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阵难言的懊悔和酸楚让他流了一滴眼泪。


第69章
　　大恺和恩莱的签约仪式圆满完成。
　　连图不仅收获了承办高规格会议带来的极高声望, 还收获了两个非常重要的忠实客户。
　　尝过了一个礼拜的尤崔作品，虽然再没有像第一次地狱之土豆鱼那样震撼灵魂的体验, 但是其他的菜也是让人难以忘怀。
　　而且他们问过酒店老板什么时候能再体验一次地狱之土豆鱼。老板也给了他们肯定的答复, 说只要有机会, 尤崔一定可以再次做出来。
　　机会当然是指下一个被尤崔抓住生魂的倒霉蛋了。
　　有了肯定的答复，牛市长当即答应让秘书和连图签下了合同, 成为了市政府定点接待的酒店之一，而哈瑞更是直接要求连图承办自己公司的食堂。
　　是的, 威廉在心酸嫉妒过后, 还是任命哈瑞做了华国区总经理。哈瑞也立刻通过职权定下了连图酒店附近的一栋写字楼。
　　不过他下手有点晚了，这个时候的新区可和之前荒凉的景象不同，这个区域附近的写字楼还蛮紧俏的。好在哈瑞不差钱, 还是抢到了一个很近的位置。
　　当然因为恩莱的入驻, 连带这附近的地价又涨了一波暂且不提。
　　对于这两个忠实客户的强烈需求，第一个连图当然却之不恭，第二个虽然他想，但是有心无力啊。他的主业是开收容所, 可不是承包食堂。
　　尤崔虽然可以用法术炸物，但是哈瑞的公司毕竟离他们酒店还有点距离，一个鬼如果两头跑的话，也显得太匆忙了。
　　“我们尤大厨主要的精力还是要放在酒店这边。你们单位的食堂是应付不过来的。”连图解释道。“不过你们可以每餐来我们酒店打包一道尤大厨做的菜，按照市价收费。也很划算的。”
　　哈瑞虽然很失望不能每餐都吃尤崔的菜，不过想想尤崔炸的东西天天吃，样样吃, 那身体也受不了，便接受了这个提议。
　　“好吧……不过如果尤大师如果再次做出了像上次地狱之土豆鱼一样的菜，必须要通知我。”
　　“没问题……”连图这个答应的爽快。
　　看见恩莱和大恺来的人都走了，酒店没什么外人了，被牛市长的秘书慢慢的靠了过来。
　　“听李总说，你会看相算命？”
　　看相是说过会的，什么时候多了个算命的本事？
　　连图心里嘀咕，但是面对本市直管领导的身边人，当然全是点头啦。
　　“您有什么困扰吗？”
　　那个秘书也很乖觉，没有直接说是牛市长的问题。
　　“我有一个朋友，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困扰很久了。”
　　连图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您说。”
　　“就是……他小时候，好像印象里是记得自己有一个姐姐的，但是长大之后说起这件事，父母竟然全都否认了。”
　　“那种事如果一直问下去也太伤父母心了，但是他心里隐约放不下那个姐姐，他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姐姐，他父母是不是把那个姐姐送给别人了？”
　　还有这么奇怪的事吗？
　　而且隔了那么久的事情，他的鬼员工也查不出来啊。
　　连图沉吟了片刻。
　　“不一定算的出来啊。这么久了。”
　　“是吗？”秘书有点失望的推了下眼镜。不过心里也不意外。
　　毕竟他也是不信所谓的算命的。
　　牛市长虽然表面说李总迷信，但他心里这个疑问也确实存在了很久，几乎成为了他一个心病。
　　听说这个酒店老板会那些东西，再看他那么年轻就能经营好一个酒店，以为他是有点本事的。
　　秘书心里转了几个念头，也不过是一刹那。他对连图客气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那没事了，我们先告辞了。”
　　“等等。”
　　连图没想到是自己身后的卫澜突然开口了。
　　“怎么？”秘书回头问。
　　“这件事也不算完全没有可能得到答案。我只能说，我们有三分之一的成功率。”卫澜虽然面相年轻，但是自有一股器宇轩昂的气质。说出来的话就自带有一股可信度。
　　但是这种事毕竟太过玄幻，秘书虽然开始被卫澜的话一震，回过味来之后也觉得对方在故弄玄虚。
　　什么三分之一的可能性，不就是一般的江湖骗子给自己留的后手吗。到时候无论准不准都可以推脱在之前他说明过的成功率上。
　　“……这，还是不必了吧。”秘书好笑的摇了摇头。
　　“反正又不需要什么代价，为什么不试试呢。”卫澜挑了挑眉。“这个问题不是已经成为你朋友的心病了吗？就算是谎言，能够治好他的心病，那也是真相。”
　　秘书听卫澜这么一说，心里也觉得有道理了。
　　“……好吧，我去和我朋友说一下。对了，你们需要什么东西吗？算这件事？”
　　“带一张红纸，还要你朋友本人过来。”卫澜说。
　　秘书有些为难。牛市长怎么能亲自出面搞这种迷信活动呢？
　　“他本人很忙的……而且别人算命不是生辰八字或者测一个字就行了吗？”
