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不可以完本[灵异耽美]—— BY:罗再说
罗再说  发于:2018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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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景廷低头,在黑暗中窥视刃唯发愣的眼,再轻轻地,在他唇畔落了一个吻。
对,关灯就是想要亲你,你要记住。
成景廷伸手,冰凉触感拂过刃唯的耳畔,最后落到那枚吻痕上。刃唯不禁一缩脖子。这只手的感觉如此熟悉,似蛇似冰,只需要一用力,就能将他的颈项掐个粉碎。
指腹轻揉一阵——成景廷的喉间压抑不住长长的叹息。
而后,刃唯只见更衣室房门大开,有光芒从外透入,自己身前已空无一人。
成景廷不见踪影。
回房间之后,刃唯一直摸着自己唇角,满心不可置信。虽说他早有把握,但没想到成景廷半点不忸怩,说亲就亲了。
男人的呼吸靠得如此之近,甚至略微颤抖……像极力控制着什么。
刃唯反射弧长,彼时开始懊悔为什么自己当时没一把勾住成景廷的后颈,将人搂过来抵在门板上亲个够本。
都是成年人了,哪有蜻蜓点水的道理。
夜里,X酒店搞“睡衣派对”,楼上下来不少身穿睡衣的客人。有的省事儿,直接穿着浴袍下楼,长带拖曳在地,险些绊倒他人。
X酒店奢华,而客人大多年轻有为,个个心高气傲。听到主持人说把衣带系好,他们也只是笑笑,才不情愿地将其成结,全揣进浴袍里。
此地不宜久留,齐流信邪,于是不常来了。
取而代之的倒是白宣,常年花天酒地,自己来还带着女伴。
刃唯省事,也穿的浴袍。他白天才陪小侄儿跑了趟海洋公园,累得一身汗,他表姐接回侄儿还表扬他,说以后一定是个好爸爸。
他回来洗完澡,听说楼下有睡衣趴,便踩着拖鞋下来了。
“哎,我刚刚买水蜜桃汁回来兑酒,你猜怎么着?”白宣边走边开易拉罐。他身边的女孩儿说身体不舒服,当时白宣也看她脸色苍白,便让她早早回去了。
酒店大堂挑高三四层楼,五彩射灯已将空间照得闪耀无比。
人多眼杂,跳的跳唱的唱,除了工作人员,所有人都穿着睡衣,端起酒杯,陷入沙发里,没命地往喉咙里灌酒?" 客官不可以0 ">首页          9 页, U庋某【埃形ㄔ娇丛狡婀郑拖氲揭桓龃视铩惺呷狻?br /> 刃唯放下酒杯,舔唇角,“怎么着?”
“有俩傻逼客人喝醉了,搁旋转门里打架,现在被警察摁在后备箱上做记录呢。”
白宣说完,抬起头去看大部分已喝得微醺的人群,“这酒店挺爽啊,热热闹闹的。”
“他们蹦迪的歌也挺爽的,dj不错。什么《Snakes》、《MiGente》都有,我以为大学城蹦迪的地方才放这些。”刃唯喝一口加冰块的果酒,喉咙被沁得舒舒服服,跟着节奏摇几下,腰带差点儿蹦散了。
白宣看节奏点到位了,举起双手也跟着嗨,“很潮啊!”
“不蹦不开心!”刃唯胳膊肘抬起来瞎晃,仰头豪饮,一口干了酒杯里剩下的液体,“去,再给我整一杯’今夜不回家’!”
“回什么家,你本来就不回家,”白宣打趣,“你这不是回客房呢嘛。”
“回什么房间?我想找成景廷玩儿去。”
白宣简直惊了,“我靠,唯唯你也太他妈粘人了。”
“还好当初没跟我处对象是吧?”刃唯白他一眼,身体的摇晃却停不下来,“我还得感谢你呢,当初话太多没对我胃口,不然我还遇不到成景廷。”
刃唯爱玩儿,白宣知道得明明白白,毕竟当初就是酒局上认识的,但刃唯这兜兜转转也没定下来过。
这次看他那么认真,白宣八卦劲儿来了,“他答应你了?”
“他亲我了。”刃唯说完,嘴角噙一抹笑。
他的神情在灯光下时而欢时而落寞,看得白宣都愣了。刃唯见他发呆了还跟着蹦迪,笑出声,“怎么着,你嫉妒他?”
“是挺嫉妒的……”白宣老实说完,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圈子里的,谁会不稀罕刃唯?
这种人,娇生惯养,却又不心高气傲,事事都还会为他人着想,又乖又有脾气——谁不想好好私藏着。
远处,正在看酒吧里情况的成景廷揉揉眼。
今夜搞派对,X酒店大堂里来的大部分都不是“客人”。倒是那些灯,还是他托人换新的。
听说这会儿年轻人都爱搞这些,成景廷上查了查资料,也就跟着把大堂做了。
蛋黄酥这会儿正接待完一位新来的客人,扶着腰走进前台,边揉边骂:“我真的服了!这些人就过来参加个睡衣派对,跟自己买了几十亩地一样,那作派,巴不得我蹲下来从我身上踩过去,这才叫好好接待!”
