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态度也古怪的很。
　　“哪儿都欺负。”邢霄依旧是把头埋在枕头里，声音难免有些闷闷的，乍一听是真的委屈。
　　“不说清楚，我怎么改？”
　　邢霄真的想了一下。
　　“为什么你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就能好好说话，语气也正常的很。”
　　“但见到我…”邢霄没说下去。
　　又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应该是在基地的食堂。
　　被希尔清理伤口，稍有反抗，就直接被对方按在桌子上。
　　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尤其是第一次在基地食堂的时候。”
　　“还有后来。”后来有一次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导致很多天邢霄走路都有些不顺畅。
　　“反正还有很多。”
　　希尔静静地听着。
　　见着邢霄暂时不说了，才又一次接话，“还有后来，在医疗站听见我和别人说话的语气跟你截然不同，所以干脆直接在公共场合，在我脖颈上留下印记。”
　　“都出血了，可真是舍得下手。”
　　“趁我出行任务的时候，看着监控画面，抱着我的衣服，用着给omega设计的仿生体做些什么，我就不必多说了。”
　　“……”
　　“还有现在。自己舒服的时候顾着按我的头，舒服完了就直接翻脸不认人。”
　　“这传出去还真是我欺负你了。”
　　希尔颠倒黑白的能力一向不差。
　　在军部里唬那些老狐狸都是一套一套的，更别说邢霄了。
　　邢霄干脆不说话。
　　委屈还是委屈。
　　但对方这么一说，好像一直以来无理取闹的人是他一样。
　　“好了。刚才说的那些我都会改。以后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会很长，少则数十年，运气好甚至能有百年，既然不太记得了，就重新开始磨合。”
　　“不过如果有可能，还是希望你能记起来一些。”
　　“你一直比你想象中更在意我。”
　　“至少以前是这样。”
　　希尔说完之后，低头看了一眼依旧把脑袋埋在枕头里的邢霄。
　　“去洗个澡再睡，不然难受。”希尔说完之后拍了拍他，“不想动的话我抱你去？”
　　邢霄没有动。
　　从刚才开始，邢霄就意识到哪儿不对，但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意识过来。
　　“话说，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这么清醒？不是喝多了吗？”
　　刚进门的时候整个人像滩烂泥似的。
　　然而现在，不仅说话逻辑清晰，甚至还能有意向抱着他去浴室。
　　邢霄觉得不太对劲儿。
　　果然，问完之后，邢霄明显感觉到对饭僵持了一下。
　　这么多年邢霄只见过装醉的，还真没见过能装清醒的。
　　“喝的也不是那么多。”希尔低声解释了一句。
　　“……”
　　邢霄已经意识到他又一次上当受骗了。
　　“真是喝酒的话，现在就不会躺在你旁边和你说话了。估计人已经在医院，运气不好还会在手术室，甚至是停尸间。”
　　邢霄听完了之后，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对方为什么要装醉。
　　而是没事就好。
　　“我去洗澡。”邢霄说完之后赶忙翻身下床。
　　匆匆朝着浴室跑去。
　　只是跑的匆忙，以至于到门口的时候，邢霄才意识到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浴室的门被抵了一下。
　　对方顺势挤了进来。
　　“我想看着。”被识穿装醉之后希尔也十分坦然，横竖就没打算瞒多久。
　　说完之后，希尔倚在浴池旁边的水台上。
　　“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忙。”
　　“不，我不需要帮忙。”邢霄否认道。
　　刚才到底是他单方面享受。
　　但这种义务是相互的……
　　邢霄虽然知道，但多少又有些畏惧。
　　“放心，我不做别的。”希尔保证道。
　　如果不说这句话还好。
　　这么一说，邢霄反倒是警惕了起来。
　　“以前在军校的时候你也是，大家的性别都一样，洗个澡躲躲藏藏的做什么。”希尔说到这儿又试探了一句。
　　毕竟怀疑的萌芽已经在心中发芽，哪怕知道明天就有体检，现在还是忍不住想要提前探寻答案。
