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以往那种生人不近的距离感，看起来很脆弱，这种不同画风的西瑞尔，让季安多看了几眼，又看几眼。
“我可能看见那群记者了。”季安道。
“你是影狐。”白惊鸿看着季安。
“是啊，我是影狐，”季安收回打量西瑞尔的目光，挑眉，“怎么，还想捅我一枪？”
“我为我上次的行为道歉。”白惊鸿脸色不变。
“我可是以怨报德了，”季安似笑非笑，目光在白惊鸿跟西瑞尔之间来回流转，“而且，为了救你，我可是暴露了我的身份，你要怎么报答我？”
西瑞尔坐起身，白色的被子滑落，露出一身的绷带，银色的长发散在肩膀上，跟白皙的皮肤相互形成一种苍白的美感。
白惊鸿在季安跟西瑞尔说话的时候，他的注意重点在弗雷德跟季安一起来这件事上面。
多年干抓捕妖种的活的弗雷德居然这么自然地跟妖种一起来，白惊鸿现在有点好奇弗雷德在昨天之前知不知道季安是妖种，如果是昨天才知道，那他今天还能这么完全没有任何芥蒂……
传言是真的吗。
弗雷德感觉到白惊鸿一直打量着他，对上视线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白惊鸿摇头。
“我欠你一个人情，”西瑞尔想了想，“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季安笑了，笑得肆意：“我要你嫁给我你也愿意吗？”
西瑞尔惊愕，没想到季安居然会说出这种要求，虽然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在开玩笑，但是西瑞尔还是沉下脸。
“在我底线上的事我才会答应你。”西瑞尔道。
“那……”季安指着白惊鸿，勾起唇角，“上次那个伤，我捅回来可以吗？用这家伙的那把长·枪，一起还回去。”
“不行！”
“好。”
连个不同的回答同时出自两个人的口，西瑞尔想都没想，转头对白惊鸿说：“好个屁。”
季安：“……”
卧•槽，第一次听见西瑞尔爆粗口，有点劲爆，今天西瑞尔顶着这个画风，他心脏有点受不了。
咦……有杀气，季安回头，弗雷德正在看着他。
呃……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沾花惹草。
“我的人情跟他无关，”西瑞尔语气强硬霸道，“你就不能提一些正常些的要求吗？”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是以怨报德的那种，”季安挑眉，“对我客气一点。”
西瑞尔努力深呼吸，果然影狐这个家伙还是很欠揍，他还是很想宰了这个家伙。
“……行。”西瑞尔从牙缝里面挤出这个字。
“弗雷德，你昨天是因为收到内鬼发的消息被引开了么？”白惊鸿道。
“对。”弗雷德进来后一直没有说话，白惊鸿问这件事他才开始开口。
“除了西瑞尔，所有已经来了赛文星的老师以及我，都被一条相同的短信引开，”弗雷德目光冰冷，“那边已经开始查了，但是能登录卡尔顿官方账号的人不是一个两个，需要一段时间。”
“你们不考虑黑客吗？”季安疑惑。
“没有被入侵的痕迹，”西瑞尔眯起眼睛，“等查到人后，我要亲自送他下地狱。”
“说不定，不是内鬼。”季安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笑容小了一些。
“你知道什么吗？”白惊鸿问，“妖种那边的消息？”
“不算是妖种那边的消息，算我个人的消息，”季安皱眉，“我知道有一个妖种，他……拥有蛊惑人的能力，自制力低的人会短暂丧失自我意识，沦为傀儡，问什么答什么。”
十尾狐的能力里面有这个，但是季安还不大熟练，一直没有用过，那只红色戮体内残留的力量气息，让季安怀疑有其他人也得到了十尾狐的力量，说不定那个人把这种能力用得非常熟练。
“谁？”西瑞尔苍白的脸上杀气腾腾。
“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个妖种，”季安摊手，“我要是知道是谁，不早就直接说出来了吗。”
