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做什么?”收到音频,李轩带耳机听了一遍,满意的收好手机,寒暄地问。
“别人家里做事,照顾花园。”叶轻也收起手机,端着咖啡喝了一口。
“你没回叶家?”李轩有些吃惊,他家里条件也不错,虽然比不上叶家,也听说了叶家抱错孩子的一些事情。当初叶轻的名声不好,听说被赶出了叶家,没想到都昏迷醒来了,叶家还不让他回去。
确定孩子抱错了吗?分明叶橙才像叶家亲生的嘛。
“没有。我是请假出来的,要赶着回去。我把咖啡钱转你。”叶轻和他并不大熟,不欲和他说太多自己的事,打开手机要转钱,李轩拦住了他。
“算了,一杯咖啡又不值多少钱,以后你再请我喝。”想到叶轻一堂堂正牌少爷,没钱没学历,还要去人家里打工,李轩感觉他挺可怜的,摆手道。
叶轻也没和他推辞,起身道了别,就转身离开了。
出来咖啡馆,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叶轻走到广场对面坐公交车回去。
回去时,陆洋洋正和大黄在草地上追逐奔跑,看到叶轻回来,哒哒哒迈着小短腿就朝叶轻冲过来。大黄也吐着舌头,撒欢似的朝叶轻跑过来。
这次叶轻知道了教训,先弯腰抱起陆洋洋,然后赶紧闪到一边,不让大黄扑到他身上。
大黄扑了个空,恹恹汪了一声。
“草地还没干,你怎么跑出来玩了?”叶轻揉了一下大黄的脑袋,抱着陆洋洋往主楼走。
大黄转身摇着尾巴跟在两人身边。
“等哥哥鸭。”陆洋洋搂着叶轻的脖子,不高兴的扁扁嘴巴,“我醒了,哥哥不见了。”
“哥哥有点事出去了一趟。现在没事了,你想玩什么,哥哥陪你。”叶轻捏捏小家伙的小手,有些抱歉道。
作为补偿,陆洋洋要叶轻陪他玩。下过雨,花园和草地都不需要浇水,玻璃花房上午也打理完了,叶轻没事做,便爽快的答应了。
玩到晚上做饭,陆泽洲打电话回来,说晚上有个饭局,不回来吃晚饭。叶轻喂陆洋洋吃了饭,就收拾厨房,保姆带陆洋洋上楼洗澡。
“哥哥,快点忙完上来给我讲故事鸭。”陆洋洋牵着保姆的手上楼,还不忘叮嘱叶轻。
叶轻上楼时,陆洋洋已经洗好澡,穿着叮当猫的小短袖睡衣,乖乖坐在床上翻故事书,在等他来。
“哥哥,今天讲这本。”陆洋洋从床上胡乱堆着的十几本故事书里挑出一本,递给叶轻。
“去床头坐好。”叶轻接过故事书,把床上剩下的都收好,放到旁边书桌上。
陆洋洋已经乖乖爬去了床头,钻进被子里,靠着软软的枕头,拍拍身边的位置,“哥哥,快来坐。”
陆洋洋睡过午觉,精神格外好,叶轻讲了好几个故事,口干舌燥,才把陆洋洋哄睡着。
他给陆洋洋盖好被子,从床上下来一看时间,已经九点了。
九点了,陆泽洲还没有回来。叶轻从陆洋洋房间出来,看了一眼陆泽洲紧闭的房门。
他下楼正准备跟冯伯说一声就回去小楼,外面突然响起汽车的声音,是陆泽洲回来了。
他想着和陆泽洲说一声,在客厅等了会儿,就见周彻扶着陆泽洲进来。陆泽洲脚步有些不稳,身上带着酒气,看起来喝醉了。
“小叶,帮忙去厨房煮一碗醒酒汤。”冯伯赶紧吩咐了叶轻一声,就让周彻扶陆泽洲上楼。
叶轻去厨房煮好醒酒汤端上楼,陆泽洲躺在床上,冯伯手里拿着浸湿的毛巾,在给他擦脸。陆泽洲双眼紧闭,看起来醉的不轻。
“少爷,起来喝醒酒汤了。”见叶轻进来,冯伯让周彻一起帮他扶陆泽洲起身。
叶轻舀了一勺醒酒汤吹凉,俯身靠近床边,准备喂陆泽洲喝下。
陆泽洲眼睑微动,睁开眼睛,茫然的目光落在面前一张好看的omega脸上。
叶轻握着勺子喂过去,碰到陆泽洲紧闭的薄唇,就是不张嘴。
总不能让他直接灌吧,叶轻正犯愁,要求救冯伯,就见陆泽洲眉眼松动了一些,张开了薄唇。
喂陆泽洲喝完醒酒汤,冯伯还是不大放心,对叶轻和周彻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留在这里照顾。少爷喝醉酒晚上喜欢折腾,得有个人守在旁边。”
冯伯年纪大了,周彻犹豫道:“还是我留下来吧。”
“你自己都满身酒味。”冯伯嫌弃地摆手,打了个哈欠。
“陆先生晚上折腾的厉害吗?我留下来和冯伯一起照顾陆先生吧。”看着冯伯困倦的脸,担心冯伯一个人太累,叶轻说道。
冯伯想起陆泽洲为数不多的几次喝醉酒,自己这把老骨头一个人确实不行,便点头道:“也好,小叶留下来和我一起。”
第36章
叶轻去楼下送走了周彻, 回来就看见冯伯坐在床边, 忍不住困倦的打哈欠。
