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在乎一个人,就算是之前的冯磊,也只是在被甩当天比较伤心而已。
现在的他对于这个人,就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他了。每每想到他,心脏就会不可遏制地疯狂跳动,好像全身的血液只有在现在才是流动的。只有在见到他以后,自己才算是活着。
没有见到他之前的日子对于现在的自己想来似乎没有了任何意义。他想以前对冯磊的感情说不定也只是不懂事的自己渴望对爱情的依恋罢了。
“真的,好想再见见你,不是在梦中,就这样亲眼再看你一眼。”
楚赭烦闷地抓了下自己那睡得像鸟窝的头发,秉行着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原则,他换了套衣服转身就踏着黄昏的脚步向着宣城南街去了。
站在44号的弄堂口,现在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可这弄堂里竟是一丝光亮也没有,入眼是一片漆黑,向外散发着丝丝的寒意,那寒意不同于冬日的冷,阴寒的气息就像要洞穿你的骨头一般,漆黑的走道让你感觉有人正站在那里看着你,笑嘻嘻的等你进来。
‘好吧,我就是想赌一把,上啊,楚赭,你可以的!’
看着其中没有一丝光亮的世界,就算在心里不断地鼓励自己,好吧,他承认,他还是跨不出这一步。他想知道那个背后的人使劲浑身解数也要让他进去的44号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想知道,他,会不会来。
天边已被晚霞染得绯红,那色彩被晕染的恰到好处,借着还残存着的阳光撒在地面的石板砖上。
楚赭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正借着气氛沉思的他可被吓的不轻,猛地回头看到一位约莫六七十岁的大爷正站在背后眼神奇怪的看着他。
那大爷上下扫了扫楚赭伸手就把楚赭往路上带,
“诶诶,大爷,你拉我干啥?”
“小子,你不懂,跟着我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大爷一脸的高深莫测头也不回,可劲儿的拉着他。
楚赭也没想到这大爷看着弱不禁风拉起人来力气可以这么大。
大爷将楚赭拉到远离那弄堂的人群中靠着边:“这里安全,人多,”说着他还到处看了看:“小子,不想死的话就离那弄堂远一点!”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亲戚住在那里我是去探亲的啊,为什么不能进去啊?”楚赭听到这话眯着眼看了他一会,一口谎话脱口而出连个停顿都没有。
“探亲?!小子,你别蒙我,那里的人很久之前就陆续搬走了现在只剩下个疯女人,你是那疯女人的亲戚不成!”
“陆续搬走?”
“是啊,那里是个邪门的地方,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死的死疯的疯,后来的人也是尽早地搬离那地方了,只剩下一对母子,不过,呵,那小孩也死了。”
楚赭听着也是脊背发凉,没想到这里的水这么深:“那小孩,不会就是前两天新闻说死在阴阳河的那个吧?”
“呵,你猜啊!”大爷斜着眼看了他一眼,就近找了一处路边的小吃摊点了碗炒饭坐下了。
诶哟!这大爷皮的很,楚赭看着大爷悠闲地就着碗炒饭扒了起来,看来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那你刚才说要是不想死就别进去就是因为这个吗?”楚赭也向店家要了碗炒饭坐下了,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本来吧这人饿过头了也就感觉没什么了,只是这大爷吃的实在是香,现在只觉得胃里有个吸盘,来头牛都能把它吞下去。
“昨天大概中午的时候吧,我正躺在那树下乘着凉呢,睡得正好的时候有个小伙过来问路,好像问的就是那44号,我当时被他问的迷迷糊糊的还没醒,后面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小伙已经走远了,当时我也没太在意,结果你猜怎么着?”
这大爷还真逗,讲的和说书似的,大冬天的还乘凉,楚赭不禁在心里对大爷另眼相看。
没等楚赭回答那大爷自顾着接着说下去了:“那天下午我和隔壁王阿婆在阴阳河那散步的时候就见那警车在那哐哐停了三辆不止,旁边的人说是发现尸体啦,那尸体捞上来的时候被我瞧个正眼,嚯!那可不就是中午问路那小子么!”
“真这么邪乎?”楚赭舀了一勺炒饭放到嘴里,嗯,味道还不错。
“小子,我是看你长的也还过的去,为什么一定要去趟这潭浑水呢,”楚赭抹了抹嘴上的油放下手里的空碗,双手撑在桌上俯下身用闲聊般的语气说:“大爷,现在几点了?”
