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庭轶事完本[灵异强强]—— BY:昀珺子
昀珺子  发于:2019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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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夜来解释道:“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这种毒物的描述,实际也曾未见过。刘宅中人的症状与那中毒的描述十分相似,可做一个猜测的备选。但刘宅的情况绝不是自然发生的,他们为何会接触到毒物,其中应不简单。”
吴思越,“话说殿下,你让我去找的东西应该快送来了。”
话音刚落,有吴思越的手下敲门,交给他两件东西。
一本是原本放在祠堂里的家谱,记载了刘宅中生活着的刘氏子弟,另一页竟然还记载了正在刘宅中做工的侍者,看来刘宅的侍者也长年和主人家生活在一起,去世的或已离乡的会用其他颜色的毛笔勾出来。
按照这家谱中的名单一数,里头却有六十九人,其中有一女外嫁,还有相差的一人却不知道是谁,这让慕淳二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传言中那个被匆匆掩埋的早夭的小公子。
慕如羽手上的另一件东西,则是他早先传令,让人描述出来的尸身的位置和周围残留的物品的。上面写着,有残余的棋枰、花圃、纸页等等,却还有两人倒在里侧的天井里,身旁没有什么特别的物品,倒下的姿势也很不自然,甚至于两人身上都有些断骨。
慕如羽言道:“这件事,确实不简单。”
第27章 第 27 章
吴思越的副将来报说,火是从刘宅内燃起来的,但却查看不出究竟是他人纵火还是屋子里的明火不小心燃起来的。
若是他人纵火,以刘宅中人这样的情况确实是很难辨别的,毕竟一个宅子里的都是中了毒的,一不留神碰到烛台这样的事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不过,慕如羽手上有了第二份物件,他却认为这是有人故意纵火。
刘宅到了夜晚,会偶尔有人跑出去,慕如羽便猜想昨夜是否也有人恰巧出了门。如果有出门的人,数量与家谱一对比,就能发现。然后再城内城外搜寻一番,定能把人找来交到淳于夜来手中。
可如果那些出门去的人被纵火者发现后,有送回了刘宅呢。
其中两具尸身姿势奇怪,且有断骨,看来,那纵火者是将它们捉来后直接从天井上扔了进去。他们真是要让这刘宅阖府葬身火海啊。
慕如羽将自己的推测说与淳于夜来和吴思越。淳于夜来脸色发寒,“全府中毒,又在三年后遭人毒手……要赶紧护住那位刘家小姐,他们还不知道她偷偷来过这里!”
吴思越随即派人去隔壁县请那位刘小姐,慕如羽拍了拍淳于夜来的肩,示意他不用太过担心。
可是,淳于夜来仍沉浸在思绪里。
如果慕如羽和他没有恰巧到这翠竹城避难,如果吴将军没能在巡查时赶过来,那么刘宅被烧一事,应是会被匆匆处理掉。刘宅中人的疯言疯语,这翠竹城和周边的城县都已经传遍了,即便是出了事,怕是其他人也会觉得很正常。那么按照流程……
“夜来,你可将你的担忧告诉我,不必一个人闷着。”慕如羽按了按他的肩膀,他感觉得出淳于夜来的心情还是很不好。
淳于夜来,“如果我们不在这里,刘宅的这件事,会被怎么处理?”
