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住我对面???”
“......”
“我家猫吃的是你的东西?”
“......”
保安大叔见两人似乎认识,便问:“您二位是朋友?”
“他是我助理。”肖乃屿暂时放过了这个哑口无言的A,转而消防员:“这房子还能住吗?”
消防员答:“这厨房是烧废了,气味还得散一散,其他房间的供电供水肯定也受了影响。恐怕要从里到外修整一次了。”
肖乃屿关切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助理:“那你在市里还有别的房子吗?”
“......”傅尧诤摇摇头:“没有了。”
城郊的别墅,市中心的另外两套房子仿佛都不存在一样。再不济,这个楼盘里随便挑一间也可以立即入住。
可他就是要说没有。
肖乃屿意味深长地看了alpha一眼,他有太多问题要问了,但看在对方现在这么可怜的份上暂时没有开口,只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先去我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吧,真没受伤吗?”
“没有。”
肖乃屿这才放心,与保安和消防叔叔交代了几句,让他们有什么后续处理直接来自己这边找人就行,而后拉过小助理的胳膊,把他往自己屋里带。
“去洗澡吧。我给你准备衣服。”肖乃屿把对方身上潮湿的小毯子也扯了下来,打量了一下小助理的身高道:“我的衣服给你穿肯定小了,不过没事,有几件oversize的应该能勉强把你套进去。”
“......”傅尧诤被推进浴室前,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问了句:“你就这么放心地让一个alpha进自己的浴室?”
肖乃屿听罢笑了:“怎么,难道你还敢对我做出什么不成?”他伸手捏了捏对方黑乎乎的脏脸蛋:“洗干净了出来,我有一堆问题要问呢,姚先生。”
第十九章 CP16 翻身上马
傅尧诤从头到尾把自己洗了个干净,他看不惯镜子里又脏又湿的自己,真是狼狈不堪,就算活了两世,他也从没有在肖乃屿面前如此失态过。
澡洗到一半时,浴室的门被敲了敲。他把门打开一小个缝隙,一只素白的手把衣服递了进来。
傅尧诤接过,还未来得及道谢,浴室的门就从外面关上了。
他抿唇,无奈地笑了笑,捧着衣服凑到鼻子上闻了闻,晒过太阳的味道里混着干净的花香。
肖乃屿自己动手榨了两杯果汁,一杯放了两勺糖,一杯什么都没放。
他捧着那杯加了糖的果汁慢吞吞地喝了起来,喝到第三口时,助理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身上穿着一件亮蓝色的宽大连帽衫,黑色短裤短到膝盖以上,未干的头发被毛巾搓得乱七八糟,如同顶着一只小刺猬,这副学生气的打扮和他平时的深色沉闷风格大相径庭。
肖乃屿倒觉得眼前一亮,他又喝了一口果汁,才开口道:“坐我对面来。”
傅尧诤听话照坐,汤圆原本窝在懒人沙发上打盹,一察觉到有人过来,便摇着尾巴跳到地上,等alpha坐到沙发上后,小猫又熟络地在他腿边卷成一团,继续睡午觉。
这只骄傲的小猫可是认生的很,能这么亲近一个“陌生人”实在很稀奇,可肖乃屿现在并不觉得多奇怪了,这小馋猫大概是看在自己蹭了人家一顿饭的份上才这么愿意亲近这只A。
“喝苹果汁吗?我亲自榨的。”肖乃屿说着,把那杯果汁推到他手边。
傅尧诤确实渴了,那烟味挺伤嗓子的,虽然他只吸了一小会,但还是会有些难受,便捧起果汁喝了一大口。
“为什么要隐瞒你住我隔壁这件事啊?”Omega切入了正题:“这里的房子五千万起步,我假设你是租的,月付的房租也得有1万多吧?闻梦给你开的工资是多少?8000?这些钱,你连房租都交不起。”
“......不是租的,这房子是我全款买的。”傅总忐忑地又喝了一口果汁。
“嗯,买的。”肖乃屿并不怎么吃惊,仿佛已经预料到这个答案一般:“所以你简历上写的应届大学生这类个人信息都可以作废不算了,反正也是假的,我搬来的第一天,你就住在我对面了。后面又拿假的简历跑来当我助理,明明早就有交集,却只字不提。说会做饭,结果把厨房烧了。我眼睛哭肿那天早上,就你那么巧合的带了两个水煮蛋,说是早餐,可我平时没见你吃过鸡蛋。门口那个猫眼看外面的情况看得还是很清晰的,你是不是,一早就隔着那道门在偷窥我的一举一动呢?所以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哭了,隔天早上就带了那两个鸡蛋,在你成为我的助理之前,你这种行为,真是像极了私生饭。”
“我对你没有恶意。”傅尧诤默默地启动了B计划,淡定从容地胡诌:“我确实一早就关注到你了,说出来你也许都不信,在我事业受挫人生失意的时候,是你的电影给了我重新面对一切的勇气。简历上的年龄确实是假的,我不是刚出学校的愣头青,我已经28岁了,我比你大了六岁。”
肖乃屿心底默默惊了一下,这张脸,怎么也看不出是将近30的人啊,他怀疑什么都没有怀疑过这个人的年龄啊!