“这个妖种真的存在吗？”白惊鸿皱眉，“这个能力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这个能力听上去，跟你的那个瞳术很相似，你说的是你亲戚？”
季安眼角抽了抽，按住自己的眼睛：“我的瞳术是跟人对视后会让他们恍惚一会，时间很短，跟那个勾人的魅惑技能不一样。”
“连能力的名字都知道，你不知道那个妖种的具体？”西瑞尔直直地看着季安，直接在脸上表明了不相信。
章节目录 群众
“真的不知道。”
季安跟西瑞尔对视, 目光没有丝毫动摇，随后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收敛自己的攻击性, 无害地说：“我要是知道, 早就告诉你们了。”
西瑞尔持怀疑态度，不过看影狐这个样子, 他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弗雷德听着季安的描述，略微皱眉，他怎么不知道妖种里面有这么一号人……等等，他唯一不知道而季安知道的，只有十尾狐。
昨天事件当场, 季安也跟他说了十尾狐。
“那这件事, 有妖种参与吗？”白惊鸿想的跟西瑞尔一样，于是他换了一个问题。
“没有吧，”黑猫并没有跟他说什么, “目前都很安分，怎么, 你怀疑这件事是妖种干的？”
季安挑眉。
“不，刚刚你说的, 有一个妖种有那种能力，所以我才怀疑到你们妖种身上，毕竟戮那种东西，没有智慧, 不可能调虎离山，”白惊鸿面对季安变得有些攻击性的话语，面色不变，“只不过，就算有妖种参与，你也不可能参与。”
“哦？这么信任我吗。”季安笑了一声。
“没有哪个白痴的参与者，会为了救西瑞尔而主动暴露身份，”白惊鸿不快不慢地说，“我觉得你的智商没那么低。”
季安感觉白惊鸿的话好像有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
“不过，还是很感谢你，”白惊鸿突然郑重起来，“感谢你救了西瑞尔。”
西瑞尔没想到白惊鸿突然这么……严肃地向影狐道谢，浑身不自在，嘴紧抿着。
季安瞄了一眼西瑞尔，带着些深意：“你们关系倒是很让人羡慕，经常形影不离。”
白惊鸿居然点头，煞有其事地说：“我们从小关系就不错。”
季安“噗嗤”一声笑了，实在忍不住，白惊鸿这是什么大可爱，这脾气也太好玩了吧，季安看向西瑞尔，西瑞尔嘴紧抿，看起来有点害羞跟尴尬？
哦呀哦呀，季安嘴边的笑意更深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西瑞尔脑海中浮现出刚刚影狐那轻浮的【我要你嫁给我你也愿意吗？】。
都怪影狐那个家伙，让他想歪了。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季安摊手。
“惊鸿，关于内鬼的事，我还有一些想跟你们讨论的。”弗雷德开口，走上前。
“好。”
……
弗雷德跟白惊鸿他们讨论卡尔顿大学内鬼的事情，一直讨论到中午，西瑞尔中途精力不济先躺下休息，季安看了下时间，十二点他就着实溜出去吃午餐。
医院门口的餐饮店大多数都是卖清淡的东西，卖营养液的更多，季安在医院旁边的小街上走走停停，挑了一家人多的粥店，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帅哥想吃点什么？”站在餐台后面的中年女人拿着大勺子，笑容热情又亲近。
“黑米粥，加鸡蛋，”季安看着餐台上的料，“对了，再打包三份白粥，每份都加个鸡蛋。”
“好嘞，那第一份要在这边吃吗？”
“嗯。”
“稍等一下，去里面坐一会，待会我帮你送过去。”
季安找了个位置坐下，感觉旁边有不少视线对准自己，等他转头打量的时候，视线里面的人慌慌张张地侧过头。
那些人并不认识，季安想了下，恍然大悟，应该跟新闻媒体的大肆报道有关，在那种铺天盖地的报道下，估计没有谁没有见过他的照片。
“小伙子，你的粥好了。”中年女人用盘子端着一碗粥，盘子上还有用一次性塑料碗装着的三份打包的。