他骂几句,声音逐渐变小,从包里摸出一摞吸油纸,特别得意:“白荷姐,看到没,吸油纸,我搞到手的。你往脸上弄弄就不粘了,很贵的!”
“谁欺负你了?”白荷接过吸油纸继续嗑瓜子,吞嘴里嚼吧嚼吧,又找垃圾桶吐了,“姐收拾他去。”
蛋黄酥瞪她:“你干啥吐了?”
“上火,阳热,”白荷眨眨眼,“吞下去我就得现原形了。”
“也是……”蛋黄酥平时喜欢热闹,踮脚去看大堂酒吧里的嗨翻盛况,不自觉也向往起来,他抬起手臂,学着人类的样子跟着晃悠晃悠,头昏了才停下来,“这就是蹦迪吗?也太爽了吧……”
成景廷看他一身紫西装,在旁边像朵迎风招展的小鸢尾花,伸出大掌摁住他的头,无奈道:“别晃了。”
蛋黄酥一缩脖子:“哎哟,头要揪掉了。”
台上的鬼面dj又换了首《HandClap》,整个弹簧舞池已嗨到极致,所有人摇头晃脑,跟着节奏拍手,尖叫声几乎要把天花板掀了。
成景廷看刃唯把胳膊搭在白宣肩膀上,哥俩好已经乐得找不着调。
“老大,您这哪儿找的氛围啊,太牛逼了。”蛋黄酥哆嗦一句,“这些都是虚的?”
成景廷点头,“幻觉。”
“到多久消失?”
“凌晨四五点,一切都会恢复原样。”成景廷说。
“你还把鬼面整去做dj了啊。”蛋黄酥佩服得五体投地,“他都没带面具?你不怕他这样吓着刃唯他们?”
“不怕,”成景廷抬头看了眼已经沉浸在音乐中的刃唯,“他们只会觉得是化妆成这样的,或者以为是面具。”
蛋黄酥不得不竖起拇指:“高还是您高。”
白荷在一旁打趣道:“这些群演都挺专业。”
派对进行到凌晨二点过,刃唯已经喝得站不住脚。他躺在沙发上,有些奇怪为什么今夜没人来和他搭讪,一般情况下他可是在酒吧吃个果盘都容易被索要微信号的。
dj音乐换作了后摇,刃唯兴奋的大脑神经终于得了空闲,他喘口气,放下见底的酒杯坐直身子,头痛欲裂。
忽然,正在观察四周的他发现门口礼宾部出了乱子。
一位长卷发的女士正穿着浴袍,用腰带拴住蛋黄酥的手,死命要把人往楼上房间里带。这一拽,可吓坏了蛋黄酥,后者抱住礼宾部旁边的柱子,死活不撒手。
礼宾部剩下的三两员工全跑来拉他,还有一个正苦口婆心地劝说那位女士,并且手忙脚乱地找解酒药。
这是……女客人喝醉了要强抢民男?
蛋黄酥一个没兜住,被拖在地板上躺了几米,哭丧着脸喊:“你这坏女,女……”
“鬼”字还没出口,蛋黄酥反应过来,朝前台投以求助的目光:“老大我是gay啊你给我整个女人来干什么啊啊啊啊!”
成景廷挑眉道:“这几天工作不专心。”
蛋黄酥被救下来的时候快吐血了,他眼睁睁看着那女人化作青烟消失在楼梯转角处。然后,他自己手脚并用地爬回来,失了魂似的摊在前台大喘气。
白荷瞪他,“以后还乱给男客人抛媚眼吗?让你尝尝味道。”
“不了,不抛了……人鬼殊途,但我勾的是鬼啊!”
“没有意义,”成景廷沉默许久,忽然说,“你乖一点,这一劫随我历完了,拿到软戒,我们就回该回的地方去。”
“你不也喜欢人吗……”蛋黄酥咬手指,“我们会轮回吗?”
“你们会。”
成景廷说完站直身子,他看着刃唯醉眼朦胧,已经迷糊地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终于,刃唯闭上眼。
又过十分钟,成景廷确定刃唯睡着了,步行至大堂酒吧中间,单手一挥,原先所有摩登盛景不再,唯独剩白宣和刃唯两个凡人躺在舞池中央,呼呼大睡。
看成景廷蹲下抱起刃唯,蛋黄酥瞧着白宣皮相好,忍不住心痒痒,“哎老大,我能不能把他也……”
“让他躺着。”成景廷走时留了这么一句话。
他抱着不算沉的刃唯没走两步,又停下来回头,吩咐道:“给他添床被褥。”
第二十一章
昨夜刃唯醉得再厉害,也还记得好哥们儿被扔大堂的事。
他一觉醒来,除去头痛欲裂,还特别生气。
因为成景廷亲自把他抱回房间之后,他用尽毕生所学,全力以赴地拉衣领、扯袖口、绕指柔、摸后背,各种伎俩都使出来了,没撩着成景廷一星半点儿。
成景廷放下他,盖好被子,然后走了。
刃唯是曾经喝醉了对着镜子陶醉过的人,不是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有多好看。
正当自恋小唯生闷气时,他的手机微信响了。
——醒了下来吃早餐。
刃唯捉起手机看时间,回复:你们酒店不都是十点半就收早餐摊子了吗?