　　“是吗？不太记得了。”
　　“穿着衣服能洗澡吗？”希尔又提点了一句。
　　“……”邢霄最终还是脱下了衣服。
　　打开了花洒，在希尔的注视之下。
　　不知不觉之中，邢霄发现他已经开始接受残留着对方气息的衣服和其他生活用品。
　　也从一开始，到极其不适应，直到现在……甚至有点儿说不清的眷恋。
　　虽然是背对着，但邢霄依旧能感受到背后灼灼炽热的目光。
　　不敢回头。
　　匆匆洗完，关上花洒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回头拿衣服。
　　背后先一步传来呼吸声。
　　离得不算特别近，但已经超出了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
　　邢霄一时间又不太敢动。
　　生怕稍微一动，就会被身后的猛兽咬断血管。
　　“能…能别离这么近吗？”邢霄小声请求了一句。
　　然而这声请求并没有任何正面作用。
　　话音刚落，倏地，背后直接抱上来了一具身躯。
　　不知道是浴室水汽氤氲的缘故，或是其他不便言说的理由，哪怕隔着衣衫，体温也比平时高的多。
　　邢霄就知道。
　　对方跟进浴室里来，绝对不会就在原地乖乖坐着看着他。
　　邢霄往下委顿了一下，试图挣脱。
　　“抱歉……”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 希尔先一步回答。
　　“不做别的，我保证。”
　　虽然是这么保证的，但邢霄清晰的意识到抱在他身上的手臂完全没有半点儿松懈的意思，甚至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明显贴的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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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邢霄不禁屏住呼吸。
　　然而即便是屏住呼吸, 浴室里呼吸的声也足够听得清晰。
　　来自何人不必多说。
　　虽然说好了什么都不做。
　　但这么下去, 会发生什么简直昭然若揭。
　　被抱着的时候, 邢霄一动都不敢动, 生怕稍微一不小心, 惊动了背后的猛兽。
　　“你先出去。”抱了很久，最终还是希尔先一步开了口。
　　与此同时, 真的松开了手。
　　得了空隙之后，邢霄几乎是瞬间就弹了出去。
　　衣服也顾不上穿，裹上毛巾跑出门。
　　出门的时候其实邢霄回了一下头。
　　对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浸湿了大半。
　　睡衣原本就单薄……
　　也是, 原本刚才就抱的近。
　　而且再往前数，那些事情也的确不是朋友之间能够做得出来的。
　　最终邢霄还是头也不回的跑向卧室。
　　换衣服的时候, 邢霄才发现被罩上和床单上。
　　还有已经干涸的液体痕迹。
　　这种时候看起来十分刺眼。
　　邢霄最终还是避开了目光。
　　过了好一会儿，邢霄一直没听见浴室里传来声音。
　　不禁有些担心。
　　毕竟到底是装醉还是真喝多了, 说实话邢霄不是特别会分辨。
　　就怕万一是后者, 只是暂时清醒……万一出个三长两短……
　　想到这儿邢霄还是赶忙下床, 朝着浴室的门跑去。
　　门没有锁。
　　但是里面却是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虽然门的隔音效果自然是好，但贴着门一点声音都听不到的效果一般不会用于家用。‘
　　邢霄刚想敲门。
　　然而虽然没有听见声音, 但浓烈信息素的味道却是先一步透了出来。
　　顿时, 邢霄又不敢敲门了。
　　对方在做什么不必多说。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脸上的温度更多一点, 还是心里的愧疚更多一些。
　　好说歹说，希尔也是帮了他。
　　现在却是撂下对方一个人。
　　独自纾解。
　　信息素的气味还在加重。
　　门没有锁，邢霄尝试着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偷偷看着里面的画面。
　　然而看见的那一刻。
　　邢霄突然又有那么一点儿怂了。
　　画面乍一看算不上香／艳，甚至算不上旖旎。
　　有点儿骇人。
　　感觉完全不是常人能受的起的方式。
