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他就是不吃药 完结+番外完本[仙侠耽美]—— BY:天桥底下说书的
天桥底下说书的  发于:2018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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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英相信轩齐子一定会在自己门生中发展净世宗教徒,将抵抗最为激烈之人一一封了修为,命剑修暂且押去水牢,只待事后慢慢审问。
此次行动极为隐秘,各派参与修士皆经过严格筛选,但凡有可能是净世圣徒之人皆被瞒在鼓里,沈逢渊更是暗中调集可信弟子于无烽城会面,完全没有告知其它长老。
结果证明净世宗的确对南方渗透未深,轩齐子对他们的行动一无所知,根本没有时间清理文心苑。剑修们将他的卧房翻了个遍,最后终是于一处暗格发现了其与外界商讨北方一事的书信。
这些时日,轩齐子往外界送了八封书信,皆被埋伏的天方子暗中截获,如今这里又寻出了十封。释英将这十八封书信一并递给易相道人与许真人,淡淡道:“各位,要如何做应该不用我提醒了吧。”
轩齐子所联系的皆是各派实权人物,易相道人一看脸色便难看了起来,一掌拍碎身边的墙,暴怒道:“这些叛徒,竟还想撤离海域防御让妖族入侵,简直禽兽不如!”
轩齐子此次明显是要一劳永逸,生怕北方修士不足以置剑修于死地,又暗自吩咐道印门内应想办法激怒妖族。若真被他成了事,腹背夹击之下,东灵剑阁还真不一定能撑过去。
这书信大半都是写给道印门之人,道印门上下齐心抵抗妖族多年,如今竟在内部出现叛徒,许真人完全能理解易相道人的愤怒。他自己想想这场景也是后怕,不禁叹道:“还好东灵剑阁发现得早,若是被他们得逞,只怕整个南方都要生灵涂炭。”
能借轩齐子抓出各派内应自是极好,只可惜这里并无其他净世圣徒的消息,看来他们只能通过白巫联系,彼此并不相识。释英本想在这里寻出门中内应线索,奈何轩齐子忌惮东灵剑阁,并没有与那隐藏之人有联络。
就在他皱眉时,顾余生忽然于床底发现了一处阵法,一道剑气破开之后便是一卷图纸飘落。他打开一看,只一眼便认出了熟悉的山峰,立刻对释英道:“师父,这是阁中五峰的防御阵图。”
轩齐子既是冲着东灵剑阁而来,便要做好十全准备,释英接过图纸一看,果然是他们各峰的防御布置,甚至连护山阵法的通道都被一一标出。他之前就奇怪当年为何北方修士能那样快攻破阁中防御,原来是这叛徒早已将他们卖了个干净。
“我们有要事与掌门师兄相商,此地你们务必好生搜查,不可放过任何线索。”
各峰守卫阵法只有所在长老才知晓,绘出此图之人定在五位长老之中。释英与这些同门共事多年,一时也猜不出到底是谁,给众人留了这句话,便将图纸收好去寻更为了解的沈逢渊。
薛天赐是借仙草强行提升境界的修士,实力在元婴修士中只是末流,对付他一个天方子已经足够。不过,此人父亲对天方子30" 徒弟他就是不吃药29" > 上一页          32 页, 有恩,沈逢渊为防生变,仍是跟了过去。
剑修一诺千金,沈逢渊既然答应了改换驻颜,离开天岭宗时便恢复了青年时期的面貌。当释英赶到时,薛天赐已被制服,一袭青衣的沈逢渊与白衣飘飘的天方子站在一处,地面虽被雨水洗刷,仍是难掩浓厚的血腥味,显然是刚刚进行过一场激烈交战。
许是见惯了那张老树皮般的脸,如今骤然再见年轻时的沈逢渊,释英居然还有些恍惚,仿佛时光不经意间又再次倒转,又回到了他初次化形的时候。那时,对人世尚且懵懂的他茫然地看着陌生山峰,年方二十的沈逢渊御剑落在他面前,明明拜入了以冷硬闻名的东灵剑阁,眉目间却是宛如小桥流水的清浅温柔,对着他轻笑道:“师弟,沧浪峰风景不错,我带你逛逛可好?”
直到此时,沈逢渊用同样的面容对天方子再次浅笑,释英才清晰认识到,原来不知不觉已过去三百年了。
不过,这方场景可没有他想象得和谐。沈逢渊甚少给天方子好脸色,更别提笑脸相迎,之所以轻笑安慰,只因这人今日是真的被气着了。
天方子一直是拎得清的人,从不让无谓的情绪干扰自己行事,就连被同门联手逼着叛变,他仍是冷静地寻求破解之法。然而,这个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时却将怒容摆在了脸上,言语中满是哀其不争的惋惜,“宗主,轩齐子与冰蚕子本就是净世宗培养的人,出卖正道也是理所当然,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与邪修为伍?”