发送完毕,手机又震动。
——如果是你想吃,夜宵都免费。
刃唯眼里亮晶晶,抛却没被“糟蹋”的失落感,火速打字:你们酒店还有夜宵可以吃?
——有。
有什么有,还不是得派几只小鬼凌晨去闹市区给你买。
成景廷心想。
凌晨人间阳气弱,街上人少,他那些“修为”不足的手下才能正常完成任务……不然回酒店的路上精力受不住,嘴馋把夜宵给吃了,刃唯又得失望。
成景廷如今对自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乐得刃唯想叫出来。他盘腿在床上偷偷计划了一下,决定下一步先攻心再色诱,总能快乐每一天!
下楼去标帜餐厅吃饭,刃唯觉得饭菜略有些腥咸,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
他摸着手机在餐厅听歌看风景,给成景廷发消息:你们餐厅今天的饭有味儿。
成景廷秒回:什么味。
——腥咸腥咸的,感觉不太新鲜。是不是厨房那边出什么问题了?你们这么大一星级酒店,不应该。
一提到酒店生意,刃唯总是很正经。
刃唯感觉得到成景廷的摸索和认真,所以也想帮他分担一份。只是酒店不好做,竞争激烈,所有的一切都要经过考究。
兴许是有一段时间没好好欣赏这座城市的美景,刃唯觉得X酒店的楼层好像高了些,放眼眺望,能看得更远了。
还有Marriott集团新修起来的“城市天际线”,那些个一晚上卖三四千的酒店。刃唯盘算着,明年年底把费尔曼重新整合,换个更牛逼的名字,一晚上卖他个三千三。
水边岸上,偶有船只过……
风不大,吹不起波澜。
他看着,倏尔便想起“过尽千帆皆不是”这句。
就好似这一双眼早已看遍世间风景万千,却迟迟,却独独,没有见到最想要的那一处良辰美景。
刃小少爷正在窗边发愣感慨人生,手麻了一松,险些将下巴磕上栏杆。
“好痛。”刃唯倒吸一口冷气,又骂自己傻了吧唧的。他感觉身后有影子,猛地一回头,看到成景廷悄无声息地出现,面色凝重。
眉宇间还有深深的担忧。
“走,”成景廷不由分说地去拉他的衣服,“跟我去卫生间,快。”
刃唯:“哇。”
“哇”完他就踉踉跄跄地跟着成景廷走了,几乎没思考,条件反射地就去服从。
他脑子里不自觉开始歪歪,拉厕所去到底什么意思?
以前在酒吧玩儿的时候,“去不去厕所”这一句,相当于是要约炮了。一般是抵在厕所隔间里磨啊磨的,亲亲嘴然后哼唧几句,享受随时可能被外面人发现的刺激感……刃唯可没体验过,他都是听说的。
思及此处,刃唯更脸红了。手故意一抖,成景廷的手滑到他腕边。
刃唯眼疾手快,一下捉住成景廷宽厚的手掌心,捏了捏,说:“我跟你走!”
他顿了顿,又说:“……还是这么冰。”
成景廷:“……”
明明来之前,他还特意搓了很久的手。酒店里没有什么可以供热的东西,只能这样了。
上次吹暖气之后,身体受不住,留了一背的淤血,疤痕肿胀,疼得成景廷几个夜班都没上好。
也只能咬咬牙,硬撑着,撑到终有一日,心愿了了。
他本以为拿到那枚软戒后,他的欲念就会作罢……但真正到和刃唯接触变得亲密开始,他发现那些所谓的“不甘心”远远不够。
他不想死。
成景廷拉着刃唯去卫生间的同时,还想了一会儿,那句“哇”是什么意思?
一进卫生间,成景廷锁上门,刃唯都快羞死了,乖乖地问:“怎么啦。”
“吐了。”
成景廷说完,不继续解释,把刃唯半搂着塞进厕所隔间。
刃唯:“啊?”
成景廷眉头紧皱,拍他背,“把刚刚在标帜餐厅吃的饭吐了。”
刃唯就没有见过成景廷如此紧张,又想笑,“为什么?我吃得好好的,只是跟你说味道有点怪。我来猜猜,你火急火燎地让我吐掉,因为不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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