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玫瑰的手在空中悬停了片刻,收了回去,周暮时盯着车窗,没听见身后再传来声音。
短暂的沉默后,车里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
呼吸被攫住时,周暮时的瞳孔微微放大,视线被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占据,出现了短暂的眩晕。
后脑勺被牢牢摁住,贺隅吻得很用力,横冲直撞地顶进齿关,舌头扫过角角落落,掠夺空气,不给周暮时丝毫退缩的余地。
他被Alpha前倾的力量压到车窗上,对方伸指一按,车内的档板缓缓升了起来,隔出了完全封闭的空间。
周暮时被吻得几乎缺氧,他仰着头一边承受一边推拒,手抵着对方的肩膀无声挣扎,片刻后有血丝从两人紧贴的唇间溢出,贺隅一声不吭,只双眼微睁,慢慢放开了他。
周暮时舔了一下嘴角的腥甜,哑着嗓子问:“你干什么?”
贺隅不说话,只低头吻他的下巴,带血的嘴唇一路往下,含住喉结轻咬。
周暮时被迫扬起脖子,闻到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在狭窄的车内空间里扩散开。
体温骤然间上升,他意识到不妙,紧锁着眉头要推开身上的人,却突然浑身一颤。
贺隅咬住了他的后颈腺体,在那个存留着短暂标记的地方缓缓地吮磨。
像是在巡视领地。
omega臣服的本能接管了周暮时的身体,让他不由自主失去了反抗能力,软下四肢任人施为。
“给我停下。”
贺隅像是没有听到,牙齿碾过锁骨,直接咬开了他的衬衫扣子,露出锁骨和前胸,他对周暮时的身体了如指掌,轻而易举地掌控他的每个敏感点,让omega一阵阵地颤抖和低喘。
身后突然一阵失重,周暮时被面朝下放倒在座椅上,架起了腿。
挣扎的动作被不容反抗的力道按住,贺隅空着的手拉开他的皮带,顺着裤缝探进去,在他耳畔沉声道:“你明明很喜欢不是吗,嗯?湿得这么快。”
贺隅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靠释放信息素引诱,就能轻而易举地让周暮时硬起来。
他被制住无法动弹,竭力压下喘息,挤出几个字:“在这里……你疯了?”
贺隅没有回答,只在他背后笑了一声,扯下了他的裤子,俯身压了上来。
“不,”Alpha冷静而毫无波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亲爱的,我很清醒。”
下一秒,滚烫的性器直接自上而下捅进了穴口。
被填满的一刻,周暮时咬着手臂咽下了呻吟,眼前一黑,还没能适应,就被捞起腰不间歇地往里深顶起来。
狠重的来回抽插使后穴内壁连连痉挛,绞紧了体内的凶器,释放出大量湿滑的液体,从交合处被挤出来,打湿了皮质座椅。
他趴在椅子上,眼前一片昏茫,只有后穴被不断侵犯的感觉格外鲜明,性器捅在敏感点上,强烈的刺激让穴眼一阵阵收紧,吃力地吞吐着闯入的凶器。
omega半裸的身体在车内昂贵的皮质座椅上颤抖挣动,像一条即将溺死的鱼。
车不知何时停下了,昏黑而封闭的静谧中,肉体拍打声和着水声显得愈发清晰,周暮时紧咬着唇,双手在座椅上抓挠着寻找落点,胡乱抓到什么东西,拉到眼前,却被一抹鲜红灼伤了眼睛。
是贺隅的玫瑰。
身后突然一空,贺隅将性器抽了出来,把他翻了个身,抬高双腿架到肩上,又一次挺身而入。
周暮时终于看见了他的正脸,Alpha俊美的五官蒙着夜色的阴影,深蓝的眼瞳暗得像墨,里面是灼热又冰冷的欲望,像燃烧的碎冰。
他看着他,好像又面对着一个陌生人。
掺杂着痛苦的快感把周暮时送上了高潮,玫瑰花蕾被收紧的掌心碾碎,沾了一手刺目的红。
贺隅的动作骤然加快,连绵的抽插顶送让周暮时终于张开嘴唇,发出嘶哑的呻吟。
疾风骤雨般的进攻后,身上的Alpha突然停顿下来,执起他的左手,垂眸在染红的指尖上轻轻吻了一下。
下一秒,性器直直撞进了最深处,破开阻碍顶上了生殖腔的入口。
那里有一条微微启开的缝隙,只消Alpha的性器再用力进攻片刻,就能被强行打开。
周暮时睁大了眼睛,发麻的内壁传来阵阵疼痛,那是生殖腔口被挤入的信号。
他用力撑起上半身,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拽住贺隅的衣领:“你……你敢……”
冷汗沿着额角往下滑,被对方轻轻擦去,贺隅放下他的腿,按着他的后颈把他搂进怀里,轻舔周暮时唇上的血痕:“你很害怕?”
