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修真界炮灰后[穿书]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以为夏
以为夏  发于:2020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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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位师兄是下山赶集去了?
  沈慕遮这么想,爬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莫须有的灰,也往那个密林之中走去,走了几步,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压着嗓子喊了几声师兄,没有回应,四周静的可怕,他的心突然不安起来,这密林半丝光都透不进,全凭着入口透进来的光照亮来路,然而越往里走,这入口的光透不进来,深处黑魆魆的,仿佛一个吸食光明的深渊,处处透着阴森可怖。
  沈慕遮是个惜命的人,求生欲让他屁滚尿流得从密林里退了出来。
  他巡着原主的记忆从来路一路跑回去,被沿路的道童看到他要哭不哭的样子,忙拦住他问出了什么事。
  “涯师兄不见了。”他心里还对那个密林心有余悸,“快找师傅来。”
  莱君山似乎是壶中日月过惯了,还有道童安慰他:“沈师兄莫急,莱君山这么大,一时找不见人也是正常的。”
  幸好还有道童机灵,忙去找人去了。
  沈慕遮在焦头烂额,迎头听到一把沧桑的嗓音传来:“晓商在哪丢的?慕遮?”
  沈慕遮心头一惊,狂跳的心按捺了下,将乱七八糟的心绪一收,他抬头看到了两个一胖一瘦的身形……问他的正是他的师傅紫川真人,瘦削的身形与他一旁的胖子灵阳子师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位师叔看着不像修仙的圣人,倒像个邻下乡绅爆发的土财主,两撇小胡子应景微翘,手指一捻道:“这小子定是不知去哪里皮了,看我找着怎么收拾他。”
  ……
  沈慕遮觉得,这位师叔可能自己也是个半桶水,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旋即指着他刚才来的方向,“这里,我带你们去。”
  密林还是跟他离开时一个样子,幽深黑暗得可怕,紫川真人与灵阳子低头窃窃私语了一阵,而后掐着手指算了半天,眉头蹙成个幽深的川,回头对他们这一帮跟班的道:“你们先回去。”
  他的师傅目光越过他们,朝人群后道:“恨庭,看好他们。”
  除了涯晓商外,只剩逍遥派的大师兄任重道远了。
  沈慕遮越过人群看去,这位传说中的大师兄跟他一般装束,冷静沉着的轮廓下无悲无喜,玉一般的人儿,却偏偏少了些少年人的童趣。
  沈慕遮眉角一跳,原主的戏份并不多,变成大师兄黑化的踏脚石后,这个世界与他就没有关系了,所以原主的记忆并没有起到什么大的作用,仅仅只能供他认全莱君山的同门师兄姐妹们。
  这个变态的系统这会又装死了,好像自他接受绑定契约后,这个系统就不那么……智能了。
  这样来回思考犹豫间,江恨庭已经带着一众同门走远了,他赶紧追了过去。回头看了看他的师傅跟师叔,两人的背影已经融进了密林黑暗里。
  “涯师兄不会有危险吧,二师姐。”这是有些稚嫩的童音,沈慕遮抬起头,眼前小女孩十一二岁的样子,是他便宜师叔的第四个徒弟,小姑娘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此刻那双眼中盛满了担忧,正偏着头看向身旁的女孩子。
  “这可说不准。”说话的是自。由。门的姬兰疏,是涯晓商的二师妹,沈慕遮有点心虚,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说不定是有人想要存心害大师兄呢。”原本沈慕遮是心虚没错,但是只限于是因为他的一句扯谎导致涯晓商丢了的,现在姬兰疏这句明显揣着恶意中伤的话让他抬起头来,看了走在他前面的姬兰疏一眼,后者也福至心灵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沈慕遮想了想,原著里,这位师姐也是三天两头挖苦嘲讽原主,只是原主心中只想着练功变强,从来没把她放心上。
  那就不要理她好了。
  ……
  “师弟。”
  江恨庭远远就看到了吊在弟子们身后半死不活的沈慕遮,放下脚步来等他,叫了他一声却不见他有反应。
  “师弟。”他又喊了一声,沈慕遮却还是垂着头,他叹了口气,拉住了沈慕遮一角道袍。
  感觉身形一阻,沈慕遮才抬起头来,然后就看到大魔头的脸近在咫尺。眼角突突跳了半天,他面上还是很冷静地问:“怎么了师兄?”
