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归砚收敛点笑,上挑眉头,“江老师真是心狠。”
江枫抿唇,不想回话。
他觉得以对方这种智商,说多了简直就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岑归砚见江枫姿态正经,挥手变出桌椅,坐下。等江枫也入座后,才问:“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江枫皱皱眉头,“陆院长发了公告,把我逐出修真学院。”
岑归砚坐在凳子上的身子直了直。
他看向江枫,左看右看愣是看不出点这家伙有可能被逐出学院的原因。
那么笨,又胆小,还恐高……
想到这,不由得微微勾唇。
“原因。”
江枫咳咳嘴,不去望岑归砚,“那个……我把碎灵根的学生放进了一试考场。”
“哦?只因这个。”
“主要是他们都过了一试……”
“都?”岑归砚变得有些正经,他站起身,将江枫吸到笼子边,“你是说你的学生参加一试全过了?”
江枫愣了愣,点头。
他不是特别明白岑归砚的语气,难道他教出来的学生全过一试是件特别不可思议的事情?要别人这么说,他或许会相信。但要是那人是岑归砚,他想或许有什么别的原因。
岑归砚明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等江枫眼巴巴地盯了他许久,他才有些恍惚道:“没什么。你继续说。”
江枫面色古怪,可他又不爱打听这些八卦,只好顺着岑归砚的话继续讲。
“后来有人说我是有一件能保所有人过一试的法器,我的灵根都是你给的,有法器才怪。我解释了,他们不听,就连陆院长也跟着相信。他……”江枫先是瞄了眼岑归砚的神色,见他神色无常,才道:“想拉我进丹道院。”
“咳咳!我没答应,我非常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
岑归砚恢复了之前的神色,调笑道:“义正言辞?”
“对,我都是你的人了,怎么可能去别人的学院。所以,这次我被逐出修真学院怎么说也有你一半的责任,你必须得对我负责。”
要不是隔着一个铁笼,江枫现在真能贴上去抱岑归砚的大腿。
他是能怂则怂,能刚则刚。
做人嘛,要讲究曲直变换。
“就是这么义正言辞的。”
岑归砚说罢,手一挥,白光屏出现,上头播放着江枫在床上躺了整整数日的情形。
看到屏幕中那个熟悉的抠脚大汉的形象,江枫的心在滴血。
他道:“你这是侵犯我隐私,要在凡间,你是要坐牢的。”
“隐私,是何物。”
岑归砚手再一挥,白光屏消失了,“我只知某人大概是睡得舒坦,忘记了陆弃羽定的期限。”
“谁说的。”江枫硬气道,他才没这么想过。
“无论如此,总之,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逐出学院。你一定有办法吧。”
江枫闪着亮眼,就差膜拜对方,求一求平安。
岑归砚坐回原处,掸了掸衣摆,道:“我如今身在囚笼,如何帮你?”
江枫的亮眼暗淡了一分,“你是院长,肯定有办法。岑大院长,全修真界最帅最善良的人怎么会不救我这么一位小小的实习教师呢。”
“哦,帅是何意。”
“意思就是夸你好看。”
江枫咧开嘴,露出八颗牙,就差在脸上写“你贼帅”三字。
只要对方能帮他解决这件事。
以后,无论是夸对方帅,还是夸对方美,只要他有词汇,一天夸个百八来遍都没问题。
岑归砚听上去起了兴趣,“那方才你喊我岑帅逼,这也是夸我好看?”
“那是自然。”江枫脱口而出,之后回过神,“你刚才都听见了,你听见了你不救我?”
明明脸上挤着笑,江枫脑中忍不住幻想自己抽打岑小人的场景。
岑归砚脸上淡定得很,“按你的话说,我的反射弧有点长。”
江枫呵呵。
这反射弧何止是有点长,再长点,他两就成牛郎织女了。
中间不仅隔着个铁笼子,还隔着一个修真学院,见谁能每日陪他解闷,打发时间。
三百年,自己若是走了,他再憋三百年吧。
岑归砚本是逗趣江枫,可见江枫实在有些沮丧,便道:“要想救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也知道我身处岩铁之中,凡是动用修真术法,立马会被吸收。你若是愿意答应我几件事,我便救你。”
江枫立马问:“什么事?”
