责骂。
  “停车。”
  白风掀开帘子对着马夫说道,然后纵身一跃跳下马车,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无幸也跟着过去,我自然不好意思一个人留在车上,便也和他们一起。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是万万不会关心别人家的事情的,顶多只会看上一眼,然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是白风不是那样的人,他此行的目的除了看看国家的山山水水,风土人情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除暴安良。
  在湖山县的那一个月,不管是哪家的鸡丢了,米铺的称缺斤少两引起公愤了,乞丐没钱看病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白风都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给人家讲道理,帮助那些人,甚至还会自掏腰包。
  我看白风就是个傻子,圣母,他觉得世界上的人都是好人,根本不知道,也有很多人,其实并没有他们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这是一片树林,前方五十米远处有一间房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住在这么偏僻的老林里面,难道是隐居的文人墨客不成,我知道那些希望得到皇帝重用的才子,有一部分会选择隐居来提升自己的知名度,然后等待皇帝的垂青,不过真正能被皇帝看中的,却是寥寥无几。
  越是接近那房屋,孩童的惨哭声越大,也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错,居然能被亲人如此对待。
  白风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到了那房子前,哭声是从房后传来的,距离近了,我们也清楚的听到了来自男人粗俗难听的辱骂。
  “别哭了,快给老子起来砍柴去!”
  “以后你就别想着回家了,我好不容易把你拐过来,你就给我当一辈子奴隶吧!小杂种!”
  “你再哭,晚上也别想吃饭了,不干活吃什么饭,吃屎去吧!”
  看来这个哭的这么惨的人也是被拐来的,和我一样,真是同病相怜,我不禁想起以前刚刚被拐走的时候,我也是因为不听话,老是被那对夫妻殴打,平时干活比牛还多,吃的比鸡还少,晚上更是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为了怕我跑掉,他们还特地让我睡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往事不堪回首,不想也罢。
  我们绕到房子后面,我本以为那语言粗俗不堪的男人会是一个面容粗犷,凶神恶煞的模样,没想到那人衣冠整洁,体格较好,看起来四十多岁,也是一个浑身书生意气之人,不过他的面相比较阴郁,给他的整体形象打了折扣。
  “你们是谁?有何贵干?”
  男人终于算是说了句人话,没有带脏字。
  我们已经得知那跪在地上的十二三岁的小孩是被他拐来的,白风上前和那男人开始了长篇大论,反正就是说些伦理道德方面的话,我一个书没有看过多少,大字也不识几个的野人,听着就觉得烦得慌,就像一只苍蝇在我的耳边,翁嗡嗡,吵的很,好想一掌拍死。
  也许是白风的善良和努力感动了上天,那男人真的被他说动了,答应放了那孩子,真是可喜可贺,原来善良也是会有善报的。
  不仅如此,男人还被白风的大道理说的声泪俱下,告诉了白风他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
  男人名叫赵芥,三岁时父母双亡,被舅舅家养大。舅舅家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都比赵芥大一点。
  赵芥的舅舅家境不算富有,但也还算殷实,可是舅舅不愿意让赵芥去书院读书,只把自己的儿子送去了书院,反而让赵芥留在家中和女儿一起学习女工,制作一些手绢之类的拿去卖钱。
  赵芥乃是一介男儿,如何能忍受得了如此对待,于是从小便对舅舅一家怀恨在心,他偷偷翻阅表哥的课本,却被表哥嘲笑不识字还看什么看,于是赵芥一气之下在十五岁那年离家出走,四处漂泊,因为小时候的经历,他一直都很嫉妒那些被父母照顾的很好的孩子,刚好他看到这个因为淘气贪玩而落单的富家少爷,便生了坏心,把人抓了过来,来平复自己内心的不满。
  赵芥的身世听起来还挺感人的,但是我听完并没有任何感觉,这个世界上活的不如意的人太多了,我们最应该同情的,不应该是自己吗?活着不容易,能长大也不容易,尤其是活到老年更是不容易。
  我佩服赵芥能活到四十岁左右的勇气,也佩服自己能活到现在,以后的路,谁知道会怎么走,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5章 绑架
  白风将跪在地上的孩子拉起来,和赵芥告别之后,我们又开始赶路了。
  小孩也许是知道自己得救了,上车后就停止了哭泣,不过偶尔还会打嗝,大概是刚刚哭的太凶了,留下的后遗症吧。
  小孩一路上都紧紧的抓着白风的袖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被丢下一样,我想我应该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你叫什么名字啊,可记得家在何处?”白风问。
  “我叫武荐,家在良安城。”小孩答。
  良安城是大良国都城,距离这里少说也得有十天半个月的路程。
  “良安城?那你可知理寺卿武安?”白风又问。
  “正是家父。”小孩突然激动起来,白风知道他父亲的名讳,就意味着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你父亲要是知道你差点被人拐跑,肯定会着急,等会儿到了十里乡,先给你父亲写一封家书报平安罢,然后等你父亲派人来接你。”
  “恩。”
  中午时分,马车终于在十里乡的客栈门前停下,坐了半日的马车,我的屁股早就麻了,实在是这泥巴路太过颠簸,地面凹凸不平,确实该好好修修路了。
