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坟地刨媳妇儿[玄幻科幻]——BY:两只棕熊
两只棕熊  发于:2020年0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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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对魏子缭这样的人。
  再次活过来的常怀被夜来丢在了魏子缭身上, 兽群和圣人消失。夜来抱住了有些虚脱的冰河。
  这个猫身子真是弱的厉害,冰河忍不住腹诽道。
  “虽然我很感谢你救了常怀, 但是我不认为你做的是对的。”
  同为大秦的人,就应为秦效力。生是大秦的人,死是大秦的鬼。老女人的做法虽然疯狂,但是魏子缭不认为她有错。
  “呵。”冰河给气的冷笑了出来。
  夜来赶紧拍了拍冰河的脊背安抚他, 生怕他一个怒火攻心再把魏子缭给剁碎了。
  “看到了么?”夜来不顾身体的灼烧和墓中持续不断的坍塌, 手一拂一道星空跃于墓顶, 一片厚土卧在他们脚下。
  “这片天地是墓外的天地。它自秦时便是如此,如今亦无变化。它并没有因为秦的灭亡而改变, 也没有因天灾人祸而变过分毫。”
  “这片天地不是一个人的,更不是某个人某个时代的。”夜来指着头顶的天说道。
  “它属于过去、现在、未来无可计数的生灵, 你们又何德何能敢妄言要改变它?”
  “你一人,你忠于的大秦能担得起多少生灵的命运?”
  “从生到死,从牙牙学语到步履蹒跚,这一生的善意艰辛,苦难辉煌,卑恶苟且,顺风顺水你背的起么?”
  夜来盯着有些木然不知所措的魏子缭轻笑道。
  “一个生灵它有亲仇爱恨与生死,它的一生牵扯了无数的生灵,哪怕是擦肩而过也是一种因果。佛登三十三重天时尚且要把自己的因果还完,你们呢?谁能背的起这千千万万生灵的因果?”
  夜来没有生气,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魏子缭他们看到的不想承认的或是不想去看的真相。
  “我见过卑陋的奴隶苟且在主人的鞭棍之下,活的猪狗不如却抱着那一丝麻木深处的微光苟且偷生。”
  “我亦见过一人跌跌撞撞四处碰壁,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只为了一个承诺或是一个微不足道而又遥不可及的想望。”
  “我更见过那活在众人之上,一举一动便是百万黎生俯首称臣的人,他们顶着天地背着众生,舍己所求为民所愿。”
  “这份卑陋的希望,这份不可及的望想,这份双肩上的责任你们背?老女人背?”
  “你们背不起。”一句话,轻飘飘而出却重重的砸在了魏子缭的耳边。
  掷地有声的话语,他不得不承认,他们没人能背的起。
  一国几百年的气运在这天地面前也不过耳耳,一人气数因果无所畏惧,无可计数的人的因果确是无可撼动的。
  滴水汇沧海,众蚁溃长堤,蜉蝣可撼树。
  一人,几人乃至一国在众生面前都是如此的渺小。
  “呼——”长风拂过,矗立又囚禁了夜来几千年的古墓一顷溃败。
  沙海无踪,山林无迹。自此这世间再无山中楼兰,灼海帝陵。
  “古墓被盗,古物出土都是它们重见天日的时间已到。如今,我的时间也到了。”夜来转头看着抱着常怀木然的魏子缭说道。
  “回去告诉他,被他亲手锁在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如今刑满出狱了。”
  ……
  魏子缭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甚至想不出自己应该做什么。
  尤其是他居然还想到了一些影视里面的主角为什么要嘴盾,大概就是有像他这种人的存在吧。
  明知道自己坚持的是错的,可是一天不被别人摆在明面上,他就一天假装自己是正确的。
  说到底,自己还不如一个被囚禁了几千年,本应恨世的人通透。
  最终魏子缭带着昏迷的常怀走了,即便他是错的,他也会坚持完这一次。有始有终,答应了老女人的他会做到。
  “啪!”青瓷的杯子被狠狠的掷在地上,碎片散落了一地。
  “你说什么?那个人居然出来了?”年轻的总裁愤怒的冲着底下的人咆哮。
  “是的。”画皮板着脸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重复了一遍。
  “魏缭说夜来挣脱了束缚,楼兰古墓坍塌了。”画皮的心中暗爽。
  “并且夜来还要魏缭转告您,恶鬼已刑满出狱。”
  “妈的!”年轻人听的青筋暴起,他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
  恶鬼已经刑满释放?怎么,他是想向自己宣战么?就凭他?
