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假胸的手微微颤抖完本[修真年下]—— BY:藤话
藤话  发于:2018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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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人站出来:“是啊,我门下曾经有个弟子,就因为无意辱骂他一句,就被割了耳朵!他根本没有人性!”
“这……”丹生王道,“各位联合起来也……”
“并非敌不过,”那老道长又道,“只是不知深浅,我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他之所以是一个小门派,只是因为规矩离谱,没多少人能保证全身而退。最后也就选了其他门派,可那裘千淮,哈哈,老朽是真没见过那么狂的后生。”
“老林头,”又有一修士道,“你跟他打过吗?”
“不曾不曾。”他回答,“因为在打之前,他就说了一句我会输给他,然后就跑了。”说时,他还笑了出来。
所有人都当他在讲一个笑话,但这个老头记得,自己当时已经被那威压压的动弹不得了。
“可是我们有二十人呢。”丹生王回头瞥了一眼水江逢,“还有她在,兴许不用打就能解决这件事。”
都是假的,是裘千淮为了少些担子,故意传了这些话。以致于人间谷的弟子越来越少。
她的心里凉个透彻,不止自己这副落魄的样子会被裘千淮看见,最坏情况的,还会连累他做出更荒唐的牺牲。
……
裘千淮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已经有三天,持续的打坐不停地背清心咒很有用,只要心静了,便能更容易分辨究竟哪个才是自己的本意。
“掌门!掌门!!!”一名弟子跌跌撞撞跑过来,却打不开安平榭的门。他只能一直拍打着希望掌门能理会一下。
裘千淮皱了皱眉:“怎么了?”
“掌门!你快去看看吧!远处来了好多人!好像是哪里的军队啊!”
裘千淮一听,知道肯定是丹生王搞的鬼。可他又怎么敢明面上来要人?就不怕水江逢和逢春盟踏平丹生?
他没当回事:“急什么,等到谷外再来叫我。”
直到丹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信封,叫人送到人间谷。叫裘掌门亲自出来他们好好“谈谈”。
水江逢的头发已经披散下来,她突然想到,为什么这么久,她逢春盟那么多人,还没有出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但她马上意识到,这个男人有办法请人把她镇住,自然也有办法对付其他人。就像对付她一样,只要出其不意。假如说现在留水江逢一命,是因为他需要用这条命要挟裘千淮,那二十九位逢春盟众又有什么留下的必要呢?
她不敢想了。越想,越是忍不住战栗,可眼角始终干干的,哭不出来。脸色苍白的跟纸一样……
“赶快结束吧。”她恍惚之间,已经一次又一次地磕向木板,她觉得对不起太多人了,至少不要再拖累裘千淮。
“别让她死了!”丹生王下令,叫人拦住她。回头低声骂了一句:“疯婆子。”当初怎么会觉得她好看?真是瞎了眼。
方战肆觉得空气不干净了,夹着好多灰尘,便化作人形呼吸高处的空气。紧接他看见远远的山门外,有成群结队的人。他又仔细看了看,认出来那个喜欢欺负他喜欢笑的逢春娘娘。可是,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呢?有人欺负你了吗?
水江逢看见一只兔妖变化作了巨大的模样,有半个山头那么高,他轻轻一拨便将士兵扫开一片。
“肆儿。”水江逢心里终于生出一丝暖意,可为什么不是裘千淮来呢。救她的人,倘若是裘千淮……
一个修士一杖打碎那虚影,剩一个少年模样的方战肆,无辜地眨巴眼看着水江逢。
“逢春娘娘!我记得你!”他笑着。
水江逢被他的笑容感染,可还没来得及扬起嘴角。方战肆突然发现自己脚下生出一个法阵。
“他们欺负你吗?”他仍旧平静地问。
水江逢说不出口,也笑不出了。觉得这个小兔崽子真的……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冲过来救她的啊?
方战肆笑着安慰她:“不怕,谁欺负你,主人会他的头拧下来!”
