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洛里的武力值,和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来说,比起被抓进来,他自己走进来倒还让人觉得可信一些。
奥莱丝觉得自己快疯了,居然在这里听帝国上将和海盗头子拉家常。
说到这里,洛里突然垮下脸,俊美的脸上满是伤心,眉头微蹙,好不委屈的道:“你是不知道,你们家总统太坏了,找人一起打我不说,还自己弄死个人说是我杀的。”
他就像是被大人冤枉的孩子,委屈的为自己正名,幽幽道:“悄悄用鞭子勒死人这种事怎么可能会是我做的,我一般都是把人直接抽死的。”
很久以前,星际海盗团刚刚成立,周边的国家出兵攻打,洛里单枪匹马的擒了他们的主帅,在众人的面前将他活活抽死,这便是他扬名的第一战。
洛里轻哼一声,控诉道:“你们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斐拉尔道:“还有呢?”
戏没法演下去,洛里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眼睛突然一亮,舔舔嘴唇,勾起唇角,眼里是压抑的兴奋,沉声道:“还有…我看见了画上的那个人,不过,他已经死了,你知道他和谁走在一起吗?总统!你们说,他们是什么关系啊?我实在太好奇了,憋了半天,最后实在憋不住,就跑到王宫想要看一看,然后就被抓进来了,哈哈哈。”
奥莱丝听不下去了,转身看着他,冷声道:“你以为你很聪明?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中了圈套,他要杀了你。”
洛里收了笑意,毫不在乎的耸耸肩,幽幽道:“杀就杀呗,比起被人算计,我更喜欢算计别人,我既然是他计划中的一环,那我就自己走进来,这样更刺激了不是?”
奥莱丝心里冷笑,转身不再说话。
斐拉尔淡淡的看着他,视线落在他的手臂上,沉声道:“伤。”
洛里轻笑一声,将袖子掀开,手臂上的腐蚀性伤口比之前的更加严重了,整条手臂全是,十分骇人。
他显得不是太在意,随意瞥了一眼,然后看向斐拉尔,道:“上将也拿了画吧。”
斐拉尔不答,心里却十分清楚,从进入王宫的那一刻,手臂上的伤便一直隐隐作痛,洛里呆在这里起码有一晚上,伤口恶化严重,再过几个小时,那条手臂便废了。
也就是说,画在王宫里,或者更直接一点。
子车安在王宫里
经他提醒,洛里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斐拉尔却没有理他,带着滚滚转身离开了监狱。
“怎么走了,不救他吗?” 奥莱丝追上两人,不解的问道。
斐拉尔停下脚步,看向奥莱丝,沉声道:“保护好滚滚。”
奥莱丝和滚滚皆是一愣,不解的看着他,喃喃道:“撒那特斯?”
滚滚茫然的看着他,轻轻眨眨眼睛,软软的道:“灰辣儿…要去找子车安?”
斐拉尔低头看着他,大手揉揉滚滚的脑袋,轻声道:“我一会就回来,跟着奥莱丝。”
滚滚摇摇头,揪着他的衣服,低声道:“不要…滚滚也要去…”
斐拉尔沉默了一会,双手捧着他的脸,四目相对,轻声道:“听话,我一会就回来。”
滚滚低头不肯看他,抿着嘴唇,闷闷的道:“不听…”
斐拉尔低叹一声,轻轻在他的额间落下一吻,附在他的耳边,哑声道:“乖,好好听话,我一会就回来。”
滚滚一愣,呆呆的抬头看着他,耳垂泛红,白皙的小脸也慢慢变红。
斐拉尔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摸摸他的头,转身大步离开。
滚滚怔怔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紧紧捏着衣摆,眼眸微垂,粉唇紧抿。
奥莱丝轻咳一声,看着失神的滚滚,柔声道:“我们先回去吧。”
滚滚轻轻摇摇头,抬头看着他,软软的道:“滚滚想和洛洛玩。”
奥莱丝一愣,见他神色委屈,恐他哭出来,忙道:“好吧,那我们再玩一会再走。”
滚滚开心的应了一声,转身往回跑,跑了两步又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跟上来的奥莱丝,害羞的轻声道:“丝丝,滚滚想喝牛奶。”
奥莱丝看了看四周身后看守的士兵,笑道:“好,你等我一会。”
滚滚开心的点点头,乐滋滋的道:“好~谢谢丝丝。”
奥莱丝笑了笑,转身向外走去,离开监狱时让人仔细守着里面的人。
滚滚回到玻璃门前时,洛里正站在那里眯着眼看着他,悠悠笑道:“滚滚。”
滚滚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指着头顶的监控器,做了个‘嘘’的动作。