“冯伯,你去睡一会儿吧,要是陆先生有动静,我再去叫你。”叶轻开口道。
“也好。人老了,熬不了夜了。”冯伯扶着腰站起来, 叹息一声, 嘱咐,“我就在隔壁客房, 你要是待着无聊,就去少爷书房拿书看。”
叶轻点头, 送冯伯出去, 然后去陆泽洲书房的书架上挑了本书, 就回去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低头看书消磨时间。
一本书看了一半, 叶轻有些累了, 揉揉脖子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二点了。他又看了眼床上的男人,安静躺在枕头上, 双眼紧闭, 和刚躺下时的姿势一模一样,都没动一下。
冯伯说他爱折腾, 这不是挺好的嘛。叶轻合上书, 起身去洗手间。刚转身走了两步, 就听见身后有动静。他转过头一看,陆泽洲从床上坐起来了,正掀开被子要下床。
“陆先生。”叶轻赶紧回去扶他,“你要干什么?”
陆泽洲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叶轻,喉头动了动声音有些低哑的开口,“水。”
“你先躺回去,我拿给你。”叶轻扶他重新躺回床上,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他。
陆泽洲伸手接过,喝了两口,又递还给叶轻。
叶轻接过水杯放回床头柜上,心想这酒解的真快,洋洋爸爸这么快就醒了。放下水杯一回头,眼角顿时一跳,赶紧飞扑过去抓住陆泽洲的手臂,“你干什么?!”
胸口的衬衣扣子解开到一半,陆泽洲莫名看着他,“洗澡。”
“明天再洗。”目光在露出的结实胸肌上一扫而过,叶轻脸有些热,急忙替他拉好衬衣。
“不行,就要现在洗。”陆泽洲挣脱开他的手,一边继续解衬衣的扣子,一边站起来,刚迈出一步,身体就晃了晃。
“陆先生,你看你路都走不稳,还是明天再洗吧。”叶轻又赶紧扶住他的手臂,要扶他坐回床上。陆泽洲不愿意,挣扎要往浴室走,不小心绊到叶轻的脚,两人站立不稳,“咚”的一声闷响,双双倒到了床上。
叶轻面朝下趴到了床上,陆泽洲的半边身子都压在他肩膀上,他动了动身子想推开陆泽洲爬起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突然撑到他面前的床上,陆泽洲沉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你是故意的吧?”
离的很近,男人温热带着酒气的呼吸声喷洒在他耳朵上,语气却是十分不快,“别以为把后颈凑到我面前,就能勾引我。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信息素的。”
叶轻:???
这人肯定还醉着呢,要不然不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耳边的呼吸声远去,肩膀上的压力减轻,叶轻趴在床上,正准备等陆泽洲起来了,也爬起来,就听头顶上的男人突然“咦”了一声,然后又重新压回他肩膀。
叶轻:……怎么回事?
没等他回过神,男人突然伸手碰了碰他后颈。
叶轻顿时一僵,男人碰的是他腺体的位置。
“有道疤……”男人喃喃一声,没等叶轻反应过来,就突然按着叶轻的肩膀,埋头下去,鼻子凑到叶轻的后颈闻了闻。
叶轻浑身僵硬,他的腺体已经毁了,对于男人的动作,自然不会有感觉。然而触碰和嗅闻后颈是亲密的人之间做的事,他不知道陆泽洲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做。
“陆……”叶轻僵硬的开口,想要提醒男人起来,然而男人突然低头咬住了他后颈。
叶轻浑身一颤,来不及思考,下一秒,就抓住陆泽洲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把人丢了出去。
“咚”的一声,房间里响起一声巨响。看着躺在地上似乎晕过去了的男人,叶轻才反应过来,赶紧跳下床,跑过去检查了一下男人,没流血没受伤,除了晕过去,好像没什么大碍。
叶轻的心安了一些,把晕过去的男人从地毯上扶起来,送回了床上。
没多大会儿,房门就被推开,冯伯穿着睡衣从外面进来,问道:“小叶,刚才出什么事了?少爷没折腾吧?”
