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老神在在的,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盛东阳把大致的都办妥了,当即领着艾伯特便是进了自己的住所。
他在公爵府邸中的卧室很大,是一个套间,里面有两个房间一个小型书房,阳台衣帽间和浴室,两个人住在一起绰绰有余,因此,想着艾伯特表现得这么爱自己,自己以他为借口遣散后宫,也不好和他分居,就没有让管家为他另外安排房间。
“这是我的房间,房间里面有浴室阳台,衣帽间和小型书房,书房里面的网络是可以通过加密空间站中转传递消息到帝星那边的,非常安全……这个书房我平常不用,殿下若有需要和帝星那边……可以使用,平时您另外设置密码锁也是可以的,我不会进去。”盛东阳考虑到艾伯特的事业,当即决定将自己的小型书房让了出来。
虽然他不能光明正大的支持艾伯特谋逆,但皇帝的敌人就是朋友,暗戳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支持还是可以的……
前世艾伯特没和他住在一起,怎么在相隔万里的白鹭洲还和帝星那边联系搞事的,盛东阳一无所知,而现在他既然住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盛东阳想来也觉得他若想要在他的公爵府邸折腾出和帝星那边联系的方式,动用到加密空间站,还不让他知道,想来也不是件容易事。
因此,他便提前自己将能够提供的便利,都给艾伯特准备好了。
盛东阳本以为作为一个野心家一个预备谋逆的头目,艾伯特谈及这些应该会很高兴,很有兴致。
但不想,他却是兴致缺缺,只轻轻“唔”了一声。
“公爵府的餐厅在一楼,做得都是白鹭洲的菜肴比较多,您如果觉得不合口味的话,请一位会做帝星菜的厨子回来单独给您做也是可以的。”盛东阳只好继续为他介绍起目前的居住环境:“公爵府的庄园很大,像个公园一样,我自己都经常迷路,不过还挺好看的,你闲着没事的时候,可以四处走走逛逛……万一找不到路,走丢了,可以通过个人终端定位地图回来,或者请府中的佣人带路……”
“公爵府邸的地图是加密的,只有府邸中的人个人终端连接上了权限才能下载,外人不能知悉。”
艾伯特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府邸中还有一座图书馆,里面放着的是历代萨曼莎公爵收藏下来的珍贵藏书,您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过去看看……”盛东阳说得口干舌燥,艾伯特却仍是一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盛东阳停顿,酝酿了一下,正想着补充自己还有什么没说的:“还有……”
“我只关心我今晚住哪儿?”艾伯特却是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盛东阳当即道:“两个房间殿下可以自由选择住哪一间。”
“那你呢?”
盛东阳当即道:“我当然住殿下挑剩下的那一间了。”
“我如果说,我想和你住一间呢?”艾伯特步步紧逼,目光灼灼。
盛东阳看着他灼热的视线,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不知如何开口拒绝才好:“殿下,我……”
他真的暂时没有办法回应艾伯特对他的这份兴趣。
“我宴会上和你说的话,公爵大人应该没有忘吧?”艾伯特再次提醒他,他那场在宴会上的强势告白。
盛东阳顿觉头皮发麻:“当然没有忘,可是,我……”
“既然没有忘,那就多再好好想想。”艾伯特看着他犹豫踌躇的样子,终是不忍心将他逼得太紧。
话音落下,根本没再给盛东阳说话的机会,便是挑了两间房间里明显是客房的那一间,直接走了进去。
“砰——”得一声,直接将门关了起来,将盛东阳拦在了门外。
盛东阳看着紧闭的房门,顿时松下了一口气,越发觉得这位倨傲的帝卿,其实贴心得有点可爱。
只可惜,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敢爱敢恨,那样容易喜欢上别人的他了……
盛东阳是在第二天,在餐厅和艾伯特一起共进早餐的时候,方才知晓自己亲手种下的那十里红玫瑰被塞廖尔一把火烧毁的。
“大人,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据蒂姆说休伯特将军也是相当后悔的……”安德烈管家如实汇报了这件事。
他们家公爵对那片玫瑰花海的看重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消息盛东阳倒牛奶的手当即一顿,停顿了片刻,他才松了口气,彻底释然道:“这样吗?烧了……烧了也好,那些玫瑰也的确是没有存在在哪里的必要了,只是可惜了这些昂贵的花卉,他早点说我还能拿去送人,或者卖钱……”
“毕竟,玫瑰按照现在的市价,可是价值连城的。”
他和塞廖尔之间覆水难收,已是没有丝毫回到从前的可能,盛东阳不意外以塞廖尔的性格会肆意毁坏他赠与的东西……因为,他将那些东西视为他的束缚,项圈,迫不及待的想要挣脱逃走……
那片玫瑰,的确是不该存在于塞廖尔家外的花园了。