“我如果射满你,你会怀孕吗?”
周暮时握着他的脖子,嘶声道:“你想死吗?”
他坐在对方的性器上,一边被狠狠贯穿,一边说着威胁的话,音色沙哑,身体颤抖。
贺隅注视着他的眼睛,无视颈上的桎梏,抬起周暮时的下巴吻他,轻声道:“就这么怕?”
说着,下身性器往里顶了一记后,缓缓退出,射在了omega的小腹上。
车内恢复安静,滞闷的空气里还流淌着信息素的暧昧味道,混着腥膻味,周暮时一身狼藉地躺在座椅上,盯着面前的人影闭上了眼。
一片黑暗里,他的声音毫无感情地响起:
“给我滚出去。”
寂静的车厢里,另一个人的呼吸短暂停顿了片刻,然后车门被打开,一声脚步落地,接着又关上。
Alpha的温度在空气里消失了。
太晚了,写的神志不清,不知道乱写了些什么,总之明天再修。
(已修)
第二十章
周暮时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沉黑。
他用一块薄毯裹住被压出满身褶皱的衣服,从电梯里出来时腿还有些打颤,卧室里的灯黑着,他在浴室里呆了很久,才回到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疲倦让他困意深沉,然而入眠却困难,枕头和被褥上环绕的信息素味道让周暮时心生烦躁,睁着眼睛许久后坐了起来,披一件外袍进了客厅。
他没开灯,捧着咖啡杯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无意识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周暮时转身,经过紧闭的书房门时脚步一顿,接着开门走了进去。
他的视线从里间上锁的门上掠过,接着低头拉开了书桌抽屉,从最底层抽出一张白纸黑字的文件来。
他盯着纸上一行行的协议看了许久,像是在认真研究又像在发呆,最后把它又塞回了抽屉里。
周暮时没回卧室,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夜,直到咖啡变得冰凉,才隐约有了睡意。第二天醒来时,他不知何时躺在了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洗干净的咖啡杯则摆在茶几一角。
他坐起身,揉了揉鼻梁,下意识往书房扫了一眼,通讯器却响了起来。
秘书接通之后道:“去联协委的车已经等在楼下了,不过今天早晨有人预约要来见您……”
“谁?”
“虞敏。”
虞城山的女儿?
周暮时收回视线,问:“今天下午的行程有空吗?”
“这个……已经排满了。”
“那就不见。”
“好的。”
秘书正等他挂断,却听周暮时又问:“虞渊呢?”
“虞先生上午九点已经到岗了。”
周暮时切断了通话。
他没在联协委找到要找的人,只好先坐车去了议会大楼,和众人商量选举事宜,忙碌到傍晚散会,一位来旁听的中年议员叫住他,邀请他去喝一杯,被周暮时以胃不好不胜酒力婉拒了。
“是吗?真是可惜,虞副部长倒是很会喝酒的,你们夫妻不太一样啊。”
周暮时淡笑:“没想到他和您还是酒友。”
“酒友算不上,之前访问商会的时候一起喝过几杯,”议员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虞副部长年纪轻轻一表人才,难怪身居高位,要是再过几年,竞选秘书长恐怕就轮不上我们几个老家伙了。”
“您说笑了。”
“说起来,那天在商会正好有一场内部展销,虞先生花高价买了样新产品,说是拿回去送给夫人,当时我妻子也在,羡慕得不行,回去还骂了我一顿呢。”
周暮时微愣,想起被丢在书房抽屉里的那个金属盒,下意识捻了捻手指,嘴唇微动,却没说什么。
离开议会大楼,他坐上回去的车,途径中央大厦,忍不住盯着顶层玻璃看了一会,秘书探过头来询问:“虞先生今天有一个采访,要等他下班吗?”
周暮时面无表情地思考了片刻,随即微微颔首,秘书正要吩咐司机掉头,腕上的通讯器却响了起来。
她低头查看过后,有些迟疑地报告:“联协委的柳先生约您晚上七点见。”
“哪里?”
