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路为珀知道□□的人也睡不着,毕竟现在其实是早上,于是他和宋荫说起话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
宋荫摇摇头,然而却被路为珀捧住了脸颊。
“不要乱动,动一下……罚一下。”男人咬着音说完后面的几个字,声音带着□□的□□。
宋荫一下定住。
“你知道你是谁吗?”路为珀问,“知道,或者不知道,A还是B?回答我。 ”
宋荫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的画面,然而他突然发现他脑海中,第一时间出现的记忆居然是这几个月的经历,上辈子似乎早就和他渐行渐远了,而他居然毫无察觉。
宋荫蓦然回神:“……不知道。”
“记得我叫什么吗?”
宋荫闭了闭眼睛:“不记得。”
“我们的关系?”
宋荫一下又把眼睛睁开,盯着黑洞般的面前景象。
关系?他们是什么关系?
你不是已经和艾登说了吗,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见宋荫不回答,路为珀催问道:“嗯?”
宋荫说:“我把你当哥哥看……”
路为珀气笑了:“你还真是不客气,给我忘得一干二净。”
“对不……”
路为珀直接打断他:“脑袋不是白长的,用你的脖子上面的这个器官好好分析一下。”
他语气渐冷下来:“你哥哥会这样搂着你,这样哄你,还会亲你?”
见宋荫不说话,路为珀索性把胳膊在青年上方撑起身体,故意道:“要不要我现在再给你示范一下?”
他知道宋荫肯定又会惊慌,便接着道:“和你开玩笑……”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宋荫突然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在黑暗中用唇碰了一下路为珀的下颌。
“是这样示范吗?”宋荫问,“哥哥?”
路为珀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宋荫,我觉得你变坏了。”
宋荫说:“我只是认真分析了一下。”
“那你分析出我们是什么关系了吗?”路为珀笑着问。
宋荫:“我……”
空气陷入短暂的安静。
“我帮你分析一下——”
路为珀哑着嗓子说:“小荫,我们在一起吧。”
过了很久。
“你这是胡乱分析……”宋荫突然说。
路为珀道:“重在结果,不在过程。”
“你这是厚颜无耻……”
“习惯就好。”
“你趁虚而入……”
路为珀停顿了一秒,笑着回:“我入了吗?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宋荫:“我教你怎么分析。”
路为珀刚要回话,才发现不对。
下一秒,宋荫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的扯中他的衣襟,一下便朝他靠近。路为珀毫无防备的被宋荫撕咬住了侧颈上的一块地方。
那一下并不轻,路为珀几乎可以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传来了□□的痛。但宋荫并不是单纯的咬,这之后他开始用唇齿含着他脖颈的那一块地方□□,直到那块肌肤彻底从冰冷到热的发烫。宋荫的一只手也从他的衣襟处,转为勾着他的脖子。这个姿势,让两个人胸膛几乎相贴。
路为珀没有阻止宋荫。
因为他硬了。
就从宋荫咬住他的脖子开始。
有一个瞬间,宋荫觉得身边似乎有冷意闪过,刀锋贴着他的面颊而过。熟悉的感觉一下疯狂的涌了上来。
但那不可能,他身边只有路为珀。
“宋荫,你真是天生的……”
对方没有说完,下一秒,宋荫只感觉天旋地转的一下,路为珀拉开他的衣领,掐着他的脖子,霸道的吻上了他。
他的嘴唇很快被路为珀咬破,血珠接二连三的冒出来,伤口却又迅速被温柔的□□。
宋荫的身体里升腾出一些异样的感觉。
他的左手在被子里攥成拳状,指尖用力到泛白,却始终没下的了决心推开路为珀。
只是,逢场作戏……何必要做到这个份上。
然而路为珀却真的停了下来。
“医生说有些事情要让你慢慢回想,不要强迫你。其实不需要,想不起来的事情,我来告诉你就好了。我的小王子,你听好了。”
路为珀的声音低沉沙哑,里面掺杂着一些欲,他刻意放慢了语速——
“小荫,我们是恋人。”
宋荫觉得自己听错了。
路为珀:“那天我走之前,没有和你说一声是我的疏忽。我几天前回来发现你不在家里,你甚至不在七区的时候,才知道出事了。这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你。”
“所以你现在不记得我们的关系,我不怪你。哥只问你一句,小荫,我们重新开始——你愿不愿意?”