　　“你还懂挺多。”卫澜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问题是，你们知道他那个‘姐姐’的生辰八字吗？假如是个不存在的人，普通的算命能算出来吗？”
　　秘书：……
　　“放心吧，如果你朋友特别注重隐私，我们可以提供一个隐蔽的空间，保证你朋友做的事情没有一个人看得见。事先你们也可以派专人检查有没有监控的。”
　　这么神奇？
　　这是什么流派的算命？
　　“好吧，我去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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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秘书走了，连图很不解的问卫澜。
　　“你怎么突然答应这件事了？我们根本不会算命啊？”
　　“小傻瓜，他是帮牛市长问的。”卫澜亲昵的在连图耳边小声说。“能和本市的地方官打好关系，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让你错过。”
　　“啊？”连图真没想到。“那……那算命的事？”
　　“你忘记了？刘浪有个技能不是能算命么，丢给他就是了。”卫澜看连图在震惊之下没有在意自己的亲近，便得寸进尺的趴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刚才也和他们说了，三分之一的成功率。”
　　“对啊！”连图果然没注意到卫澜的动作越来越过分，反而恍然大悟的一拍手，欢天喜地的去找刘浪了。
　　等到开会的人离开，大恺的支援人手撤走，酒店里又恢复了往常的安静。
　　“哎呀，突然觉得客人少一点，生活还是更自在吗。那几天充实的我都忘记自己死了好久了。”刘浪伸了个懒腰，从塑料身体里跑了出来。
　　连图心里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一个活人也觉得这两天累的不行呢。
　　不过，钱还是必须要赚的。
　　就在几个人和鬼疲惫的在前台后面小房间准备叫小红小绿捏捏肩膀的时候，连图的手机突然在安静的大堂里响起了尖锐的铃声。
　　连图扫了一眼，发现竟然是刑警的李队长。
　　“喂？李队长你怎么突然主动找我了？是不是上次调查的那个承包鱼塘的商人有结果了？”连图躺在前台休息室的小床上，却发现小红和小绿并没有靠近自己，反而是卫澜走了过来，双手按上了他的小腿。
　　他手里拿着电话，本来想说这事怎么好意思让你做，结果卫澜已经开始揉|捏了，舒服的感觉让连图立刻瘫软下去。
　　“不是上次承包商人的线索。小连啊，本来我也不想打扰你的。可是最近出现的几个案子，实在是让我觉得奇怪。觉得很有必要问问你的意见呢！”李队长叹气道。
　　“又出现什么案子了？”连图问。
　　“上次市中心莲花小区那个锤杀自己的案子看过新闻了吗？”
　　李队长口里说的，指的就是赵军的案子。
　　“当然知道。”连图还知道对方的魂魄被带到了一辆鬼公交上，和别的厉鬼狼狈为奸呢。
　　不过李队长这个时候说起来，他也才想起赵军鬼魂上鬼公交这件事的奇怪之处。
　　毕竟赵军一心就想着报复邓艺雅一家人，他如果发现自己变成厉鬼还能够自由行动，为什么不去找邓艺雅呢？
　　难道说，他做了鬼也是身不由己，被其他人控制了？
　　“这件事我听说过，还有其他的案子吗？”连图凝重道。“对了，在你们看来，赵军自杀这件事有什么疑问呢？”
　　“你没有看过现场，赵军他拿锤子砸了自己脑袋不止一下。法医也鉴定过了，那第一锤就是致命伤，而且又是伤在大脑，实在是想不通他怎么把后面几锤打下去的。”
　　“第二个案子，其实就在刚刚发生。我现在就在现场，和法医看完就忍不住和你打电话了。”李队长心有余悸的说。
　　“一个姓廖的商人跳楼了。他在城西投资建了一栋宾馆好像因为蓄意破坏政府活动被查封，后来公司的资金链断了。这些原因导致他跳楼本来不奇怪。奇怪的是，在他坠落的地面上，有拖动的血痕，好像尸体爬动过一样。”
　　“那可是三十层楼高啊，他尸体都已经变成一滩烂肉了。”李队长的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法医都不敢说他尸体为什么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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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李队的这个描述, 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那个姓廖的商人，叫什么名字？”连图捏紧了电话。
