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畅通无阻在外历练的都是元婴以上的弟子,木子笑听说白若要领取任务,乐呵呵的也跟了过来。
宗门大比时,木子笑前夜吃多了酒,第二天醉的一塌糊涂,只能称病,最后被隶恒长老发现,狠狠的罚了一顿才作罢,老实了几个月,这会儿早闲不住,一心想要出去玩。
离子义倒是也跟着过来了,让白若意想不到的是,他身后竟还跟着俞南易。
俞南易皱着眉看他:“你要做任务,怎么不和我说?”
白若以前独来独往,这次是真的没想起来他,只能看他一眼道:“我哪知道你也要去。”
俞南易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你自己出去了,万一出什么事,你还让不让我活?”
他这话说的很客观,白若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话有哪里怪。
木子笑本来躲在一旁听着,闻言差点没一口口水呛死自己。
他惊异的看向白若,却见白若考虑了一阵对俞南易道:“是我失误。”
竟然没打上去?
木子笑往离子义身边蹭了蹭,总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离子义倒是没他想的那么多,只是觉得觉得两人关系好,皱起眉看木子笑:“站直,你长没长骨头。”
恰好离子义也是来领任务的,而木子笑要跟着白若,他自然不放心,便问向白若。
“迷境深谷过些日子就要开放,要不要我们一起去?”
迷境深谷是个很神奇的地方,这地方的魔气深重,却是个难得的宝地,常有些天材地宝,是被修真界共同拥有的地域。
可就是每到秋季都要生出迷障邪物,所以每每到了秋季,迷境深谷就会对所有修士开放,让大家去将邪物除掉,在此期间得到的东西,便可归为已有。
这地方倒是也有几样白若需要的东西,闻言他点点头,看向了俞南易。
好歹这次没被忘记,俞南易的脸色缓和了些,虽然不知道白若为什么非要出去,却还是点头答应了。
木子笑看向两人,半天都没说话,一直捂着心口缓神,直到出了敬事阁,才意味深长的看着白若。
“师弟,你放心,我是祝福你们的。”
白若一头雾水,祝福我们?
他不是也要一起出去吗?
然而他还没问出口,木子笑便大义凛然的走了。
虽然不太适应,但我们是朋友!
他们已经到了生死相许的地步,不能狠心的拆散他们!
木·世界上最好的师兄·子笑,如此想着,突然觉得连胸前的阳光都更明亮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木子笑:我真是个好师兄,要被自己感动了呜呜呜……
白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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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准备出发的前几天, 俞南易将白若的冰针要了去。
白若不解的看他:“做什么?”
俞南易漫不经心的开口:“帮你炼化。”
启阳峰有专门的炼器室,所有用品一应俱全, 白若想了想拿出冰针, 侧头看他:“我能进去看吗?”
俞南易有些意外:“可以,但是可能要很久。”
白若没在意, 跟着一起进去了。
炉火没开的时候, 炼器室是有点阴冷的,白若打了个哆嗦, 俞南易皱起眉, 从储物袋翻出个银白色的披风递给他。
他抱好披风, 就坐在一旁的床上盯着他看, 俞南易头一次炼器还被人观赏, 略微有些不自在, 想想还是先烧了些热水给白若喝。
炼器室里的模样虽然冷硬, 但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 炼器是一件耗时又费力的事,经常出现一炼器就连着几天不出门的情况,所以便在里面直接放了床铺。
不过白若觉得只是炼化个冰针, 应该很快, 俞南易倒是没再看他,手法熟练的将炉火燃起, 将所有冰针放到模具里。
很快屋子里便又暖起来,可白若却还是缩在了被子里,盯着这人忙前忙后的炼化冰针。
然而看了将近一个时辰, 他就觉得无聊了,却没打扰俞南易,自己裹着被子在床上打瞌睡。
大概是这屋子太暖,且旁边还有个人在忙活着,白若竟觉的很有安全感,不知不觉的就合上了眼。
这屋子没有窗,但算算时间也该是夜里,俞南易将最后一点改好,将冰针重新放回炉内,再一回头,就看到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白若。
大概是热了,他身上的被子被抱在怀里,整个人蜷缩着,可绕是如此,身上却仍然规整,没怎么乱。
一向克制的小狐狸,连睡觉也乖。
俞南易忽然觉得身上的疲惫都散了,就这么静静的蹲在床边看他的样子,手痒的想去碰碰他的睫毛。
然而隔了好久,他也没舍得伸手,好像对面躺着个瓷娃娃,一碰就要碎了。
难得见他睡的这么深,看了好一阵,俞南易也没狠下心叫醒他,想了想自己轻轻的在外面也躺下了。
两个人并不是第一次同床,可这次他却毫无睡意,侧着身子盯看着身边的人。
过了很久,白若才小幅度的动了动,将脸微转了转,俞南易看着他脸上压出的印子,轻轻微笑,完全没察觉自己已经看了有多久。
明明这人动也不动,无聊透顶。
直到白若半夜醒来,看到身边的人时,有些困倦的揉了揉眼。
怎么睡着了呢。
白若想了半天,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跪坐在床上微微俯身,伸手推了推俞南易,俞南易刚睡着没多久,脾气却出奇的好。
“白白?”
