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不可以完本[灵异耽美]—— BY:罗再说
罗再说  发于:2018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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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唯瞪大了眼:“我……我确实感觉有段时间你不对劲……”
不过,严鸿声怎么知道成景廷不是人?
这比前段时间不是还在找自己要成景廷的联系方式吗?搁这儿给我演扮猪吃老虎?
白宣又说:“唯唯,你说你一个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一碰上感情的事儿就犯傻了?成景廷都不是人了,你还……我就是听齐流说你最近状态不对劲,我才……”
他说得支支吾吾,齐流听得恼火,又一攥住他衣领想打人:“那你他妈怎么不早说!”
白宣这次不从了,甩开齐流的手,怒瞪回去:“你他妈不也没说吗?!”
白宣伸手在齐流的胸膛上戳了又戳:“你一直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我一直不能确定……我也跟刃唯暗示过,我没想到,到最后,我们三个原来都各有各的顾虑……”
齐流边说边后退,抓住刃唯的胳膊:“唯唯,你看,我们都说成景廷是鬼了,他一定是鬼,你别跟他谈了!”
刃唯还没从震惊中缓过劲来,显得十分手足无措。
没想到,原来那么多人早就感觉到了。齐流和白宣也就罢了,为什么严鸿声也知道?他一个跟自己不太熟的精明商人,还专门要过成景廷的微信……
刃唯不敢再想,“关于严鸿声说的那些,白宣,你知道多少?”
“严鸿声前几天就找了道士作法,道观前那一带都传遍了,说这儿有栋鬼楼。”白宣摇摇头。
刃唯问:“作法?在哪儿作法?”
“X酒店门口。”白宣说,“作法之后,还下了一场大雨,楼都若隐若现的,市里传得更神了。”
成景廷,精力透支。
闭关五天,暂停营业。
刃唯想起前天自己被当爹的拎回家,说:“确定是严鸿声?”
白宣点头:“是。”
刃唯一怔,二话不说,披上外套就往锦萃餐厅里边儿冲。
白宣和齐流连忙一前一后地跟上,在后面边追边喊:“唯唯!你去哪儿啊!”
刃唯冷不丁地停下脚步,回答:“后厨。”
极少见过刃唯这种把怒气全藏在心底的样子,齐流简直不敢轻举妄动:“去干嘛?”
刃唯闭了闭眼,强忍难受,颤抖着说:“找鸟血和刀。”
他绝对不允许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伤害自己的爱人。
哪怕是所谓的“匡扶正义”。
齐流向前一步,怕他冲动:“哈?鸟血?”
“嗯,招邪的。我泼他酒店门口去。他让成景廷关门儿大吉,我就让他撞邪进鬼。谁都别想做生意。”刃唯说话鼻音极重,眼梢红红的,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这回轮到白宣紧张地抓紧楼梯围栏,吞了口唾沫,说:“那刀呢?你不会要砍他吧?”
“我不砍人,”刃唯吸吸鼻子,朝他俩眨眨眼:“我拿刀架他脖子上,要逼他去给成景廷道歉。”
白宣追问:“……那,那,那他要是不道歉呢?”
刃唯一瞪眼,声音软软的:“我就砍他。”
一点儿都不像开玩笑。
尖叫一声,齐流率先冲上去拦腰抱住要往厨房走的刃唯,他把头部顶在刃唯身后,直接快把人扛起来,白宣在后面追着刃唯哄:“别生气,唯唯,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
刃唯趴在齐流肩膀上,泪被自己堵回去了。
听白宣毫无章法地哄他,刃唯差点儿破涕为笑,还是板着脸说:“他不要成景廷好过,他也别好过。”
他说完,声音变小了,又喃喃自语道:“为什么全世界都不让他好过。”
只有我能让他好过。
齐流摸一摸刃唯,忽然感觉掌心发烫,“唯唯,你是不是发烧了?”
“有点儿。”刃唯软乎乎的。
齐流一惊,心想刃唯有点儿什么事儿可了不得,人间有刃家不放过,阴间还有他男人不放过,赶紧把人放下来,和白宣化杀父之仇为手足情深,招呼着把刃唯送上车。
测过体温,三十九度。
刃唯奄奄一息地在医院睡了一下午。
中途,他醒了几次,睁眼环视一圈病房,齐流还在,白宣也在端着泡面狂吃。刃唯叹一声,乖乖说了句:“谢谢。”
“好好儿睡吧,你……”
齐流还没说完,刃唯从兜里摸出一个东西,“拜托你。”他虚弱地笑笑,“还记得春节那次我们给成景廷办的烟花盛会吗?他没看成。但我发现我给他烧贺卡,他确实收得到。就上次那河边儿,你现在回家休息,明天睡醒了可以帮我去烧给他吗?”
