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零食吗?”
“不吃。”
饶是江眠脸皮再厚,在超市选计生用品还是有点尴尬, 迅速选好江眠避免结账的时候尴尬, 只买这玩意, 就拎了两箱牛奶。
“牛奶又掩饰不了。”盛诚赫转身从架子上拿口香糖,拿了十几盒,“一块装,看不出来。”
炫迈口香糖那个包装,江眠把口香糖放回去, “别人会以为我买这么多套, 这玩意目标不是更大?”
盛诚赫盯着江眠,忽的就笑了起来,桃花眼上扬黑眸浸着笑。伸手落到江眠的腰上很轻的摸了下就收回去, 若无其事的插兜靠在一边,“不如你真买十几盒,假亦真时真亦假。”
“一盒一百多。”江眠言简意赅, “贵。”
盛诚赫:“……”
江眠葛朗台人设不倒。
结完账,江眠拎着牛奶顺手就把套的袋子递给盛诚赫,“拿着。”
盛诚赫拎着袋子, 伸手拿走了江眠的牛奶, “还有什么需要我拿?”
江眠注视着盛诚赫, 嘴角上扬,“没了。”
“需要我把你抱回去么?”
江眠别开脸,“不必了。”
德行。
两人回到基地是晚上十一点,盛诚赫过去拿换洗衣服,江眠先去洗澡。江眠洗完澡,特意找到盛诚赫没带走的香水喷了下,把自己喷的香喷喷,骚唧唧。江眠这会儿也不嫌娘了,对着镜子刮了胡子。出门看到盛诚赫窝在沙发上抽烟,江眠擦着头发,心跳飞快,只觉得空气炽热有些呼吸不畅,“洗澡么?”
盛诚赫起身把剩余的半截烟递给江眠,转身走向浴室。
“不拿换洗衣服?”
“还用穿么?”盛诚赫说着进了浴室。
是不用穿,江眠刚想抽盛诚赫的半截烟,想到盛诚赫那挑三拣四的毛病,回头又嫌自己臭了,扔掉烟江眠继续吹头发。
盛诚赫的手机在沙发上响了起来,第一遍江眠没有理,第二遍江眠走过去捡起手机看到上面来电舅舅。拿起手机走向浴室,敲门靠在门边说道,“你舅舅打电话过来,一直在响,要不要先接?”
浴室门开了一条缝,盛诚赫修长白皙的手落出来,江眠把手机给他。
听到盛诚赫懒洋洋的应了一生,随即是沉默,大约有一分钟,盛诚赫拉开洗手间的门出来裸身大步走向行李箱。
“怎么了?”江眠来不及欣赏盛诚赫美好的身材,“你别穿牛仔裤,身上湿的套不上,穿运动装。”
盛诚赫最宽松的衣服是队服,他穿上队服,“我外婆晕倒了在医院抢救。”
艹!
江眠转身飞速换衣服在盛诚赫出门的刹那拎起背包土匪似的把钱包和卡扫进去,盛诚赫坐上车转头看到江眠已经坐到了副驾驶,他取出钱包里的卡递给盛诚赫,“拿着。”
盛诚赫蹙眉,“干什么?”
“医院总有花钱的地方,先备着。”
盛诚赫想说他舅舅在,不会有盛诚赫拿卡的机会,而且是顾家的大事,江眠去干什么?接触到江眠的眼,盛诚赫没有接卡,“你拿着,有付钱的地方,你去付。”
盛诚赫一路上都没说话,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目光阴沉。车到了医院,江眠跟盛诚赫下车,“知道具体在哪里抢救么?”
“少爷。”迎面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
江眠自动往盛诚赫身后退了半步,朝中年男人颔首,那男人也没搭理他。
“这边。”
记
盛诚赫大步走向医院,江眠在走廊里见到顾晏温,顾晏温身上的商务衬衣已经皱了,领带不知所踪。敞着衣领,卷起袖子抱臂站在走廊里。
“舅舅。”盛诚赫开口。
顾晏温才抬起眼,“在手术,要等几个小时。”
脑出血,老人下午在家晕倒,保姆发现的及时连忙送往医院,通知顾晏温过来。顾晏温抬手按着眉心,半晌才说出话,“你在打比赛,当时就没有通知你。”
老人进手术室已经五个小时了,盛诚赫站在走廊里,就那么站着。他的脸色仓苍白,目光很散。江眠看着心疼,握住盛诚赫的胳膊。
顾晏温没心思搭理江眠,又坐了回去。
盛诚赫还站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他体型偏瘦,穿黑色更显瘦。江眠看了看周围,握住盛诚赫的手,用力握了下,“会没事的,别太担心。”
盛诚赫转身面对江眠,漆黑的眼注视江眠片刻,他抬手把江眠抱进怀里。十分用力,江眠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被勒断了,盛诚赫把下巴放在江眠的肩膀上,吸气的时候有哽咽,江眠揽住盛诚赫的肩膀,“会没事的,别怕。”
盛诚赫才十九岁,他年幼的时候就没了母亲,基本上也就失去了父亲。
现在,他可能会是失去养他长大的外婆。
凌晨两点手术结束,外婆被送进了ICU,手术算成功。但外婆年纪大了,身体本身状况不是很好,可能会存在并发症,家属的心还不能放下。
江眠起身对顾晏温说道,“有什么需要办的么?”