没睡醒的人声音有些柔软,带着浓浓的困意,白若被他这一声喊得有些不自在,看那炉火竟然还在烧,想他大概是累了,犹豫着收回手,没再吵他。
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夜,白若本以为自己不会再睡着,没想到却是一躺下就睡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被俞南易叫醒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会睡的这么熟呢!
白若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皱着眉看他:“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睡懵了吧你?”
俞南易趁着他还没彻底醒伸手捏了把脸,他没用什么力气,连个印子也没留下,白若惊醒,迅速的拍掉了他的手。
他也不在意,转头去取炼化好的冰针。
几日后,四人便乘着法器到了迷境深谷外的四血城。
凡间有皇族把持,每座城池都有特遣的城主,但四血城却是一座特别的城池,因为它的主人怀初城主,是个亦正亦邪的修士。
且还是个美艳无双的女子。
没人知道她从哪来,也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最广为流传的,竟是怀初城主喜好男色的传闻。
然而坐拥这样一座城池的女人,哪里又会简单呢?
所以当离子义收到城主的邀请时,深深的皱了皱眉头。
木子笑好奇的看着离子义:“我们也只不过路过这里,怀初城主为什么要邀请我们,席山和四血城有什么来往吗?”
离子义摇头:“貌似不曾。”
白若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不想插嘴这些事,很快有人解惑,来人正是怀初城主的一名下属。
这人的来意明确,表示想从席山进购些药品,席山也向来有这些生意,很多宗门的药品都是从席山进购,离子义这才微微放了心。
“不过谈生意而已,为什么我们四个都要去?”白若淡淡的看了离子义一眼,似有若无的点醒这个只知道修炼的师兄。
离子义也觉得有些蹊跷,隔了好一阵也没答话,显然也十分不解。
俞南易倒是一派淡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席山势大,她总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为难我们。”
这倒也是,白若索性也不管了,抱着在城门口新买的糕点回了房里。
怀初也并没有大费周章的设下晚宴,而是随意的在城中找了个小楼,请四人过去。
这倒是让离子义更安心些,这楼宇建在城中央,四面环水,水上是一条由圆台铺成的路,洒满了淡金色的亮点,被华灯一照,映出斑斓的光。
水中楼丝竹声不断,四处可见的俊秀美人,男女皆有,身上的衣物华美,像极了天宫的仙子,随处可见的金玉,显然那怀初是个十分奢靡的人,以至于这四血城的风气如此。
这其中很多细节从很多地方都能看出,白若就从没见过那个城池的建筑这么浮夸,连平常女子出门也是美衣香氛,恨不得天天拿花瓣铺路,就连男子也十分注重外貌。
与四血城的人比起来,他们四个就像是进了女儿国的唐僧。
四人穿过长长的水路,踏到那小楼里,很快走到了楼顶,这位置很好,四面皆是水雾,被纱幔笼罩,更添了几分风情。
而怀初此刻,正慵懒的坐在桌前饮酒。
白若拿眼望去,只见怀初身边还坐着几个衣着更华丽的男子,正替她布菜斟酒,一人将菜品送到她嘴边,被她一口含下,又拉着手亲吻。
离子义微微蹙起眉,怀初见人来了,挥推身边的男子,坐直身体。
“见过城主。”
怀初穿着深红的衣裙,妆容精致,眼梢与眉间点出绯色星点,唇瓣嫣红,眼波流转打量着几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白若身上。