“……”
齐流沉默几秒,手像不听使唤似的把东西接过来揣包里,捏捏他发烫的脸:“我现在就去。你好好儿养病啊,医生说明天早上给你做个全身体检,别瞎折腾了,听见没?成景廷还要吸你阳气呢。”
刃唯听了最后一句,笑起来,弯起眼眸:“好。”
齐流一走,刃唯看白宣也要睡着了,便让白宣叫了自己的手下小唐过来看着。白宣下午打了架,又守自己那么久,刃唯也挺不好意思。
小唐一来,白宣起身,握住刃唯的手几乎要热泪盈眶,只是叫他一定好好养病,明天再来看他。
刃唯无语,我就是发个烧……
“发烧可吓人了,”白宣难得柔情,一改往日混蛋作风,伸手试试刃唯额头的温度,说话也不知道是“恐吓”还是安慰,“灵异小说你总看过吧?男主发烧都是因为撞邪了。没事儿啊,你好好活着,别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别的,当兄弟的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好歹能照应点儿。”
认识那么久,刃唯从来没觉得他那么靠谱过,点头,说谢谢你,白宣。
白宣一颗少男心都要化了。
真羡慕成景廷啊。
白宣一走,小唐开始给刃唯整理病房内的摆件,什么老母鸡炖汤、大闸蟹全送来了,刃唯不知道能不能吃海鲜就没动,一口气把鸡汤喝了个底朝天。
小唐看小老板情绪不好,问他怎么回事儿?
小老板没多解释,病怏怏的,只是说等身体好了,要去费尔曼后厨借鸟血和菜刀。
小唐以为他想喝鸽子汤了,连忙说明天就派人做。
刃唯笑笑,拿被子遮住脸,控制了一下情绪,又从被窝里慢慢滑出来。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想到书上说,死人穿过的衣服和病人穿的衣服都容易招来邪灵——等好了脱掉扔严鸿声脑门上去!
哎,其实吧,当鬼也挺好……万圣节搞派对都不用怎么花钱的。
晚间。
X酒店更衣室内,成景廷正躺在隐藏的冰棺内,闭目养神。
已经过去了快四天。
他修长僵硬的手指微动,摸到了身侧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下来的卡片。用指腹摩挲那熟悉的材质,成景廷想都不用想,应该是刃唯又念着自己了。
他空了多年的胸腔似乎又重生了心脏,开始怦怦直跳。
举起那张卡片,成景廷看封面上一行小字:
——再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
将其翻开,里边儿又一行:
——认识你不仅是一件好事情。
——还是我永远不会后悔的事情。
落款处,没有名字,只有一幅用铅笔乱涂抹的小画。
有一只卡通的小兔子,正努力踮脚去亲吻一只漂浮在空中的幽灵。
第四十六章
刃唯烧得意识迷迷糊糊。
直到盖着被子老老实实入睡, 他也没闹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发个高烧还要住院。
在医院的病床上,刃唯做梦了。
他梦到自己上初中的时候,晚自习画小人儿画累了,抬头活动脖子, 没拧过来。自己去办公室请假回家,班主任看到自己就乐呵。
那次, 耽美文库都是班长帮忙收拾的。初中的刃唯是团宠, 体育委员还过来抱着他的小脑袋问,小唯,等脖子好了咱再一块儿画小人儿么?
初中那时候多开心啊。
这些傻逼事情,成景廷会不会知道?他是不是千百年来, 守着自己的每一世长大的?想到这里, 连梦里的刃唯脸都红了。
梦里,他还飞奔过学校门口的小吃街,往市中心冲去,冲着冲着他就来到了费尔曼酒店楼下, 抬头往上望, 看见成景廷也正在地头往下看……就像童话故事里的莴苣公主和王子一样。
他好想笑。
清晨六点, 刃唯翻身起床,小唐趴在床沿已经睡着。一量体温, 刃唯长舒一口气,起床找不到自己换洗的衣服, 只得换好鞋, 在病号服外套了层棒球服就往外走。
走廊上没什么人, 值班的护士好像也在打瞌睡。
刃唯仰着头扶腰,假装溜达到紧急通道门口,一步一步地往下走。他身上揣了五十块钱,打算打个出租车去X酒店。
他心慌得太不寻常。
一上车,司机不断地从后视镜瞧他,边瞧边说:“哎,小弟弟,大早上的怎么去那种地方啊?”
刃唯本来就心慌,一听这话更来劲:“哪种地方啊?”
“闹鬼呢不是,”司机哼小曲儿,完全把这当作晨间谈资,“前段儿威斯酒店的老板找了人作法呢,闹挺大动静。嗳,你住那儿?”
