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快要长到脸上啦![玄幻科幻]——BY:陌上殊
陌上殊  发于:2019年0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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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谁让他是过目不忘呢!
  哪怕只是看了两眼的东西,只要他愿意,都是能想起来的。
  面对两个能看出他身上绷带什么东西的,可能是天师的人,宿臻迟疑片刻,到底没有把他和绷带的渊源说出来,只神色诚恳的问道:“除去它会对我造成的危险以外,这东西会不会对我身边的人造成伤害呢?”他把刚才的话又重新问了一遍。
  “术法造就的怨气缠身,与你身上的这种也有着不同,我也不能断定它一定不会对你身边的人造成伤害。”接话的人是贺知舟,他沉思片刻,递给了宿臻一打符篆,“这些都是清心符,有镇定人心的作用,据我刚才的观察,你身上的怨气不到爆发时刻,外人都是接触不到的。你时刻带着这些清心符,保持心如止水,怨气就不会爆发,这样就应该对身边人没有伤害了。”
  手指不自觉的摸上口袋里的清心符,宿臻觉得自己脑袋瞬间清醒了许多。
  单个的符篆效果已经非常好,那么一打放在一起肯定更加的好吧!
  宿臻感激的接过贺知舟手中的符篆,好奇的问道:“你们是修真者还是天师呢?”
  贺知舟愣了一下,考虑着自己要怎么用通俗易懂的话给宿臻解释清楚,修真者和天师的概念区别。中间涉及的东西太过庞杂,于是他直接跳过了这个解释,又递了张名片给宿臻,道:“这是我的名片,要是清心符用完了,或是有什么变故,随时都可以通过这上面的电话找到我。”
  四四方方的卡片上,端正的写着贺知舟的名字与电话号码。
  又是一通感谢后,宿臻同两人告别,怀揣着一打的清心符,带着猫狗按照来时的路回去了。
  临走前,他把黑猫叼来的那张纸送给了贺知舟,虽然他不知道贺知舟他们来这里所为何事,但他手中的这张纸原先的主人应该是同贺知舟他们是一类人,这东西放在他手上也没什么用处,他干脆就借花献佛,把东西送给了贺知舟。
  白得了人家一打清心符,还外加一个有事可以随时求助的承诺、
  宿臻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报答对方,他会良心不安。
  几分钟后,宿臻带着猫狗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贺知亦上前抽出贺知舟手中的纸,嘴角嘲讽的笑还没有勾勒出来,就被纸上的东西给惊着了。
  他抖着那张纸,不屑的说:“啧!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你的清心符也不算是白送。”
  他们这次出门的任务本就是为了这张纸,一路上真真假假,遇见了不下数十回,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天,什么都没捞着。没成想,就贺知舟难得发个善心,还真就给他碰上了。
  说着说着,贺知亦撞了下贺知舟的肩膀,好奇的问道:“你刚才给那家伙的号码是你的私人号码吧?不是我说,以前怎么没看到你这么善良,还送了他那么多清心符,啧啧,你该不会是铁树开花,对他一见钟情了吧!”
  贺知舟冷冷的瞥了贺知亦一眼,确定这人不会再胡说八道,他的视线又重新落到宿臻离开的方向。
  一见钟情,那是不可能的。
  他只是好奇宿臻身上那股特殊的怨气到底从何而来,而他又是如何做到让自己身上的生机与死气并存,却不受两者影响的。
  当然,好奇是一切情感的开端,不论是怨恨还是爱情。
  这种话就不用特地说出来了。
  从后山走出来,宿臻感受着背后已经湿透了的衣衫,拎起袖子闻了闻,先前的酒味还没有完全散去,还好刚才在后山遇到的那两位都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的酒味,不然可就尴尬了。
  “啪!”
  他的腿突然被人打了一下。
  低头看去,狗子站在他的腿边,黑猫蹲坐在狗子的背上,一边舔着爪子,一边用睥睨的眼神看着宿臻,大有宿臻若是继续站在这儿发呆,让它们吹冷风的话,下次打的就不是腿了。
  尖尖的爪子已经从肉垫中伸了出来,还在宿臻的裤子上磨了两下,催促的意思表现的十分明显。


第十八章 西桥村(十七)
  家里养了一只狗,也不在乎在多养一只猫。
  左右狗和猫的感情很好,不至于三天两头的打架。
  也是,黑猫待在狗子头顶不挪窝,也不见狗子生气,它俩的感情能不好么!
