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许,可以活更久。
花折樾眯了眯眸子,修仙成功不就可以了么。
人啊,一旦过得好了,就想过得更好活得更久。
花折桉在寒庭帮忙干了一下午的活,临走时还去了花折樾房内帮他把床给铺好,又扫好了院子。
这个世界果然比自己的世界要温暖许多,就是不知那原主在自己的世界过得怎样了。
花折樾稍稍心疼她,希望不要惹得父母混合双打。
太阳一落山,天便暗得很快,花折樾且才入睡,门突然哐当一声开了,不知是被踢开还是撞开的,惊得花折樾从梦中惊坐起,朝门口看过去时却并没有人来。
好奇心促使花折樾穿了衣服鞋子走了出去看看。
事实证明,好奇心差点害死猫。
花折樾站在屋檐下眼睛往外瞟,院子里是空荡荡的,冷冷的圆月散着光辉,那棵枯木的树枝横七竖八交叉着落下影子,显得有几分诡异,仍旧没有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亲哥哥花折桉上线了\(≧▽≦)/
第5章 子慕窈窕
花折樾便打算转身回去睡。
忽然之间,狂风大作,花折樾嗅到一丝魔气,耳朵竖起警惕起来,随即捏了剑诀取出剑,抬头看向了风源。
狂风卷着花折樾的墨发乱飞,他厉声问:“来者何人?!”
能破了结界闯入云关界不被察觉的魔怕是只有魔魇了,他无形无影,可附着万物,可入侵梦境,而且早上为了九叶碧血花已经和花折樾打过照面。
花折樾断定是他无疑。
但若真是魔魇,花折樾被秒杀是无疑的。
当下,花折樾毫不犹豫发了愿念术出去朝人求救。
人在面临死亡时都有恐惧,花折樾脑中弦绷紧,手中紧紧握着唯一可以依靠的剑,手心微微有些发汗。
找来寒庭的魔魇并没有回答他,却在听他问话后幻化了人形站在院子里月光之下。
随之,那阵狂风也骤然停止于他身上。
夜色之下,月光之中,魔魇整个人都被黑气缭绕着,花折樾压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知道他穿了一件深黑的衣裳,那墨黑及腰的长发无风自扬,四散飞开。
花折樾手中的剑被月光照得铮亮,他并不是胆小的人,只是不自觉地握剑的手有些颤抖,毕竟对付这么个怪物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而且还被他伤过一次。
被人打败过,面对他心里会莫名生出畏惧之感。
花折樾不由后退了两步,打算以退为进,倘若能好好谈判商量解决问题最好不过。
他强忍着心底的慌张对魔魇展露笑容:“兄dei,咱们有话好好说。”
这魔魇终于开了口:“你吃了九叶碧血花,我需要它。”
这粗糙却带有磁性的声音研磨着花折樾的耳,耳膜被震得有些痒。
花折樾感觉很不舒服皱着眉,伸手揉了揉耳朵,而后微微叹了口气。
复而又对人笑:“我这也不是自愿的吃下去的,不如你先找逆云端的赤焱去说理?或者,咱们结个盟,我的就是你的,如何?”
花折樾竟然还能笑出来,魔魇好奇心乍起:“怎么结盟?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结盟。”
花折樾微微勾起嘴角(实则内心慌得一匹):“今早你偷袭我却被我重伤一事你倒是忘得很快嘛。”
魔魇震惊,几分提防地看着他。
花折樾心底松了口气,继续温和笑道:“我不过是想尽早摆脱被上神诅咒只能活到二十二岁的命运,相信你也不差,是想摆脱这么个无聊的命运罢?”
贪心不足,只不过是因为想爬得更高过得更如意。
魔魇闻言沉静下来,周身的气流收起,墨发披下肩头,抬眸目光闪烁着光芒,问道:“如何结盟?”
花折樾笑着说了句狂妄的话:“欲成活,自然是得与天争,与地斗。”
天,即为神界;地,即为地府。
花折樾继而笑道:“就算你得到九叶碧血花,你的修为也比不过云关界与逆云端的仙尊,杀了我,你也还是只能如过街老鼠,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有一天强过两大修仙门派?和我结盟,扭转局面,不仅可收渔翁之利,还可直登顶峰,无畏神佛。”
见魔魇似乎被忽悠住了,花折樾继续口出狂言:“你大可不必怀疑我和我的能力,我不想死,自然会拼尽全力,吃了九叶碧血花,现今我修为将近入仙,论手段,这神州,我敢肯定无人是我对手。”
魔魇抬头,乌黑的眸子看了过来:“我只需要杀一个人。”
“谁?”