  画皮讨厌这个男人,所以她觉得夜来真是干的漂亮。
  她曾经以为夜来就是个废废,现在想想,她怕是被夜来的二逼外表给骗了。
  他不是愚蠢,只是藏锋避锐。岁月磨光了他的棱角,把他的外表打造的人畜无害,却又给了他绝对锋利的刀刃,独刃且只对敌人。
  “该死的,绝不能让他打乱我的计划。”年轻人眼里划过狠毒的光芒。
  他从来没把自己当做夜来的父亲,他只是庄王最忠诚的臣子,只为庄王的大业,大秦的未来而献身。
  作为他的儿子,夜来理应为庄王的大业奉献一切,理应为大秦的延续付出一切,这是无上的荣耀!
  这个逆子有什么资格拒绝!
  看吧看吧,所以她最讨厌这个人。画皮偷着撇了撇嘴,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就是个畜生不如的!
  “你的那个便宜爹怕是要气死了吧。”回到家里,那团黑雾先八卦了起来。
  “快了吧,不过他现在应该在想怎么弄死我才对。”夜来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嘿,你说他要是知道你其实是庄襄王的亲儿子,他会有啥反应?”黑雾不嫌事大的八卦道。
  “有啥反应?大概无所谓吧,还是他满嘴的为了大秦他没错的言论呗。”夜来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你知道的,人总是要在别人身上找错误,以此来原谅自己的愚蠢。”
  “啧啧啧,咱们可是一样的可怜人啊。”黑雾啧啧感叹。
  “得了吧,你那是自找的。”黑雾是自己把自己懒死的。他丫的从懂事起便知道自己一生的命运,只是懒的改变,顺其自然的当了个大坏蛋,最后理所应当的被处死了。
  “真的,你没被在秦始皇陵前立一个跪着请罪的铜像还真是积了八辈子德了。”
  “哼,那得感谢陛下收天下之兵铸金人十二,让他们没有铜料造我的跪像了。”黑雾的话里还有一丝诡异的兴奋。
  夜来也搞不清他的脑回路,一般人这会儿应该庆幸而不是兴奋吧。
  “怎么,你这辈啥命?”夜来还得搞清楚这家伙这辈子又是啥命运,要是他的命运是跟自己为敌,那他还得先下手为强。
  天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又会因为懒的改命,干脆跟自己死磕到底呢。
  “放心吧。”黑雾自然看出了夜来在想什么。
  “我就是个旁观者而已。”只是时不时会插两脚,当然也是可有可无的。
  夜来冷哼了一声,他能不防着他么。这家伙当坏人的时候把人家的帝国玩完了,又把一票忠烈之士搞得家破人亡的。
  那罪行罄竹难书!
  这家伙要是也下定心思给他使绊子,那肯定会给他带来麻烦的。
  “嗯哼。”黑雾四处飘来飘去的,就是不理夜来的冷哼。
  管他咧,反正他就是个旁观者,谁也不帮。
  没错,除了帮了夜来几把之外确实谁也不帮……
  啧,这就是口嫌体正直。
  ……
  你说你要忠义,我给了你一个机会。
  我说我要你陪我,一直到生命的尽头,你说抱歉你不能。
  我只能求你好好活下去,作为我献祭的意义。可是你却只留下了一个铜人给我。
  常怀知道这铜人的意义,但是他不想要了。
  在忠义面前他又算什么呢?他的付出,他的祈求都是笑话。
  常怀泪眼模糊呢拂过铜人的眉眼,又留恋的看过他和魏子缭曾经一起生活过,走过的每一处地方。然后他将铜人放在了魏子缭最信任的朋友那里。
  你可以为了忠义不要我的付出,不要我的祈求,不要我的爱惜和愿望。
  那我也可以不要你的信任。
  “我不要你了,魏子缭。”这是常怀对着铜人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他不是贱受,也不是圣人。做不到拿自己的感情去成全别人。
  ‘不!’魏子缭的灵魂漂浮在常怀的周围,他疯狂的阻拦常怀毅然离去的脚步,可是却一次又一次的穿透常怀的身体。
  他崩溃的嘶吼,却什么也做不了。
  做错了事就要有惩罚,没人可以例外。
  痛失所爱,这,就是对魏子缭最好的惩罚。


第44章
  “我给你贫穷的街道,
  绝望的落日,
  破败郊区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能给你什么,韩言信……”
  昏黄的夕阳照拂在隐藏在窗帘后的少年身上。静默着, 氤氲着, 描绘着他心中的那一片汪洋。
  像西下的晚阳。一点一点的, 沉没在地平线下。无影无踪……
  “哎, 哎, 哥们儿。”篮球队的大佬抱着球怼了怼正在收拾东西的韩言信。
  “怎么?”韩言信停下动作, 回头不解的看他。
  “你看那,又是那个人。”大佬示意韩言信看三楼的窗子那里。