慕如羽,“这件事不小,会由青崖县丞派人来处理。”他忽想到什么,立马又叫住吴思越,“老吴,那个青崖县丞还在翠竹县吗,看好他,别让他起疑。”
吴思越一听慕如羽的用词,就明白了些什么,他一边派人去看那青崖县丞的情况,一边回头跟慕如羽说:“殿下,不让人起疑这事儿吧,难办,不如把人绑起来,再蒙住嘴。”
慕如羽赏了他一个假笑。
不过吴思越的说法确实是有道理的,如果那青崖县丞真的跟刘宅发生的事情有关,今天他被吴将军的兵士拦住,既不能知道他们对刘宅查探到了哪一步,又因为将军在此巡查,且又发生了不得了的事件,他不好离开此地。心里不七上八下,确实是有难度。
与其防着他自尽或是其他,不如——
“等等,”淳于夜来叫住了吴思越要派去的人,取出了一点药粉交给他,“左右青崖县丞大人要留在这里,不如让他睡一觉吧,青崖县那里若是有什么事赶来找他,便问一问是什么事。”
不用猜也知道,这药粉是致睡的迷药。
吴思越的手下已经过去了,吴思越则转过头对慕如羽说:“你是哪得来的这淳于查令史,手段高妙啊。”
慕如羽一笑,“机缘巧合,路边遇上的。”
慕如羽这么说,似乎也没错,他们初次见面确实是在路边上。
刘宅走水之事,已经传到了刘家小姐所在的员外府中。吴思越派去的人向员外和他公子传达了吴将军的邀请之意,员外便让刘小姐的侍女陪同她往翠竹城走一遭。
翠竹城离员外府说远其实不远,乘马车不多时就可以赶到,因此当年刘小姐也偷偷地包了一辆马车回了一趟刘宅。可问题是,为什么是偷偷的。
兵士驾马车往翠竹城的方向赶去,竹林间传来隐隐的衣料浮动的声音。兵士也察觉到了这一丝不对劲,但他只能赶紧往前赶,离翠竹城更近一点。
又响起了一些衣料浮动的声音,那驾车的兵士已经握紧了别在腰上的长刀。“驾!”他催促马匹快些朝目的地赶过去。
不久后,林间又静下来,只余风吹动竹叶,沙沙作响。
天字一号房里,一只洁白的小归雀落在慕如羽的指节上,他接过小鸟吐出的纸条,转手放飞了它。
淳于夜来和吴思越都还在这个房间里,淳于夜来看向慕如羽,慕如羽迎着他的目光,竖指在唇边“嘘”了一下,又指了指吴思越,示意淳于夜来不要出声惊动了吴将军。
淳于夜来见状笑了下,又继续低头阅读手里的一份书册。
“禀告将军,刘小姐已经请来了,就在楼下。”吴思越的手下来报。
吴思越,“快把她请上来。”
刘小姐由人领着步上楼来,在天字一号房中的众人一见,发现她果真是位美丽的女子。
她已见过不少他人惊叹的目光,便自然地垂眸,在门外行了一礼,“刘婉见过各位大人。”
“请进。”站在最外处吴思越说道。
她却仍站在门外,说道:“我听闻了家中走水之事,想先问一句,家里人都还好吗?”
房间中的三人都静默了片刻,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此时的安静才让人心慌,刘婉又谨慎地言道:“大人可否让我先去看看家里人?”
不好再沉默了,淳于夜来说道:“刘小姐,你可知刘宅里的人都中了毒?”
“中毒?”刘婉的脸色霎时变了,“他们不是都是……”
“都是什么?”淳于夜来紧接着问道。
刘婉,“他们只是都得了病,只是没有医治好罢了!怎么会是中毒呢?”
这刘婉恐怕是知道些什么的。他们将她请进屋来。
吴思越,“刘小姐,还是先将你知道的说出来为好。”
吴将军一扳脸,他战场上的敌人看见也会发慌,更何况是一个在家中相夫教子的女子。
淳于夜来语声则缓缓,“刘小姐,你说他们只是得病,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刘婉,“我……疫病,这件事我夫家不知晓,我家中有人得了疫病。”
淳于夜来,“据说,你曾独自回过刘宅,是因为你知晓了家中情况吗?”
刘婉一抬头,惊讶地看着淳于夜来,她以为她回到刘宅一事,是无他人知晓的。
片刻后,她点了点头:“其实在我出嫁之前就有一个堂叔的小儿子病恹恹的,大家都以为他是在路上得了风寒,养一养便也好了,没想到是得了疫病。不过他得病,是在我出嫁之后,家里人才发现的。”
淳于夜来,“那这么说来,小姐又是如何知道他得病的呢。”
刘婉回忆了一下,回答道:“记得那时是因为郑家有人来我夫家报丧,说是得了疫病走的。郑家与我夫家是旧相识,我夫婿便问起,他们是如何得了疫病的。来人便说早就染上的,也不知是哪里染上的。我一听就吓了一跳。”
怎么牵扯到了另一户人家,淳于夜来又循循问道:“为何郑家有人染病,小姐会如此紧张。”
刘婉便答道:“郑家与我家也是相识,不过是在路上认识的。”
淳于夜来,“路上?”
刘婉,“前些年这里兵荒马乱,一些有家底的人家就跑到深山里去,觉得里头打仗也打不到。我们刘家和郑家就是在逃难的时候认识的。等外头太平了,才举家迁回来。其实我觉得……”
淳于夜来,“觉得什么?”