  “我看你心不在焉,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是最大的不妥啊师兄,沈慕遮内心咆哮,面上却还要装作风平浪静,“我有点担心涯师兄。”
  “这是在莱君山,不会有事的。”
  沈慕遮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瞬间将姬兰疏的话抛在脑后,有点可惜地想:多么善解人意的娃,怎么就因为原身就被逼成一个大魔头了呢?青出于蓝有什么可耻的地方吗?等等,原著里,他是啥时候被干掉的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啊……依旧是想要被小可爱们收藏的一天(〃‘▽’〃)
  听了沧海一粟小可爱的提醒把另一个派系加了分隔符~么么~


第3章 探底
  横刺里却伸来一只手,手里一只不知哪采的野橘子,手的主人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沈师兄,吃橘子。”
  玉漏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她是这些师兄弟之中年纪最小的,也最能跟她的小师兄无淮漫山遍野疯跑,恨不能上房揭瓦,上天摸龙蛋。
  这橘子也不知是那个山疙瘩里采的,灰黄灰黄的,成色不咋样,估计吃起来也是酸的倒牙,不过他没拂师妹的好意,善解人意地接了过来。
  四下里此起彼伏地响起关于涯晓商哪去了的讨论,全被江恨庭几声轻斥了下来,让他们该练功的练功,倒是显出些大师兄的做派来。
  沈慕遮记得原著中并没有出现这样的事,然而却因为他一个小小的指引,剧情就突然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有点兴奋,也有点愧疚。兴奋的是既然能有蝴蝶效应,那自然他的处境也能通过这些小事慢慢地修改,愧疚的是不知道那个黑魆魆的密林里有什么,涯晓商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系统?】
  ……
  系统好像是个死了的系统,生息全无的好像沈慕遮得了一场臆想症似得。
  靠系统不如靠自己。
  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师傅跟师叔仍旧没有回来,四周窃窃声又起来了,倒不是怀疑莱君山有什么,而是说起了莱君山下最近一段时间的动荡。
  山下闹饥荒,四下的村子里早已是满目疮痍,年轻力壮的已经远离了村庄流浪到了别处,村中只剩下些老弱病残听天由命。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近日却传言山下出了一只吃人心的妖怪,有村民被发现尸体横陈街头,胸口洞穿一个三寸的伤口,光秃秃,血淋淋。原本就风烛残年的一干老弱病残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恨不能集体上吊自尽算了。
  “你们说,涯师兄是不是被那只妖怪抓走了?”
  “莱君山要是有妖怪,第一个被抓走的肯定是你。”呛回去的正是**最是调皮捣蛋的柳无淮。
  “沈师兄,沈师兄,你见到妖怪了吗?”冷不丁话头朝向了沈慕遮。
  “莱君山哪来的妖怪,都怪我一时眼花,不然涯师兄也不会走丢了。”他尽量将事态往轻了说,因为他身旁这位大师兄好像并不想让他们议论莱君山的安全可靠问题,果然,他才说完,江恨庭就有点咬牙切齿了,“谁再胡乱猜测,我就罚他去后山面壁苦修。”
  躁动的人群顿时就安静下来了。大师兄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所以迫于大师兄的积威犹在,大家用过晚饭之后都各自乖巧地回屋。
  沈慕遮的破茅草屋跟江恨庭的房间就隔了一堵竹子墙。
  夜幕爬上来的时候,隔壁破茅草屋点起了一根悠悠的蜡烛,昏暗的灯光姿态袅娜地晃动了几下透过竹子墙照到了沈慕遮的床头,沈慕遮躺在床上忧愁地失着眠。
  他想起来沈慕遮是什么时候被干掉的了,今天同门们说起的那个吃人心的妖怪,貌似出现在凤角镇,原著中江恨庭跟紫川真人一起去了凤角镇,回来后说是九死一生,作者也没具体提到发生了什么,只说江恨庭对于紫川真人的安排十分不满,觉得紫川真人偏袒沈慕遮,却让他差点死那里。而紫川真人给出的回答却是说他心气太高,觉得自己已经学有所成,怕他堪不破接下来练功要过的瓶颈,才带他下的山,江恨庭却并不那么认为,他觉得师傅对他一点都不看重了,才会让他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他问紫川真人,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开心了,你就剩下沈慕遮一个徒弟,他将是你的荣耀。紫川真人与他谈不下去,摇摇头对他说,既然知道自己本事不大,就好好修炼,不要输给师弟。
  原本是想激励他,却没想适得其反,江恨庭对这个处处冷淡的师弟与师傅毫无余地的批评耿耿于怀,心魔傍身,堕入了魔道。
  于是江恨庭失了本心,先是杀了原主,再血洗了莱君山,成为了逆世之中最大的反派。
