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个金文的“黎”字。从图片看不出来工艺究竟如何,最好是能够拿到实物方便进一步研究。”
楚凡听了应教授的分析说:“据说把匕首的主人就是姓黎,具体名字是“黎涉、黎术”,不知道应教授可否听说过历史上有这么个人?”
“历史上关于黎姓的相关记载很多,跨越了较长一段历史。”
“还请应教授详细答疑。”
应教授收起放大镜说道:“有传说炎帝在长治县羊头岭建都,此为古黎国伊始。《竹书纪年》有记载:炎帝神农氏,其初国伊,又国耆,合而称之,又号伊耆式。《尚书正义》中又有:耆,即黎国也。其中的长治县在如今的西晋城……”
应教授讲到这儿停下来了,缓了片刻又接着说:“这些只是最初的关于黎的一些记载,也有人认为此为黎姓起源。至于匕首主人黎姓来源是否有关联尚且不知。在殷商时期,有一黎国,所存在时期可能与匕首主人生活的时期较为接近,关联程度可能更紧密。”
应教授接着开始讲述下一件历史史记:“传说,商纣王荒淫征敛四方之才,东夷首领拒不上贡赋而叛离商。当时的商王朝已经面临没落,黎国地处商周之要塞,西伯姬昌见殷商气数已尽,于是纠集诸国之兵力伐商纣。于是,黎国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后被西伯所灭。这也是历史上有名的西伯戡黎。”
“西伯……”楚凡神色不安喃喃自语。
应该说是木北在楚凡的脑海里喃喃自语,楚凡顺着他的话语脱口而出。
“怎么了?”朝南第一时间发现了楚凡此时的异状,“有想起什么?”
应教授对楚凡不安的神色感到疑惑,没再接着讲下去而是询问:“小楚若是知道些什么不妨一起分享?”
“没,没。”木北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他知道西伯,而且恐怕还有些牵连。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楚凡不敢再与木北交流,害怕会露出马脚。
楚凡在脑中回应着木北:“等会儿没人再细说。” 木北也知道事关重大,不再出声。
“从青铜匕首,黎字,综合来看这把匕首主人生活的年代应该在殷商至西周时期。历史上也曾记载,西伯灭黎之后因觉违背天意,后又请回黎国国君,封其为黎侯国。西周也有大量黎姓人士。”应花风等楚凡平静下来之后分析到。
应教授也认同应花风所说:“西晋城有专门的黎侯国考古基地和历史博物馆,感兴趣可以去看看,算是增长学识。”
“谢谢应教授。”楚凡诚恳的和应教授道谢。
“时间也不早了,我和小雨等会儿还有事就不久留了。”说完应教授起身走出茶室包房。
应花雨跟在教授身后也跟众人道别:“小风,没事儿多和家里联系,别一跑出去人就不见影子。学校里也多花点心思知道吗?”
应花风乖巧的回应道:“哥,我知道。快去吧,叔叔都走出老远了。”
“各位,那就告辞了。”应花雨也走出了茶室包房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一个曾经的理科生,历史相关部分有问题请指出(﹁"﹁)
☆、狗男男
这一天都耗在茶室里边,楚凡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杯茶水,反正满肚子茶水晃荡得厉害还饿了。
“走吧,赶紧找个地方吃饭去。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来这儿喝茶了。”没了长辈在场楚凡又开始放飞自我。
“不懂风雅。”同样少了束缚的还有应花风。
朝南:“走吧,先吃饭。”
蒋汀洲也起身收拾着往外走,想起来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我今晚不回来吃饭了——没有鬼混——真没有,我就是和楚凡他们一起——你别不信啊——楚凡,你过来替我解释——”
蒋汀洲扯着嗓子吼要楚凡替他解释,回过头来迎接他的是楚凡和朝南你侬我侬,丝毫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备受打击的蒋汀洲又听到来自电话里的质疑声:“你在唬谁呢?胆子越来越大了!”
蒋汀洲急忙辩解到:“我真没有,楚凡——算了算了,楚凡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应花风,你过来帮我解释解释。”
跟在身后的应花风实在看不下去了,接过手机回复到: “阿姨,我是小应——今天我们是真的有事——放心吧,我会帮您看好他的——嗯嗯,好的阿姨。”勉强替他解释了几句就不在搭理他。
蒋汀洲又敷衍了几句把电话给挂了,此时的应花风已经走出几米远。
“谢啦。”蒋汀洲几步跨上去走在了应花风身旁。
应花风仍旧是不搭理他,自己走自己的。
“想吃啥,我请客。”蒋汀洲问道。
应花风语气不好的说:“问楚凡,是他饿了我不饿。”
“别嘛。”蒋汀洲戳戳应花风的肩,见他仍旧没反应又才回过头对着楚凡发大声询问:“吃啥?”
