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狐狸最好命[玄幻科幻]——BY:三夜天
三夜天  发于:2019年0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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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埋怨的意思,白执笑了笑,说:“我家狐狸还是那么的聪明,与本帝心有灵犀。”
  “也就惟灵这个傻姑娘信了你,明眼人一下就看得出来好吧。”胡说瞥他,“白执帝君是谁?怎么可能会无能为力。若你真的有心相救,可以在那把剑伤到无忧之前就出手阻止。”
  白执一顿,转身看着他,笑而不语。
  胡说替他回答:“你之所以不救,是因为无忧太子必须得死,只有他死了,才能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他身上,才能保住惟灵。”
  见胡说煞有介事,越说越正经,白执笑出了声,终于反问:“你又怎么确定,无忧不是一心求死呢?若他有一颗求死之心,本帝即便想救,又如何能救?”
  胡说被问得一愣:“……他,求死?”但很快就想明白了,他们想维护仙界的惟灵君,无忧又何尝不想维护自己最爱的妹妹呢?
  “狐狸啊——”白执敛了笑,没再解释,只轻轻捏了下他的脸颊,叹道:“有时候,本帝真心希望你不要这么聪明。”
  胡说拉下他的手,在他虎口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眉毛一挑:“聪明一点儿不好吗?”
  白执疼得“哎唷”了声,忙把手抽回,果然见一排整齐的牙印。瞪了胡说一眼,无奈地笑了笑:“把什么都看得太透彻,未见得是好事。”
  胡说不以为然的皱皱鼻子,手背到身后,边走边说:“现在怎么办,回去你打算怎么对仙尊说?”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白执淡声道:“这事儿本帝心中有数,你不必为此操心。”
  “嗯。”胡说点点头,他相信白执已经想好了说辞,能帮惟灵瞒天过海,堵住悠悠众口。但还有件事他不大理解,本来不想问了,可又实在忍不住好奇,纠结了一路觉得还是要问一问。
  “白执。”
  “嗯?”
  “为什么蓝灿受伤之后不会被感染?”胡说问,“还有,他分明是凡人,可为什么会生活在仙界,又为什么会几百岁了却无丝毫衰老的迹象?”
  其中可能有些隐情。他觉得之前白执不说,是因为有惟灵他们在,而此刻没有其他人在场,对方应该不会再隐瞒。
  但白执似乎还是对某些关键的东西避而不谈,默了会儿,才只简单地交代了句:“因为蓝灿——是已死之人。他如今的身体,不过是个盛着亡魂的容器而已。”
  “什么?!”胡说着实受到不小的惊吓。这是他头一次听说,人在死去之后,除了化鬼、飞升、魂飞魄散这三种结果之外,还有第四种结果。忙追着问,“那,那蓝灿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死了吗?”
  白执摇摇头。
  再继续问,白执就什么都不肯说了。看对方讳莫如深的模样,胡说猜测,赤穹可能不但瞒了蓝灿,更有可能瞒了天下人。至于赤穹为何要隐瞒,白执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看他的模样,像是知道,只是不愿说。胡说舒了口气,轻笑道:“关于蓝灿的事儿,你就当我没问过,我也当你没答过。”
  白执微微一笑:“我家狐狸越来越聪明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少来。”胡说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踢开路边的一枚小石子儿,抢先几步,走在了前面。
  望着那道火红的背影,三百年来心中缺失的那块好像被填满了,白执笑着点点头,又笑着摇摇头,抬步跟了上去。
  此后一路两人没怎么再说话,但谁也没把沉默当成尴尬。或许,这就是喜欢吧,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沉默都是种幸福。
  快到帝君府的时候,胡说才停下来,垂着眼轻轻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白执碰碰他的手肘,“为何又突然不高兴了?”
  胡说拉过他的手,掰扯着他的食指,上面有一道月牙形的小小伤口。小心地对着伤口吹了吹,轻声说:“你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疼么?”
  “……”
  比起当初拔龙鳞、抽龙骨时的疼,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好吧?