  沈慕遮瑟瑟发抖,觉得跟这位大魔头隔一堵竹子墙真的是好没安全感啊。可是原著里的江恨庭也真的很别扭啊,一方面觉得自己跟师弟同病相怜,一方面又觉得师弟冷冷淡淡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说到底心态没摆正,其实如果原主对这个师兄不那么不放在心上,江恨庭也不至于别扭到那个地步吧。
  隔壁的大师兄还在挑灯夜战。
  沈慕遮睡不着,干脆就不睡了,他鬼使神差地敲开了江恨庭的门。决定先探探这位魔头大师兄的心路,毕竟不能一直被动地等待被杀不是。
  江恨庭打开门看到这个小师弟时,其实是有点惊讶的,沈慕遮自被他们下山捡回莱君山后,从来没主动来找过他或是找过其他任何一个师兄弟姐妹,别说他们只是隔了一堵墙。他的生活除了练功就是练功,姬兰疏看不惯他,冷嘲热讽不曾间断过,他也从来不回应,像是他们都不配活进他的眼里。他其实有时候真的莫名地也看不惯他,自负冷淡自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偏偏自己从小练功,却比不上他一个半道入门的弟子。但有时候也对他莫名有些莫须有的心疼,他们都是被人遗弃的孩子,而他一个人在乱世流离,想来过得不是很好。
  今天的沈慕遮仿佛换了一个人,没有那么拒人千里之外了,多了些与人亲近的感觉,话也多了许多,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还主动来敲他的门,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个师弟,好像肯依赖别人了呀?
  江恨庭偏了半个身子,留出了让他进来的路。
  江恨庭的房间跟他的房间如出一辙的家徒四壁,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以外,就没别的东西了。
  他顿时觉得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立脚,只好尴尬地站在房间的某个角落,一回头却看到江恨庭拿着个竹编的小罐,往他手里一塞。
  他瞅了一眼,整罐装的都是麦芽糖。
  ……
  跟原著说的对不上啊,这是个很会体贴人的大师兄啊。魔头?不存在的吧?
  沈慕遮抓了一块麦芽糖塞进嘴里,甜得有点齁人,糖粘得牙都缠绵在一起,口齿不清地道:“师兄,山下吃人心的妖怪,是不是弄得人心惶惶的?师傅有没有说起要去除魔卫道啊?”
  他得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去凤角镇,好琢磨琢磨他还有多久自救的时间。
  江恨庭愣了一会,没成想沈慕遮是来问这个的,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沈慕遮满嘴跑火车:“我想要变得强大起来,保护大家。”恩,言辞恳切,说得他自己都被感动了呢。
  江恨庭眸光一暗:“师弟已经很厉害了。”
  沈慕遮回过神来,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这个大师兄可不就介意他强大吗。他摸了摸鼻子,演起了苦情戏:“师兄,有些话我憋了很久,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如何同人吐诉。”
  冷不丁听到沈慕遮突然的软弱,江恨庭怔了怔,似乎还在消化这个师弟突然的转变。
  见江恨庭犹在怔神,沈慕遮继续道:“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不好相处,我闷,我只知练功变强,可你们都不知道那些年,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我从小无父无母,罅隙中生存,我也信过朋友,也愿同人交心,可是换来的是背叛、出卖。可我不怪任何人,是我自己没用,我弱小,所以所有人都可以欺我害我背弃我,漂泊在世,哪能不懂这些道理,所以自从遇见师傅,我告诉自己,我要变强,变得同师傅一般强大,我要让世间再无欺我之人。”
  这的确是原主的想法,但是作为一个闷葫芦,这些话他是从来不曾与人说过的,也导致了江恨庭对他这种生人勿近的态度生出偏差的看待,不曾交心,自然就引来猜忌。
  “可涯师兄因我之故如今不见囫囵,我突然……我突然就很难过,涯师兄是因为担心我,他去那里的时候,我完全可以拦下他。”沈慕遮揉了揉眼睛,试图挤出几滴悔恨的泪水,当然眼泪是没这个本事说来就来的,眼眶倒被他揉得一团红,“师兄,我是不是错了,你们都是关心我的人,把我当做家人看待,而我……”
  似乎是这么些年都没听到过沈慕遮讲过这么多话,江恨庭还怔着,话是听进去了,但是这些话揉在一起,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想了想,觉得约莫是涯晓商失踪后对他刺激略大了。
  沉默半天,江恨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别想得太多了,师傅与师叔一定能把他找回来的。”
  顿一顿,语调僵硬地换上一种温和:“这是莱君山,往后,你不需要再有从前的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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