从天方子带人出现,薛天赐便知道自己完了,他不怕冰蚕子和轩齐子,这两人都与净世宗勾结,只要揭穿他便能立于不败之地。但是天方子不同,这个大长老经营得太好,仿佛当真是用心在发展天岭宗一般,所做的一切都给宗门带来了好处,竟让他寻不出一丝错漏。
就连父亲,临死前虽向他道出了此人身世,却又对他嘱咐,“你若做不好这个宗主,便让给天方子吧,为父相信他能保护好你。”
他才是薛家的后人,天岭宗唯一的主人,父亲竟信一个外人胜过他,一个宗主如何能忍受此等屈辱?所以,当轩齐子提议逼迫天方子叛变时,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只可惜,这人心机太深,竟等他们都疏于防备,方才带人前来报复,让他措手不及,只能满盘皆输。
如今,他所有人手都被斩杀,自己也重伤倒在天方子面前,却丝毫没有去反省所作所为,只冷笑道:“你不明白?若不是你们步步紧逼,各个都想要这宗主之位,我何以至此?”
“师父临死前说过,宗主一位能者居之。”
天方子仍在压制怒气,薛天赐却已经放弃,继续用怨恨的目光看着这人,“那是父亲知道我斗不过你们这些白眼狼,若不这样说,只怕他一死你们立刻就会杀我夺位。”
此话一出,天方子突然沉默。他对薛老宗主终究是感激的,若不是师父将他带离方家,任阴果如何异能,终究与修真一道无缘。
为此,他忍了眼前的蠢货这么多年,可是,这些隐忍一点用也没有,薛天赐根本没意识到,天岭宗任何一个长老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做正道,他心术不正嫉妒贤能,连做表面功夫都不会,完全不成样子;做邪道,他也是个畏首畏尾的废物,除了任由轩齐子摆布根本做不出什么成绩。
天方子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年轻时有个想方设法找死的万岳子磨着他,这混账死后,还没安生个几年,又来了个比他还蠢的新宗主,不止帮不上忙,还处处拖后腿。若换个人做宗主,天岭宗何至于被净世宗浸透到如此地步?
“所谓宗主是肩负宗门命运之人,保护门下弟子,带领天岭宗走向繁盛,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宗主该做的事。
可你呢,自小便心胸狭隘嫉妒同门,修为不得晋升就整日怨天尤人,为了一己之私竟勾结北方修士进攻南方。你可知道,他们要抢的是天岭宗的领地,要杀的是天岭宗修士,要毁的是我们辛苦打拼下的基业!”
恩情带来的忍耐到了极限,他自认已仁至义尽,见薛天赐仍是那什么都没听进去的模样,终于还是放弃了拯救此人。
他一步步走近薛天赐,神色渐渐恢复平静,“过去念在师父的情谊,我虽知你愚钝却始终没有夺位,如今看来反而害了你。薛天赐,这个宗主你做不了,你该退下了。”
一见他这模样,薛天赐眼中终于有了惧意,他根本不懂什么宗主责任,只知天岭宗是自己的东西,此时仍是色厉内荏地喝道:“你想做什么?别忘了,你只是个乡下仆役,要不是我爹,早不知被谁打死了!”
“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杀你。”
天岭宗刚逢大乱元气大伤,天方子知道自己今后必须一力扛起整个宗门,他没有时间去理会一个不知悔改的愚蠢宗主。所以,他拂尘轻落,此地死去的天岭宗弟子皆化作鬼魂盘旋而来,将地上这引起内乱的罪魁祸首紧紧包裹。
鬼魂无形,自经脉而入直取丹田,薛天赐清晰感受到自己元婴正被恶鬼吞噬,身体却丝毫无法动弹,只能凄惨地叫道:“住手,你不能废我修为!你——”
他话语未尽,嘴便被鬼魂紧紧捂住,只能无声地倒地抽搐,天方子神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眸中不见悲喜,只淡淡吩咐:“宗主为寻突破决定闭关修炼,江蓠,送他入禁地,派人好生照料。”
作者有话要说: 天方子:每一次遇上的队友都是蠢货,这游戏怎么玩?
万岳子:闭嘴,我只是菜而已!