“景炀。”
“……”花折樾嘴角微抽,这景炀大帝可是神界之主,上古六神之首,也不知这二人结了什么仇怨。
花折樾只好点了点头,毕竟现在事态发展由不得他说不。
魔魇不再说话,他朝花折樾走了过来,抬起左手聚拢魔力,手心随即出现一团黑雾,黑雾之中还带有噼里啪啦的闪电
他慢慢靠近:“另外,我想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和我结盟。”
魔魇长发又开始无风凌乱地飞扬着,花折樾此时若是慌乱就输了。
他压下心底的恐慌装作镇定自若地站着,魔魇走了几步倏然靠近,抬手将手中黑雾闪电打向了花折樾,花折樾不好松懈紧紧盯着魔魇,在他发招的那一刻立即侧身躲了过去。
然堪堪躲过就被一只手给捏住了脖子给举了起来。
花折樾如同吊鸭子般被吊在空中,紧着一股猛烈的窒息感冲向脑门,花折樾从被掐处的皮肤开始充血,从脖子红到脸,手中握着的剑也被魔魇夺了去扔到空中被黑电给生生折成了两半。
花折樾:“…………”真是劣质品。
离得如此近,花折樾也看清了魔魇的面容,他千变万化无形无态,本尊的面容却没多少人见过。
他脸上果真有一道从左额角划至右下颌的长疤,倘若没有这道疤,那他可真是英俊至极了,那是一种锐利张扬的美感,眉峰极利,眼角极尖,鼻梁高挺。
花折樾甚至觉得他就是自己最想成为的那种人,来去无踪,可为所欲为,不再被压抑着。
花折樾放弃挣扎,因为他越挣扎可能死得越快,瞪着魔魇须臾,反倒出其不料地笑出了声。
魔魇见他是看着自己的脸才笑的,脸上那道疤痕给他带来的挫败感油然而生,随即黑气一笼换了另一张脸。
花折樾气若游丝微笑回道:“你其实很好看……”
忽然间,又是狂风大作,花折樾眼前一黑,周身被浓烈的黑雾笼罩,但喉口却忽然松了,空气灌入猛然呛得喉咙难受,忍不住咳嗽起来。
但随即整个人就晕乎乎卷在了旋风中。
花折樾手一扬,狂风乍停,身体在空中后退了十几步,温和笑道:“既然你将我放开了,我可就不客气了。”
魔魇再一掌拍了过来,花折樾伸手一拢,竟将他的黑雾闪电给截下,笼在自己手心。
接着手心一推,反将他的黑雾闪电给打了回去。
这一招花折樾打得是临危不乱,不仅破了他的狷风,还擒了黑雾闪电,顿时令魔魇刮目相待,略微有几分欣赏,随即抬手打散了朝他打过来的黑雾闪电,又刮起狂风黑雾来。
花折樾目光一利,仍旧时刻警惕不敢有半分松懈。
正在这时,花折桉声音急急唤来:“樾儿!”
“哥?”
听到花折桉的声音,花折樾下意识侧头看向院子寻找他的身影。
魔魇趁着花折樾分心闪于他身后,将人打晕接住,又是一阵狷风起,只见黑风卷着石沙上了天空,朝东南方向离去。
花折桉灌了全部灵力朝魔魇飞出去的剑也落了空。
一时间,绝望难于言语。
花折桉一跃接住自动飞回来的长剑追向那股旋风。
逆风而行的花折桉被夜间诡异的长风掀起了衣摆长发,只几下,被月光照亮的白色身影消失在远处茫茫山林中。
因为入侵者是魔魇,赶来的许多人都停下了步伐不敢上前去追——反正花折樾必死无疑!
紧接着,又一白影追了上去。
众人一阵唏嘘。
花折樾是被热醒的。
他踩到了一片实地,热如火炭的实地,四周一片黑暗,不见一丝光芒,风也静止,只有滚烫的气流来来回回。
这魔魇去哪儿了?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忽然四面八方来了极其霸道的力碾压着花折樾每一个毛孔。
除了疼就是热!
