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之如狂[玄幻科幻]——BY:一朵小葱花
一朵小葱花  发于:2019年0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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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之如狂》作者:一朵小葱花
  文案:剥腹取子,于心何忍?
  冷情大黑龙攻x话痨痴情麻雀受(真身凤凰)
  HE HE HE 生子(双胞胎)带球小跑 甜虐
  攻:苍玦 受:南栖
  见之不忘,思之如狂。
  长沂峰的小麻雀精南栖爱上了一条泥鳅精苍玦,追着他跑。
  可苍玦其实是条冷情大黑龙,身份高贵,莫得感情,像个冰块,他还挺嫌弃小麻雀。
  越战越勇的小麻雀却以话痨本色收拢了大黑龙的心,又发现大黑龙极其喜欢孩子,算盘一拍,咦,我们咋不要个孩子呢?
  但,逆天生子,总要付出点代价……
  并且,大黑龙还想‘杀了’他们的孩子。
  “苍玦,稚子无辜。”
  “你放过他,他定然会安份一生,绝不叨唠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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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雷指南:狗血,生子,甜虐。该甜的地方一定是糖,该虐的地方也就虐几章而已。
  不要被序章唬到,本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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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cp:溯玖x莲辰。
  作品标签:玄幻奇幻,仙侠情缘,甜宠,虐恋,情投意合,破镜重圆,HE。

第一卷·初卷 第一章 序
  长沂峰,灵雀台。
  暮雨袭袭,风骤雷鸣。
  身着玄色衣衫之人踩着一地的血,面色惨白,瘦可见骨。他轻轻抬起手,衣袖沉坠,浸满污血。他的指节蜷曲之隙,是一只锦袋,内里五粒红豆,一粒未少。
  此刻锦袋染着他的血,袋口用一根红绳系紧,如一颗被捏紧了的心,再无舒展之意。
  他嘶声竭力后,徒留下轻轻三字:“还给你。”
  而后,他抿起唇角,一笑如阳春三月的柳枝新意。今朝见了,却是无比地伤心与决绝:“我不要了。”
  锦袋坠入泥地,滚卷红尘,似是黄粱美梦一场。
  唯有一事。
  他苦苦哀求道:“我知道瞒不过你,但你能不能……不要去找那孩子,当是我求你最后一次。”他咳出一口血,指尖已经失了余温,他命不久矣,“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只是襁褓中的幼儿。你放过他,他定然会安分一生,绝不叨扰你一次。”
  话罢,雨落长沂峰,尘埃覆过这些年里的痴缠。
  他犹如薄云般,一缕一缕,湮灭在这场未曾停歇过的大雨中。
  剥子之痛,万劫不复。
  来人怒声喊着他的名字,一双手的血肉四下飞溅,露出森森白骨,终是冲破了屏障,死死拽住一缕,却依旧留不住魂飞魄散之人。他从他的指尖消散,直至消失。
  “南栖——”
  梦碎。
  ——“南栖!”
  这才睁开眸子的人挣扎着捂住心口,掌心湿漉潮腻,指尖不住地发颤。他赤脚下床,踉跄几步便跌倒,生生跪在地上。
  他便是天界龙族中,威势最高的四殿下苍玦。
  天位上仙,居龙君之称。
  此刻,眼前的场景如刺眼的日光般令人难以适应。
  苍玦的声色凄凉到极致,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傲骨,他跪在地上,不顾一切地喊着那人的名字。可匆匆推门而入的,却是素日里跟在他身边的侍女罗儿。
  “龙君!”罗儿慌忙将他搀扶到床榻上,眼含泪光,“龙君终于是醒了。”
  他茫然,回忆起方才的梦境,痴痴一句:“南栖呢?”
  “龙君……”
  “为何……他不在我身边?”他衣襟湿透,被那梦恐吓到生出窒息之意。可一睁开眼睛,却道是噩梦成真,茫然间,他哑声:“方才我做了一个梦,他将……他将锦袋还给了我。”
  可定睛一看,那只染了血污的锦袋,居然真的在他手中。
  透着一丝血腥味,久久不散。
  苍玦愣怔,一颗心坠入深渊,突感万劫不复之痛。
  南栖死了。
  死于他的错爱。
  他的喉间发出一道低沉的嘶吼,心已死,而后颓然失笑:“竟是真的……”
  罗儿哭泣道:“两月前,您失魂落魄地抱着一个刚出生未多时的孩子回了宫中,身后并无南栖公子跟随。那日,才说完孩子是您的血脉后,您便晕死过去。请了好些仙官来看都不顶用,公子也未曾回来过……”
  话罢,罗儿为唤回失了魂般的苍玦,忙叫人带了孩子过来。
  初生的婴儿犹如那雨后的嫩芽,不过两月大,被柔软的锦布包裹着,睡得十分安稳。今日有奶娘早早将他喂饱,他倒也显得安生。细弱的眉眼还瞧不出像是谁,只一个劲地呼着气。
  他本是睡得好好的,却因为侍女的一个不当心,被惊醒了,哇哇大哭起来。
  才一出生,就失了他的另一个父亲,眼下应当是最不安的时候。
  可他又懂什么呢?