刘婉似乎觉得这么猜测不太妥,但还是继续说下去,“我觉得我大伯父,也就是我们刘家的家主,可能是知道我那堂叔的小儿子染的不是风寒,不然也不会单独辟出一小间让那孩子居住。我那堂叔和他家人是后来才住进家宅的,与原来的人算不得亲厚。”
慕如羽和吴思越都在旁边听着,都不打断淳于夜来的问话。
淳于夜来,“但夫人,按你的说法,那时你已经嫁去了夫家,而且刘家家主又不想让人知道家中有人得了疫病,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刘婉,“我那次独自回去后,我母亲告诉我的。她知道我的来意后原本也不想让我知道的,可是我原来的房间在里间,他们却怎么都不让我进去,我心中起疑。
“母亲说那个孩子没多久就没了,孩子母亲心里受不了,说是家里人害的,怎么都不让人抬出去下葬,她还撬开了那个棺材,那是天已经转热,才停了一天,那人就……那孩子母亲一看受不了,就触柱身亡了。
后来宅子里又有好些人出了疫病的症状,所以母亲不让我进里间去。但她叫我不要担心,说是家里人已经找到了药,肯定会没事的。”
淳于夜来奇了,“疫病不一定能够治好,还需因人而异,怎么会有肯定没事的药呢?令堂可有告诉你,谁给的药吗?”
刘婉,“她说县丞大人派人来过,不会弄错的。”
淳于夜来,“县丞大人?青崖县丞?”
刘婉,“嗯,便是他了。”
慕如羽此刻言道:“怪不得了。”
第28章 第 28 章
怪不得这边派人去请刘家小姐,那边就有人候着准备截杀。
如果真是青崖县丞的话,真是比他们以为的还要谨慎。
“那县丞如何了?”慕如羽问吴思越。
吴思越,“睡着呢,按你的吩咐挪到了另一个房间里,还加派了人手。”
淳于夜来却还没有听懂慕如羽所说的“怪不得”的意思,但他也不想多问。
慕如羽,“刘夫人,疫病虽然可怕,但隔离开来也能保全其他人,我觉得令家主的做法有点讳疾忌医了,你可知是为何吗?难道说,是有见过关于疫病的可怕的事?”
估计刘婉从前也有这样的困惑,她想了想便说:“我也问过家里人,但他们只说是不能告诉其他人,不然会引来不好的事,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其他两人听了慕如羽的问题也觉得家主的态度颇为奇怪。
刘婉见状,忍不住问道:“诸位大人,我可以去见见我的家人了吗。”
听她一问,几人间又诡异地安静下来。
刘婉亦是聪慧的女子,已经察觉到了异样,有些哽咽地说:“还请大人带我去看我的家人。”
淳于夜来表示由他带刘婉前去,若是她心里受不住,有什么好歹的,他可以在旁为她救治。但他又回头知会慕如羽和吴思越,若要审问那县丞,还望等他同去。慕如羽颔首,表示应允。
一炷香以后,淳于夜来回到了天字一号房。他一进门,就给自己灌了一杯热茶。
“怎么样?”慕如羽问得颇为小心,连吴思越都忍不住看了看他。
淳于夜来摇了摇头,“伤心过度,晕过去了。我施了针,应是没有大碍。”
慕如羽,“那我们便去会会那个县丞吧。”现场他们都已见过,既然已经在找寻真相的路上,便不再花过多的精力去回忆那些场景了。
青崖县丞在慕如羽的吩咐下,被挪到了另一个房间,原来的房间也有人看守,不过据看守所言,并没有什么异样,也就是说,没有人来打这县丞的主意。
青崖县丞孙匆幽幽转醒,室内稍暗,但他一睁眼,还是一下子认出了原先见过的吴思越将军。
孙匆,“吴将军,我这是怎么啦?哦,我记得我府上还有一些公务未完成,下官就……“
吴思越笑了笑,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公务很急?”
孙匆已然认出这里还是他包下的客栈,“下官在这也帮不上将军什么忙,如今连现场都进不去……”
听起来倒还有点委屈了,饶是他们三个本还不想仅仅听信刘婉的一面之词,但这孙匆的反应,也实在有点做贼心虚,恨不得赶紧走。
吴思越,“孙匆大人,这位是查令司的查令史大人,查令司你知道的吧,我们来聊聊?”
孙匆这下注意到了站在吴思越身后,看着挺清秀温和的年轻人。此时,慕如羽则待在隔间之中。
孙匆慌乱了一下,表情却又立马收了,“见过查令史大人。”
淳于夜来,“孙大人,刘宅中人曾染上疫病,你可知?”
孙匆想了想,“知道的,那时我也是刚来青崖县不久,有人来报说刘家出了疫病,我自然是重视的,就派人来看了。”
淳于夜来蹲在他面前,平视他,“那时,刘宅里是不是真的出了疫病呢?”
既然说派人来看,肯定不能说不知道,那么回答要么是有,要么是没有。答有的话,必然后面的问题是,既然知道出了疫病,县丞是如何处理的;如果答没有,这查令史先前分明问的是“刘宅中人曾染上疫病”,县丞是否知道。然而当时对外所说的是刘宅中人没有染上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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