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在原地站了一会,突然露出笑容。
而这种情况就代表着他们精锐部队全军覆灭……只要这个疯子想,随时可以立即接管整座学校。把学校中的所有贵族学生作为人质,借机谈条件。甚至一夕之间就使整个世界的贵族统治局面彻底翻天。
对于那个疯子来说这显然是最好的报复手段。
就在此时,屏幕那边的人掀起床单一角。
只见床单中,那个白皙面孔的少年紧闭着眼睛,双颊绯红一片……傅谨几乎立刻就想到了此时自家卧室中那幅如同海妖出水的画面。
此刻屏幕那边的少年汗水似乎浸透了白色制服,颤抖的背脊线几乎立即吸引了傅谨的视线。
被濡湿的制服贴着背脊那质感几乎透明。
少年仿佛刚刚被从水里捞出来,浑身都湿漉漉的被包裹在被单中。
几缕发丝黏腻在额角,那双吐露着炙热气息的双唇如同致命的引诱。
“……你准备干什么?”
玻璃花房中的话语,无人响应。
但在此时屏幕那边的人却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
那人低下头深吻着少年,少年微弱的反抗声随即被锁在喉中。紧接着被单逐渐敞开,就如同慢慢绽放的白色花蕊。
那昏迷着的少年此刻的姿态像是别人对其做任何事都可以被允许。
少年摊开着身体,引诱着别人肆意在上面留下痕迹。
此刻玻璃花房中的扩音器传来对方喑哑的低语。
“看见了吗,他生来是属于我的。”
现在并不是正常状态的疯子。傅谨想。
疯子即使再疯狂应该也不会这么伤害蜂后,画面那边的人明显受了什么刺激,神经正处在随时会崩溃的边缘。
是麻-醉枪起作用了吗。他暗忖。
傅谨知道此时自己出去的话可能有很大的胜算。但他不知何时屏住了呼吸,他死死盯着屏幕。注视着屏幕中那人强制的动作。
而在那股称得上是粗暴的力道下,少年就如同被楔子钉在原地的羔羊,没有一丝逃跑的空间。
“不,不要……”
扩音器中传来少年含含糊糊的抗拒声,傅谨几乎一瞬间就感觉体表滚烫了起来。
他死死紧握着那块外骨骼,冰凉的骨骼已经被他焐热了。
傅谨抬起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紧接着他便死死盯着屏幕,唇旁的那块残留余温的骨头在这一瞬间仿佛变成了少年白皙的皮肤,而他也可以如同屏幕中的人一样在上面肆意留下痕迹……
傅谨舔着那块外骨骼,金丝镜框下的眼睛渐渐染上了一丝疯狂。
此时,屏幕中少年的手似乎在用力推拒着,紧接着又被那人狠狠摁住。画面中那人眼中闪烁着疯狂而炙热的光芒,他此刻正肆意舔吻着少年的后颈。
“唔……”
傅谨蹙眉。
那个位置,是腺体吧。
暴雨浇透了一切,但是空气中甜腻气氛却依旧浓郁难耐。
那人紧贴着少年的后颈。
他声音极低,语气中透着一丝诡异。
“宝贝,乖一点。”
几乎可以让人感受到那湿软而滚烫腺体的温度……傅谨注视着屏幕,感觉口腔中隐约泛着血味。
被仿佛带着倒刺的舌头舔过的一刹那。
少年几乎立刻就颤抖了一下,鼻腔中发出哭音。
“唔……”
傅谨呼吸一窒。
他几乎克制不住的死死咬上手中那块外骨骼,就如同紧紧撕咬着少年的双唇。
如果此刻画面中的人是他,而纯白无瑕的少年正安静躺在怀中。他绝对会比画面中的人更加用力,直到那绯红的唇只能无力的吐息……
口中的骨块并没有味道,但是傅谨此时却感觉嘴中异常的甜,甜的仿佛蜜汁在流窜。
那疯子绝对算不上温柔的亲吻着少年的双唇,力道几乎把它生生咬出血来。
少年眼角不知何时分泌出了生理性的泪水,随后便被悉心的舔去。
虽然看不清脸,但是能看清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此时正凝视着监视器,其中流露无与伦比的暴戾狰狞。
疯子的声音如同在地狱中回响。
“废物们就跪在后面摇尾乞怜,卑微弯起背脊祈祷,奢望着乞求着他能远远看你们一眼吧。”
毫无疑问屏幕中的人状态极度癫狂,连带着他似乎都被感染了。
傅谨尖锐的牙齿已经没入骨头的一半,他突然感觉心中嫉妒的几乎滴血。
生来就不为任何事发愁的少爷,第一次品尝到了跗骨之蛆般的嫉妒。