  南栖死了,只留下这样一个孩子。
  苍玦这才被唤回神来,眼眶红涩,动作迟疑地抬头。片刻后,便是心如死灰地望向了这个流着他血脉的孩子。
  苍玦知道,就是为了诞下这个孩子,逆天生子,南栖才抵了一条命。
  是这个孩子和自己,害死了南栖……
  “龙君,您可要抱抱他?”罗儿轻声询问。
  “带下去。”
  苍玦冷声道,眼角有泪滑落,无声无息。
  于此,大醉一梦数年。
  前尘往事,殊途而已。
  作者有话说:我们是HE!!!HE!!!HE!!! 生子,破镜重圆!!!带球跑!!!你们懂得!!!甜虐狗血!!! 本文除了序章以外,都按照正常的时间线来写。 不打算用倒叙与现实相交叉的方式来写~请大家耐心等待带球跑!也能品品我们可爱的小麻雀!


第二章 人间-壹
  数年前。
  苍玦还不是龙君,他只是龙族内后生可畏的四殿下。
  而南栖,也还只是长沂峰中,一只世事不懂的小麻雀精罢了。
  ……
  那一年,长沂峰景色尚好。
  正是初春回暖之际,万物苏醒,嫩芽新生,暖光抚在枝丫上,惹得缝隙里头掉落了一连片的斑驳。如彰彰玉色般透亮,波纹缓缓,花香作辅。恰似生机勃勃间攒着一股春日里的闹腾劲儿,驱散了冬日的安逸。
  便是连那长沂峰中最懒散的小麻雀精南栖都出来觅食了。
  他看上去不过少年模样,无父无母,空有三百多岁的年纪却修为平平,兴许只是山林间一只有妖缘的麻雀罢了。
  今日,枝头上坠着的果子格外香甜。
  不少麻雀正围着啄食,见南栖来了,忙不迭地招呼他一同来吃。
  南栖手里拎着一只竹筐,背脊上生出一对粗陋的麻雀翅膀。他飞上枝头不过须臾,竹筐里就装满了山果。他满足地落地,捡起一个硕大的果子猛地咬上一口。顿时,甜蜜的汁水四溢,今年的山果比往年的更甜。
  不远处,几个小人参精羡慕地瞧着南栖。
  南栖见了,同他们挥手,算是打了招呼,老远地留下了几个高树上的大果子。
  小人参精贪嘴这几个果子,开心极了。为了答谢南栖,他们指了指溪流中的碎石,里头正歇着一条泥鳅。
  南栖是一只麻雀精,他喜欢吃果子,喜欢吃小鱼,自然也喜欢吃泥鳅。
  长沂峰的泥鳅不多,多年来,他也就吃到过几条。那滋味,令人销魂,南栖至今念念不忘。所以让他捉着一条泥鳅,可比让他摘满一筐果子还高兴。
  南栖顺着人参精指的方向,一下子就找到了泥鳅。他欢喜地将这条黑乎乎的丑泥鳅揪起,见它没声响也不反抗,便用力拍了它两巴掌。
  等见它打了个颤,南栖才确定这是条鲜活的美味,放心地装进了一只麻布口袋里,三两下地用绳子把口扎紧了。他欢快地笑了笑,这才仰起脑袋,瞧见了天上那一片旖旎的云彩。
  似是火烧云的景象,高高在上的天界居然漏了一个洞,旋漩涡般搅和在一处。本是艳阳高照的天色,不一会儿就落了一阵雨,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日光未散,是一场血雨。
  淋降在长沂峰的参天大树之上,为枝叶蒙上一层悲凉的气息。
  如此情形并不算陌生,眼下三界动荡,偶有天界与妖界的战役途经此地。落的血雨,想必便是那些仙子妖君的命数。
  南栖不过是一只默默无闻的山野小妖,自然管不得这些。
  他躲在树下避开血雨,仰头凝望了会儿。
  口袋里的小泥鳅不知何时已经清醒过来,不安分地动弹。南栖嫌他闹腾,使劲拍了它一巴掌,揍得它好久不敢再动一下。
  南栖等血雨停了,才匆匆赶回自己的住所,一个简陋到不行的山洞。
  长沂峰冷清,素来只有他这种弱势的小妖居住。时间久了,倒也显得平和。
  南栖自小一人长大,因脑子在幼年时被撞过,便不记得往前的事情。每日的生活除了寻寻吃食,发发呆,就是同几只麻雀说说鸟语。
  他虽会说人语,却说得不太连贯,事物方面自然也见识得少。
  譬如,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条泥鳅长着两只角。
  南栖皱眉,这同自己往前吃过的泥鳅不大一样啊……
  这能吃吗?该不会有毒吧?