叶轻正弯腰给陆泽洲盖被子,赶紧摇头,“没呢,刚才陆先生醒了要去洗手间,我扶他去,不小心撞到了墙上,没什么大事。”
“撞到墙上了?你和少爷都没事吧?”冯伯吓一跳,急忙拉住叶轻看了看,又去床边看陆泽洲。
见两人都不像有事的样子,冯伯才松了口气。
“冯伯,陆先生这里没事,你回去继续睡觉吧。我在这里看着。”叶轻有些心虚,赶紧道。
“那行,你也别一直在这里守着,要是困了,就去对面的客房睡吧。”见陆泽洲睡得沉,不像是还能起来折腾的意思,冯伯叮嘱了一声,就出去了。
叶轻舒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
后颈还残留刚才被咬住的触感,叶轻伸手摸了摸,陆泽洲方才咬的有点大力,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牙印。
看着床上昏睡过去的男人,叶轻心情复杂,心下有点恼。哪有alpha随便咬人后颈的,哪怕他的腺体已经毁掉,不再有用了,对于他来说,后颈仍然是很私密的部位。不是随随便便能让alpha碰的。
而且对于床上的男人来说,喝醉酒就随便咬人,他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如果今天不是自己,而是别的Omega,他也会这样咬下去吗?
叶轻越想胸口越闷,看着男人平静无辜的睡颜,他站起来扯过被子,把男人整个头都用力盖住了。眼不见为净。
陆泽洲醒过来,觉得呼吸有点闷,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面。伸手扯开被子,新鲜的空气涌进来,他揉了揉有些疼的额角,昨晚饭局上喝多了酒的意识逐渐回笼。
“少爷,你醒了。”冯伯从门外进来,见他醒了,到窗边拉开窗帘。
“几点了?”陆泽洲想坐起来看看时间,刚一动,头就有些闷疼,他轻嘶一声,伸手扶住了额头。
“少爷,头还疼?你昨晚喝了多少酒。”冯伯转身看到他的模样,忍不住念叨,“昨晚多亏有小叶,他守了你一晚上,下次少喝些酒,我这把老骨头了,可照顾不动你。”
“叶轻?”陆泽洲这才发现床边有把椅子,上面放着一本书。他轻揉着额头问:“他人呢?”
冯伯道:“他做好早饭,我就让他回去休息了。少爷醒了,就快下去吃饭吧。”
陆泽洲摆摆手示意知道,他掀开被子想下床,却发现,除了头闷疼,身上也有些疼。
怎么不像喝醉酒,像被人打了似的。他伸手揉了揉肩膀,有些纳闷。
“啧啧啧,少爷,以后饭局少喝点酒,喝出一身病就糟了。”冯伯看着他又是头疼又是肩膀疼,一边摇头一边出去了。
陆泽洲揉揉肩膀,又捏了捏也有些疼的脖子,突然一怔,脑子里闪过昨晚做的梦。
他对昨晚回来以后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朦胧做了个梦,梦里把一个Omega按在身下,在那个Omega脆弱白皙的后颈,闻到了一股清清浅浅、若隐若现熟悉的信息素甜蜜味道,他没忍住,低头咬住对方后颈那块软肉,细细研磨。还没更进一步,突然间,梦就断了。
陆泽洲蹙眉遗憾的叹息了一声,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四年前那次之后,他做过几次类似的梦,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模糊。而昨晚那个梦意外的特别清晰,感觉也很真,就像真实发生了一样。
喝多了酒还有这样的效果?陆泽洲又屈起手指揉了揉隐隐闷疼的头,突然手指一顿,头上怎么有个包?
*
叶轻昨晚没去客房,在陆泽洲床边趴着睡到了天亮。一大早做好早饭,就回去了小楼,继续补觉。
将近中午才睡饱了醒过来,他下床要去洗手间,突然房门被砰砰砰敲响。
打开门,姜源兴冲冲蹦进来,手机伸到他面前,“小叶小叶,快看!宴会那晚的事被发到网上,上热搜了!”
叶轻拿过他的手机看了看,就见最开始是个微博大v发的一个爆料,说某富二代新锐珠宝设计师,在获奖晚宴上,对圈子里前辈当面恭敬,背后却没礼貌到了极点还大放厥词。音频被人录下来后,为了保全名声,骗在晚宴现场的人说是被陷害,音频是合成的,找出来的犯人,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设计师,受金钱引诱,顶包的。
爆料下面还附了音频,发誓绝对不是合成,让怀疑的人可以去鉴定。
爆料发出不久,就有人解码了富二代新锐珠宝设计师和圈内前辈。以我朋友我哥哥我姐姐是珠宝设计师的名义科普了一番前辈在珠宝界的地位,以及富二代新锐珠宝设计师家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