  宿臻起先还想着回来以后,再去一趟大爷爷家的,等到真回了家,他觉得自己想太多。
  怨气爆发影响的可不仅仅只有他那一刻的心境,前面心里惦记着事,那些不舒服的感觉都被他忽视了,进了家门,整个人一放松,后遗症蹭的一下全冒出来了,就跟放烟花似的,引线悄无声息的点着后,时间一到,嘭的一下炸上了天。宿臻直接扑到在了院子里,精疲力竭,连个指头都抬不起来。
  狗子被吓到,伸着爪子去挠宿臻,四只爪子一起用上还不够,它还用脑门去拱宿臻。
  待在狗子头上的黑猫就很有先见之明,早在狗子动爪子的时候就跳到一边去,否则以它刚才的位置,怕是要直接砸到宿臻脑袋上的,到时候狗子就要迎来一个傻乎乎的主人了。
  第一次感悟到什么叫连呼吸都是痛!
  宿臻一点都不觉得欣慰,只感觉十分的疲惫。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在地上趴到地老天荒的时候,门口传来熟悉的尖叫声。
  下一刻来人就冲到院子里,围着宿臻急得团团转,眼泪更是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哥,你这是怎么了呀?”
  宿雪抽抽噎噎的说着话,要不是看到宿臻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衣服上也没有和人打斗的痕迹,她现在就不是蹲在宿臻面前说话,早就应该跑出去找人了。
  暂时还说不出话来,只能转动着眼珠子,期望小姑娘能明白他的意思。
  任由宿臻把眼珠子转出个花来,宿雪看不懂还是看不懂。
  点不亮心有灵犀一点通没关系,小姑娘擦擦眼泪,连拖带拽的把人给弄到了堂厅,不是不想把人弄回房间里,只是吧!宿臻的房间在二楼,得走楼梯,刚刚从院子里到堂厅的路上就有两三节台阶,她就差点把人给磕出个好歹来。
  上楼?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把人搬进了门,事情也不能说是告一段落。
  就宿臻现在仿佛瘫痪了般的模样,宿雪是不敢放他一个人的,她也没想着去找人。
  以前她遇到麻烦都是找宿臻的,现在宿臻遇到麻烦了,她就不知道该去找谁了。其实她大可以站到院子里喊人,远的不说,隔壁住着的她爷爷奶奶肯定会过来的,只是她没有那么做。
  宿臻身体不能动,思维还是很清楚的,他回忆着自己在后山上的遭遇,唯一有可能造成他现在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也只有他身上的白色绷带了。他可没有忘记他是怎么和贺知舟他们遇见的。
  知道归知道,解决的办法依旧是没有。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太阳的余晖映红了天边的云彩,宿臻家中依旧只有小姑娘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偶尔间隙中还会夹杂着几声猫狗的叫声。
  宿雪的抽噎声一断,视线落在宿臻的口袋处,因着拖动的缘故,原本被宿臻放在口袋里的东西正摇摇欲坠,宿雪下意识的伸手去接,结果还是晚了那么一丢丢,符篆洒落在地上,连同那张手写的名片一起。
  白色的朴素卡片在一堆黄纸中尤为突出,宿雪有些好奇宿臻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符纸,她家哥哥难道不是一直都不怎么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吗?
  她撑着下巴回忆了半天,发现好像是她先入为主了,宿臻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相信鬼怪,也没有否定过,他只会在她说起那些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同她说起其他的事情,轻轻松松的就转移话题,不让她再想起那些东西。
  思绪飘飞了一小会儿,宿雪很快又记起来宿臻还躺在地上呢!
  伸手把符纸连同名片一起捡了起来,宿雪顺手准备把东西塞回宿臻的口袋里,余光突然瞥见了名片上的龙飞凤舞的字。
  “贺知舟?”
  “这个名字我听过。”宿雪把名片单独挑了出来,“哥,你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朋友吗?她哥哥也叫贺知舟哎!这个贺知舟是你的朋友吗?你把他的名片和符纸放在一起,他不会是个卖符的吧!”
  对上宿臻冷静的眼神,宿雪默默地合上了嘴,她本来是盲目分析,纯粹就是想尬笑一下,缓解一下气氛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被宿臻这么一看,她都要觉得自己说中什么真相了。
  宿臻眨了眨眼睛,感觉到力气正在缓慢的恢复中,只是恢复的速度太过缓慢,从他回家到现在,至少过去了两三个小时,他也只恢复到能眨眨眼睛的地步,想要完全恢复过来,恐怕还要再过上许久,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能加快恢复的办法。他听到了宿雪的猜测,说不出话来反驳,也只能静静地看着她。
  通常宿雪做错事,他就会这么看着她。
  希望这次小姑娘能领会他的意思。
  条件反射性的缩手缩脚,摆出我在忏悔的姿势,宿雪确实领会到了,但那也只是一瞬间。
  宿雪:“哥哥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吗?是哪里不对呢?对了,哥哥现在说不出话来,只能眨眼睛了,没关系,我就问哥哥一个问题,如果是,哥哥就眨一下眼,如果不是,哥哥就眨两下,好不好。嗯,哥哥不说话,那就当你答应了。”
  一张小小的名片翻过来翻过去的看,也没有找到什么潜藏的玄机,倒是让她把名片上的电话号码给记下来了。
  “哥哥,你现在这样,他能帮你吗?”
