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为了其他人的安全起见。
车内还没有信息素的味道,如果有那对他和廖谨来说都是很大的麻烦。
廖教授此刻的冷漠和拒人于千里之外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楚锐可不觉得对方和他结婚就有了必须要履行的义务,比如说帮婚姻另方度过发情期。
楚锐愿意用段婚姻来维持合作关系,但是绝对不会拿这样的关系以合作为名要求什么。
之后的几天他恐怕必须呆在家之外的地方了。
好在以廖谨的性格定不会多想,反而会更自在。
廖谨垂下眼眸,他闻到了些不属于车上的味道。
像是香木焚烧。
他沉默了片刻。
廖谨得承认他犹豫了,因为这么干是在乘人之危。
他受过的教育和养成的习惯让他知道自己不能如此。
最好不能如此。
他无知无觉样地偏头,转向楚锐。
最好不。
作者有话要说: 不清楚墨者码字要求的我,被关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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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最好不要。
他想。
最好。
楚锐本来想把原本就不太高的领子再拉低点,但是想到车内还有个另个人出于尊重也只能作罢,虽然他并不觉得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下对方能看见什么。
廖谨轻轻地咳嗽了声。
楚锐原本半闭着的眼睛下子睁开了。
“您,”廖谨道:“感觉不舒服吗?”
楚锐没开口,他怕自己开口过分喑哑的声音吓到眼前这位脸担忧地看着他的教授。
“我,”他清了清嗓子,开口仍然哑的吓人,“我没事。”
廖谨听见他这样的声音愣了下。
廖谨实在太明白楚锐是什么样的男人了,楚锐并不是个禁欲主义者,但显然有些东西比□□更令人兴奋,也更令人上瘾,比如权利,比如胜利。
楚锐身边不是没有优秀又美丽的男男女女,他也并非从来都不动心,而是荷尔蒙对他影响太短暂了,或许只有发情期的那几天,之后他会把所有的感情都归结于稍纵即逝的激素作用,所以他从来不去尝试。
但好在他不会怀疑自己还能不能爱上别人,因为他没有那么多时间。
廖谨知道楚锐在极力压制自己,虽然这么干点好处都没有,长期使用抑制剂也是如此。
他只闻到了点点那种木头的香气,不过马上就消失了。
楚锐拉紧了衣服,然后哑着嗓子说:“抱歉,我今天晚上不能陪您回去了。”
廖谨点头道:“好。”
楚锐暗自松了口气,对方的这个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他不觉得意外,反而觉得放松。
他需要找个地方,安静,独自地呆上几天,然后对廖谨撒个无伤大雅的慌或者干脆告诉他,他在发情期。
“谢谢。”楚锐道。
感谢廖谨的体谅。
“我先把您送回去。”楚锐道。
廖谨又点了点头,说:“好。”
廖谨确实很适合结婚,但是不适合发展感情。
廖教授知情识趣,绝对不会让人为难,长时间朝夕相处也会很有分寸,让人觉得舒服,不过对方要是爱他,那么这段婚姻可能会走向截然相反的结局。
同样因为他的礼貌和分寸,这让人感觉太客气了。
廖谨下车的时候欲言又止。
楚锐揉了揉疼的接近爆炸的头,注意到廖教授的表情,勉强笑道:“怎么了?”
廖谨道:“您......家里有药,您要不要先进来?”
