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江哥打了六年，长时间的比赛对他的身体损耗很大。每次打完看到他那么累，我也很心疼。”
　　“你心疼？”盛诚赫脸色更难看。
　　廖易：“……”
　　盛诚赫真是个醋罐子。
　　“我他妈是朋友的心疼行不行？我又不是GAY，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表情。”盛诚赫说，“江哥还能打，没必要安排替补吧？这让江哥怎么想？队内其他人也不舒服吧？”
　　“你没有替补？”廖易把咖啡放到盛诚赫面前，说道，“替补很正常，这个小孩很有天赋，打野转中单，他打野也非常好。是江哥的替补，也可以是你的替补。放心吧，我跟你江哥认识了五年，我不会害他。”
　　盛诚赫将信将疑，廖易不会无缘无故给江眠安排替补。
　　“江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咒你江哥呢？”
　　盛诚赫若有所思，“小绿什么背景？”
　　“什么小绿？人家有名有姓，本名陈宇飞，ID飞渡。怎么就成了小绿？”
　　“多大？打了几年职业？”盛诚赫突然发现廖易的废话这么多，多的让人想动手，烦躁的不行，“资料有么？”
　　“你早说啊。”廖易转身去找飞渡的资料，拿过来递给盛诚赫，“零零后，比你小，高分路人，二队经理挖出来的。”
　　盛诚赫一目十行看完飞渡的简介，把资料扔回去，“走了。”
　　“不喝咖啡？”
　　喝个屁。
　　下午训练赛还是一队首发五个人，训练赛结束，盛诚赫刚想找江眠双排发现那个小绿已经上了江眠的车，他们两个人在双排。
　　江眠在带小绿。
　　江眠竟然在带小绿！
　　江眠什么时候这么耐心带过人？哪次不是把人训的孙子似的，江眠给小绿让野？虽然小绿这一局玩的是打野。但江眠跟盛诚赫玩的时候江眠恨不得清野区，三狼江眠的，F6江眠的，蓝是江眠的，连河道蟹都是江眠的。
　　盛诚赫换了个姿势继续看江眠的屏幕，江眠参加完团战回头，“干什么？你开着直播不打游戏干什么？”
　　盛诚赫终于也要混直播时长了，他的电脑屏幕上是五子棋，但并没有记开，“金币都输没了。”
　　江眠扭过头去，忍笑忍的表情僵硬，盛诚赫的五子棋是上过热搜，菜上热搜。
　　“金币怎么充值？”
　　“你要给我充？”
　　江眠把手机递过去，“支付密码和解锁密码一样。”
　　盛诚赫接过江眠的手机翻看，其实也没什么好看，江眠这个人很坦荡。跟人聊天就很直男，都是同事关系。盛诚赫翻着江眠的微信通讯录，申请好友那边有好几个没处理的添加，盛诚赫打开看到排在第一的就是飞渡。
　　盛诚赫给处理了，继续玩江眠的手机，想把屏保设置成自己的照片，翻着江眠的照片乍然看到自己的半裸|照。
　　盛诚赫：“……”
　　江眠这闷骚。
　　江眠的相册里照片很少，就存了几张盛诚赫的照片，大部分都是盛诚赫发给他的。
　　“江哥，你不拍照？”
　　“手抖。”江眠直言。
　　盛诚赫吃吃的笑，“多抖？”
　　江眠眼睛还看着电脑，伸手滑着手机屏幕找到隐藏照片，点击输入密码，“抖到你怀疑人生。”
　　盛诚赫看到照片就爆笑了，隐藏照片也是盛诚赫，不过显然是偷拍。各种糊，江眠那么一只手竟然能拍出这么糊的照片，绝了。
　　还有一张盛诚赫睡觉的，他趴在床上睡。江眠拍出来黑乎乎一团，没有美感，只有糊。
　　“玩你的五子棋。”江眠说，“实在不想玩就回去睡觉，快比赛了。”
　　“跟我打一局双排。”
　　“我打完这一局要去睡了，明天全队去医院做体检。”
　　去医院做体检，今晚什么事都不要做了，盛诚赫把江眠的手机放回去，歪在椅子上打开摄像头，“你先去睡。”
　　江眠看到他的直播页面，皱眉，“你不是不开摄像头？”
　　“福利。”
　　盛诚赫真送福利，他也不玩那个五子棋了，开始跟弹幕互动。盛诚赫习惯在外面装，跟弹幕聊的热火朝天。江眠心烦意乱，这是给粉丝送福利了，江眠看的火大。打完一局推开键盘哐的一声起身拿起自己的手机就走。
　　盛诚赫回头看了眼，关掉摄像头说道，“今天的福利到此结束，以后要收费的。”