第三十七章
“你动一下……”
“我可以动了吗?”
“……可以。”
“那我真的动了……”
“快点……你不动我受不了。”
“那我动了,我真的动了……”
“知道了你快点!怎么这么磨蹭!还是不是男人!”
“靠,那你倒是别压着我啊!你压着我我动不了了,你这个女人……”
“诶——”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叠着趴在门上的露枝和汉瑟两人猝不及防的摔进房间内。
“你们两个在给我表演?”路为珀问。
汉瑟被露枝差点把腰压断了,当场疼出声:“路队,我们……我们就是想看看你。”
路为珀乜着眼:“也不用一进门就给我行这么大礼吧?”
露枝站起身整理整理仪容,装作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淡定:“嗨,为珀。”
“……”路为珀拿露枝没有办法,只能回头暴打汉瑟:“看你就好好儿的看,我教过你偷偷摸摸躲在门外?两个人声音大的整层楼的人都能听到,真当你们队长耳朵是聋的?”
汉瑟说:“我和露枝以为你来医院是发生了什么……”
他话还没说话,便注意到了病房的景象,屋内十分黑暗,和门外的光亮形成极大的反差。汉瑟一下住了嘴。
他和露枝一对视,知道了肯定不是路为珀自己出了事需要来医院,否则病房不会是这样的。
路为珀一脸看穿真相的玩味:“还要看我吗?”
“路队你来看犯人啊……不早说,我们还担心你是……”
汉瑟伸长脖子,刚想越过路为珀看看是哪个犯人,就从男人身后的床上看见了宋荫。
汉瑟惊讶出声:“弟弟……”
宋荫半靠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却不算差,他凭着感觉朝汉瑟和露枝站着的地方露了个笑脸,打了个招呼。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路为珀俯身,低声问宋荫。
“……汉瑟,和露枝姐?”宋荫不太确定的小声回答。
“你想起来了?”
“下意识就觉得是他们两个了……”
路为珀沉吟。
汉瑟看着面前的画面感觉有些奇怪,他还没想清楚就听见路为珀的赶人声音传来:“好了,看完了吧。看完就赶紧给我各回各家。”
汉瑟急道:“不是,我们才刚来啊,这怎么回事?弟弟怎么在医院?”
借着门外照进来的一些光亮,一直站在后面的露枝注意到,宋荫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是散着的。
路为珀站直身体,朝汉瑟随意笑了一下:“这件事我也想问你呢。”
“什么意思……”
汉瑟直觉路为珀那个笑容冷的渗人,他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整整两天的时间,居然连一个人都找不到……还好意思来见我?汉瑟,是不是我平时对你们太仁慈了,真让你们都把二舰当家了?任务完不成,现在还来问我人怎么会在我这儿?你说为什么,我坐在家里,小荫自己找回来的?”
汉瑟被路为珀劈头盖脸的一通话弄的一时语塞,只能低头挨上司批。
露枝也有点郁闷。
这事的确是他们理亏,二舰的精英连一个失忆的普通青年都找不到,说出去要被笑死。
现在不像古地球时代,找个人不花大把的物力财力都找不到。这是超信息时代,到处都是信息,一个人只要活着,就不可能消失的干干净净,更不可能在消失后,让他们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路为珀因为这件事嘲讽他们,一点儿不冤枉。
男人继续说:“以后我要是被敌人先抓了,我怎么指望你们?你们直接给我安排后事吧,也不用想着费劲救我了,回头还把自己也搭进去。”
路为珀的语气并不重,甚至还是他平时说话调侃的那个语调。但是话里的内容却是十足的火/药/味:“还愣着?还不回去训练!”
“是!”
“是!”