紧了紧衣服,刃唯把目光挪向窗外:“没闹鬼。”
他又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没什么说服力,咬咬嘴唇,说:“我在那儿住了快半年呢,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老板好员工也好,怕不是威斯酒店老板嫉妒人家生意,栽赃嫁祸的。”
想来想去,严鸿声多管闲事的理由也只有这个了……放眼全市,唯一和X酒店风格相互匹敌的便是威斯酒店,可明明威斯酒店就是东施效颦。连大堂改酒吧的创意都是向X酒店学的。
鬼就鬼吧,又没害人。
再说了,成景廷也告诉过自己,之前那些恶灵,都是冲自己来的,也几乎全解决掉了。
关你什么事啊。
是啊,关这人间什么事……
刃唯心疼得一抽抽,他无法想象一群道士围着X酒店的模样,他也想不出来整座酒店的小鬼们有多么孤立无援。
可是在社会上,“正邪”本就两立,人数更多的那一方往往就被当成了所谓的正义。
斩妖除魔,消灾杀鬼,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
刃唯皱眉,觉得自己之前决定搞网络销售的这一步棋真是走错了。如果不是自己好心想帮忙,X酒店或许是一个永远只为自己开放的“世外桃源”。
“那儿贵不贵啊?”司机摁着喇叭与刃唯搭讪,“收一千五六呢,我还没住过这么贵的酒店。”
“还好,X酒店很值得。”刃唯说。
“可是闹鬼呀,外边儿都这么说。你爸妈准你去?虽然现在不搞迷信这一套了,但是邪是真的邪!你说说,哪儿能短短时间内就迅速建成的?我都没听说过。”
刃唯疲倦地垂下眼,淡淡道:“你没听说过不代表没发生过。”
本来都沉默了许久,开到一半路程,司机又开始絮絮叨叨:“哎呀,闹鬼就别去了。估计过段时间,那酒店都要给拆咯。我听我们的哥群的兄弟说,X酒店老板那天都出来了,居然没有反驳闹鬼的事情!他事先有给你们客人说明么?有人死在过里边儿吗?”
“师傅,我要下车。”
刃唯不耐烦地拍了拍车门扶手,“麻烦您。”
“啊?”
“停车!”忍耐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而出,刃唯红着眼,嗓子都烧哑了,“我说我要下车!”
出租车停在不知名的路边,刃唯甩了五十块钱在后座上,关车门就走了。
车辆离开,刃唯靠在路边的墙角蹲下来,缩成一团。
还好这边是南方,并没有下雪,不然自己这大早上得冻成什么样儿啊。
自己不过是回了趟家,严鸿声的人就敢闹到酒店门口了。
他站起来,才退烧的身子还有些不舒服,昏昏沉沉地找好方向,往X酒店的方向走。从医院走得太急,床头充电的手机都忘了拿。
初春的清晨,刃唯的脚印一深一浅,从城南二点五环走到一环内,足足十公里。
等到了X酒店时,太阳已完全升起,时间走到了九点半。
冲进X酒店大堂,刃唯朝四周看了一圈也没见到礼宾部的小鬼们在门口叽叽喳喳,心下一沉,走到前台,敲了敲桌子。
他知道自己有时候看不见白荷和蛋黄酥的“形态”,小声道:“你们在吗?”
蛋黄酥正犯困,闻言迅速现形:“啊!我在!”
“白荷姐呢?”刃唯四处张望,“其他人呢?”
“呃……啊……回老家了,嘿嘿,”蛋黄酥笑着,指了指不知道哪儿,换来刃唯怀疑的目光,蛋黄酥又赶紧说,“他们就是回阴间看看了,酒店今天有我和姚总监当值。”
“不废话了,”刃唯喘口气,找了沙发坐下,“我听说,前几天有人来酒店作法事?”
蛋黄酥目光躲闪:“没,没有……都是江湖传闻。”
刃唯一拍桌子:“说!”
看刃唯这审问的架势,蛋黄酥更紧张了,“嫂子,别这么凶嘛……是老大不让我们说的,你可以问问他去。”
成景廷?
刃唯“嚯”地一声站起来,朝更衣室的方向望去:“他能出来了?”
蛋黄酥指指那个方向:“你仔细看,结界已经没有了呀。”
刃唯拎起外套就要朝那边儿走,蛋黄酥忽然叫住他:“刃唯!”
第一次被蛋黄酥这么明目张胆地喊大名,刃唯还有点不习惯,扭头过来,扬下巴,“怎么了?”
看刃唯转头了,蛋黄酥眼睛笑得比月牙儿还弯。
他抬起手,唇角翘起来,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蛋黄酥超级大声地说:“如果以后我没在这里工作了,如果以后费尔曼还招人……您记得给我call一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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