  宿臻迟疑,贺知舟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一眼看出他身上的不同,随手丢出的符篆都能压制他身上的绷带,如果是他的话,应该是有办法的吧。
  他想的有些多,根本没注意自己有没有眨眼,只知道他回过神来,小姑娘已经摸出手机打电话啦!
  嘟嘟三声之后,电话被接通了。
  “你好,我是贺知舟,请问你是?”
  充满磁性的声音,尾音轻轻的上扬,明明是再正式不过的询问,从他口中出来却莫名的让人脸红。
  这个声音可真是好听啊!
  宿雪承认这个声音是很好听,但如果真的要比的话,她还是觉得自家哥哥更胜一筹。
  没错,兄控就是这么的没道理。
  晃了晃脑袋,宿雪觉得自己不应该纠结这些细枝末节,应该直接谈正事才对。
  遗憾的是,她不太习惯好外人打交道,说话磕磕绊绊的,让人听的着急。


第十九章 西桥村(十八)
  贺知舟正在和父亲诉说一路的见闻,突然出现的电话铃声在安静的室内格外的刺耳,他皱了皱眉,正要说些什么,就感觉到口袋里的轻微震动,原来是他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陌生来电,贺知舟的第一反应是直接拒接的。这年头各种推销电话数不胜数,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一一应对。指尖还未触碰到屏幕,旁边的贺知亦突然就怪笑起来。
  “大伯,贺知舟这次出门的收获可不止是他说的那些,您看出来他已经红鸾星动,好事将近了么!”贺知亦说着说着就笑起来,瞟了一眼贺知舟,果不其然,那人脸上不满的神色一闪而过,很快又变成平常模样、
  贺正礼看了眼二儿子,又悄悄的瞪了一眼贺知亦,示意他适可而止。
  他有三个孩子,长子贺知泽因其天资过人,被带去了主家,主家那边现代通讯工具是一律不准使用,只能用书信来往,一家人也只有逢年过节才有相见的机会。次子贺知舟,平时看着人五人六的,像个人样,其实性子最是执拗,但凡他认定的事情,从来都是撞了南墙也不改初衷的。也只有小女儿最乖巧,也是最听话的。
  被瞪了。
  贺知亦也还是笑嘻嘻的,反正又不会被打,瞪就瞪呗,他又不会少块肉。
  他瞧着贺知舟神态如常的接起电话,不管电话里说了些什么,这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带变一下的,仿佛这样就能显得他问心无愧似的。
  贺知亦觉得更有意思了,他还以为贺知舟会为了自证“青白”而拒绝接那通电话,原来是他想错了么!他确实是在贺知舟和那个人之间看到了羁绊,虽然标志着他们羁绊的那条线如同风中残烛,将断未断,唯一特别的就是那根线在贺知舟送出名片的一瞬间被红色浸透,还突然粗壮了几分而已。
  电话另一边的宿雪是不清楚接电话的是什么人的。
  她磕磕绊绊的确定着电话那头人的身份,然后把宿臻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可怜兮兮的问着怎么才能让哥哥恢复过来。
  被怨气附身的人除了心性会改变,身体也会受到损害。宿臻浑身无力,也是因为经历了怨气爆发,身上的怨气受损,想要恢复身体,那就要补充元气。如果宿臻是天师或是通灵者一流,就只需要静思片刻就能恢复过来。但他只是普通人。
  要是贺知舟在附近,他也有千百种方法让宿臻快速恢复,可他不在。
  通话停顿了片刻,宿雪听到那头的男声说:“他的口袋里应该有不少符篆,你找到里面与其他符篆不一样的那张,把那张放入水中给他服下便可。”
  贺知舟亲手画的清心符,还进行了二次加工,虽然有点药不对症,但该有的效果还是有的。
  总算是摆脱了窘境,宿臻已经不想回忆刚才被小姑娘掐着脖子灌符水的模样,再恢复慢点,他都担心自己会被掐断气,也不知道小姑娘是怎么生的那么大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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