两个人行了个礼,整齐划一的回道。
汉瑟挡在露枝前面,承受了队长的绝大部分训斥,心底一片羞赧。
出了病房,他仍然有些难以置信的摊手:“难道真是我记错了?弟弟一直就在医院,根本没在路队的卧室里出现过?我那天好像是喝太多了,第二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直接睡在客厅的地毯上……差一步就能进卧室了。”
露枝无语:“不能喝就不要硬喝,我那天劝了你多少次,你自己不听。”
“所以真是我记错了?”
露枝点点头:“你很可能是梦里梦到了,误以为是发生过的。”
汉瑟一脸懵逼:“我堂堂二舰的前锋,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
露枝边往前走,一边懒散道:“也不一定。”
汉瑟听见露枝这句话,又来了精神:“真的……”
他“吗”字还没说完,就听见露枝道:“你只是因为酒量太差而已。”
汉瑟:……
金发青年追上明丽高挑的女人:“不开玩笑,虽然刚刚被头儿训了,但是我怎么感觉训话的这厮,心情好像不错……?”
露枝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汉瑟:“没搞错吧?我的瑟瑟,你的酒量是真的差,都过了一天了,酒还没醒?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进禁闭训练室冷静一下。”
汉瑟被噎住,然后迅速的想要证明自己:“我说真的!虽然他刚刚和我们说话的时候比较严厉,但是我注意到,他和弟弟说话的时候,那个和风细雨的,恨不得声音轻的像个羽毛。”
“还有呢?”
“还有?”总算找到了一点认同感,汉瑟立刻绞尽脑汁的想:“还有就是他最后那句话——‘你们直接给我安排后事吧’。大小姐你感受一下,这话儿像是咱们头儿会说的话吗?他整天把自己当回事儿,会拿自己举这种例子吗?就算是在气头上,也不可能这样。拿我举例还差不多。”
露枝听了扯扯嘴角,你倒是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
不过她其实早就对汉瑟的话有所赞同,不是从路为珀的话里,而是从对方的动作上。
路为珀在汉瑟低着头挨训的时候,分明嘴角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扬了好多次。
所以说,路为珀刚刚那些看似训责的话只是在尽一个队长的职责,给他们提个醒,不要因为自己暂时的身份太飘。
实际上,这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心里乐呵着呢。
这些露枝没和汉瑟说,说了恐怕他心态要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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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
路为珀看着宋荫在一旁昏昏欲睡,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你记得汉瑟,为什么都不记得我?”
宋荫半睁开眼,看见了路为珀朦朦胧胧的半个轮廓。
“记不记得有什么关系?我知道我可以相信你。他们我只是记得名字而已,但是你……”宋荫停顿了一下:“我记得你整个人。”
路为珀一听瞬间从阴转晴:“真的?”
宋荫说:“信不信随你。反正我就说这么一次,以后都不说了……我困了,我要睡觉。”
他说完,躺下背对着路为珀。
路为珀不让他睡:“宝贝儿,再说最后一遍,我肯定相信。”
宋荫:“不说,我要睡觉呢,你别打扰我。”
路为珀挠他痒:“不说不让睡。”
“你!不让我睡我就不说。”宋荫属于吃软不吃硬,闭着眼睛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
“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路为珀松开他一点。
宋荫以为自己抗战胜利了,嘴角还没来得及上扬,就听见路为珀意味深长的说:“那你别想睡了。”
这人怎么这样呢??
宋荫转过身冲着路为珀强调:“我是病人!”
路为珀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病人怎么了,我也是病人。”
“什么?”宋荫瞬间紧张,都顾不上被占便宜,“你怎么了?”
“心痛,”路为珀说,“你摸摸,可能是心脏病。”
“……”
我摸你个头。
宋荫发现,自从早上那件事情过后,这人就开始完全放飞,几乎是怎么占便宜怎么来。
宋荫不好意思回应,却架不住对方完全没脸没皮。
路为珀察觉到宋荫的态度,不满道:“为什么我连自己媳妇儿都不能想碰就碰,嗯?宋荫同学,你给我说说到底为什么?”
“你哪儿没碰过?”
宋荫话一说出口,就知道自己又被这个男人骗了。
果然,路为珀的声音染上意味不明的调笑语气:“……你说呢?”
第三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