“几点了?!不,不知道啊,诶不是,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大爷被他问的一下子懵了,愣是没想到这小子的思想这么跳脱。
楚赭站起身来意味不明的对着大爷笑了一下:“哦,知道了,那我去了啊,如果我有危险记得通知人救我啊,拜拜!”说着向后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桌上嘴巴张的可以塞下拳头的大爷,‘不是,他怎么知道的!不对,好像有什么忘了?’
直到店主过来收钱的时候,大爷才呵呵一笑,哦,原来是这件事啊,哈哈。
‘我是真不想骂人的,不过,这**的没付钱啊!’
///////////////////////////////////////////////////////////////////
漫漫的历史长河中,
我们曾与好多东西擦肩而过,
现如今想起从前的人、事、物,心中不免连连叹息。
遗憾,后悔之情溢于胸口,
可即便如此却是再也回不去了吧。
在失去过去的这一天,
我想当时我们还不如擦肩。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求留言求收藏~( ̄▽ ̄~)~
你有没有因为一个误会而错过最珍贵的东西呢,如果有的话请你一定要尽力挽回,如果不想就这样遗憾的去到尽头。
我终将青春还给了他,连同指尖弹出的盛夏心之所动,就随风去了。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起风了
第7章 我让你摸我的手了吗?
他做了个深呼吸,是的,没有什么是一个深呼吸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个。
44号楼隐藏在黑暗中,遍布斑驳,本该透明的玻璃灰蒙蒙的,吸入鼻腔里的空气凉凉的,让人的大脑一下子就清醒了。楚赭看着身后漆黑的弄堂笑了笑,“怎么办呢,事到如今只能进去碰碰运气咯。”
‘装的漏洞百出,居然还想骗我。’楚赭嗤笑了一声。从大爷开始给他讲关于44号楼的事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从头到尾他带着的目的性都很强,只表达了一个意思:叫我不要管这件事。是的,不是怕我有危险而是叫我不要管这件事。
假如换到正常人在知道了这么灵异的事情之后反应应该都是惊异,或是急着要远离这里,而他却是一脸的悠然自得,就连那仅有的一点惊异都像是装出来的。
还有就算他真的是个好好先生,想要提醒一下不明真相的人也不该是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趟这摊浑水,’就好像他,早已知道事情的真相一般。
“好吧,真的有点后悔来了,”在楚赭一推门就吃了一脸灰后,他觉得自己真的可能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这是位于底楼靠近南面的一间房,摆放有序的桌椅,上面还摆放着已经发霉干瘪的水果,靠着墙边的婴儿床,卧室里还没来得及叠好的被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主人离开的匆忙,不,或许更为迫切,离开地没有丝毫犹豫。
楚赭四处转了转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拿着刚刚从摊贩那儿买来的手电,在漆黑的走道里摸索着。他发现有些房门上贴着一张黄底赤字的符咒,每隔几户就会有一张,而这些被贴了符咒的房门无一例外地都从外面被钉死。
“这也真是……”他的脑子里突的闪过一个念头,就好像呼啸着的狂风卷起了原本如镜般平静的海面,整个人犹如醍醐灌顶般面色复杂的怔在原地。
“呵,你想到什么了?”那声音好像破掉的鼓风机发出的一般难听,沙哑尖利。
“哈,怎么又是你!”
脚步声慢慢走近了手电折射出的光亮中,正是昨晚咬了楚赭手臂的女人。
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发出骇人的叫声,楚赭按了按感觉有些刺痛的额头,“这些贴着符的门后是关着,曾经关着那些……人吗?”
“呵呵,人?不过都是我恢复年轻的工具罢了。”那布满皱纹的脸以一种奇异的角度扭曲着,“为了我的脸他们都是应该的!”说着颤抖着干枯的双手,轻轻地抚摸他那已经衰老的皮肤,“那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然!不然我也不会!”
“所以,你的孩子也是因为这个吗?”楚赭靠着一处门框利用手电尽量的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后面的话楚赭没有说出口,他已经猜到了,溺死在阴阳河的就是她的那个孩子。
“不是的!,不是的!那傻孩子…哈哈哈哈,那傻孩子……”那张脸大张着嘴惊恐的尖叫着蓦的又似一位慈祥的母亲,眼神里满是慈爱的目光,费力地扯起她僵硬的嘴角,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对吧,看那小孩你应该才四五十的样子才对,所以是受到了反噬?”