岑归砚道:“其一若是可以,你需教更多人过教资;其二,日后见到陆弃羽,可假意奉承他;其三。”
他说到这,不说了。
“其三什么?”
前两条对江枫来说完全没有难度。
“其三……”岑归砚看江枫,眼底带笑,“上次江老师带我赏的月实在独特,何时我们可再赏一次?”
“这事啊。”
提起这事,江枫就没敢直视岑归砚。
这事就是他的黑历史,一次已经完全足够,怎么可能还有第二次。
除非他脑抽。
“江老师若是不愿意就罢了,只是救你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可怜我囚于笼中,修真之术法皆用不了,不然也不会连一场月色都无法欣赏。”
“我答应。”
江枫咬着牙挤出话。
可下一秒,他却松了神色,勾唇一笑,“岑院长不就是想看一场赏月嘛。我陪你看。”
江枫不用岑归砚提醒,自行闭眼,然后开始在脑海中幻想。
月亮,月亮,各种各样的月亮。
弯钩的,玉盘的,明亮的,暗淡的,大的,小的……多得挂满了天空。
甚至他还想了几个月亮公仔娃娃,送到了岑归砚手上。
“你不是想赏月嘛,随便赏,尽情赏!别客气。”
岑归砚看了眼周边多得晃眼的月亮,伸手一挥,两人就回到了刚才考场中的场景。只是那个被塞到他手中的月亮公仔却依旧存在。
“此物模样颇丑,但胜在与你相像,我且收下了。”
江枫眼角抽搐,实在不好吐槽对方的眼神。
“行了,你说的我答应了,现在你能帮我了吧。”
“自然。”
只见岑归砚手一挥,空中出现一个熟悉的白光屏。
他伸手在白光屏上点了几下,白光屏自动播报。
“欢迎主人使用权限修改,目前修真学院手札已修改完毕,第三百五十六条,碎灵根学生有权参加修真学院教资考试。”
岑归砚手再挥,白光屏消失了。
江枫道:“这就行了?这么简单?”
岑归砚挑眉,“若你觉得过于简单,大可去找陆弃羽那家伙,求求他,或许能体现你心目中的艰难。”
江枫根本不是想的这个。
他想的是,这么简单,对方竟然捣腾了他那么久!
“你是不是故意的,这么简单,你压根就用不上修真术法,还可怜,可怜死你算了。”
“话不可这么说,对我来说简单,可对你未必。若不是我出手,此刻,你大概是在修真学院门口举着一只破碗,开始你们凡间所谓的乞讨。”
江枫气笑,他道:“岑归砚,你是不是没下过凡,除了乞讨就不知道点别的。我是那种一出门就要乞讨的人吗?”
岑归砚毫不留情地点头,“是,修真学院方圆百里没有城镇,一些村落连养活村子里的人勉强,更别说你这么一个外人。乞讨是你离开修真学院后唯一能活下去的手段。”
此刻,江枫还没想到日后他还真有实践这一天的时候。
那时,还是他与对方一起开始组合乞讨。
“成,送我回去吧。”
江枫拍拍袖子,事情既然解决了,那他也不怕回去面对那伙人。
“用完就丢,江老师可真无情。”
江枫瞥他,“正经点,正事要紧,我晚上再来看你,现在先送我回去。”
岑归砚走近他,“说得有理。既然如此,我现在就送你出去,江傻逼。”
江枫做好被踹出去的准备,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脚没踩稳,整个人“咚”的一声摔在地上,疼得他抽气。
“岑归砚,你瞎叫什么!”
“怎么。”岑归砚双眼无辜,“这个词不是形容人好看的吗,只是江老师有时傻乎乎的,极其可爱,我便这么称呼你。有什么不对吗,江傻逼比江可爱逼要好听吧?”
江枫咧嘴,实在是挤不出笑。
这种词,一个都不好听!