  将写好的书信交到送信人手中,剩下的只等武荐他爹派人来接他回家了。
  如果我知道我爹是谁,或者我爹的名气也如同武荐他爹一样大就好了,那我也不至于在这里流连辗转,迟迟不能回家。
  我们这次落榻的地方是客栈,因为十里乡没有可以租住的别院。
  白风每日依旧会出去采风,无幸照样寸步不离,就像是白风的保镖一样,但是白风对无幸的态度却是对好朋友那般,而不是上下属的那种。
  我曾问过白风有关无幸的事情,因为无幸很少说话,我不敢直接问他,怕问了得不到回答,反而吃一鼻子灰,相反白风就好说话的多。
  “无幸是我游历途中遇到的恩人,当时我被一群山贼围堵,好在无幸突然出现,救了我一命,他也是一个江湖游客,居无定所,我提议不如一起结伴而行,他很爽快的就同意了,后来我们就一路同行了。”
  武荐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孩,白风也不方便每次带着太多人出行,便让我留在客栈陪着武荐,作为照顾小孩的代价,就是每次白风回来的时候都能给我捎上一串糖葫芦。
  我舐甜,而且惧辣,也不是说不能吃辣,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辣辣的那种刺激感,但是这幅身体承受不了,一吃辣就头眼发晕,面部泛红,就像喝了酒一样,要躺上半日才能好。
  有些人,在大人面前一个样,乖乖巧巧,在背地里又是另外一个样,混世魔王,没错,我说的就是武荐。
  “花阑,我要洗脸。”
  “花阑,我要穿衣服。”
  “花阑,我要梳头发。”
  ……
  武荐的少爷脾气在白风走后全部释放出来,洗脸要人伺候,衣服也不会穿,头发不给他梳的话他能披头散发一整天。
  除了这些,他还总是缠着我带他出去逛,说客栈里闷死了,什么也做不了。
  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当初遇到我们的时候哭的像杀猪一样,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看着武荐的时候,我会想起牛阿虎,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一个一出生就被抛弃在冰天雪地,先天不足,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花阑,你就带我出去玩一次嘛,就一次好不好,真的,我保证。”
  武荐拽着我的胳膊,我不答应他就粘着我不撒手,甚至会双脚离地,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我身上,让我寸步难行。
  不过不管他用出什么把戏,就算使出了洪荒之力,我也不会答应带他出去,他可是理寺卿之子,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首先被追究的可不就是我吗。
  “我看你年纪轻轻,怎么就如此古板,比我家里养的驴子还要倔。”
  武荐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
  我听到他把我比作驴子,忽然很想揍他一顿,让他知道我花阑也不是好惹的,但是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我专心的看着手里的书,没有理会他的嘲弄。
  这段时间白风有教我认字,我也勉强能看的懂书上写的东西。以前牛老头说过让我去学堂念书,我一心想要回家,哪里有什么念书的心思,这件事也就这么搁置了,如今有了免费的教书先生,又能回家,还是有必要学习一下的。
  “花阑,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我把驴子给你养。”
  武荐在我给他梳头的时候扭过头忽然说到。
  我对于他总是能够想一出说一出的断片式的话题早就不感冒了,而且,我才不想养驴子呢。
  “不行。”
  我把他的头掰了回去,继续给他梳头。武荐的头发又黑又粗,每次梳完头发我的手都累的不行。
  “为什么啊?你父母反正都把你卖了,你也无家可归了,和我回去不好吗?我绝对不会抛弃你的。”
  武荐从白风口中知道了我的身世,当然是被我随口一说的那个版本。
  “那你说为什么要让我和你一起回家?”
  难道是因为这几天一直被我照顾,所以是在同情我吗。
  “还不是因为……因为可怜你嘛。”武荐撇撇嘴道。
  果然如此,但是其实我并不可怜,我自己知道,虽然之前是遇到过一些事情,但是也都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回想起来,反而觉得好笑,特别好笑。
  不知不觉我竟然笑了出声,这大概是我中毒之后第一次笑,总觉得面部有些不自然。
  “你刚刚笑了吧,你再笑一个给我看看。”
  武荐愣住了,我能从铜镜里看到他的表情,然后他猛的转过身让我再笑一遍,鬼才要再笑一次呢。
  “坐好,再乱动就不给你梳头发了。”
  我威胁他道。他果真一动不动正襟危坐,连话也不说了,早这么听话多好,我也就不用梳这么久了。
  在书信送出的第二十天下午,武荐的家人派人来接他了,他的父亲没来,不过他的哥哥来了。
  武荐的哥哥年纪二十五,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他刚从马背上下来,就急匆匆的冲进客栈,大喊着“荐儿,荐儿”。
  武荐听到有人叫他,连忙腾地一下站起来,冲出房间,接下来就是一阵兄弟相见的亲情戏码。
  没一会儿,外面又冲进来好几个风尘仆仆的随从,他们一个个身上带着刀剑,应该是护卫之类。
  武荐的哥哥一路车劳马顿,只为早些赶来与弟弟会和,现在终于见到平安无事的弟弟,他终于彻底放心下来。
  白风今日外出还没回来,武阳见到的只有我一人,他向我道谢,说是救弟之恩,我说不必,真正救人之人并不是我。
  武荐与他哥哥在房间里叙旧,人家说悄悄话,我自然是要回避的,便留在楼下喝茶,给他们兄弟二人腾出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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