让他问出楚凡还真问楚凡,应花风心里冷笑一声。
楚凡先是询问着身边的朝南想吃啥,转念一想还是自己想吧,问朝南估计今晚是选不出来能吃的了。
“昨天肉吃多了今天吃清淡点吧,菌菇汤怎么样?”
“行啊,就菌菇汤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味道还不错。”
关于今天吃啥这个难题就这样轻松的决定下来了。
在滇城待久了,楚凡还挺喜欢菌菇汤的,看着锅里鲜美的土鸡炖的菌菇汤口水直冒。
这还是他们四个人第一次单独在一块儿吃饭。从昨天开始楚凡就明显感觉到蒋汀洲和应花风之间的氛围很是奇怪,他想要单独朝蒋汀洲打听具体情况,只不过一直没能找着机会。
锅里已经被煮得咕噜咕噜直冒泡,楚凡馋到不行,拿了勺子率先撇开上面漂浮的一层油花,舀了勺清汤给了朝南。
“吹凉了尝尝,菌子煮汤特别鲜。”楚凡放下手中的勺子干脆自己吹凉了再给朝南。
朝南也舀了碗汤替楚凡晾在一旁。
楚凡愣是要帮他吹那碗汤,他也不想驳了楚凡的心意便不与他争。
“鸡翅还是鸡腿,哪个你更喜欢?”
“我不挑食,都挺喜欢的。”楚凡。
朝南夹了一只鸡翅放到了楚凡碗里,用筷子细致地剔除了大的骨头,只留下鸡肉在碗里。
“楚凡,刚不是说饿了吗,先吃点吧。”
楚凡见朝南连鸡骨头都给他剔干净了,心里满足感爆棚:“真好。”
同样是块鸡肉,朝南给夹的就是不同,味道简直也太赞了。楚凡连着吃了几口:“好吃,朝南你也尝尝。”说完夹起自己碗里的一块鸡肉喂给了朝南。
看到朝南咀嚼吞咽之后楚凡带着点期待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好吃。”
“嘿嘿嘿,来,多吃点,每次摸着皮包骨似的,要是长点肉手感应该会更好。”
“……”
应花风再三平静了自己的情绪,如今又被眼前的两人给撩拨起来。
从刚认识这两人开始,应花风就感觉他们之间的氛围很微妙。说是朋友,但是总给人超越朋友的亲昵感,可要说更深的关系似乎也达不到。
楚凡对朝南的维护是绝对的,这一点应花风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甚至包括在回朝村外,楚凡也会因为他对朝南态度上的不和谐而跟自己翻脸。
包括一直到昨天,应花风对两人关系的猜测也只停留在友情以上,甚至是亲情之上。
直到刚才,如果到这份儿上还不明白只能说是他瞎了。
不过此刻他宁愿自己瞎了。应花风内心已经开始狂吐槽:狗男男,大庭广众之下还要不要脸了。我他妈一个单身狗为什么要在这儿看你们两个秀恩爱。欺负老子没男朋友,不,什么狗屁,竟然欺负老子没女朋友。
“哼哼。”这时一人先他一步出声制止:“够了啊,别以为有个男朋友就能使劲得瑟了啊!”