  韩言信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被风吹动的窗帘晃动间露出了一个清瘦的人影, 那人微微向前伸着手,像是要握住什么。
  “是他啊。”韩言信喃喃自语。
  “怎么?哥们儿,你认识他啊?”大佬转着球呲牙。
  “我跟你说,他经常在那待着。也不露面, 不知道啥时候来也不知道啥时候走, 贼吓人。”
  “嗯。”韩言信无意义的应了一声。
  “走了?”大佬看着他收拾好东西,往教学楼去, 不禁又问道。
  “你干嘛去?哥们儿,校门口在后面,你走反了。”
  “我去拿书。”韩言信摆摆手,示意他知道。
  大佬挠挠头, 便是自己可能不理解这个人。
  韩言信是一中的校草, 长得阳光帅气又是个学霸, 当然体育还非常好。
  这简直让无数美女折腰,无数男生夭折。
  高中三年, 围在韩言信身边的人不少。
  但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却只有一个。
  “还没走么?”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窗边的人一跳。
  清瘦的身形,还有长长的刘海, 厚厚的眼镜,完美的挡住了这人的长相。
  “嗯。”那人抿紧嘴唇,半响才小声的嗯了一下。
  韩言信笑了,他上前拉过那人的手。
  “你叫王庸对吧?年级第二,我隔壁三班的对不对?”韩言信知道这人跟了他快三年了,但是直到今天才跟他说上了话。
  当然这个跟,是跟踪的跟。
  “嗯。”王庸不知所措的点点头。
  第一次跟韩言信说话,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以后我们一起走吧。”韩言信笑着拽住王庸的手,拉着他往出走。
  高三毕业在即,再不踏出这一步的话,韩言信怕他和王庸就再也没有交集了。
  “你家和我家离得不远,我先送你回家怎么样?”韩言信觉得自己也和变态差不多了,他把王庸的事情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或者你来我家吧。”韩言信知道王庸是个孤儿,他的父母在十三岁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只给他留下了一笔钱。
  至于韩言信,他也差不多。
  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就一直跟着他爷爷过。
  后来老人家在他高一的时候去世,他就变成了一个人过。
  “你不怕?”王庸微微抬起了头,透过层层刘海看着面前阳光帅气的大男孩。
  “怕什么?”韩言信闻言笑了。
  自然是怕引狼入室啊?王庸张了张嘴,却还是选择了闭上不语。
  “那你呢?你不怕么?你跟了我三年,应该清楚,我可没有面上那么好。”
  韩言信表面上是好学生大学霸,还是阳光帅气的校草,为人友善出人为乐的。
  其实背地里他抽烟喝醉,打架斗殴,哪一样没有他?
  而这一面,韩言信只给王庸看到过。
  因为韩言信把王庸划在了自己的圈子内。那圈子里只有两个人,王庸和他自己。
  同样,王庸的世界里也只有两个人,韩言信和他。
  晚上,韩言信如愿以偿的把人抱在了怀里,然后搂着睡觉。
  清瘦的身子抱着很结实,出乎意料的结实,而且并不硌得慌。
  王庸入睡的速度很快,韩言信撩开他的刘海,看到了一张帅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脸。
  “还好,你的刘海长。”韩言信庆幸王庸没有换过发型,不然就该是他跟踪王庸三年了。
  “滴答,滴答。”墙上的时钟走向了十二点,床上的两个人影不安的动了动。
  “当当当——”当午夜的钟声响起后,床上的人影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唔……”冰凉的地板让睡惯了柔软大床的韩言信清醒了过来。
  “王庸?”顾不得思考这里是哪,韩言信第一个念头就是找王庸。
  “我在这里。”高高的书架后面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
  韩言信快跑过去,看到睡得一脸小迷糊的王庸从地上慢腾腾的爬起来,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庸被这一笑惊得清醒了过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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