嫉妒远古时始祖能尽情标记那个传说中的蜂后,嫉妒现在这个疯子能肆无忌惮的品尝着手中的猎物,他甚至嫉妒顾程乾能无所顾忌的毫不掩饰对于蜂后的疯狂追求……
但他只能在这里默默的看,任凭嫉妒的毒汁在心脏中流窜。
傅谨静静的站立在屏幕前。
他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镜,突然笑了。
“去他妈的。”
如果学生会的一众人听见傅谨这句话一定会全部呆若木鸡,并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处于梦中。
他们的绝对领袖,当今最年轻的掌权者。从出生开始就被家族以超高标准和期望教导而出的继承者傅谨,就这么在一个默无声息的阴雨天说出了他人生中第一句脏话。
“去他妈的,操蛋的疯子,你他妈其实应该早就死了。零下二百度的液氮可以把你像雕塑一样牢牢封在里面。逃出来其实费了你不少功夫,腹部的伤口应该还在血流不止吧……不然以你的能力不应该能让整栋学校的所有人在瞬息间肚肠开裂全部死掉吗。伤口没好全还能让你冒这么大风险过来的,只有那个远古传说中的蜂后了吧。喂,说话啊,狗东西!”
玻璃花房中此刻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傅谨没有开麦,他自然不担心对方听见这话会赶过来把他撕个粉碎。但就在他刚才不断怒骂的时候,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撕裂禁忌的感觉。
他活了十九年,第一次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没错,他要把那疯子怀中的人狠狠抢夺过来,然后桎梏在怀中盖掉之前留下的痕迹,然后再从头到尾尽情肆意的品尝一遍。为此他需要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
蜂后代表着无上力量,无论是他还是家族都要死死把那蜂后控制在他们掌中!
傅谨再次对自己说道。
这不是他个人的愿望,而是所有家族和高阶贵族阶层的需求。
傅谨稍一使劲,便把纯白外骨骼的一小片完全吞入口中。
他缓慢的咀嚼着,眼神依旧死死盯着屏幕中的人……确切的说,是盯着屏幕中的少年。
如果为了提升血统纯度,其实应该把那个少年绑在床上,看着他泫然若泣的脸,然后擦干净泪水,想办法让他不停的孕育出高纯度的血统后代……
先查清少年的真实身份才是重点。
即使监控屏幕不知何时漆黑一片,傅谨依然执拗的死盯着屏幕。
那个疯子说的没错。
疯子可以肆意亲吻着战利品。但废物只配站在屏幕前呆呆的憧憬。
嘴里的骨块又酸又苦。他想。
暴雨倾盆,电闪雷鸣。
开在街边的旅馆霓虹灯在暴雨中闪烁,陈旧的招牌歪歪倒倒像是随时会掉。
此时看店的老板娘叼着根烟,用咖啡色的毛巾卖力擦拭着墙上的污渍。听见推门声,她抹了把汗,背对着来人不耐烦道。
“客房满啦,你们出去找别家吧。”
“两位。”
“听不懂人话啊,我家满了就是满了。现在本来就是住宿旺季,没多余的客房给你俩住。不过我家鞋柜旁边有雨伞,你们拿着伞出去再找别家吧。”
后面人轻声道,声音几乎与窗外的雨声融为一体。
“两位,麻烦了。”
“跟你说明白没多余的客房了,你们来这边是来住店的还是来找茬的啊,没看见我正忙着呢根本没工夫理你们吗到底什么意思……”
那老板娘骂骂咧咧的回头。
映入眼帘的就是宾馆干净敞亮的大门,连风铃都稳稳的挂在门口没有晃动一下。门外暴雨肆虐,而宾馆内却温暖如春。
现在的大堂中别说人了,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老板娘长大了嘴,半截烟屁股掉在地上仍然冒着白烟。
她丢开毛巾左右看看,最后又揉了揉眼睛。
活,活见鬼了?
……
与此同时,刚走到楼上的黑眸少年一脚踹开房门。
“干,干屁啊!”
在安静而旖旎的室内,突如其来的踹门声大的就像惊雷。里面正在床上温存腻歪的两个男人一下子浑身一震,底下那个赶紧拿着被子掩盖自己光裸的上身。
另一个男人从他身上垮下迅速拿着椅背上的浴巾系在垮下,骂骂咧咧的走过去。
“你,你他妈的找死吧!”
