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章乃是离火族重要之物,不能轻易给别人。”楚凡听出两人言语中对朝南的质疑,一时间起了护犊子之意。
朝南:“楚凡,没关系。”
石章一直放在朝南的上衣内兜里,也就巴掌大小。
应花风接过石章和冰面上的窟窿比对一番,确实是取走石章留下的痕迹。
应花风:“这石章可是古籍里记载的那枚?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这儿出现。”
朝南:“不知道。”
应花风表情里满是不爽:“……”
楚凡看见应花风翻了个白眼,这让原本有些焦躁的楚凡顿时火大:“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哪来那么多问题。要是啥都知道还找你们一起来干嘛。”刚才那一番问题楚凡就有些不爽了,应花风这眼神儿更是让他忍不住想要生气。朝南自从没了村子找到他,他就自然而然的把自己当做了朝南的监护人,这会儿当着他的面给朝南甩脸色这还能忍。
本来就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还没能解决,这时内部矛盾又突然爆发,何言作为领队只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做起和事佬: “好了好了,应同学也是一心想办法解决问题,没别的意思。楚兄弟你也不要生气,朝南兄弟不知道的事也不会有人逼迫他回答。”
这才刚开始就已经闹过两次了,看来这团队还得好好磨合,不然后边的路还长着。
楚凡:“哼!”话虽如此,可楚凡就是不爽。
应花风:“哼!”我还不爽呢!
朝南拉过楚凡到自己跟前:“应花风没别的意思,我知道。”
楚凡仍旧气哄哄的说道:“我就看他那表情不爽。”
应花风也不服软:“我还看你不爽呢,切。”
众人原本还担心着这两人,这幼儿园小朋友的吵架水平让众人爆发出一阵笑声。
蒋汀洲:“两个小屁孩。就这点事儿还能吵一架。”
楚凡、应花风同时朝着蒋汀洲吼着:“你说谁呢啊!”
蒋汀洲:“……”
朝南:“楚凡。”
楚凡此刻也冷静下来了,朝着其他人说:“今儿个我就把话说清楚。在你们看来调查回朝村一事无非就是一件工作或者仅仅是因为那点兴趣,但这里是朝南的全部。他比谁都想搞清楚这一切事情的缘由,既然他说不知道就是真的不知道,不要逼他。”
应花风瘪瘪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朝南说:“不好意思,朝南。刚才……”
朝南:“没事儿,你也别生楚凡的气。”
卢娜:“好了,这都两个多小时了,我们还一点收获都没有。本来还计划着今天一天能够勘察完村子,明天登雪山,这下连村子都还没能进去,还是先想办法进村再说吧。”
何言知道这事儿算是过了,赶紧趁机指挥起众人来:“这样,两两一组先对周围环境做个详细的勘察,一小时后集合汇总信息。伟洋和卢娜你们俩身上背有相机,做好记录。”
朝南和楚凡主要负责船坞四周;卢娜和何言一组负责船坞往前一公里左右的地方;蒋汀洲和应花风年轻,体力好,尽可能的往河道前边更远的地方察看;至于于浩和王伟洋就负责察看他们来时的路。
分配好范围之后四组人就开始前往各自的区域进行勘察。
楚凡蹲在地上仔细研究冰窟窿。
刚才应花风把石章放回到窟窿里,大小刚好合适,肉眼看不出来任何缝隙。
窟窿是圆形的,周围一圈十分光滑,底部有点细微的凹凸不平,应该是石章刻字面留下的。
楚凡:“被几个人摸来摸去,这冰一点儿没化。”
朝南:“我想,圩冰就应该是这种冰的名字。”
“有可能,你族祖先最开始遇到的冰应该就是这种圩冰。这也许是先祖给取的名字。”
“照你这么说,要想去除这冰就需要离火。”
“我有个问题,”楚凡回忆起祭火仪式上的发生的事:“祭火仪式上的火是离火吗?”