　　江眠回到房间洗澡换上背心短裤上床刷微博，盛诚赫才进门，江眠换了个姿势躺，盛诚赫洗漱干净过来。他抬腿上床，床垫震动，江眠翻着论坛。盛诚赫支着下巴看江眠，江眠抬头，“看什么？”
　　“双标眠。”盛诚赫枕着手臂躺下去，淡淡道，“我还没有带人双排呢。”
　　江眠就是双标，盛诚赫如果带人玩游戏，江眠能把训练室给掀了。
　　“飞渡有天赋，GND不培养他，人家不会跑路吗？你们几个捣什么乱？”江眠为了证明自己不排斥飞渡，才带飞渡双排了一局。“把人赶走，你去再给我找个这种天赋的替补。”
　　“江眠。”盛诚赫翻身撑在江眠的上方，低头亲到江眠的耳朵，江眠耳朵发痒，喉结滚动，“别闹。”
　　盛诚赫低头跟江眠接吻，吻了许久，盛诚赫再次撑起来嗓音沙哑，但目光清明锐利，“老廖为什么突然给你安排替补？”记


第七十章
　　“我打不了多久。”江眠枕着手臂看上方的人, “天赋选手可遇不可求，留下飞渡是我的意思, 培养个接班人。”
　　“真想退役了？”盛诚赫之前只觉得江眠只是口嗨，倚老卖老。可能替补真的是职业选手和退役之间的距离, 看到飞渡坐在一队训练室，盛诚赫的心情和其他三个人是一样的，他们看到了江眠的离开。
　　“我不想，但没有办法，我现在的状态就在下滑。”江眠说，“春季赛你应该看过, 我打不动了。”
　　盛诚赫躺回去靠在江眠的肩膀上, 江眠翻身, “肩膀疼。”
　　谁稀罕靠你。
　　盛诚赫在旁边点了一支烟, 抽完后起身掀开被子, 江眠倏然睁开眼, “干什么？不睡了？”
　　盛诚赫长腿一跨跪坐在江眠身侧, 拍了下他的腰, 命令，“趴着。”
　　江眠不知道他搞什么，趴在床上但嘴上不能输, 口嗨道, “趴着怎么搞事情？”
　　“趴着我搞你。”
　　江眠回头, 盛诚赫按着江眠的脖子给他压回去, “吓死你。”
　　江眠：“……”
　　盛诚赫按着江眠的肩膀, 一点点往下按，“舒服么？”
　　“箱子里有肌肉放松按摩仪，你能拿那个给我按么？”江眠的脸陷在松软的枕头里，舒服的要上天了，提出最后的要求。
　　“江眠，你别得寸进尺。”
　　“我心疼你的手。”江眠声音里浸着笑，“那个按腰特别舒服。”
　　盛诚赫掀起江眠的背心，看着纤细单薄的腰。呼吸一窒，好吧，去拿，手直接接触盛诚赫怕自己失控。
　　按摩仪发出嗡嗡声，江眠舒服的昏昏欲睡，睡裤被拉下去一截。江眠没在意，等全部脱掉江眠才回过神，回头看盛诚赫，“干什么？”
　　“你睡裤里面不穿？”盛诚赫没看清，装模作样把江眠的衣服穿回去，“坐久了，尾椎会不舒服。”
　　“挺专业啊？帅哥做这一行多久了？”江眠趴在枕头上看盛诚赫，感受到盛诚赫的手指，笑着道，“家里有什么人？有对象么？”
　　“你这是经常去大保健？”盛诚赫把按摩仪怼到江眠的腰上，用了些力度，“跟谁一起去的？”
　　江眠肌肉酸疼，闷哼，“我做什么大保健？以前队内有理疗师，他们经常这么开玩笑，听来的。”
　　盛诚赫摸着江眠的腰，“男的女的？”
　　“都是中年人。”
　　盛诚赫往上移动，按着江眠的肩膀，“你的手有问题么？”
　　“不严重？”
　　“主要是哪里的问题？”
　　“颈椎，腰。”
　　“你就是直播时间太久了，你完全可以把直播时间减少。”江眠的肤色很白，牛奶肌，床单是深色，衬的他这白更加突出。
　　“这个合同快结束了，下一份合同就不这么拼命。”江眠又起了逗盛诚赫的心思，“小哥哥，不抹精油吗？”
　　“抹了你明天早上就不能去体检。”
　　江眠抬眼，没听明白。
　　盛诚赫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放下按摩仪给江眠按手腕，“如果将来退役，你打算做什么？”
　　“主播。”江眠拉起被子盖住腰，有些冷，“你呢？”
　　“不知道。”盛诚赫对未来很迷茫，没有什么规划，“我不喜欢直播。”
　　“回去读书？”江眠说，“你喜欢打游戏么？”
　　“不算特别喜欢。”盛诚赫说，“你以前问过这个问题。”
　　“打职业能逃避学习？”
　　“我不喜欢我的专业，我不是不喜欢学习，不要用你的学渣思维来衡量我。”