“好。”季安点头，把粥往自己前面挪了一些，抬起头发现中年女人还没有走，他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她错愕的眼睛，她慌慌张张离开，假装自己什么事也没有。
怎么感觉自己被当成大熊猫一样参观了？季安表情微妙，握着勺子，慢慢搅动，让这粥凉一些，敏感的无感让季安察觉到不止一个人的偷拍。
弗雷德，身份暴露的麻烦好像已经来了，而且还是以这种意料之外的方式过来……
吃完了饭，季安提着三份打包的白粥从店里面出来，身后无数道目光，挑战着季安的反射神经。
“那个就是新闻上说的妖种影狐吧？真人看起来好像更好看。”
“他变成妖种的样子更好看，那勾人的眼神真的好让我心砰砰跳啊！”
“你看那战斗过程的视屏了吗？那腰，那腿，啊啊啊——！”
季安觉得腰有点毛毛的。
“妖种都长得好看，主要是视屏里面，好苏啊！有人给视屏剪辑又配了音乐，简直踩点狂魔啊，看得我激动万分，恨不得分分钟去找只戮什么的打一打。”
“你会被戮打得连亲妈都不认识。”
“但是刚刚他看起来像个无害的校草诶。”
“听说还是学霸。”
“不是说妖种都很凶残吗，你们怎么这么花痴？”
“你看那视屏了吗，他当时救了西瑞尔，他要是不凶残怎么杀死那个怪物。”
“……”
季安在这众人以为他听不见的议论声中，提着三份粥走远。
妖种的外貌，真是一个好东西，季安一边走回医院一边在脑海里面想。
今天医院病患特别多，昨天一开始被伤到的普通人也很多，护士忙里忙外，取药处，等候处的人多得可怕，连电梯也很挤，现在是中午的吃饭时间，很多病患家属都去给病患买午餐，季安等候在电梯前面，旁边站了很多老老少少，电梯门一开，里面出来一大群人。
季安挤进去，乘坐拥挤的电梯到了目的楼层，出来后感觉空气新鲜了不少，走去病房，敲门，白惊鸿打开了门。
“我买了白粥，”季安举起提着白粥的手，“还是热的，吃不？”
“嗯。”西瑞尔坐在床上，点头。
“你们那件事说完了吗？”季安走到床头柜旁边，那边放满了水果，“这些水果不会都是白惊鸿你买的吧？”
“我怎么可能买那么多，”白惊鸿当即反驳，“那些事探望者送的，一些异能者，还有一些喜欢西瑞尔的人。”
“我们说完了，”弗雷德回答了季安前一个问题，“另外，我接到裁判老师的消息，比赛延后两个月，给受伤人员恢复。”
“两个月~”季安唇角上扬，很愉悦，“那我岂不是可以有两个月的假期了？”
“文娱校区不放假。”西瑞尔道，语气跟平时不一样，颇有些看笑话在里头。
季安：“……你说什么？”
“这件事跟文娱校区没关系，该上课还是上。”白惊鸿在一旁补刀，看见季安这幅表情，心里很舒坦。
弗雷德收到季安不可思议的目光，道：“军武校区也要上课，只有受伤未愈的参赛选手可以休息。”
“切，”季安马上恢复，“你们不也要上课。”
“我们是大四，在外面实习，不用上课，也不用返校。”西瑞尔唇角不禁微微上扬。
“……我是受伤人员。”季安沉默几秒后，说。
弗雷德：“……”我怎么不知道你受伤。
影狐这家伙要是有受伤，早就对他喊疼了，这家伙在某个方面来说……非常娇气。
“伤在哪里？”西瑞尔挑眉。
季安倒是想给他们看昨天战斗时候的轻伤，但是轻伤这东西，妖种逆天的恢复能力早就没有痕迹了。
“伤在心里。”季安瞬间变脸，露出忧郁的表情。
西瑞尔：“……”
他之前为什么对影狐那么警惕，这家伙看起来完全不像会干出危害社会的事。
“啧，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季安举起手挥了挥，“我们就先走了，不用送，记得吃了白粥啊。”
说完，季安就拉着弗雷德的手臂走出门，顺便帮他们关上门，关门的时候看见白惊鸿跟西瑞尔都看着他身后或者说看着站在他身后的弗雷德，季安不懂他们眼神交流了什么，不在意地关上门。
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季安问弗雷德这事，弗雷德目光闪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