沈逢渊:早叫你弃暗投明和我组队,谁让你不听的。
天方子:你走开,不许用这张脸对我笑。
沈逢渊:这人有毛病吧?明明是他叫我换皮肤,换了又不敢看我。
第八十一章
经此一役, 天岭宗接连失去三个元婴修士, 投靠了他们的弟子也被清理门户,可谓是元气大伤。在修真界,宗门实力强才有话语权,天岭宗虽还有几名元婴修士, 到底比不得净世圣徒修为, 天方子硬着头皮提拔了几人暂且接管事务, 却也觉未来并不乐观。
培养强者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江蓠虽是比冰蚕子更完美的天生霜雪天寒之体, 奈何太子决明死后就心如止水, 他嘴上说已忘却过往, 其实众人都知道他在等新的皇太子出生。以他的性情,定要与太子决明再次相见, 彼此做过了断, 把心收拾干净了方肯再寻道侣。
那只鲲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孵化,江蓠是指望不上了,天方子门下弟子能用者不少, 有天赋问鼎顶尖领域者却没几个。如今天岭宗衰败已是注定事实,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保存实力, 另寻崛起时机。
此时净世宗是天下的心腹大患,天方子见搜索文心苑的一众修士已经返回,这便主动提出:“诸位,天岭宗现在的情形你们也看见了,若不想自己门派也变成此等模样, 还请好生考虑结盟一事。”
这议事大厅刚经过一场恶战,如今断壁残垣犹在,满地血痕未干,配合此话当真是极具说服力。
许真人见到严道人尸身时便已心惊,如今见到天岭宗惨状,再想到自己身边亦有轩齐子那样的叛徒,本是最怕参与纷争的落霞派也是经不住认真表态,“邪修作乱是危及天下之事,我落霞派自然愿意鼎力相助。”
落霞派都是老好人,说服他们并不难,天方子闻言点点头,视线移向了沉默的易相道人,“道印门是何想法?”
文心苑搜出的书信已令易相道人勃然大怒,简直恨不得立刻返回宗门手刃叛徒,然而,听见天方子再次提起结盟一事,他又冷静了下来,只问:“结盟可以,但你要告诉我,到底谁是盟主,大家听谁号令?若意见相左,又该当如何?”
若要与北方五派相抗,南方便不能再各自为战,易相道人虽脾气不好,到底也是主持过数次除妖之战的老牌修士,如今提出的皆是关键问题。
换做从前,这盟主之位天岭宗自然要争一争,奈何天方子也知门中现在是外强中干,根本承担不起身先士卒的消耗,一旦开战,也拿不出令人信服的战绩,纵使得了指挥之权,也压不住众人。
他给天岭宗的策略只有自保,又信不过其他门派,这便将视线移向了沈逢渊。这人恢复年轻容貌后,瞧着倒顺眼了很多,天方子自觉对听他号令也不算排斥,这便建议道:“东灵剑阁处事公正严明,其门下胜邪长老又曾主持过剿灭尸神宗之战,由沈兄带领南方,我很放心。”
往日最热爱争权的天岭宗选择退出,落霞派又历来不争这些,易相道人虽有微词也不曾言语。这本是大家谈一谈便可敲定的情况,沈逢渊却意外地没有应下,反倒转移了话题:“这样的大事也不能咱们几个一拍手就定了,具体如何结盟还需慢慢讨论,如今最为重要的是,大家赶紧回去把门派中的叛徒揪出来,你们不会以为净世宗只对天岭宗下手吧?”
他这一说,易相道人也想起了自己门中那些叛徒,当即无心废话,只道:“我先去处理门中事务,宰了那群叛徒再与你们拉扯这些事!”
他既离去,许真人也无意久留,看着手上书信,只能无奈叹息:“唉,都是老熟人了,这同门相戈真是……”
结盟之事关乎各派未来,大家都极为谨慎,天方子本是想趁机将此事敲定,未料沈逢渊竟像是无意主事的模样。这可不符合剑修素日的性情,他细细打量沈逢渊,发现此人虽还是初遇时的面容,眼角眉梢却远不如少年时充满活力。他们到底已经三百岁了,纵然身体还能回到年轻模样,积累下的疲惫却无法消散。
释英到来后只与沈逢渊聊了几句,得了那地图,沈逢渊神色便有些灰败。连他都不告诉,想是东灵剑阁内部出了问题。
剑修之间的关系不比他们天岭宗长老明争暗斗,这些昔日同道,不论是谁背叛师门,对沈逢渊而言都是一件颇为伤感的事。
他年岁大了,心也累了,纵然还是当前最强的剑修,终究扛不起整个天下的期望。
沈逢渊已有退意,天方子也隐隐有所察觉,不再提盟主之事,见各派修士正修整离去,只对一旁的释英问:“青囊长老,你说在一位北方公子身上寻到了万岳子神魂,那人如今何处?”
释英对人的交流没兴趣,将线索交给沈逢渊之后便专心为顾余生调理经脉,如今骤然被搭话还愣了愣。不过,这二人到底是兄弟,天方子想知道万岳子行踪也是理所当然,他还是淡淡回:“元如正看着他。”
这样的多事之秋,有个废物长老好歹能作为靶子挡一挡刀剑,天方子虽对这个混账哥哥嫌弃得很,此时还是主动道:“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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