　　“叫……”李队长大概是查了一下资料, 顿了一下才回答连图。“廖东凯。”
　　连图心头巨震, 几乎捏不住电话摔到地上。
　　为什么受害人兜兜转转又和自己有关？到底是巧合, 还是这些受害人有些不为人知的共同点？
　　那假如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的话，他们的共同点会是的罪了自己吗？
　　心不在焉的和李队长说自己会去调查挂了电话, 连图有些复杂难言的看向了帮自己捏腿的卫澜。
　　会是他吗？
　　这个来历不明又异常强大的鬼，会是打着帮自己报仇的名号, 偷偷在城市里杀害其他人的凶手吗？
　　大概是连图的目光太复杂, 卫澜也抬头看他。
　　“怎么了？”
　　“你……”连图看着对方还有些陌生的英俊眉眼，实在无法将心理的怀疑说出口。
　　就在连图心里忐忑不已的时候，卫澜主动开了口。
　　“你怀疑我杀了人？”
　　“你怎么知道？”
　　连图脱口而出才自觉失言。
　　“你电话那么大声, 我听不见才奇怪啊。加上你用那种眼神看我。”卫澜好笑的说。“你根本心里藏不住事。”
　　连图脸颊有些发燥。
　　“那……那你有没有……那个？”
　　“当然没有。”卫澜从连图腿边站直了身子, 坐到了连图手边。高大的身躯极有压迫感的笼罩在半躺着的连图上方。
　　“我说过不会让你难做，你不信我？”
　　“……也不是。”连图有些惭愧，又有些不自在的坐直了身体，不让自己处在卫澜的阴影下。“还不是这些事太凑巧了, 你……我也不了解。”
　　“你想了解我我很高兴。”卫澜手撑在连图身侧。“你只要问，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连图有些讷讷的看着他。
　　“那，那你自己说吧，我也弄不明白该问什么。”
　　卫澜轻轻一笑，把两条长腿架在一起，颇有些悠闲自在和轻描淡写。
　　“我生前是个战场上搏命的官，可惜顶头上司的脑子被驴踢了突然要处死我, 我自然拼了命杀了他。后来，有个妖道看我资质好，便抓我去做他的鬼将。那个年代，人命如草芥，恶人也遍地都是，厉鬼数不胜数。他拿了许多厉鬼强迫我吃下，我就变得越来越强，最后连带妖道一起在阴阳两界遍无敌手。”
　　连图听得入迷，忍不住催问道。
　　“后来呢？”
　　“后来？”卫澜斜睨一眼，那双英气勃勃的眸子竟然也有种勾人的魅意。“后来我把妖道杀了。”
　　“为什么？你讨厌他让你去杀生么？”连图吃惊道。
　　“我不讨厌杀生。”卫澜邪气十足的笑着。“但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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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连图脸色不好，卫澜那逼格闪亮的表情立刻消失，讨好的对他笑道。
　　“以前不是职业习惯问题吗，不是我本性坏。现在我改了，帮你赚钱才是我的目标。”
　　这还差不多。
　　连图松了口气道。
　　“这么说，你是因为和妖道同归于尽，才让自己变得那么虚弱了？”
　　“是呀！”卫澜似乎感慨颇深的握住连图的手。“能碰到像你这样通情达理的主人，真的很难。”
　　“主……人？”连图像是费解的念了这两个字，然后抽回手异常惊恐的看着卫澜。“谁是你主人，现在是新世纪了，不流行旧社会那一套！”
　　最主要的是，卫澜这个家伙可是个两次弑主的家伙啊。谁要给自己立f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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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澜有些接不下去话题的看着连图。
　　“不提你的事了吧。刚才你也听见我们打电话了，你能不能用你的方法想想看，这几件案子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连图换了个话题。
　　卫澜有些无奈的正襟危坐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人在圈养厉鬼。如今这个世道恶人是很少的，厉鬼也少了。在碰到白小玲这样现成的厉鬼时，那个人在想尽办法拐骗。当没有白小玲这样现成的厉鬼时，那个人可能就想自己生生造出一些厉鬼来。就比如无论是赵军还是廖东凯，他们是都有潜力变成厉鬼的恶人……而那个人应该也就是那辆鬼公交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