洛里眼里的笑意更甚,轻声道:
“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谢谢大家的喜欢~所有的疑问即将揭晓,么么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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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酒清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0章
漫天的乌云黑沉沉的压下来, 前一秒还艳阳高照,后一秒就黑了下来, 隐隐的雷声从远方传来, 紧接着,黄豆大的雨点霹雳吧啦的落下, 雷声越来越大,伴随着阵阵闪电。
王宫被盗后,总统加强了对各个地方的防御, 虽然惊雷暴雨不定,守卫的士兵们任然坚守在原地。
雨滴从天空中落下, 溅在人的裤腿上, 冷风卷携着寒气吹来, 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吸气声同时响起,守卫们对视一眼,调整好状态,认真的监控着四周。
寒风吹来时, 一道黑影快速的从他们身后掠过, 悄无声息的进入了总统的寝室。
伊修离开了几个小时,寝宫里十分的冷清,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草药香味。
斐拉尔并未多做停留直接打开密室走了进去, 走过昏暗的长廊,烛光出现在眼前,推门而入, 两排整齐的拉住将密室包围起来,墙上挂着近百幅人物画像,中央出放置着一 口黑木棺材。
密室很大,地面上除了那口棺材外就只有一方矮桌,四周点满了蜡烛,却没有多少暖意。
斐拉尔站在门前,幽深冷淡的眸子扫过密室,薄唇轻抿,手间有淡淡的白光浮动,耳边隐隐传来滋滋的电流声,A1侵入王宫系统,将他的一切痕迹消除。
斐拉尔向前跨了一步,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空旷的密室里格外的清晰,四周的气息突然一变,流光一闪,斐拉尔指间浮动的寒烟消散,面色也差了一分。
他微微阖眸,修长的手指微微张开,展开精神力向外探索,开始,胸口处却空荡荡的,竟使不出一丝的精神力,就连A1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最后消失在阵阵电磁声。
斐拉尔回头看去,立即察觉出了异样。
那昏暗的长廊走,气息逼仄,墙顶有细微的光点闪动,他只要往回走一步,瞬间会被分成无数个小石块。
这是一条有来无回的路。
也是伊修为他准备的大礼。
没有什么大使馆会议,没有外出不归,更没有破绽,他们所谓的线索,不过是对方给的诱饵。
此时,他或许正在某个地方看着他,等待着更多猎物自投罗网。
瞬息之间,心思百转千回。
斐拉尔神色不变,收敛心神,提步缓缓走入密室之中。
四面墙上,眉目含笑的画中人似乎正看着他,无数双眼睛,跨过历史长河,窥视着一切。
斐拉尔走到中心棺材前,一股熟悉的感觉从心头传来,缓缓抬起手,手指轻轻抚上黑木棺材。
突然,一道嗡鸣声响起,紧接着,一道剑光猛的向他袭来,斐拉尔眸光一凝,侧身躲过剑光,可是那长剑紧追不放,被躲开后又重新飞了过来,带着凌厉的剑气。
这把剑,赫然便是跟了斐拉尔多年,原属于子车安的凝霜剑。
凝霜剑有灵,在空中盘旋,剑身颤动着,似在哀鸣,下一瞬,又猛的向他袭去。
斐拉尔虽不能使用精神力,身法却不受影响,完美的躲过了凝霜剑的攻击,并在凝霜剑袭来的瞬间握住了剑柄,剑在手中剧烈的震颤着,发出阵阵嗡鸣声,斐拉尔紧紧握着剑柄,将它的躁动压制下来。
过了好一会,凝霜剑才渐渐的安静下来,静静的呆在他的手中。
斐拉尔正欲查看凝霜剑,身后突然传来两道脚步声,一轻一重,不时传来几声细语,声线温软,尾音轻扬,他的动作一顿,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怔愣,指间微微颤抖,声音嘶哑的道:“停下…”
长廊上,滚滚听到斐拉尔的声音,眼睛顿时一亮,咧开嘴角,开心的小跑上去,他站在门前,正欲扑上前,却见斐拉尔神色有些奇怪,不由的停下脚步,歪着脑袋,软软的道:“灰辣儿?”
“这么多蜡烛啊。”
洛里从滚滚的身后走出来,看见眼前的蜡烛,吹了吹口哨,好奇的四处看看,见旁边有一个小按钮,好奇的凑上去,道:“这什么啊?”
说着,抬手就要按下去。
斐拉尔神色一动,厉声道:“别动!”