“不是。只有离火章燃烧出来的火才能叫做离火,仪式上的火就是一般的火。”
“你能点燃吗?离火章。”
“我也是才接触到这石章,没用过。”
看来这条路暂时行不通,只得先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办法。
楚凡:“我们先看别处,这石章应该大有用处只是现在我们还没找到使用办法。”
朝南:“嗯。”
与此同时,蒋汀洲和应花风沿着河道快速往前推进。应花风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有坑才跟蒋汀洲一组。
还好他每天晚上有慢跑的习惯,不然以这种速度行进几公里得给他累趴下。
最无语的是蒋汀洲这家伙自己拿着匕首沿着“障碍壁”一路奔跑者划过去威风凛凛,自己跟在后边像个智障时不时的拿出罐头、压缩饼干、笔记本疯狂朝南“障碍壁”拼命扔过去,然后在灰溜溜的去捡回来。
应花风觉得自己明明是靠脑子吃饭的,这会儿脑子都给狗吃了。像极了一只没主人陪玩儿的二哈,自己扔出去的球自己捡回来接着扔。
应花风还在沿途随机挑着点验证时,蒋汀洲已经返回来了:“走吧,回去了。”
应花风气不打一处来:“走到尽头了?咋样啊?”
蒋汀洲拍了一把应花风的肩:“回去说。”
应花风:“……”不知道能不能骂人,好想骂人。不行,可能打不过这家伙,不对,是肯定打不过这家伙。
回来时路过卢娜和何言两人的勘察区域。卢娜和何言攀附在堤岸拿着尺子,本子,笔,一人量一人记录不时还拿出小戳子刷子什么的看起来相当专业。
此时的应花风更是哔了狗,这两人才应该是自己的队友,旁边这家伙谁啊!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八人在船坞前围了一圈。
何言率先开头:“我和卢娜仔细观察了往前这一段河道,整个河道凝结成是一块儿,没有断裂的痕迹。河道与堤岸之间毫无缝隙,而且无论拿什么戳也没有分离的痕迹。无形障碍到堤岸的边缘距离十厘米左右,偏差不到一厘米,像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我和卢娜差不多就这些,不知道你们有何发现?”
蒋汀洲紧跟着说:“我和应花风往前快速走到了冰河的尽头,再往前的河道没有水,河底的石头裸露了出来。”
朝南:“我记得尽头应该是瀑布。”
“对,就是瀑布。冰河边缘往前十来米就是瀑布口,冰还没凝到那儿,只是前方的水冻上了没了来水就干了。”蒋汀洲接着说。
“那上游来水呢?”卢娜问道。
于浩:“我和伟洋往回走,路过了来的船坞,又接着往上游走了一段,皆是冰河,没看到来水。还有一点很奇怪,河里没鱼,树林里也没听见鸟叫,任何活物都没有见着。”
这一路来确实过分安静,不过如此寒冷的天气本来也没有动物会出来乱跑所以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是这河里的鱼却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离开河水,这就让人不解了。
王伟洋接着于浩的话茬儿分析:“这冰透彻可见底,我俩最开始以为是巧合,可是这几公里的河就不再是巧合了。”
“确实。”何言点点头又接着说:“几位还有发现吗?”
应花风:“这一路蒋汀洲都是匕首划着堤岸边看不见的阻碍走,直到连接到山体,完全阻隔开来,我尝试着拿起罐头往空中扔去也都被反弹回来了。”
何言:“这倒是像有个无形的屏障笼罩了整个村子。”
蒋汀洲这时说道:“结界。”
“……”
又绕回到了这个词上边,虽然不靠谱,不过目前看来这是他们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
“结界算是某种超自然现象形成的特殊空间,可以保护空间范围内的区域不受到外力的侵害。现在看来回朝村受到了冰封的威胁,确实需要这样的保护。”应花风按照他所想的告诉了众人,“假如真是结界,设下结界的那么必然是族里的人,至于是何种方法或者凭借某件物品这就是我们破解结界的突破点。”
“分析得倒是挺是那么回事。”楚凡,“不过这结界一解,村子会不会受到伤害?”
