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完本[灵异耽美]—— BY:笔落江山
笔落江山  发于:2018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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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黄泉来信
有人要给自己上香烧纸,还如此虔诚,江瑜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在和清朝的人来信吗?难道世界真的存在平行空间?难道给我写信的人,是过去的人?
江瑜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有点惊悚,有点震惊,更多的是难以置信。黑夜里,灯烛下,江瑜翻着历史书,灯光映出他冰薄的唇角,以及微暗的双眸。
清朝历史,因为临近现代,所以众所周知。清朝在一九一二年,民国宣布成立后正式覆灭。清朝垮台前,出现了很多‘神秘征兆’。
一九零八年,光绪帝和慈禧太后,两位清朝最高的掌权人,在一天内先后离世。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没有网络的年代,一夜间从北京城飞到了南京城,举国上下一阵悲痛。
那几年,许多人都说看到了彗星。
古代人说,彗星现,朝代变。当彗星出现,天下就要动刀兵,朝代要更迭,这是上天的预警。
彗星滑落,对民心造成了重大影响。
如果说彗星滑落,上天预警的背后,是人心的变动,那么压垮大清朝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天灾雨患。
清朝最后三年,大雨浸国,颗粒无收,更为诡异的是,偏偏到了帝国的尽头,偏偏都没有什么子嗣。
三代皇帝,同治帝十九岁染上了天花,光绪帝三十八岁无一子女,而光绪帝竟成了后世公认的阳痿。
一个朝代,三代无子,其命数,便实在到了尽头。
史料记载,一九零九年夏,雨水不断,淹没庄稼,一九一零年夏,水患成灾,河坝决堤,到了一九一一年,连年干旱的东北三省,都因雨成灾,江南水乡的南方可想而知。据说从湖北到湖南,洞庭湖水弥漫到了九嶷山,遍地可以划船。
所以,清4" 我回来了3" > 上一页          6 页, 朝末为何那么多难民?山上为何那么多匪患?为何那么多势力如雨后春笋般纷纷拔地而起?
并不仅仅是朝代的更迭,而是那些年,确实天灾不断。
但实际上,虽然人民过的水深火热,而在一九一一年,大清朝完蛋的前夜,清朝所有掌权人,却还不知道自己要完了,虽然被八国联军强都强了好几遍了,但许多贵族依旧安于现状,载歌载舞。
如果我把历史告诉他,他不会相信的吧?如果现在有人写信给我,说明年就是世界末日,我也肯定不信。
江瑜揉了揉额角,心想他为什么要费心这些事?当做没看见不就好了?况且,历史是不可以改的,他不掺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是信中情真意切,这种全心全意的信任,说没有丝毫触动是假的。只是,在烛光跳跃在白纸上,那一行行感人肺腑的黑字,忽然让江瑜感到一丝难以言明的怪异。
这个孩子对他,未免太过热切了吧?
他向来不是一个感性的人,真正的律师绝不会让感性凌驾于理性之上。但如果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他是鬼,他要给人写信,一定是他最思念的人。
可这个孩子不是,他的第一封信,看似有求于人,可第二封,第三封,怎么看都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了。
这个孩子,为何对鬼神如此执迷?
他口口声声说给鬼写信,但事实上,清朝的人才更应该是鬼吧?
江瑜的目光落在第三封信封上。
这信封跟前两封不同,是以鲜红的手印密封的。
江瑜在学校时,连口红唇印的情书都收到过,就是没收到过鲜红的手印,这种寄信方式,未免过于诡异了。
手指划过,他皱眉闻了一下,好似有一股铁腥味儿,江瑜目光陡然沉落下去。
桌上的红烛燃了大半,如果按照正常蜡烛燃烧的时间来算,应该过去三个小时了,但是他吃不准,因为他觉得自己进屋并没有这么长时间。
但是他不准备再玩下去了。
沉默半晌,江瑜终于落笔,写下最后一封‘特殊’的信。
将信寄出去的时候,江瑜感觉一阵恍惚,茫茫时光好似流光乍现,让他意识昏沉。
……
一九一零年,寒冬。
上天不佑,今年的冬天,似乎感觉上比往年来得更冷些,灰蒙蒙的天空,寒风凛冽,北风卷旗,在空中旌动旗摇。
都策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有人抓着他的身体,叫的鬼哭狼嚎,格外惨烈。
“怎么办,鬼,真的有鬼!鬼真的来了!”
他半醒不醒,也听不清对方喊了些什么,宿醉后脑子嗡嗡一片,越发觉得烦躁,一巴掌糊了过去,睁开眼喘着粗气,骂道:“周麟,闭嘴!”