“……玛各赌场,离这儿有点远。”
周暮时皱起了眉,朝窗外又看了一眼,抬手确认了一下时间,最后道:“先回去吧,快一点。”
车在公寓楼底停下时,周暮时匆匆推开门,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了下来。
是个打扮精致却姿容萎靡的女人。
虞敏显然已经等了很久,被保镖拉住还不依不饶地试图往前凑,恳求周暮时救她父亲。
“抱歉,”他的语气里却没有多少歉意,只冷冷道,“你父亲犯了罪,我没这个能力从联邦手里要人。”
“没有,他是被人诬陷的!我爸什么也没有做!你相信我!”
“这些话,你可以等开庭那天对法官说。”
“姓周的!你就这样看着我爸坐牢吗?”虞敏哭花了妆,扯住他的袖子控诉,“你和我哥结了婚就尽拿我们家的好处,不把我当一回事,连你丈夫也不当一回事吗?”
“听起来你和他感情很好,”周暮时道,“那怎么不去找他?”
虞敏被他这事不关己的语气气得几乎失智,哭得愈发凶起来,周暮时却已经失了耐心,抽回袖子就要离开,挣扎间手上却被对方狠狠一抓,食指上的戒指掉了下来。
他目光一凛,弯下腰捡起包进手帕里,抬了抬下巴示意保镖把人架走,接着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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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建在地下,穿过昏暗的长台阶,里面是截然不同的天地,赌桌上堆砌着成山高的筹码,空气里混着金钱和雪茄的味道,金碧辉煌又藏污纳垢,周暮时很少来这种地方,但也不是第一次,只避过人群,跟着服务生走贵宾通道进了里面的单独包厢。
他坐下等了十五分钟,约他的人才姗姗来迟,解开衣领一屁股坐在对面,问:“好久不见,喝点什么?”
周暮时抬头,语调微冷:“我不是来跟你喝酒的。”
“行吧,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意思也没有,”对面的男人摸了摸鼻子,按铃让服务生拿了瓶黑啤,咬开瓶盖干了一口,“周大少爷今天特地去联协委找我,有何贵干?”
这人叫柳真,和周暮时在学院时期曾是同窗,虽说性格完全不合,但也算有点交情,毕业后偶尔会联系,大多是用通讯器,真正坐下来交谈的次数屈指可数。
因为都受不了彼此的个性。
光是赌场这个会面地,换个时间周暮时绝对一步也不会踏进来。
但此刻他懒得顾这些,直接开门见山道:“虞城山的事是怎么回事?”
“原来你是问这个……什么怎么回事?”
“控诉他的罪名都是真的?”
柳真笑了:“联邦检察院亲自出马还能有假?过半个月就是正式审判,依我看他这回是要完。”
“是谁做的?”
“你不知道?”
“我如果知道,还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
柳真嘟囔道:“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我还以为是你干的呢……借刀杀人倒像是你最擅长的手笔。”
周暮时斜了他一眼:“我有什么理由陷害他?”
“是吗?我以为你早看他不爽了呢,叫老油条这么多年岳父,啊呸,公公,还不够你杀了他?”
周暮时冷着脸纠正他:“我岳父早死了。”
“反正都差不多,”柳真挥了挥手,接着压低声音拉回主题,“这桩案子告发得蹊跷,之前委员会里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人说抓就抓了,估计确实是顶上有人要搞姓虞的,具体原因不清楚,总之,你早点跟虞家划清距离,这里头水深得很。”
周暮时敲了敲桌沿,沉吟不语。
“哎不对,你家里头还有个姓虞的……那什么,你和你老公什么时候离婚啊?”
周暮时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柳真挠了挠头:“干什么,难道你们已经离了?形婚吗?也对,估计没谁能想不开跟你周大佬过日子,是我想太多了。”
周暮时轻嗤一声,懒得再理他,打听得差不多了,便打算离开。
“哎,来都来了不赌一局?”柳真跟在他身后,一边出包厢一边挽留,“实在不行玩玩老虎机啊,周大少不会出门没带钱吧?”
他叽里呱啦了半天,追在后面走了一段才突然发现不对:“哎少爷你走错路了!这儿不是出去的方向!”
话音刚落,前面的人走过一个拐角,却突然停了下来,盯着某个方向一动不动。
柳真跟上去,顺着周暮时的视线,看见大厅中摆着三张赌桌,最靠里的那张边上或站或靠围了一圈西装革履官员打扮的男人,最中央站着的Alpha身量高大颀长,深刻五官和深蓝眼瞳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突出,正单手松开颈上领带,身旁一个身材曼妙衣着性感的女服务生则仰着头,端着盛红酒的高脚杯递到男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