应花风:“这……”
“这应该不会。”
楚凡:“卢娜姐,你为何这么肯定。”
卢娜说出心中所想:“你看我们待了这么久,不也没事么。我猜想这冰只会沿着边缘延伸,这堤岸边缘的冰已经凝固到了一定程度,不会再向中间延伸了。”
楚凡:“如果是这样村里人为何不破开结界出来。”
应花风:“那就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们无法出来。”应花风一向自觉自己十分聪明,这卢娜几次发言都让他有些意外,不仅头脑清晰做事情还挺靠谱,现在连想法都能和他相同,这让他眼前一亮。
“额,大家接受结界这个观点倒是挺快的,我还云里雾里一团乱。”于浩可能在考古队里就是调节气氛和衬托别人用的。
一直以来都细细聆听诸人分析的朝南突然间站了起来:“我有件事跟大家说。”
“这冰不是冰,叫圩冰。为何叫圩冰我不知,这词算是突然间闪现在我脑海里。我和楚凡分析应该是族里传说故事中冰冻族里的冰,我先祖命名为圩冰。”
“关于离火族的传说不知各位知道多少,需要朝南给各位讲解吗?”楚凡:“我们想到了一个可以尝试的办法。”
蒋汀洲:“说来听听。”
“……”要是可以楚凡真心想封住蒋汀洲的嘴,听着他说话难受:“离火族先祖朝测凭借点燃离火章引燃离火遂驱逐了圩冰,现如今我们只能假设朝南手头的石章就是那枚能燃离火的离火章。”
蒋汀洲:“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只要点燃离火就能驱逐开圩冰破开结界。”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楚凡其实也没有任何把握,这一切毕竟都是建立在他和朝南的猜测上,要是一旦有任何偏差就不能成功。可如今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试试?”蒋汀洲环顾着四周众人。
于浩:“试试……”
何言:“既然这样,大家集体表决一下意见吧。我先说吧,既然目前没有别的思路,那咱们就先姑且一试,失败了也没有太大影响。”
卢娜:“我也这样认为。”
王伟洋:“我同意。”
应花风:“行啊,试呗。”
蒋汀洲:“说吧,怎么试。”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有二哈的智商(???)?
☆、结界 下
“暂时没还不能确定。”楚凡的脸皮此刻一定是厚出了天际才能面不改色的在鼓动众人按他所说的做之后坦然的表示不确定。
蒋汀洲:“……楚凡咋俩打一架吧。”
楚凡:“……”
朝南实在看不下去了,自己向众人阐述他和楚凡的猜测:“目前我和楚凡有两种想法,第一是直接找来火加热离火章,看能不能让石章燃出火来。第二则是像祭祀一样用血做引。”
“用血?”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于浩不禁打了个冷颤:“现在是高科技技术时代,这电视里的情节咱要不……”要不还是别试了。
卢娜也有些担心:“这方法怕是有些危险,我们之中也没有医生,万一出事就麻烦了。”
“就割手指头一点点就行了,这石章不到巴掌用不了割腕这么严重。”楚凡十分淡定的向众人解释到。
何言作为领队,此刻站了出来:“既然一致决定要尝试就试,不过作为领队让我来。”
王伟洋、于浩同时一惊:“何言!”
何言:“没事。”
蒋汀洲没想到这何言还挺有担当的,不过安全问题由他负责:“我来吧,万一有事我的身手应该能应对。”
应花风:“蒋汀洲说得对,论身手这里没人比得上他。”应花风觉得自己是理性思考做出的评价没有丝毫私人恩怨。
蒋汀洲向朝南示意:“说吧,怎么加热。”
朝南:“拿火直接烧吧。”
“……”蒋汀洲有些无语:“这么简单粗暴。”
蒋汀洲从朝南手上接过石章径直走到了船坞的结界外,背包里的煤气炉被他放到了冰面上。既然是加热石章就不能直接拿火烧,也不知道这石章经不经得住烧,不过万一坏了就没了。
锅在帐篷里没拿出来,蒋汀洲拿了绳子把石章吊在空中。离火章晃晃悠悠的在炉火上飘来飘去,角度控制得相当不错,即能烤热石章又不会将石章和绳子烧起来。
周围一圈人隔了半米远围观蒋汀洲烤石章。
人高马大的蒋汀洲半弯着腰,一手牵着绳子轻微用力让石章在火上来回炙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烤个烧烤什么的,不过配上这石章活脱脱的一个智障。
应花风面对这情景一时间没能忍住笑出了声,其他的人都转过头来盯着他。
何言:“应同学想到办法了?”
应花风忍住笑意,连忙摆手:“没、没。”
“快看,”卢娜一声惊叫让刚放松警惕的众人瞬间提起一口气。
只见原本毫不通透的漆黑石章在火的炙烤下已经泛起点点红光。石章章面附近已经变得有些通透,火光照耀下红光一点点往上蔓延。
“有戏。”蒋汀洲没停下仍旧来回晃动炙烤着石章。
众人也不敢放松警惕,七双眼睛死死盯着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