脚底下犹如被火烤。
忽然,魔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证明你自己的能力,出来和我结盟。”
花折樾被炙热碾压得要支撑不住,似乎每一寸肌肤都要融化碎裂开,身上早已没了力气,猛地冲地单跪下来,“滋~”地一声,碰地的膝盖处的衣物被烫破,直接灼伤了肉,疼得他“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努力抬起膝盖。
空气中漂浮了一丝烤肉味。
花折樾皱了皱眉,以左手聚了灵力给护住全身,勉强撑着地支住身子,却依旧压不住喉口的腥甜,“哇”地呕出一口血,心疼肺疼地咳了几声。
咳得是肝胆俱裂,面色青白地又咳出一口血才缓了过来,轻轻拍了拍胸脯,定了心,呼吸平稳起来,抬起手托起掌心焰照明。
他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毛孔都在渗血。
花折樾随即拼尽全力开启了自己只修炼至四层的罡气护体。
全身的疼痛和炙热感这才得到了缓解。
花折樾又撑着身子站起来,不过腿还有些软,只能颤抖着走了两步。
周围是一个从大到小弧形的墙壁,还有一个帽子似的顶——花折樾可以确定自己是被关进炼丹炉里了。
看来这魔魇是想若是他没有能力出不去和他谈结盟一事,也可炼化了自己得到九叶碧血丹。
花折樾下意识想试一试墙壁是什么材质,伸手碰了碰,烫得顿然缩回了手,手指腹已经烫起了一个泡。
原来这是一个瓷炉。
这罡气撑不了多久,他必须抓紧时间出去。
花折樾运功护住一处瓷壁让其冷却下来,再哆哆嗦嗦从乾坤袋拿出今天下午挑水时灌的一大壶水,打开就往那一个方向泼去。
这水在乾坤袋里还是冰凉的,一泼到瓷炉上就发出两声“兹兹”的声音。
这些水已经足够了,花折樾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朝方才泼水的地方打去,犹如当年司马光砸缸,在热胀冷缩之下,这被火烤被凉水泼过之处已然无比脆弱,“嘭”地一声,瓷炉从此处开裂破碎。
…………
他又犹如当年被司马光砸缸所救的人一般从里面扑了出来,倒在地上。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个力量隔空将他给举在了半空中,掐住他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
O(∩_∩)O~~
第6章 子慕窈窕
花折樾已经全无反抗之力,笑了两声来表达自己死里逃生的快感:“怎么,我出来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你不过是投机取巧。”
花折樾被卡着喉咙,说话也有些艰难:“投、机、取、巧、也得要…脑子…才是。”
魔魇微微侧目:“有人来了。”
花折樾听到脚步声,随即顺着魔魇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偌大的洞口站着花折桉和…独孤丝萝?
花折桉此时面目阴沉得很,看着捏着花折樾脖子的魔魇恨不得碎尸万段,手中紧捏着的剑猛然迸发出白光,“嗖”地快步往前朝魔魇刺去。
花折桉生怕花折樾害怕,一边刺杀魔魇一边沉着气安慰道:“樾儿,哥来了,你别怕。”
他整个人迸发出一股强大的杀气。
花折桉一剑未刺中魔魇,随即被魔魇一掌拍了过去,他倒是冷静得很,目光不离魔魇,于空中一个翻身后退,紧着长剑一个横挥“刷”地朝魔魇挥荡出凌厉的剑气又朝魔魇袭击过去,招法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魔魇把手中的花折樾松开,整个人化作一团黑气,飘忽于另一处躲过那剑气,挥荡出的剑气最后在洞壁上划出一道深痕,砍落无数细碎石子。
花折樾从高空摔下。
他朝独孤丝萝大喊:“师姐快接住我啊——”
毕竟摔一下又不会死,独孤丝萝哼了一声:“你太重了我接不住。”
花折樾:“…………”
然而,他依旧跌入了一个怀抱。
是花折桉一个纵身在半空接住了他。
魔魇长发又无风飞扬起,抬手一道魔气朝他们打了过来。
花折桉躲不及,只一个旋身护住了花折樾,自己挨下了这一击,他闷哼了一声,忍着伤痛落了地。
待慢慢放下了花折樾,花折樾喉住胸口别过头,呕出一口血。
“哥,哥你没事吧?”
花折樾随之看向魔魇。
接着,魔魇的声音出现在他脑海之中:“你我结盟若要不为人知,只能如此,放心罢,我不会伤害你哥。”
花折樾心底偷偷啐了魔魇一口。
花折桉仍旧挡在花折樾身前不动护着他,对花折樾笑了笑:“没事,你躲着点,找到机会先走。”
话音未落,又一魔气席卷而来,花折桉转身横剑抗住,又随即结成一个灵力护罩,对一旁的独孤丝萝道:“独孤师妹,帮我带樾儿走。”
独孤丝萝来至他身后,接着一掌拍在花折桉后肩输送灵力,和花折桉一并挡着这股强劲的魔气,不大一会儿就满头大汗,看起来十分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