周麟见他醒了,泪差点流下来,都策不过十三岁的年纪,阴阴盯着他取笑,“你怎么哭的跟见了鬼似的?”
可不是见了鬼了么!周麟哆嗦着道:“我,我,我不哭,怎,怎么体现我对你的关心?更,更何况,我早跟你说了,让你别,别……”
都策单手按着太阳穴,忍不住打断他,“我就醉个酒,一夜之间你就结巴了?结巴就少说两句。”
昨夜父亲教他喝酒,被母亲百般阻拦,却敌不过都策雄心壮志,非要一逞雄风,结果只喝了一杯就倒了,他仗着自己比周麟大一个月,向来以老大自居,昨夜那般丢人,实在没脸见周麟。
可现在周麟哪儿还有心思取笑他,他都快哭了,也不说话了,手指颤抖着拿出一封信,声音压得极低。
“你看,又来了!”
黄色信封,平凡无奇。
都策目光落在信上,挑了挑眉,看向周麟,“这次怎么来的?”
“在你床下发现的。”
“啧,这鬼还真爱上我了?”他接过信,慢慢的拆开信封,想了想拿出了信,又放回去,半晌又拿出来,又放回去,最后突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周麟,你看看你那眼神!”
周麟被他逗的恼火起来,催促道:“你快打开看看啊!”
“给我的信,你着什么急?”都策平静的将信收回怀中,整整衣衫,便仰头阔步的起床洗脸。
他虽然只有十三岁,这一番做派却很有贵族风采,他动作不急不慢,见周麟一直跟在他身后,都策一边擦脸一边不耐烦的说:“你先发现的信,你不看,非得我不让你看了,你才看,你说你是不是傻?”
“我就是傻,才会告诉你写上生辰八字可以给鬼写信!搞的现在我睡觉,都觉得有女鬼在床头看我!”
“春梦了无痕啊。”都策啧啧感叹。
“都少爷说的对,说的都对,你倒是赶紧打开看看啊,万一那鬼找你有急事儿呢?”
“啧,他找我能有什么急事?”
嘴上这么说着,都策倒也心头微动,事实上,他跟周麟不同,虽然是他给鬼写的信,但他睡得死,每次回信,他都没见着人,不是掉在地上,就是放在床头,倒是每次来信,据周麟说他都瞧见了。
所以,都策一直觉得这信是周麟的恶作剧。
只不过,两人从小玩到大,这货演技从没这么牛逼过啊,以假乱真的。
见都策不肯给他看,周麟悻悻的说:“都怪你,给鬼写信,还他妈缠绵悱恻,什么亲爱的江瑜大人,什么崇拜您的都策,我呸,幸亏你没疯,信写就写了,要是给那鬼沾上你的血,那一切都完了……”
他嘀嘀咕咕,没看见毛巾下,都策扬起一抹诡秘莫测的微笑。
谁说他没留下血的。
他倒是要看看,他留了血,这个装神弄鬼的‘江瑜大人’,还能怎么办。
周麟还在嘟囔:“写信也就罢了,你还骗他说给他供奉,那个叫江瑜的鬼给你答疑解惑,还特意让你把钱寄过去,结果呢?你压根没想给人家烧钱。要是让那鬼知道你一直在骗他,来报复你怎么办?我说你就是跟鬼,也要讲点道德,说不定人家在地下缺钱用呢,你就干脆给他烧点黄纸得了……”
“周麟,”都策毫不在意的打断他,“我骗都骗了,怎么着吧?你让他来找我喊冤啊。”
“你……”周麟气极。
早饭时,周麟一直频频看向都策,似乎担忧的连饭都吃不消了,都康发现了端倪,粗眉一瞪就骂:“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又欺负周麟了!”
被自己亲爹张口就骂,都策毫不生气,右眼淡淡一瞥,表情那叫一个淡定,看的都康手都痒了。
周麟心中马上叫苦,劝道:“没有没有,我……我刚想着今天跟策哥去骑马呢,我想骑一下伏流,想问策哥同不同意呢。”
都康看向都策,都策傲慢矜持的一颌首,也不说话,就差说一句‘平身,朕准了’,这微动作一出,都康手里的筷子就‘咯嘣咯嘣’直响。
他妈的,都家三代武将,他实在想不出都策这番贵族做派习自何处。
小时候都策还大大咧咧的上房揭瓦爬树掏窝的什么都干,自打进了学堂,文化没见着,倒教都策学了一身毛病回来。
都康还在寻思着哪天拜访一下学堂老师,都策就吃饱了,他一撂筷子,周麟马上将剩下半个馒头塞嘴里,跟着他跑了。
“嗝,”他打了个饱嗝,道:“策哥,下个月就要考学校了,怎么办啊?”