\"谢谢您。\"楚锐干巴巴地说。
在这种时候廖谨平时那么容易脸红的人却没有什么反应,他直接去拿药了,楚锐则喝了几口已经冷掉的茶水。
发情期紊乱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并没有那种□□高涨的感觉,相反他现在最大的感受就是头疼和热,症状更像是发烧。
如果没有将要蔓延整个客厅的香气的话。
廖谨把药递给楚锐。
楚锐疼的昏昏沉沉的脑袋还在诧异为什么他家里会有这种玩意,他以为上次自己用的已经没有了。
他看了眼注射药物上面的生产日期,就在半个月前。
这个时候要求楚锐还能像拿枪时那样就太苛责了,他此时此刻连血管在哪都看不清。
廖谨心惊胆战地看他拿针管朝手腕上试了下,他刚阻止,好在楚锐想明白了,悬崖勒马,换了个位置。
他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手臂这种东西的,于是往上摸了摸,碰到的是层衬衣。
楚锐腕口那三颗扣子系得整整齐齐,他原本是习惯,现在却成了麻烦。
楚锐第次试图解开扣子失败。
他第二次试图解开扣子失败。
他第三次扯开了颗,扣子直接分出去了。
廖谨终于看不下去了,握住了他的手腕。
楚锐身上特别热,猛地碰到这么凉的东西第个反应不是亲近而躲开,但是没什么用。
廖教授是铁了心的要给他解扣子,楚锐几次往回抽手都没有用。
楚锐虽然不太清醒但他绝对不是个傻子。
他这时候看廖谨的眼神就有点奇怪了,奇怪的像是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样。
廖谨低头无言,把楚锐硕果仅存的两颗扣子解开,将袖子折好,折到静脉上面。
楚锐举起了手的针剂,实在很像要杀人。
这么多年以来抑制剂都没有被好好地改良过,管子还是那么丑,针筒还是那么粗,怼进皮肤里抽出来之后了,伤口不是针眼,反而更像是血洞。
要是楚锐阁下的手再不稳点的话,可能直接给他策划葬礼流程就可以了。
廖谨抓住楚锐握着针管的手,道:“给我。”
楚元帅充分地意识到了发情期紊乱和发情期的不同,发情期那是用来爽的,发情期紊乱是用来疼的。
他现在不止疼,还觉得自己愈发不清醒,这个时候他完全能通过乖乖听话来解决问题,但是服从这种对于军人来说的美德,仍然是楚锐永远都没法学会的。
廖谨的手指和他身上的温度查不了多少,楚锐握着他手,还能充分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温度迅速流失。
廖谨实在不太像个活人。
廖谨手指紧紧握着他的时候甚至说得上硌,他的态度也很强势,难得见的强势,“给我。”他又重复了遍。
于是向吃软不吃硬的楚元帅特别开心,“不给,”他笑呵呵地说,“你要做什么?”
廖谨低声问:“你想把自己烧死吗?”
他现在的态度比上句的态度好得多,尤其是大美人的眼睛还软软地看着他。
楚锐拿只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他想,廖谨未免过于相信他了。
他这种情况下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廖谨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样。
楚锐松开,甩了甩自己已经被握麻了的手,道:“廖教授很信任我。”
廖谨没有否认,道:“嗯,别动。”他空闲的手按住了直在乱动的人,按的是锁骨那个位置。
廖谨的手只要再往旁边的喉结上挪动点点,楚锐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都定会按住他的手。
楚锐忍不住抬头看廖谨,微微弯腰站着的教授比靠在沙发上的他高的多,男人俯下身看他的状况,因为遮挡光而形成的阴影简直能把楚锐笼罩。
楚元帅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按着说过话,不觉得不适但是觉得非常奇怪。
他近乎形成了本能般的习惯让他不习惯用如此受制于人的姿势坐着,尤其是现在他出情况比平时特殊的多,廖谨的手指还只需要往旁边点就能按住他的喉咙。
他甚至想要推翻自己之前的玩笑了,他不是去暗杀廖谨的,是廖谨来暗杀他的。
要是廖教授这样的人来杀他,那就太致命了。
明明对方长得确实是张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美人脸,他却觉得下秒廖教授就能剥了那层温尔雅的皮,直接把人吞了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楚锐道:“廖教授,其实之后的事情我个人可以解决。”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不让自己说话的时候显得那么狼狈,“您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廖教授怀疑地看着他,目光又有意无意地扫过落在地上的两颗扣子。
楚锐现在想要的不是廖谨手上的那支抑制剂,他更希望廖谨能去给他找两片止疼的药。
发情期紊乱的感觉是楚锐这辈子体会过最难熬的感觉,他宁可现在被人捅几刀也不愿意熬着这个。
楚锐觉得自己疼的浑身冰凉,可在别人眼里就完全不是这样。
他无可奈何,只能伸出手,向廖谨要那支还没注射到他血管里的抑制剂。
“我真的清醒了不少。”
焚烧香木的味道愈发浓郁,让楚锐闻起来简直到了窒息的地步。
廖谨道:“手给我。”
楚锐看他满脸认真,担忧也不是假的,就真的把手递了过去,可能是现在太疼了的原因,他脑子难得清醒会,见对方皱着眉,开玩笑道:“你敢吗,廖教授?”