　　所有在邢霄身上攒着的精力, 尽数发泄在了墙上临时安装着的充气Ｏｍｅｇａ仿生体。
　　邢霄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能会死的。
　　虽然一面是害怕着，但邢霄还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一直看了下去。
　　希尔不怎么喜欢发出声音，但这种时候，嗓音会比平时好听百倍。
　　从仿生体安装的角度来看，更喜欢从看不见脸的角度，比如背后。
　　手指很有力量，这种时候会死死地扣住对方的皮肤。
　　还会用沙哑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和其他平日里根本说不出口的亲昵称呼。
　　甚至是更为…隐秘的话语，夸赞，也有“辱骂”。
　　邢霄一直看着希尔的一举一动。
　　说是惧怕，但更多的是吸引力。
　　在门口僵持了不知道多久，对方却是一点儿停止的意思都没有。
　　邢霄瞥了手环上的时间。
　　离他从浴室窜出来的时间，至少过了四分之三个小时。
　　邢霄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别开了目光。
　　回到卧室的时候，思绪久久不能平复。
　　满脑子全是希尔刚才那副样子时的画面。
　　像是加了蜜糖的鸩酒一般。
　　危险，但是令人很难经住诱惑。
　　独自在床上躺了很久，邢霄才看见对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身上的信息素已经被净味剂掩盖，走到衣柜面前，重新拿了一套衣服穿上，才躺在邢霄身边。
　　又恢复以往那种不怒自威的样子，完全想象不到不久之前，在浴室里那副癫狂至极的模样。
　　“睡了吗？是不是扰醒你了？”
　　“还没睡。”
　　“明天不用起太早，给你预约的体检是快到中午的时间。这个行星上的医院全是我们家族名下的，医生的医德技术都有保障，不用担心。”
　　“好。”
　　表面上说着好，但邢霄内心还是紧张。
　　第二性别的事情……虽然邢霄不知道当初怎么抱着隐瞒的心态结的婚。
　　但现在想要承认，的确是有点儿困难。
　　不说希尔，连他自己从心底就很难认同。
　　“话说，刚才一直从门缝里看着我？”
　　说话之间，邢霄明显感觉到身上环绕过来了一只手。
　　睡衣薄，什么都掩盖不住。
　　虽然净味剂已经掩盖了大部分味道，但体温却是掩盖不住的。
　　“好看吗？看你几乎看完全程了。”
　　希尔一面说着，一面将头凑近邢霄的耳垂。
　　“……”邢霄猛然想起来。
　　那个时候希尔不断喊着他的名字。
　　声音低沉沙哑，魅惑得很。
　　“可惜只是Ｏｍｅｇａ的仿生体。如果是你就好了。”
　　“……”
　　沉默了很久，邢霄才很小声的说了一句，“亏得是仿生体，要是真人怕是现在已经躺在医院了……”
　　“是吗？可是以前你就接受的很好，我还有存的有录像，要不要给你看看？”
　　录像？
　　邢霄整个人愣了一下。
　　“录像仪还是你自己举着的，哪怕到最后全身都开始颤抖，也要努力端着录像仪。还说什么一定要存证，酒醒之后谁都别想赖账。”
　　“明明是承欢的一方，却非得用转调的声音吼着宣誓主权，像标记领地一样在我身上，留满痕迹。”
　　“……？？？”
　　邢霄一时间有点儿不太相信。
　　虽然对以前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但邢霄对自己的性格还是有基础认知的。
　　“不信？不信可以给你看看录像。”
　　“录像带应该在邸宅的地下室。当时以为你…所以把很多东西都封存起来了，很多年没去翻过。”
　　“以后…以后有机会再看。”邢霄并不想看，只好赶紧妥协，裹上被子，背对着希尔。
　　“好。晚安。”
　　“晚，晚安。”说完晚安之后，邢霄却是一点儿睡意都没。
　　接受的很好……？
　　邢霄无法想象，比仿生体大两倍还多的东西，如何接受良好。
　　还有录像……
　　虽然合法关系持续期间，的确有不少夫妻会选择使用这种方式增进感情。
　　是出于对对方的完全信任。
　　和满足某些…不太能言说的爱好。
　　但邢霄完全不觉得他是会主动提出这种要求的那个。
　　在臂弯之中躺了很久，邢霄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退出。
　　裹着另一床被子，独自一人躺在地上。
　　然而辗转了半晌也没能成功入睡，最终邢霄还是选择了灰溜溜的钻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