都策心不在焉,“状元都不考了,我们还考个屁。”
“可是考不上学校,我们就得当兵,跟洋人打仗,不得让人家一枪打死啊?”
“你个怂货!”都策怒了,刚举手要打他,下一秒又神速改了动作,潇洒的一甩身后的辫子,忍着火气咬着牙,面露假笑,说道:“你不打他们,他们早晚也要打过来的。”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周麟说这话,是肯定要被他打个半死的,可最近都少爷的转折十分生硬且激烈,他似乎在跟自己天生粗暴的本性做斗争一般,将自己压的死死的,活的像一个自虐狂。
但这样束手束脚的都策,让周麟少受很多皮肉之苦,喜闻乐见的同时,还时不时以看都策眉宇间痛苦的自我压制为乐趣。
都策回了自己房间,小心翼翼的压上门阀,从怀里掏出书信。
看到那句‘亲爱的都策小朋友’,都策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谁会跟个鬼相信相亲相爱?”等看到信的内容,他猛地心跳起来。
上面端端正正七个字,写道:“我一直在你身边。”
第17章 黄泉来信
房内染着似曾相识的熏香,江瑜恍恍惚惚醒来,只觉眼前一切好似在梦中。
半夜里,一个孩子鬼鬼祟祟来敲门。
他讨好的趴在床边,问道:“策哥,那鬼到底写了什么?你就让我看一眼嘛。你让我看一眼,今晚让我干什么都行。”
江瑜躺在床上,全身像失了魂魄一般,感觉灵魂埋在云里,轻飘飘的不怎么真实,他有气无力的说:“这大半夜的,我还能让你干什么?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虽然他是半夜才醒的,但是他的意识,是在都策收到信之后就存在了,一天的时间,足够他清醒和了解很多东西。
“以血做引,能勾亡魂,这种事,你是在哪儿听说的?”江瑜问道。
这是他白天听周麟跟都策提起过的,江瑜道:“你告诉我,我就给你看信。”
周麟挠挠头道:“我是听东边院子里那个疯子提起的,那个院子原本不是空了很多年了吗?听说从前因为大火死过不少人,就一直没人住,最近不知道打哪儿来了个疯子,经常去东院烧信,嘴里说着一些糊里糊涂的疯话。”
“那如果招来了鬼神,要怎么请回去呢?”
“这个……”
周麟的眼睛瞄了瞄信,江瑜就动了动手指,身体渐渐有了知觉,从床头拿了信出来给周麟看。
——我一直在你身边。
这本是江瑜想吓都策的一句话,没想到都策看完后面无表情,倒是周麟好像给吓傻了,呆呆看他。
“听说你们给我写的信,都是骗我的?”
江瑜忽然阴测测的吓唬他,周麟马上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没没没没……”
江瑜道:“我没收到钱。”
时间霎时间在周麟身上静止了,他眼神呆滞,一步步的后退,最后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间。
“有鬼啊!!!”
周麟走后不久,江瑜才彻底能控制都策的身体,漆黑的房内,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佛香,像佛前香炉掺杂着冷气的香,这股佛香,缠绕在江瑜身边是如此明显。
屋内没有灯,江瑜只好衬着窗外的月光,在黑夜镜中打量都策,这孩子只有十三岁,但眉眼仿佛定型了,眉目锋利,五官刻骨。
这种脸骨打底,再大也是长不歪的,听说,清朝的辫子是很代表脸面的?
江瑜无声的笑笑,拿起一把剪刀,将都策的一头长辫,‘咔嚓’一声剪了。
撒谎的孩子,是要受到教训的嘛。
江瑜像刚起床一般,充满精力,奈何此时夜已深了,万籁俱寂,只有走廊拐角点着一两盏灯笼,在风中摇曳。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孩子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门,说:“你刚刚是不是骗我!”
江瑜挑了挑眉,周麟又说:“我,我才不怕鬼呢!”
这时,江瑜才看见,周麟手中拿了一把桃木剑,他用桃木剑指着江瑜,说:“恶鬼,速速退去!否则,别怪我收了你!”
话刚说完,他就卡了一下,呆呆的问:“你的小辫子怎么了?”
江瑜笑着说道:“撒谎的孩子,是要受到报复的。”
周麟扔了桃木剑,吓得转头就跑,边跑边说:“我错了,我没有撒谎,我不要剪小辫子!”
人跑了,江瑜也没追,都家院子很大,江瑜沿着走廊,一直往东走,没有走很远,就隐约看到院内有火在飘,那火焰非常轻,飘在夜风中,教人难以捉摸方向。
江瑜在墙边看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寻着火光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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