然后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就都被堵在了嘴里。
廖谨半跪在他面前的地毯上,神情专注地找他手腕的血管。
楚锐沉默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廖教授?”
现在比起感动廖教授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好教授,楚锐更担心的是自己的精神状态,他甚至要怀疑这切是不是他脑子出现问题,幻想出来的东西。
廖教授抬眼,“什么事?”
楚锐顿了顿,道;“你先起来。”
廖谨却说:“别动。”
楚锐正要把廖谨扶起来,对方却在这个时候把抑制剂扎进了他的血管。
楚锐僵直在了沙发上。
带着颗粒物的粘稠液体被缓慢地推进他的血管里,有的时候楚锐也非常敬佩人的身体结构究竟是如何在这种情况下血管还不爆裂,而是转而把抑制剂里的成分吸收的。
无论经历过多少回,楚锐都没法习惯这种滋味。
廖谨以种非常匀称的速度把剩下的药推进去,楚锐当然知道对方这么做完全符合规定,能保证被注射的方所感受的痛苦最小。
但是楚锐已经习惯次性把所有的药都推进去了,廖谨这么干在减少他□□上的痛苦这方面没有什么成效,但是无疑加重了对楚锐精神上的折磨。
楚锐没有发出点声音,但他的脸色实在白的不像是个发情期的alpha。
廖谨滴不剩地推进去。
楚锐看他慢条斯理的动作,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这个时候您就不用那么勤俭持家了吧,亲爱的。”
要不是廖教授手稳及时把针管拔了出来,不然要是他刚才听见楚锐开口的时候就把针管捅得更深,楚锐还得遭受把二次伤害。
廖谨垂眸,有点尴尬又很手足无措的模样。
楚锐早就说过,廖谨垂下眼睛的时候总是给他种兔子的错觉,很少有男人能像廖谨这样毫无威胁性。
这不单单是廖教授很少锻炼的原因,也又性格的因素。
药剂顺着他的血液快速流过全身,他的身体瞬间冷了下来,又冷又凉,死之后的感觉不过如此。
廖谨把针管□□,扔到了桌子上。
玻璃瓶子和大理石的桌面发出咔了声无比清脆的响声。
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
楚锐拿手随便地抹了下,然后就接触到了廖谨善意的目光。
他讪讪地抽了张纸,把手指上的血擦干净了。
廖谨则拿过了早就准备好的绷带和药。
廖谨小心地把他伤口附近的血擦干净了,简单地上过药之后才包裹上。
廖谨仿佛很有做这种事情的经验般。
廖谨神色专注,垂眸看伤口的时候睫毛宛如两片小扇子,楚锐也是见到了他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睫毛可以长成这样。
要不是这个位置不方便移动,而且他也没有不清醒到那种程度,楚锐定会伸手碰下。
也正是因为廖谨的睫毛太长了,楚锐所处的的位置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他只知道对方包扎的手法轻柔细致,神情专注认真。
要是他看见廖谨看他伤口的眼神,恐怕会觉得不是廖谨自己疯了,就是他眼睛瞎了。
廖教授拿着棉签的手指似有颤抖,但是马上就被他克制住了。
楚锐还是察觉到了什么,笑声从嗓子里发了出来,“廖教授又害怕了?”
廖谨摇头道:“没有。”
楚锐偏头,见廖谨的神情几乎称得上严峻了,似乎他不是包扎的不是因为疼痛隆起了几根血管,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的手臂,而是什么罕见病的病人的大型手术的现场。
或许廖教授就有这样的敬业精神。
他昏昏沉沉地想。
药剂还不停地在身体里流转,楚锐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几乎是了无生趣地盯着大吊灯,并且决定在下次他发情期,让廖谨直接电晕他,而不是受这种罪。
显然楚锐元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结婚的人了,他这种情况如果被军部其他人知道恐怕会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