盛东阳并不为塞廖尔的行为举止而感到心痛,只是有些惋惜自己当时的心境,和那些价值连城的娇艳玫瑰……
“蒂姆说,休伯特将军他……”安德烈管家正想复述蒂姆的话。
盛东阳却是直接打断了他:“你不用和我说他,以后都没有必要再说了。我也不想再听了。”
纠葛两世,已经惨淡收场了一回……
现在不想再重蹈覆辙,总是要狠下心来给故事一个结局的。
安德烈管家长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艾伯特静默地看着盛东阳,出乎意料的也是一言不发。
【滴!随机任务启动中——请宿主肃清白鹭洲政坛,将盛东明和他的一干党羽驱逐出白鹭洲政治的核心圈子。任务成功,宿主将获得随机奖励,失败宿主则会获得随机惩罚。】
就在盛东阳意志消沉之际,久未出现的沙雕系统声音却是又一次在盛东阳脑海中响了起来。
还给盛东阳带来了新的任务……
盛东阳听到和白鹭洲有关的时,再一想起盛东明和他那一干令人厌恶的党羽,立刻就是一个激灵,打起了精神来。
这个任务来得相当及时……
就算没有这样的任务,他重生一遭回到白鹭洲,也是要着手处理这些事,清理掉那些不该存在的人的。
这一次,他不会再给盛东明那个酒囊饭袋机会去做旁人的傀儡了……
他要让所有心怀异动,图谋不轨的人都知道,谁才是白鹭洲的主宰。
有些人,他亏欠了的,不好动手,但对盛东明那个从小就心怀不轨妄图害他,小三母亲气死了自己母亲的私生子,盛东阳绝对不会手软……
第27章
盛东明能力不行, 为人又愚蠢,喜好拉帮结派,想要抓他的错误只要盛东阳想就可以抓到一大把。
想要把他从白鹭洲的政治核心圈里清理出去, 对于盛东阳来说其实一点也不难, 甚至连找理由, 栽赃嫁祸这一套都是不必玩的……
盛东阳之所以留着他,容忍他到现在, 具是因为盛东阳的祖父。
盛东阳的爵位来源于他的祖父。
祖父当年虽然放弃了自己的儿子, 不承认盛东明这个私生子孙子,因为怀着对于已故儿媳和老友的愧疚直接将爵位落在了盛东阳的身上。
但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孙子,就算是他嘴上再骂,再嫌弃内心深处也不是没有感情的……
虽然祖父从未说过,但盛东阳看得出在他走前那段日子, 心里最放心不下, 最惦记的就是自己的父亲, 他不成器的儿子,在他病的那段时间里更是极度开口想要拜托盛东阳照顾他的父亲, 原谅他的父亲,但碍于白鹭洲的大局,和顾虑盛东阳的感受……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一遍又一遍的抱着盛父的照片翻来覆去的看……
在死前立下了遗嘱, 让盛东阳按月给盛父汇钱维系生活, 若盛东明将来有出息不随他不成器的老子, 便让盛东阳能拉他一把就是一把。
盛东阳对祖父的感情非常深厚, 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可以说是祖父给予的。
因为这个盛东阳一直对盛父和盛东明多有容忍,盛东明进了议会内阁以后,哪怕有些仗着自己前公爵之孙的身份多有不守规矩的地方,盛东阳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的忍了。
在他看来,左右盛东明足够愚蠢,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就算再作再蠢,也还是在他的容忍范围内的。
但他却忽略了,就算盛东明再蠢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也避免不了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想要借他的名头行事……
他太过自大,过于高估自己,也太过高估塞廖尔对他的忠诚了。
现在重来一次,盛东阳已是不打算重蹈覆辙了。
盛东阳一到政务大楼,几乎不作迟疑的选择了最为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直接独裁的当着白鹭洲一干政要大臣的面,宣布了将盛东明和他现在的一干乌合之众党羽解除了职务,开除出了白鹭洲的政务中心。
现在盛东明的势力尚未壮大,盛东阳决定直接将他壮大起来的可能性,直接扼杀于摇篮里,连商量都不带商量的。
“大人,这……怎么这样的突然?这让我们如何交代啊?”盛东明的大秘书长格登接获了盛东阳的命令,登时吓了一跳,诧异地看向了盛东阳。
这位大秘书长已经跟了盛东阳许多年了,盛东阳以前一直以为他对自己忠心耿耿,是为尽忠职守的秘书。
看着他这幅诚惶诚恐的担心样子,也是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着想……
直到出事以后,盛东阳才知他是个风吹两面倒的墙头草,一见盛东明获得了塞廖尔和林部的支持,就是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自己。
而现在,盛东阳并不太清楚他是已和盛东明暗通款曲,还是在打着什么旁的算盘……
盛东阳见了他这般做派当即冷笑了一声,不冷不热便道:“这有什么突然?又有什么值得交代的呢?盛东明和他那群乌合之众干得事足够我把他赶出政务中心一百次了,不是吗?”