朝南停下剔骨头的动作,不解的忘着蒋汀洲。楚凡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继续和朝南互相喂食。
“不是,楚凡,这桌上除了你们俩还有两个大活人呢?”蒋汀洲已经酸到头顶了都,再被楚凡刺激一波估计能直接升天。
“要不你俩也互相体谅一下?”楚凡随口一说,纯粹为了打击蒋汀洲。
“你什么意思!”蒋汀洲没能控制住自己一下子大声喊了出来,桌上三人都是一愣。楚凡更是没想到,自己不过就随口开了个玩笑,蒋汀洲反应这么大:“那个,那个啥,我就随口一说,哈哈哈哈……”
蒋汀洲也知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这时楚凡这么一说反而给了他个台阶下:“哈哈哈哈,吓到了吧!我也就是看你们两个酸,这不吓吓你们。”
“卧槽,兄弟你也太酸了点吧。”楚凡听他这么说放下心来。
“那不嘛,谁叫你们两个人从头到尾就只顾自己开心,还嘲讽我们这些单身狗,能不酸给你看嘛。”蒋汀洲顺着楚凡的话继续往下说了下去。
一旁的应花风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蒋汀洲的一举一动,没做任何反应。
只有蒋汀洲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刚才究竟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楚凡一句无心之话像是撕开了他脸上的面具。
昨晚的情景又历历在目,他像是个做贼心虚的小偷埋头死磕自己碗里的一块鸡肉。
如果说楚凡和朝南是两情相悦惺惺相惜,如今在一起也算是修成正果。那么他顶多算是一厢情愿,还是拿不上台面的觊觎。
是他自己主动招惹了应花风,对别人又是冷嘲热讽又是动手动脚,最后还有脸面暗自心动,想想都觉得可笑。
他不敢抬头去看应花风的脸,也不敢把自己的表情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心虚就是心虚,哪怕自己骗自己,事实如何他的心再清楚不过了。
“好啦好啦,赶紧吃饭吧,不刺激你们两个单身狗了。”楚凡看到蒋汀洲的脸都快埋进碗里了,终于决定良心发现一把。
“多大点事儿,用得着这样情绪激动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楚凡有意思,正痛彻心扉呢?”应花风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来,恢复了日常嘲讽模式。
“哈?这玩笑开大了,朝南你别听他的啊!”楚凡连忙解释,“我和蒋汀洲两个就是正儿八经的革命友谊,别的真没什么?”
朝南轻点头说:“我知道。”
楚凡这才笑了起来,又继续黏着朝南。
这顿饭蒋汀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的。全程跟坐过山车一样,一波一波的刺激着他的心脏。纵然像他这样一贯没皮没脸的,也禁不住轮番惊吓。
楚凡的家在渝州,这个时间点回去
至少得花个一个多小时。应花风提议到:“这样吧,我公寓离这儿不远,你们可以将就住一晚。”
“好啊,不然这么晚了回去都该累死了。”楚凡现在想想也觉得自己的房子很鸡肋,自己三天两头川城滇城四处跑,偏偏家在渝州。那房子每次住两天自己又跑老远,下次住全是灰还要重新打理。
“那我呢?”这时都忘记了还有个蒋汀洲。
“你自己开车回家啊,又不算太远。”应花风接着又说:“我公寓就是个小两室,你去了没地方住。”
蒋汀洲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五味杂陈:“……”感情就他多余。
“昨晚你俩不也住一间屋,今晚挤挤呗。”楚凡说。
“算了吧,主人都不乐意就不麻烦了。”此时不光是翻江倒海了,全身气血已经快冲破天际了。楚凡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领让他大涨见识。
“别。”应花风:“住就住,免得以后找着机会四处说我小气。”
“好好好,那就走吧。”楚凡自认为自己是缓和气氛的头把手。
蒋汀洲现在只能安慰自己顺应天命,管他等会儿会发生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
从餐馆开车五分钟就到了应花风的小公寓。说是小公寓还真委屈它了。
这个地段的川城学区房,还是两室一厅带个大的阳台,比楚凡家明显要大不少。
应花风也觉得有些尴尬,解释到:“我哥买的,他没事儿就爱购置点房产。”
“请问你哥是做什么工作的?”楚凡额头的筋都冒出来了。
“做点小生意,应该是有两家公司。”
“……”
很显然这个话题已经没有必要进行下去。
☆、过不去
今晚与昨晚最大的不同就是应该就是两个人身份换转了。
原本寄人篱下的应花风瞬间翻身成了主人,而昨晚还趾高气昂的蒋汀洲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我还是去睡沙发吧。”蒋汀洲心里叹了口气。
应花风看着转身就要出房间门的蒋汀洲心里一阵烦闷。管他呢,爱睡哪儿睡哪儿。
过了没两分钟,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应花风一脸不耐烦的跑去开门:“干嘛,改变主意了?”
“啊?”楚凡一脸懵逼的说:“商量点正事听吗?”
来人不是蒋汀洲让应花风有些尴尬,假装毫不在乎的问:“什么正事?”
“关于木北的事。”
“哦,那你等我会儿,简单收拾一下就来。”应花风换了身上那件衣服,改穿了睡衣。原本还打算先洗个澡,想到有人等着只能作罢。
客厅里朝南端正的坐在沙发上,楚凡半倚在他身上,蒋汀洲则一个人横躺在沙发上,腿搁到了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