  白执忍着笑,表情严肃地说,“不疼。”
  “以后别再这样了。”胡说声音小了下去,“万一你也被感染,万一找不到解药,万一……唔嗯——”
  白执没由着他说下去,低头叼住他柔软的唇,将他余下的话全都吞入腹中。
  胡说后怕地抱住白执,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呼吸才稍一不稳,牙关便被打开。
  白执趁虚而入,灵巧一转,轻易就将胡说的舌尖卷携走,用牙尖轻轻碾磨。
  “嗯——”胡说吃痛,皱着眉嘤|咛了声,睁开了眼。漆黑的眼眸湿亮,泛着濛濛水汽。
  没曾想白执竟也睁着眼。四目相对,那人笑,他却红了脸。唇分,白执抵着他的额头,笑道:“哪儿有那么多万一。”
  胡说低着头,嗫嗫地说:“不怕一万,就怕……”
  “还说。”白执把他往怀中一带,作势又要吻他。吓得他一缩脖子,赶紧闭了嘴。
  “呀,帝君你们回来啦!”赶上扶桑出门遛狗,撞了个正着。
  胡说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打了个哆嗦,脸涨得更红了。他看看脸几乎拉到地面上的青蒿,再看看口中默念着“非礼勿视”,捂着眼手指头却留出一道缝儿来的扶桑,登时恼羞成怒,在剜了白执一眼后就气鼓鼓的跑回了屋。
  白执看着他慌乱的背影,笑了笑。笑毕,又转头轻飘飘瞥了扶桑一眼,淡声说:“你们两个今天先不用去遛弯了,圈舍的马桶还没刷,去刷了再说。”
  青蒿一脸冷漠,扶桑却是欲哭无泪,大呼倒霉。
  白执却想,真是的,记忆中他的小狐狸以前脸皮可没这么薄啊,为何现在如此害羞了。只苦笑着摇摇头,跟了上去。
  胡说到底还是没能逃出白执的“魔爪”,被摁在床上好一通折腾。
  经过这次,帝君府上下可全都知道了他与白执的关系。本来这也没什么,神不同于仙,不用守着清规戒律,情爱一事对神来说实属当然。
  但稀奇的是,这位神,竟是白执。谁也没法想象,清心寡欲的白执帝君会动情,而在这之前大家一直都以为他修的是“无情道”。
  不过,通过几日的仔细观察,扶桑他们发现自家帝君跟人谈起恋爱来好像还真挺有模有样的。看星星看月亮,花前月下,还从诗词歌赋聊到了人生哲学。
  “挺好,挺好的。”扶桑一副娘要嫁人的模样,托着腮对朱槿说:“自从胡说来了帝君府,帝君整个变了个模样,变得越来越像个‘人’了。”
  “他本来就不是人啊,他是神。”朱槿道,“不过他以前没有七情六欲,对谁都温情,又对谁都无情。我还是喜欢现在的帝君,当然啊,我也喜欢胡说。”
  这话被白执听到了,怔了怔,眼中晃过一丝寂寥。自嘲地笑了笑,他没惊动树下的两名少年,转身默默离开了。今日胡说不在府中,看不到那人,他心里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叹了口气,白执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竟越来越离不开那人,哪怕对方只离开他片刻,就抓心挠肝般思念。
  胡说回巫云山了。惟灵的事儿被白执完美解决,又能安心做药仙救死扶伤,还把医术传授给了小初照。但他却还始终记挂着云察从客栈离开时脸色不是很好,想了几日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到了鹰王府,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实在多余。云察正好好的,君玄也在。两个人正头对着头,脸贴着脸,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远远的,能听到一点对话。
  “再欺负弟弟,腿打折!”云察的声音,冷冷的,十分严厉。
  “你先消消气,消消气。”君玄的声音,笑眯眯的。好像是抬手捋了捋云察的肩膀,又满含慈爱地说,“乖啊你们两个要兄友弟恭,要相亲相爱。”
  “你!也不准用爪子挠哥哥!”云察的语气还是不怎么好,“挠一次打一次!”
  接着胡说听到有雏鹰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悲鸣声,似乎是云察真的动了手。
  “你去旁边喝点水。”君玄把云察拉开一些,又对他说了几句什么,听不太清,像是要把他给支开。接着又笑嘻嘻地说:“你们两个小不点儿听好啦,谁表现的好,这条小虫子我就奖励给谁。”
  云察冷着脸转身,看到了在院门口的胡说,表情变得有点不大自然,但又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轻轻咳了声,道:“你来了。”
  胡说往君玄那边瞥了眼,笑得别有深意:“但我来的好像不大是时候。要不——我先走,改日再来。”
  “别,我走,我走,你们聊。”君玄远远的说,又对着一团东西叨念了几句,什么别惹你们鹰王殿下生气呀,要乖乖听话才会有虫子吃呀之类的。
  经过云察身边时,身子一倾,凑到距他耳边不远不近的地方,用只够两个人听到的声音笑着低低说了句什么。
  云察听罢,点头应了声“好”,面无表情地说:“我尽量。”
  胡说觉得云察似乎跟以前有点不大一样了,虽然看起来还是高冷如故。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变得不同。
  等君玄走远了,胡说忙跑去看之前两人在做什么。这一看,却愣住了,“这不是你出生时候的老鹰窝吗?”