他知道自己身边颇是有些风吹两边倒的人,他现在所要的就是杀鸡儆猴……
“可是,盛……盛议员到底是您的弟弟啊……”格登不想他的态度变得如此之快,当即为难地看向了他。
盛东明仗着前公爵之孙的身份飞扬跋扈,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就连长老会的人也是不敢轻易招惹的。
盛东阳听了他这话,却是一下子嗤笑出了声:“盛东明,他算我哪门子的弟弟?”
过去因为自己的祖父,盛东阳一直对盛东明容忍颇多,但现在他却是不想再忍了。
“大人,您可千万别说气话,盛议员是前公爵之孙……盛先生之子,怎么会不是您的弟弟呢?”格登不知盛东阳怎么了,当即小声提醒道。
公爵府的这点丑事可是整个白鹭洲皆知的。
盛东阳听了他这话,在心中暗叹自己上一世竟不知是怎么被浆糊糊了眼睛,竟看不出这个秘书对于盛东明的维护之心的,当即冷笑了一下:“第一,盛先生的合法妻子只有一个,那个人是我妈,而我妈只生了我一个;第二,就连盛先生自己也是早被前公爵逐出了家门,脱离了关系……天下姓盛的虽多,但前公爵承认的血脉和孙子只有我一个,容不得其他人混淆。”
虽然拿祖父在世时,自己也感到痛苦后悔的决定出来说事,对不起祖父,但现在盛东阳只能选择这么做……
才能彻底掐死,熄灭一些图谋不轨的人意图颠覆他对白鹭洲控制权,扶持盛东明上位之人的心思。
所有人面面相觑,皆是惊愕非常。
盛东阳这意思,莫不是打算不认盛东明这个弟弟了?连带着自己的父亲也不认,不承认他们是公爵府的血脉了?
这可是不孝啊。
“大人……”格登万万没有想到过去一向宽和温柔的盛东阳竟然变得如此尖锐了起来,登时吓了一跳。
会议室里的其他白鹭洲要员皆是噤若寒蝉,一言不发。
盛东阳深深扫视了底下所有的人一眼,将他们面上的表情尽收眼底:“第三,现在我才是白鹭洲的公爵,白鹭洲的主宰。只要我一天还在这个位置上坐着,你们就得一天听我的——不然,有想维护盛议员的就给我跟着他一起滚出这里。”
他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只要我执政一日,白鹭洲就不留对我不忠之人。”
他行事作风一向温和,突然一下子这样发火,白鹭洲的一干大臣皆是被他吓了一跳。
“是,大人。”在顿了片刻后,包括格登和一些心怀不轨的资本势力在内的人皆是齐齐应声。
盛东阳在白鹭洲就是绝对的权威。
隔了好一会儿,才又有人小小声地问道:“大人,若是待会盛议员和他的……一干同事闹了起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盛东明到底是前公爵之孙,虽然现在盛东阳对他的态度大变,但待会一旦真的闹将起来,他们也都不敢动他,不知处理才好。
因此,就是有人希望盛东阳能够给个准话。
盛东阳深深看了问话的那人一眼。
那人当即噤若寒蝉,整个会议厅鸦雀无声,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个真切。
“敢在白鹭洲的政务中心闹事,当然是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盛东阳一字一顿:“从今往后,盛东明在我这里,和白鹭洲的任何一个公民一样都是平等的,没有丝毫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