顾晏温淡淡看过江眠,没跟江眠说话。跟医生离开了走廊,盛诚赫没动,还在原地站着。
江眠按了按眉心,摸到盛诚赫冰冷的手臂,医院空调温度开的极低,江眠去找杯子给盛诚赫接了一杯热水,“你先坐着,手术成功就很好。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照顾好很快就能转普通病房。”
盛诚赫握着纸杯,江眠说的话他一句没听进去,但江眠在耳边絮叨,盛诚赫莫名就安心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
“喝口水,冷不冷?我回去给你拿衣服?”
盛诚赫歪头靠在江眠的肩膀上,“江眠。”
“嗯。”
盛诚赫抬手盖在脸上,“我……很怕。”
盛诚赫深深的哽咽,肩膀抖了下,江眠揽着盛诚赫的肩膀,“我知道,怕是很正常的,我以前也怕过。”他顿了下,说道,“我陪你。”
两个人在医院走廊坐到天亮,早上八点盛诚赫跟顾晏温去进加护病房去看老太太,江眠是个外人,他只能在外面守着。
江眠走出门在外面的花园点了一支烟,太阳普照大地,炽热的阳光照在冰冷的肌肤上,强烈的刺激。江眠一支烟抽完,掐灭烟头扔进垃圾桶,摸出手机给廖易打电话。
“我擦,哥们,现在早上八点!你疯了吗?跟我打电话?”廖易还没睡醒,开口就骂,“神经病吧?”
“KILL他外婆出事了,在医院抢救。”江眠说,“今天我们两个都不能参加训练,请一天假。”
“啊?”廖易清醒了,“什么病?严重么?”
“脑溢血,但年纪大了,还有什么并发症,具体我也没听清。”江眠说,“我现在在医院,我跟盛诚赫在一起,有情况我再跟你联系。”
“下周有比赛,这一定会影响KILL的心情。”
江眠拧着眉毛,“你有事儿么?”
“我这不是考虑实际情况。”廖易叹口气,说道,“这两天你们两个都不用来基地了,放两天假,你陪着KILL吧——哎我擦,KILL跟家里出柜了么?你去会不会被人打断腿?你这个上门男媳妇——”
“女婿,神特么男媳妇。”记
“就你还女婿呢?被KILL吃的死死的。”廖易说,“你可别被打断腿了,断腿也行,别断胳膊,要打比赛。”
江眠无话可说。
廖易说,“需要钱么?”
“不用。”
“有什么需要打电话,别都自己扛。”
“嗯。”
挂断电话,江眠搜索附近的餐厅,找了一家还不错的店过去买早餐。回到医院是八点半,江眠没找到盛诚赫就打电话过去,那边还没接通,走廊里响起顾晏温的声音。江眠停住脚步,穿军装的中年男人就到了眼前,顾晏温给江眠使眼色让他靠边,江眠靠边。穿军装的男人看都没看江眠,径直往前面走。
盛诚赫长的像顾家人,盛诚赫的父亲棱角偏硬,一脸严肃,气势十足。
江眠等他们过去,清了清嗓子,盛诚赫他爹长的像随时都能把枪的主儿,江眠摸了摸鼻子继续打给盛诚赫,这回接的很快。
“怎么了?”
“在哪里呢?”
“外面抽烟。”
“具体位置?”
盛诚赫那边沉默片刻,才说,“医院后面的亭子。”
江眠拎着早餐过去,老远就看到盛诚赫靠在栏杆上抽烟,偏瘦的青年,手腕在光下泛着光。青烟在指尖燃烧,袅袅而上,看上去有几分落寞。
江眠走过去把早餐放下,拿走盛诚赫的烟摁灭,“吃东西。”
盛诚赫长腿一撩懒洋洋的在长椅坐下,“不太想吃。”
江眠打开袋子取出热牛奶插上吸管送到盛诚赫唇边,“喝一口,小心烫。”
盛诚赫就着江眠的手喝牛奶,他不是不想动,就享受江眠喂东西的细腻,江眠宠人很没有下限。
江眠陪他熬了一夜,又一口一口喂盛诚赫吃东西。
但是一想到江眠这么宠他,就是为了床上那点事,盛诚赫就想一脚把江眠踹出去。这狗男人没有心,只有肾。
“跟你舅舅进去的是你爸?”江眠吃着剩余的早餐,喂给盛诚赫一个坚果。
“嗯。”
“你怎么不进去?”