“我确实不缺钱,现在事业也稳定了。助理这份工作只是体验生活的。就算不给工资我也愿意做,因为这份工作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你身边照顾你。原本我只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粉丝,跟那群小姑娘一样去接个机远远看你一眼就行了,但恰好就碰上了机场的意外,我把你送去了医院,经纪人很感激我,并且询问我是否愿意来你们的团队工作,闻梦说,她需要一个成熟稳重的alpha来保护你。我本就想拉近与你的距离,所以也就没有拒绝。如果你怀疑我这番话的真实性,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闻梦,以证实我说的这些话是真的。”
“......”肖乃屿拿过手机:“别以为我不敢。”
他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闻梦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了。
肖乃屿大致把事情概述了一遍,然后就向她求证姚诤说的那些话是否属实。
“啊?哈哈哈哈?!”闻梦先是干笑了两声,借此掩盖自己的惊讶与无措,她是没想到肖先生这么快就看出了破绽,慌乱过后,立刻按雇主原先给的第二个剧本走:“是的,肖先生您发现了?”
“所以是真的了?”
“对。确实是我开口让姚诤留下来的。之前瞒着您只是怕您多想。机场那回之后,我就有点后怕,想着团队里还是得有一个男A才安全些,这样必要的时候,信息素才能占优势。他当然不是私生饭,我怎么可能让私生饭接近您呢?”
“......”肖乃屿心中的防线这才放下,毕竟闻梦是不可能害自己的:“那,F先生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吗?”
“他知道的,您身边的人事调动我都会第一时间向他报备。”
“......”肖乃屿走到了阳台,避开了姚诤,而后才低声说:“我觉得这个人,他对我有点别的心思,F先生不介意吗?”
“...肖先生,您享有恋爱自由的权利,没有人能对此施加干扰。“闻梦后半句后没说出来,这条标准仅适用于“当追求者是雇主时”。
肖乃屿对这个答案很有些失望,他似乎高估了自己在那位收养人心中的位置了。
他失落地挂断了这通电话,走回客厅时,看见姚诤已经喝光了杯子里的果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肖乃屿觉得这人在自己面前似乎放松了很多,在他还只是单纯的助理时,自己多问他几句话,他就会心虚紧张,而刚刚,一切都即将败露的时候,面对自己的质问,他却出奇的淡定冷静,完全没了先前的慌乱,似乎本就是个沉稳的性子。
那到底哪一面是他装出来的,哪一面又是真情流露呢?他已经分不清了。
不过面具被撕下来了,总归是轻松了很多吧?
肖乃屿本身也更喜欢与人坦诚相待。
他坐回alpha对面,说:“我信你说的是真的了。”
傅尧诤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长舒了一口气。
他庆幸自己有预先制定的B计划,所以在掉马的危急关头才能勒紧了缰绳,在掉下去的最后时刻一个翻身又在马背上坐得稳稳的了。
他也停止了胡诌,说出了真心话:“原先瞒着你,就是怕你以为我是个变态,如果...如果我的靠近让肖先生觉得冒犯唐突,我很抱歉,但是,能不能不要开除我?”
“不开除,这有什么好开除的?”肖乃屿轻松地笑了笑:“你在机场救了我,我家小猫还蹭了你一顿饭吃,我要感激你才对。”
他又关心道:“你的房子都烧了,你要住哪啊?你在市里真的没有别的住处了吗?”
为了承接自己的新人设,傅尧诤又改了措词:“我在本市的房产只有这一处,其余的都在H市。现在房子烧成那样,肯定也住不了了,只能先找酒店将就了。”
“啊?酒店?那多麻烦啊?”肖乃屿皱皱眉头,提议道:“要不你先住我家吧?我这个房子大,你可以睡客房,等对面装修好了,直接再搬回去也很方便。”
“好啊!”