她看向楚赭的目光仿佛在一瞬间汇聚了千万句无法言喻的话语,最后化成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也不知是在替谁感到悲伤。
“可是,如果有了你就不一样了!你,你,只要把你的身体给我,我的孩子就有救了!”她突然像疯了似的狰狞着脸向楚赭冲过来。
这动作显然在楚赭的意料之中,他迅速的将手电从楼道的窗户扔出去矮身躲进一间没有被钉死的房间,将门反锁,退到角落的窗户边。
大门不断地传出轰轰的砸门声,楚赭的心脏也随着那剧烈的敲门声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木门没能承受多久的暴击很快被砸出一个窟窿,楚赭透过洞看到一双狠厉的眼睛,好像黑夜中等待捕猎的猎犬,瞄准时机就要将对方咬死在自己的犬牙中。
“又来这招?!”
那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瞬间他好像被夺尽了所有的力气贴着墙瘫坐了下来,他抬头望了望窗外今夜显得格外明亮的月亮,‘你要是再不来我就真的要给那老太婆当儿子啦!’
“来,别怕啊孩子,不会疼的!”她把自己的嘴角一点一点的向上撕开,那血就像有了生命,一落地就像蝌蚪似的向着楚赭游过来。
一颗颗一丝丝的血蝌蚪落了满地,楚赭感觉自己就快凉了,这一刻他再次为自己今天出门的决定感到深深的后悔。
那小家伙的速度极快,楚赭伸手就拍掉一个意图在他手臂上扎窝的血蝌蚪,但是这一下已经几乎用尽了他剩余的所有力气,终于还是被一个爬上了他的脚踝没入皮肤。
“呵,别挣扎了,”她将自己的皮肤沿着边缘缓缓地撕下来,伴随着“呲啦呲啦”的声响,血连着肉,皮上还带着根根极细的神经,那下面尽是无数的血蝌蚪,随着她的动作一块块地抖落下来,楚赭只觉得自己刚吃的炒饭都要呕出来了。
我真的是要撑不住了,这娘们太恶心了!
远处,他忽然好像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他紧紧的闭上眼睛,嘴角微微的翘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诶,大哥你慢点,我跑的没你快啊!”宣城南街上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即过只一眼便窜入了44号那黑不溜秋的弄堂。,好一会后面才出现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那人虽然满嘴骂娘却是不敢怠慢马不停蹄地往44号赶。
“你想死!”
身后的窗好像被谁给撞破了,夹着冷冷的寒意,白洁的月光映照到室内的地面上,有个人影站在他身后,宽阔的肩膀替他挡去了飞溅的玻璃。
原本满地的血蝌蚪像是被人硬生生从中间扯开一般,一瞬间头和尾巴就已分隔两地,留下了条由浅及深的黒痕,那女人疯狂地尖叫着,声音就像要直接穿透耳膜一般令人头疼,楚赭还以为她要高歌一场海妖的心!
双耳被什么极快的捂住了,楚赭偏偏头看到一双苍白的手, “别听,她不配让你听到她的声音。”他说话的声音伴着温柔而富有磁性,好像自己的所有神经都被他所吸引,令人着迷。
楚赭觉得脸红的就要滴血,脑子里满满装着的都是他的声音,哪还有半点思危的念想。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淡淡香气,楚赭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味道,但他就是很喜欢,很喜欢。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其实只过了几秒,那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在楚赭的眼中,她就这样直直的向前倒了下去。
原来那黑暗中还站了一个人,拿着笔正在女人的身上写着什么,等那人站起身走近时楚赭才总算看清,‘嚯,这不是刚刚那大爷吗!’
那大爷瞥了一眼还放在楚赭耳朵上的手,低头装摸做样地轻咳了一声,“那啥,大哥,这女人身上的人命已经和生死簿对上了。我有话想问这小子,能不能劳烦您……”说着向地上的楚赭打眼色。
楚赭听了只感觉这个世界真是太有趣了,之前在外面还拽的和二五八万似的现在一个转身居然卑躬屈膝的叫别人大哥!
“哦,你说,我听着。”楚赭抓下捂在耳边的手,触碰到的时候那手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却是被他紧紧的攥住了。
那双手凉的吓人,就算被他捂在手心却还是生不出一丝的温度。
“咳咳,小子,哦!不是,楚先生,那个,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呢?” 大爷现在只感觉他站在这根本就太多余了,不仅要吃狗粮说句话还要看着别人的眼色,简直是太有失他的身份了!
“我不知道啊,就是赌了一把而已。”
楚赭低着头把玩着手里修长的手指,却没看见身后人的瞳孔在一瞬间剧烈的收缩了一下而后又归于平静。
“不知道?!”大爷现在觉得已经不是有失身份的事情了,他感觉自己被人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