  他将泥鳅养在一汪水中,看着半死不活的泥鳅吐泡泡,蹲身观察许久。
  心想,不如就晒成泥鳅干吧,不能吃的话,平时看看也行。毕竟南栖是真的很喜欢泥鳅,喜欢吃它们。
  说来也怪,南栖这只小麻雀精活得和那些粗鲁的山野小怪还是不大一样的,他热爱晒鱼干,晒肉干,晒果干。在他的意识里,不管什么食物晒成干了,都挺好吃,还能存放得久。
  山洞外头的树上就挂着入冬前晒的小鱼干,南栖取下几条解馋,目光时不时地落回泥鳅身上。
  他想吃,非常想吃,这条泥鳅看上去就很美味。
  但却怕中毒。
  纠结万分中,他发现自己总是介怀这条泥鳅脑袋上是有两只角的。
  他思虑一会儿,想到自己前些日子去山脚闲逛,捡到过一把剪刀。想来是长沂峰周遭村落里的妇人来剪野菜时落下的,她们粗心大意,时常让南栖捡些不打紧的小物件回来。
  他寻思着,晒小鱼干得刮鳞。如今,他要晒泥鳅,应也要清理一番才是。
  说干便干,南栖素来是个爱劳作的。他怕剪刀不快,还找了个石头泼了点水,认认真真地磨了一磨。
  剪刀与磨刀石发出的声音惊得昏昏沉沉的泥鳅脑子顿时清醒不少,那把锈迹斑斑的剪刀,在泥鳅眼里越来越清晰,且越来越锋利。
  唰唰唰……
  泥鳅咽了口唾沫,大抵是猜到了即将会发生什么惨剧。
  南栖用清水洗了洗剪刀,用手晃了晃,甩去水滴,转身麻溜地抓起泥鳅,明晃晃地挥舞着剪刀,像个凡间的刽子手。
  泥鳅左右动弹,滑溜溜的让南栖抓不住,落到了地上。
  南栖不慌不忙地捡起来,还安慰泥鳅:“别怕,别怕。”
  泥鳅心想:我能不怕吗?
  等那剪刀都搁在泥鳅的角上了,泥鳅实在是耐不住了,也装不下去了,忽然开了口,声音嘶哑,带着几分难以遏制的怒气:“住手!”
  这一开口,吓得南栖顷刻间便把泥鳅和剪刀都丢得老远,连连退后了两步。
  三百多年都没听过一句人话,南栖惶惶不安地朝四周看了看。随后,才不确定似的望向在地上翻腾的泥鳅,怯生生的音调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磕磕巴巴道:“你……你是谁?”
  泥鳅被砸在山洞里硬邦邦的地面上,肚皮朝上翻倒在地,没了声响。
  南栖心有余悸,半晌才敢靠近。
  他见泥鳅闭紧双眸,好久才松缓过来一口气,这才小心捧起,细细打量起这份“吃食”来。
  发现泥鳅周身浑黑,眼下却有片刻是有着粼粼亮光的。它身上忽然冒出来的细小鳞片紧密相连,时有时无。南栖揉揉眼睛,定睛再看,便又只剩下泥鳅的光滑外皮,唯有它脑袋上的一对粗圆短角仍在。
  南栖常年一个人待习惯了,脑子总慢个半拍。
  现下才迟迟反应过来,这条小泥鳅,是和他一样成了精的,是同类。
  若是自己吃了它,可就罪过了。
  成精的妖之间是为同类,素来不能互相吃食。除非是那些想用邪术来提升自己修为的妖,才会不知羞耻地去吃同类。
  再者,泥鳅会说话!
  南栖可想找人说说话了,他今日真是捡到了个宝贝。
  于是,这一日里,南栖损失了一条香喷喷的泥鳅干。
  不仅如此,他还费心费力地在山洞里凿了一个小凹槽,舀了河水,将半死不活的泥鳅万般珍重地放进去。怕它真死了,南栖还渡了些许修为给它。泥鳅虚弱,大抵是受过伤的,一接触到灵气,即便是在昏迷中,也能下意识地拼了命吸取。
  南栖本就是个修为低微的小妖,因此,为了能让泥鳅缓口气儿,他差点没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失了许多修为的南栖昏昏欲睡,不一会儿就疲惫地晕了过去。幸好泥鳅恢复了一点意识,主动断了这修为的来源,否则南栖今天怕是要稀里糊涂地将命断送在此处了。
  如今天色已暗,月光倾落几许。
  泥鳅缓了口气,终于能够化身为人形。
  他身着墨色战袍,左肩莹莹龙鳞为披甲,腰束玄色绸带,黑发及腰,一双眸子里跌入了星辰,恰似陷入暗夜中的明灯。他抬手捂住胸口,重重咳嗽两声,喉间涌上一股腥甜,齿间颇为痛楚,蔓延至全身皮肉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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