“......”
意识到自己的高兴表现得太过露骨,傅总立即收敛了一下说:“好,那麻烦肖先生了,我会帮你做家务。”
“你可别来烧我家的厨房。”
“不会,那是意外,意外。”
谈起烧厨房这事,两人都不免觉得好笑,大明星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他站起身说:“折腾到现在还没吃上午饭呢,我去随便煮个东西勉强就着咸菜吃一顿吧?你喜欢馒头吗?我只会蒸馒头。”
“我,我很喜欢。”Alpha的语调莫名有些发颤,肖乃屿并没有发现,他走进自己的厨房开始忙起来。冰箱里还有之前做着玩的几颗馒头,拿出来放上蒸笼,二十分钟,香香软软的大白馒头就开始飘出香味来。
他又掏出一瓶辣酱和一小包极其接地气的咸菜,端着五个大白馒头上了桌。
“你尝尝?我亲手捏出来的。”Omega对自己的手艺太有信心了:“凌姨都夸我做得好吃呢!”
傅尧诤像是真的饿狠了,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热乎的馒头,也顾不上烫,一大口一大口地往嘴里塞。
淀粉在口中分泌出熟悉的甜味,他的眼睛却又酸又胀,糊了他的视线,拽着他回到上一世初遇的那天早上。
......
他从酒意中清醒,听到有人在身边小声的抽泣,睁眼时,视线也是一片模糊,挣扎了一小会儿才能清晰视物。
这才看清,床的另一侧,坐着一个皮肤嫩白的Omega。
外头的阳光眷顾在这个少年身上,尽管他拥着被子,身后依然露出一大片细白的脊背来,那里遍布被肆虐的痕迹,裸露在光线下的腺体周围,全是可怕的齿痕——那是暴力标记的证据。
“你...是谁?你哭什么?”
少年瘦弱的肩膀抖了抖,似乎被这一句话吓到了,他小幅度地往床边挪。
“看着我。”傅尧诤不耐烦地捏过他的下巴,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
他以为这又是哪个不知好歹来爬床的低廉床伴。
少年根本无从挣扎就被迫仰起头,一张清俊雅致的脸就暴露在他眼前。
傅尧诤怔住了,他不敢相信地低喃:“迟疏?小疏...”
他立刻推翻自己上一刻加之在这人身上的低劣判断,认为只是那样想想都是对这人不可饶恕的玷污。
“我...咳咳!”少年企图说话,但下巴却被对方用力掐住了,他的脖颈被迫最大限度地上仰,喉咙受到了压迫,开口就咳了起来。
傅尧诤猛然回神,松开了手上的力道,少年下巴处立刻浮现出一片红痕,与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平白让人心疼。
Alpha轻轻皱眉,转而小心地捧着这个人的小脸,替他抹去脸上未干的泪痕,柔声哄着:“别哭,这么好看的眼睛,不能哭。”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明显受宠若惊,话都说不利索:“我...咳咳...叫肖...乃屿。”
他说完,就看见这个凌厉冰冷的alpha眼中拂上一层肉眼可见的失望:“你不是他。”
少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昨晚被折磨的痛苦记忆让他本能地瑟缩起来,他想躲,放在他后背的那只手却强势地将他禁锢在怀里,他听到这人温温柔柔地自我安慰:“不过没关系,你也可以是。”
紧接着那股霸道的alpha信息素压下,Omega浑身发着抖,颤着睫毛闭上眼睛。
在他视线归入黑暗时,眼睛上落下一个温热缠绵的吻。
第二十章 CP17 是一味药(前世线)
一吻结束,傅尧诤发觉怀里的Omega在发抖,他用大拇指划过他额前的碎发,低声问:“你很怕我?”
肖乃屿睁开了眼睛,轻微地摇摇头,沙哑地说:“我不太舒服。”
他身上很难受,腺体处火辣辣地疼,昨晚在这个alpha身下,他就像一个没有血肉的泄~欲工具,毫无章法的侵犯让他绝望至极。
他是个人啊,他会痛的。
“我抱你去清洗。”
“啊?”
肖乃屿裹在身上的被子被对方掀开,遍布在肌肤上的痕迹赤~裸地暴露在阳光下,他下意识想去拽被子,以此遮盖昨晚的屈辱。傅尧诤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利落地将Omega打横抱起,径自往浴室走去。
肖乃屿被轻柔地放到浴缸里,温热的水渐渐蔓至肩膀处。海盐味的沐浴露被男人的大手打出了云朵一般蓬松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