洛里眨眨眼睛,偏头看着他,一脸无辜的咧嘴一笑,道:“按了。”
霎时间,四面八方射出了无数的子弹,轨道精准的射向两人的位置,速度快得令人反应不过来。
滚滚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神色大变的斐拉尔,茫然的眨眨眼睛,身边的疾风闪过,紧接着,身体被人拉入怀中紧紧护住,砰砰砰的巨响从身后传来。
滚滚从斐拉尔的怀里努力的抬起头,身体被紧紧的抱着,完全动弹不得,他难受的哼了哼,眉头紧皱,:“灰辣儿,动不了了…”
斐拉尔却没有松开他,反而更加用力的将人抱在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着,呼吸沉重。
滚滚虽然不舒服,却还是乖乖的由他抱着,想了想,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软软的道:“没事了,不怕。”
斐拉尔将他松开,看着身后被射成窟窿的门和前,眸光阴冷的看着一旁的洛里。
洛里灿然一笑,耸耸肩,道:“这不没事吗,这么紧张做什么?”
滚滚也回头看着那扇被射得千疮百孔的木门,有些后怕的咽咽口水,怂嗒嗒的躲在斐拉尔的身后,余光正好看见掉在地上的香囊,蹲下身便要将它捡起来。
他还没有碰到香囊,香囊的四周突然浮现淡淡的光芒,灵气翻腾,香囊上裂出一道细缝,绿色的点点流光从细缝里缓缓升起,顺着滚滚的指尖向上蔓延,最后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那绿色的流光似乎与他很是亲近,亲昵的在他的周围飞舞。
滚滚开心的张开手,点点绿色的光芒落在他的手心,暖暖的,他轻轻扬着嘴角,捧着流光递到斐拉尔的面前,眸光熠熠的看着他,开心的道:“灰辣儿…这是滚滚…”
话声未落,眼前一黑,直直的往前倒去。
斐拉尔一惊,连忙接住他,靠着墙坐下,滚滚的身上带着淡淡的绿光,眉头舒展,呼吸平稳,竟是睡了过去。
绿色的流光温柔的缠上斐拉尔的指尖,那些绿光中出现了一些画面。
*****
冰冷的雨滴落在身上,滚滚缓缓睁开双眼,眼前不是密室,而是一处森林,他四处看了看,却没有找到斐拉尔的身影,他失落的轻轻揪着大袖子,茫然的在森林里走着。
前方隐约传来争吵声,滚滚不解的眨眨眼睛,提步走了上去。
森林边上是一处断崖,十几个身着不同宗门道袍的修者和一男一女交战着,那一男一女受了伤,渐渐落了下风,最后被人刺穿心脏,落入了断崖之下。
一名拿着浮尘的道人看着前方深不可测的悬崖,轻轻摇了摇头,道:“他二人本也是世家正派弟子,落得这个结果,实在叫人心生不忍。”
“莲峰道长此言差矣,他们出生在宗门大家,从小受到的是降妖除魔,一心为正的教导,最后却双双入魔,为祸人间,残杀同僚,死不足惜!”一大胡子男人冷声道。
莲峰道人与温卓夫妇也算旧识,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死的一男一女名叫温卓、代婉容,是一对夫妻,宗门大族温家的直系子弟,几年前叛离温家,修习邪道,昔日的宗门少侠,如今人人唾骂,死无全尸。
滚滚不解的看着人群,一旁传来一道呜咽声,他好奇的闻声看去,乱石后,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蹲在那里,蜷缩着身体,不住的颤抖着,脸上满是眼泪,虽然很稚嫩,但还是看的出来,这人便是温澜清。
温澜清是温卓夫妻之子,取名‘其孝友淳深,立身贞固,内含玉润,外表澜清。’之意,温卓乃宗门温家家主温凡之弟,断崖围剿后,温凡念及血缘,将他带回了温家。
而因为父母的关系,温澜清在温府的日子并不好过,温凡有避嫌之意,基本不问过问他的事。
温家主母与代婉容曾有私仇,见不惯温澜清,从没给过他好脸色,以魔修之子为由,禁止温澜清修习,圈禁在一方小院,与杂役无异。
温澜清遗传了代婉容的好容貌,虽然瘦小,却五官精致,肤若凝脂,唇不点而红,眉眼多情,外表润玉,常招人惦记,也因此更令温家主母嫌恶。
温澜清不甘一生受人白眼,落于人后,私下搜罗了很多修习功法,自己瞎琢磨,误打误撞入了修仙之道。
温凡有一独子,名唤温涉,比温澜清大几岁,根骨奇佳,是修仙的好苗子。
被温家主母捧在手心长大,温涉在外是翩翩浊公子,世家子弟的代表人物,人后却十分恶劣,尤其喜欢招惹温澜清,觊觎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