油头男声音突然软了下去。
门口站着的少年浑身被血浸透,而他怀中紧搂着的白色床单几乎完全被染红了,像是上面凭空绽放着几朵硕大的殷红大丽花。
等下,等下,这场景凶残的就像刚刚在家里激情杀人碎尸,听见门铃声来不及收拾,一时间只能把剩下的尸体用床单迅速裹好夺门而出的状态差不多啊。
油头男长大嘴巴,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骂人。
这也太疯狂了,神他妈罪犯居然一点没有罪犯的自知之明,浑身带血拿着罪证还敢大摇大摆的踹开宾馆房门。
他特么当自己是代表正义的警察临时突击检查身份证件吗!
不知为何,男人只觉得被那深黑色的眸子看的心中砰砰直跳。
抛下那些顾虑不谈,面前少年裸露着的上半身□□看起来异常强悍,虽然上面全是溅射的血液,血水顺着流畅的肌理向下勾勒出令人着迷的线条……几乎能想象紧紧搂住自己的时候是何滋味。
干,绝对的天菜啊,他特么一个1都要被掰弯了。
而在看到旁边被包裹在床单中的人时,他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再抢救一下。
油头男眼珠一转,猛地凑了上去。
“帅哥,需要特殊服务吗……买一送一哦。”
下一秒他就说不出话了,手中沉甸甸闪耀着光泽的东西猛地拉去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少年的声音漠然。
“滚。”
……
傅斯冕拥抱着怀中的少年走进了浴室。
外面骤雨阵阵,伴随着乌鸦凄厉的叫声。
宾馆内却干燥而平静。
把那个昏迷的身影放在浴缸中,温水一瞬间从花洒中喷射而出。
血液混合着水流汩汩流向浴缸底部的凹槽处。
浴缸中那个身影此时显然极不舒服,但就在少年开始挣扎的时,却被猛地压制住了动作。
傅斯冕的动作绝对算不上温柔。
在看见少年白皙脆弱的颈间布满了碍眼的指痕时,漆黑一片的眸子瞬间转深。
浴缸中昏睡的少年下意识开始抵抗,但是却被强制而不容置喙的力道一一化解。
“班长,对不起……”
朦胧水汽间,有人声音异常暗哑。
“但是一定要好好洗干净。”
第五十三章
阮曦昏昏沉沉的。
他身体像是着了火, 但是贴身的衣服偏偏又淋了雨,完全湿透黏腻在皮肤表面, 十分不舒服。后颈处传来的阵阵酸痛也不容忽视。
阮曦无意识的翻了个身, 喉间发出一声嘤咛。
有人似乎在亲吻着他, 嘴唇柔软。
那触感很软,但又很冰凉, 好像隐隐还伴随有催促之意。
他第一反应是之前别墅里养的那只狗。
可可。
可可是只牧羊犬, 和附近别墅区中有钱人家里圈养的有血统证明的小猎犬们不一样,阮曦是在路边捡到的它。
那天雨下的很大, 那狗不叫也不动窝,就这么乖乖的趴在一个泛黄的纸箱子里,用那双湿漉漉泛着光的黑眼睛看着他。
阮曦撑着黑伞在路边看了一阵, 最后索性把它抱回了家。
虽然可可是看家护院的一等好手,一身威风堂堂的毛发被喂养的油亮。但当你一不小心惹怒了它,它还是会冲你狂吠发飙……
那气息继续在阮曦唇边附近游移, 湿热的鼻息一直喷洒在他脸上。
大概是可可又想撺掇他出去玩扔飞碟的游戏了。他想。
阮曦下意识一挥手。
“可可,别闹了。”
他在半空中的手被握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旁边的声音突然哑了半分。
“你在叫谁?”
“唔, 可可。”
“……”
身体仍然一阵湿热, 似乎全身都湿透了。
即使阮曦勉勉强强睁眼, 前面也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黑暗。周围很暗, 似乎没有开灯。
紧接着他下一秒就被别人强制摁住了双手, 那粗暴的力道像是在表达那双手的主人此时异常不满。
阮曦身体依然滚烫的不行, 强忍着不适睁开了眼睛。
他愣住了。
“傅斯冕, 你怎么在这里?”
面前的少年面容清秀,眉毛漆黑挺直。
但那暗色的眸中似乎正隐隐压抑着什么,他手上动作加重。
“可可是谁?”
阮曦的记忆还停留在之前和傅斯冕在班里换了座,可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