“怕他拿枪崩了你。”盛诚赫嘎嘣咬开坚果,长手摊开,下巴搁在手臂上,抬起眼看江眠嗓音低哑,“你怕不怕?嗯?”记
第六十六章
“他不知道你的性取向?”
“不知道。”盛诚赫垂下眼, “困了。”
“我在附近酒店开个房间, 你去睡一觉?我跟廖总请了假,这两天我们不用去基地训练。”
“你要跟我开房?”盛诚赫掀起嘴角,略有些讽刺。
江眠心口一窒,“盛诚赫,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我还没畜生到那个地步。”
“不能跟我上|床就跟我分手一周的真实男人。”盛诚赫把脸埋进手臂里, “我趴一会儿, 别吵我。”
江眠霍然起身,没走出亭子,皱眉在盛诚赫身边坐下,“盛诚赫,你心眼能更小点么?”
盛诚赫没声, 江眠碰了下他的肩膀, “盛诚赫?”
得,这家伙睡着了。
这硬石板,江眠找最近的酒店打电话过去, 订下一间房。本来想打横抱盛诚赫,发现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常年不锻炼的江眠是个弱鸡。他拉盛诚赫起来, 说道,“这里多难受,就在隔壁, 过去睡。”
“你背我。”
江眠默了几秒, “盛诚赫, 你对我的体力有什么误解?”
盛诚赫轻哼,“那你还想睡我?”
江眠转身弯腰,“来,我背你,我用命背你。”
盛诚赫真不客气,趴在江眠的肩膀上,江眠试了两次没站起来,“盛诚赫,我觉得你在这石板上睡的挺好。那要不,你继续睡?”
打扰了。
盛诚赫趴在江眠的肩膀上爆笑,片刻后他站起来单手插兜,“你事儿真多。”
最近的酒店一百米,开房的时候发现盛诚赫没带身份。
“先登记我的,让我弟先上去睡觉,我回家取身份证行么?”江眠跟前台的人商量,盛诚赫歪在沙发上,支着下巴看江眠的背影。
江眠拉下脸的时候还是挺会说人话,长的又帅,一句一个小姐姐叫的前台脖子都红了,盛诚赫换了个姿势,敞着长腿继续看江眠。
“我打车回去取,半个小时吧。反正你们这边是一个人一张身份证,我不上去,让他上去。我的身份证在这里,我的身份证是真的吧?跑不了。”
江眠说动了前台把房卡递给盛诚赫,“我回去给你拿身份证,你先上去睡觉。”
盛诚赫偏了下头,江眠在没人看到的角度朝他眨眼,盛诚赫收起长腿起身,“嗯。”
江眠懒的回基地拿身份证,在外面转了一圈看前台去吃饭,进酒店顺着楼梯上到六楼,找到盛诚赫的房间。盛诚赫没锁门,江眠推开门进去反锁。
人就落入盛诚赫的火爆,炽热的吻来势汹汹,江眠来不及回应,盛诚赫亲着江眠,抱着他解衣服。江眠挣扎出嘴唇,喘着气,“盛诚赫?”
盛诚赫打横抱起江眠扔到了床上,拉上窗帘抬腿上去,江眠摔的有些晕,“你干什么?不睡觉?精力这么大?”
盛诚赫在黑暗里喉结滚动,他盯着江眠,在江眠起身的刹那压下去,江眠被他撞到鼻梁,泪瞬间出来,“艹,疼。”
盛诚赫的疯狂渐渐褪去,他舔了下嘴角,摸江眠的脸。
“你怎么不说话?”江眠捂着鼻子,声音不大清晰,“你把我的鼻梁撞歪了。”
“你又不是假鼻子,你歪什么?”盛诚赫摸到江眠高挺的鼻梁,嗓音沙哑,他是强行压着情绪,“直的。”
江眠一夜没睡,现在头挨着枕头就来了困意,“你怎么知道我的鼻子不是假的?我以前整过容。”
盛诚赫揉着江眠的下巴,恶狠狠的压着江眠,“你能不能不要逗我笑?”
他是存了心想搞江眠,江眠一开口,盛诚赫就被他逗乐了。
肩膀上多了一只手,随即那只手很温柔的压下去,抚摸记着盛诚赫的头发,往下压。盛诚赫僵持了片刻,随了江眠的意。
缠绵至死的吻,江眠抱着盛诚赫滚进了被子,“无论发生事,我都在。哪怕我们不是情侣关系,你是盛诚赫,我就愿意陪你上刀山下火海。”
江眠的声音很低,是真累了,他闭着眼亲盛诚赫的额头,“小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