“站稳点,再跌倒,我便要以为江老师不舍我,不愿走了呢。”
江枫定住脚,心里有了陈松能力,他发誓这回对方说什么他都不要听,赶紧出去才是真理。
岑归砚耸肩,颇为可惜的将江枫送出去。
那头江枫一出去,守在门口的白老师就察觉到了动静,立马走了进来。
“江老师,无论你怎么躲,还是要出学院的。所以,别白费那个力气,省些符咒吧。”白老师认为江枫的消失,纯粹是利用了隐身符咒或空间符咒。
江枫道:“为何要走。白老师,修真手札第三百五十六条记载,碎灵根学生可参加考试。是不是白老师脑子不太好,记错了。”
“怎么可能。”跟在白老师身边的梁生说道,“我对修真手札极其熟悉,根本没有三百五十六条。”
“哦,那或许你脑子也不太好,记错了。”
“不可能。”梁生拿出藏在衣襟内的手札,翻到最后一页。
只见最后一页的最后一条由三百五十五变为三百五十六。
而三百五十六条明显写着——碎灵根学生有权参加修真学院教资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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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游戏化》
稳中带皮受+残疾大神攻
【文案】
一场地震改变了庄晏所在的学校,学校成了游戏化的世界。宿舍成了新手村,教室成了任务点,还有随机出现的餐厅副本、澡堂副本等等。
面对突如其来的改变,庄晏捏了下宿舍大门的手柄。
GM:欢迎庄晏玩家触发新手村出门条件,请完成以下游戏,即可顺利出门。
庄晏看着面前奇葩的人形姿势,连按三次跳过。
GM:三次机会已用完,冷却时间十分钟。
一分钟过后。
GM:由于大部分玩家已出新手村,十秒钟后新手村爆炸,请未离开的玩家尽快离开,否则将随新手村一起变成废墟。
庄晏:……
爆炸前一秒,他抄出板凳砸向大门手柄,从宿舍五楼一跃而下。
庄晏成了全校唯一一位刚出新手村就残血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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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教资书被偷
梁生揉眼,不可置信道:“怎么会……怎么会……”
江枫有了底气,说道:“白老师,烦劳你与陆院长说声,此事应是陆院长一时不察看错了,若是我有他错,自当甘愿受罚。”
江枫笑眯眯地看着白老师,直到把人目送出了实习教师住所。
实习教师住所外,梁生依旧抓着那本修真学院手札,一个劲地翻阅。他可是不信好端端的三百五十五条怎么就变成了三百五十六。
明明……
“不必探究了。”白老师瞥他一眼。
梁生道:“学生在修真学院多年,可未曾有听过三百五十六条,这分明是有问题!”
“梁生。”
“学生在。”
“你可知修真学院手札从何而来?”
“自是修真学院建立之初由本院岑院长撰写。”
“那便是了。”白老师看向梁生,“此手札不仅是由岑院长撰写,更是含有其修真之气,随其心念而变。若当真与之前不同了,也是因为那位变了心意而已。”
梁生惊恐,“您的意思是岑院长……可是,岑院长已闭关整整三百余年,怎么会突然为那位江老师改变手札。”
白老师负手而立,抬头仰望天空。
空中晴朗的无一丝白云,却在天边汇聚了一片黑。
他幽幽道:“该变天了。”
梁生不懂白老师的意思,但白老师并不打算给梁生仔细解释。他把这件事压在心底,向陆弃羽回禀时也只提了提第三百五十六条。
那头,秦山注视江枫,一脸疑惑。
“江道友,我分明也知这修真学院手札只有三百五十五条,何来的三百五十六条。而且方才你去了何处?白老师等人在房间布了阵法也未曾将你找出来。”
“阵法?白秋和布了阵法,那有没有撤掉?”
江枫扭头四看,手有意识地将手链往衣袖里缩了缩,唯恐那个阵法暴露出他和岑归砚的秘密。
既然这修真界都有什么隐身符咒、空间符咒,那说不定就有什么偷窥阵法、监视阵法。
秦山拍拍他肩膀,“江道友不必慌张,阵法已经撤了。只是这白秋和……难不成是白老师的本名?我在修真学院这么久从来未曾有听说过白老师的本名,这修真学院有四迷,其中白老师的本名便是一迷。”
“我偶尔听见的。”江枫解释道,之后,又颇感兴趣道:“那剩余的三迷是什么?”
秦山道:“四迷,第一迷就是白老师本名之谜;第二迷是陆院长情感之谜;第三迷乃是贺院长死亡之谜,这最后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