“几位请坐,远来是客,想来大家也饿了,先来吃些东西。”一抹惊艳自她眼中闪过,她勾起唇,轻佻手指点了点桌面。
“这都是我们四血城最精致的吃食,不知道你们口味如何,我也只能叫人做了这些。”
离子义只觉得微微不自在,僵硬道:“城主客气。”
怀初轻笑,眼神却仍在白若的身上流连,直到被俞南易挡住了视线才转头看向离子义。
“想来你也不知道,四血城先前就已经给席山通了信,只不过这合作你们宗主还在考虑,所以你们来着这,我可是要好好招待。”
离子义心中有了些数,开口道:“在下并不能代替席山,只是带着师弟来迷境深谷一探。”
怀初笑起来,扫他一眼:“这些我自然知道,放心,我并非是来逼迫你的,只不过尽些地主之谊,吃饭,再不吃可要凉了。”
白若一言未发,却总能感受到怀初的视线,俞南易一开始还没察觉,直到察觉的时候,几乎立刻要拉着白若离开,然而却被他按住了。
俞南易冷下脸,突然觉得藏着修为不晋升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比如现在,他就特别想挖了这女人的眼睛。
木子笑也警惕起来,每当怀初看向白若,他便和俞南易作势夹菜拿东西挡住,然而这也不是办法,总不能将白若藏到身后。
相比起两人的如临大敌,白若却没觉得有什么,大概是怀初的眼神只带着单纯的欣赏,并不会让他觉得难以忍受,而且……
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在暗示他些什么。
可两人从未有过交集,一时之间他也猜不出。
直到吃完了饭,几人要离开时,怀初才状似开玩笑一般对白若开口:“这位小公子看起来颇得我眼缘,总让我觉得有些似曾相识,有没有兴趣留下与我共游这灵镜湖?”
白若还未曾说话,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不行!”
“他不想!”
正是俞南易与木子笑,怀初眼看他们,轻笑了一声,淡了心思:“那只好算了,不过小公子若是有意,随时可以来找我,我这四血城一年四季都有美景。”
白若微微一笑:“多谢城主好意。”
离子义终于撑不住了,木着脸带着三人离开。
俞南易几乎已经忍到极限,要不是白若一直拦着他,他早就拉着人离开,直到回了客栈,整个人的气息都泛着冰寒。
木子笑也有些生气,拉着离子义道:“我看她哪是尽地主之谊,分明是就着白若的脸下菜呢,没想到传闻是真的,早知道就不让白若过去。”
离子义觉得头疼:“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免得多生事端。”
白若苦笑不得,没想到四人刚一出门,惹麻烦的竟是自己的脸。
而直到他被俞南易拉回房间睡觉,看着这人打定主意不走的架势,才觉得有些别扭起来。
“你真不走?”
俞南易抱着手臂,脸色阴沉:“不走,谁知道那妖婆会不会半夜来抓人。”
白若想了想,开口道:“我倒是觉得怀初城主并不是那样的人。”
俞南易瞪着他:“你又怎么知道?”
白若换下外衣,躺倒床上闭眼开口:“她看我的眼神,并没有淫邪之意。”
他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俞南易却一口气闷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冷哼一声换掉衣服躺在他身边。
反正他今晚绝对不走。
身旁的人像是一堵墙,白若闭着眼睛,很快浓郁的困意传来,临睡着前才想到,俞南易身上真的没放什么催眠的药吗?
“怎么好像每次你在,我就睡得特别快……”
他意识迷蒙,连自己不知不觉问了出来也不知道,俞南易一怔,突然觉得心口的那口闷气忽然散开了。
本是无法抑制的烦躁如同冰雪消融,随着夜风飘荡落定,化作一片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