　　“学霸小哥哥，你想学什么专记业？”江眠很喜欢和盛诚赫聊天，就很家常的东西，很松弛的状态，他很舒服，他非常依赖这种相处，“现在有方向么？”
　　“建筑。”盛诚赫俯身从后面抱住江眠，贴着江眠的脸，“你退役的话，我陪你一块退役，我继续读书，你陪读怎么样？”
　　直播在哪里都能播，江眠算了下手里的钱，能潇洒几年，“好。”
　　“一言为定。”
　　“要不要拉钩？”江眠笑着抱住盛诚赫，转身把盛诚赫揽进怀里，“廖易知道你这个想法，一定很想自杀。”
　　“我很期待廖易自杀。”
　　第二天江眠起的早，他刷牙的时候盛诚赫耷拉着眼皮进洗手间，江眠默了几秒，“盛诚赫，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刷牙的时候上洗手间？”
　　这不是第一次了！
　　盛诚赫笑的水声都一抖一抖，“不。”
　　江眠转身出去，站在门口刷牙，片刻盛诚赫拉开门咬着电动牙刷抬起桃花眼，早上的盛诚赫桃花眼含着雾。似撩非撩的，睡衣松垮垮穿在身上，“你不好意思看我？那以后你怎么满足我？嗯？”
　　江眠血压有点高，“以后是以后，现在我还是很矜持。”
　　“先提前适应，怎么就不矜持了？”
　　江眠跟盛诚赫扯不了这个，江眠扯不过。他尽快漱口出门换衣服，说道，“早上不要吃东西不要喝水。”
　　“知道。”
　　两人下楼，廖易从驾驶座上伸出脑袋，“KILL你开车带江哥，我的车坐不下。”
　　今天没有商务车，廖易的车是五座。
　　加两个替补一共是七个队员，还有吉米。
　　江眠拉开盛诚赫的车门坐进去，盛诚赫拿着香水骚唧唧的喷了下，“有没有成熟的味道吗？”
　　“李先生？”
　　“大地。”
　　江眠降下车窗，“家里那款好闻的多，这个可太刺激了，喷上去跟孙俞霖同款。”
　　盛诚赫看廖易的车开出院子，打了把方向跟上，嘴角上扬，“有眼光，家里那款是限量定制版，你喜欢，改天送你一瓶。”
　　“不了，我不喜欢喷香水。”
　　盛诚赫眼尾浸着笑，“你喜欢什么？车——你不会开。房子你又没有购买资格，日用品这个娘哪个娘，我都不知道要送你什么。”
　　“我要你就够了。”江眠美滋滋道，“不用送我什么。”
　　江眠美的像光棍多年终于抱得美人归的老男人。
　　盛诚赫轻飘飘看过他，“你喜欢钻石么？”
　　“我镶哪里？”
　　“戒指上。”
　　江眠敛起笑注视盛诚赫许久，道，“你还想戴大钻戒？少爷，你的审美能不能正常点？”虽然普通钻石江眠也买得起，但江眠真接受不了盛诚赫手指上戴个大钻石。
　　前方红灯，盛诚赫踩下刹车笑的趴到方向盘上，“你对钻石有偏见。”
　　“我对娘有偏见。”
　　盛诚赫懒得跟江眠再交流审美，他们两个之间有壁。
　　盛诚赫跟其他人一起体检，转眼就不见了江眠，回头问孙俞霖，“江哥呢？”
　　“跟廖总去缴费了，让我们体检完去楼下等。”
　　体检前就缴费了，现在缴什么费？盛诚赫转身大步往前台走去。盛诚赫拿着江眠的身份证，从前台拿到江眠的体检项目，江眠的身份证一直在他这里。
　　盛诚赫翻看着体检项目，江眠的体检是单独的，跟他们的常规检查不太一样。
　　江眠配合医生做检查，廖易全程跟在身边，眉头紧锁。
　　江眠脱掉上衣躺下去让医生检查，嗤笑道，“廖总，你这样很容易让我对象误会的。”
　　“他误会个屁，我跟你多记年感情，轮得到他误会？”廖易骂完，转头态度大变，柔声问医生，“他的心脏有事吗？”
　　医生抬起眼皮，“你也是做体检的么？是的话闭嘴在后面排队，不是请出去等。”
　　廖易：“……”
　　江眠是从去年夏季赛结束，突然一场感冒，当时也没怎么在意。之后胸疼的难以忍受，时常会有窒息感。一开始他以为是被笑猫气的，后来去医院做检查，确诊病毒性心肌炎。
　　夏季赛结束GND没有比赛，那段时间GND放了个短暂的假期，江眠一直在医院。这病说大不大，吃药也能控制。
　　就是廖易神经兮兮，全程盯着医生，检查数据出来，医生问道，“你有心脏方面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