  之前见君玄把鹰窝拿走,他还奇怪对方要个破窝做什么,没想到又给云察送回来了,而且还仔细修补了破损的地方。
  胡说指着窝里的两只小鹰,道:“这就是你与君玄之间的秘密。哈哈,他从哪里弄来的两只鹰崽子?”
  “自己孵的。”云察淡淡地说。
  胡说想起几个月前,仙界到处有传言说君玄殿下趴在被窝里孵蛋,为此可是受尽了众仙的笑话,于是又愣了愣。
  “他……为了逗你开心,可真是连面子都不要了。这还是那个天大地大,脸面最大的纨绔子吗?”
  这下换作云察愣住了。他眼中有一丝疑惑。不过一牵扯到感情,往往是当局者迷。
  胡说轻轻地说:“现在我倒是愿意相信他对你是真心的了。那你呢,好像从三百年前那会儿,你就不讨厌他吧?”
  云察沉默。
  “你肯定不讨厌他。”胡说道,“否则你不会与他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把我也给冷落了。”
  “是我不理你吗?”云察淡声说,但像是急于反驳,他的语气有点急促,“是你自己被陆离迷了心窍,一心想跟他走,压根儿听不进我说的……”
  话没说完就顿住了,张张嘴,摇摇头,又张张嘴,半天才道:“狐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他的。”
  “没事,提就提了,这有什么。”胡说摆着手说。他神色如常,平静到像是真的将“陆离”这两个字从心上彻底剜去了,“我现在又不是没人要,白执对我好着呢,比那个人好一千倍一万倍。”
  “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那人,谢他抛弃我实际上是放过我。”他接着说,说完还“哈哈”笑了两声。
  云察皱皱眉,欲言又止:“你真的相信白执所说的一切?”
  胡说眨眨眼,笑问:“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该信他吗?”
  “是我多疑,你当我没说。”云察说,捏起一条小虫给小雏鹰喂食。
  “你终于肯承认自己多疑了。”胡说撇嘴,凑过去用指头拨弄两只小鹰,“有名字吗?”
  “嗯,他取的。”云察点头,“他”应该是君玄。他指着一只黑色眼睛全部是黑色羽毛的,“这个是哥哥,叫‘飞云’。另一个是弟弟,叫‘追风’。”
  小追风也是全身黑毛,但与哥哥不同,他有一双灿金的眼睛,背上长着两片金色的羽毛。
  胡说欣喜地说:“这个弟弟鹰,长得和你很像啊。”
  “他也这样说。”云察轻声道,却没意识到这次再想起那个人时,自己的嘴角正不自觉地翘起个极轻的弧度,“我觉得他似乎有点偏心,过分惯着弟弟,这样不好。”
  说着,他不顾追风正嗷嗷待哺,把手里的虫子喂给了飞云。胡说在旁边看着,挑眉一笑,心中早已了然一切。
  白执说他聪明的过分,又说凡事看得太透不见得好,可他却不这样认为。人嘛,还是活得通透些好。
  其实云察自小儿就比他还要聪明,这次是难得糊涂。胡说觉得对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于是就没多留,一起用过午膳之后就回帝君府了。
  临走之前不忘说:“你得仔细考虑考虑该拿君玄怎么办。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告诉他。要是不喜欢也不用怕,咱们妖族虽然比不上天族的势力大,但也不会任由他神界的君玄殿下像狗皮膏药一样日日纠缠于你!”
  这次云察是真的笑了,挥挥手跟他说再见,“知道知道,咱们胡悦殿下自小是巫云山一霸,天不怕地不怕。”一顿,认真了几分,“狐狸,有你在我身边,我很踏实。”
  突然煽情起来的云察让胡说很不习惯,咧嘴干笑两声,赶紧溜回了帝君府。正要推门进屋,却听到屋里有人在说话,是君玄的声音。
  “上次在人间,云察问我你跟陆离是什么关系,今天又逮住我问了一次,虽然我勉强搪塞过去了,但是经不住他一问再问。所以,你最好还是尽快找个时间跟狐狸坦白。”
  胡说愣了愣,手搭在门上,没再往前推。一时竟不知道是该立马转身离开,还是该继续留在门外听。
  他有直觉,接下来无论是君玄开口,还是白执开口,说出话都绝不是他愿意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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