随即他轻轻一跃,却是冲破那个法阵跳了出来。修士们轻敌了,虚影做得如此粗糙,他们真以为来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野山精。他们哪知道,这个小兔子可是由裘千淮一手教出来的,绝对是继水江逢之后,绝无仅有的凶妖。
“不许杀人。”——是裘千淮给方战肆的唯一一条规定。
他曾经向方战肆义正言辞地嘱咐过:“你只需要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我,一个便是逢春娘娘。其他人的话,你都不要听。”
方战肆看着水江逢,他尝试着跳到水江逢身边去,但是他试了好久,即便跳到那笼子边上,他也解不开禁锢之术。
“我要你出来陪我玩。”他委屈巴巴地摇晃着木车,也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眼见着那几个修士默念着咒语,也有取出符咒的。水江逢忙哄他:“你听话,你先回去找不老。乖乖的。”
他也注意点身边的小叔叔们都害怕他似的,便勉为其难地松开手。觉得应该问问主人能不能杀再说。
他笑了笑:“我会叫他们准备好酒,等你去喝!”
趁着众人尚未结阵,方战肆毫发无损地离开却叫那二十个修士脸都绿了。
如果仅仅是这只兔子就强到这个程度,那裘千淮究竟本人又到了何种境界。一想到这个,便有人退缩了。
信直接交到裘千淮手里,送信的弟子还奇怪呢,怎么师父平日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此刻额头连青筋都若隐若现地爆出来,完全变了一个人。
“滚。”裘千淮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就把弟子吓得不轻,紧忙跑出安平榭。连门都是裘千淮动手关的。
他几乎是快要丧失力气,颤着深吸了几口气,尚且不能平息怒意。他只想这样坐着,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
即便他想事不关己,也无法做到啊。
那渣滓带兵来到人间谷,本以为他充其量就是想吓唬吓唬自己。果然,水江逢是不可能同意他这样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水江逢与逢春盟无法反抗才敢动手。
英雄吗?
裘千淮的胳膊生出黑色的纹理,像鱼鳞一样,还微微发着银光。
与以往不同,裘千淮感觉不到一丝痛苦,与这邪念不契合的地方就像不复存在。
他浅色的眸光轻转,指尖好似飞舞出一缕烟。而在谷外,却是骤然狂风大作。
顺从“它”也未尝不可。
一瞬间,裘千淮心里最坚固的那堵墙塌了。管他什么人道,管他什么天地良心,那丹生的小子脏了他的眼睛。
毁灭也未尝不可。
杀戮也未尝不可。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笑得很难听,就像两块木头相互摩擦,“咯咯”般低沉毫不动听的音色。
他始终搞不清自己究竟差了什么,事到如今这团黑气却告诉了他。只要他,破坏掉自己留在在世间唯一的眷恋。
比如水江逢。
他想要飞升,就要彻底的,抛弃。
裘千淮乘着飓风,出现在众人面前。衣袖纯白如雪,神色坦然自若,连同他的态度一并。透露着一股难以想象的威压。
他微微勾唇,虽在远处,可几乎所有人都察觉到了那丝凉意。裘千淮伸出手来,食指的指腹瞬间划开,淌下几滴发黑的血。
就在血滴落在地的刹那,水江逢看见所有人都好似失了魂,呆若木鸡地杵着。水江逢打开了那囚车,跌跌撞撞地走下来。抬头甚至不敢相信那个邪神,他居然长着裘千淮的脸。
“……你是谁?”水江逢的声音忍不住打颤。“你是不老吗?”
而裘千淮连视线也没移动一点,再一扬这只满是黑色纹理的手臂,悬在空中,便将丹生王整个提了起来。黑气拴着对方的脖子,手脚。
裘千淮的目光冷极了。
“裘戒,字千淮,在人间修行百年之期。”忽地出现一个男子的声音,掷地有声地说道。“即入散仙仙籍,封号漱庸。”
那是个身穿黑甲的武神。想必是特意来迎接他的。
裘千淮的目光还在丹生王身上。水江逢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也顿时变得手足无措。
“你是不老吗?裘千淮?”水江逢呆呆地又朝他的方向走近几步,“你要杀了他吗?你……”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突然跪在地上。听见那些话,她也该明白连裘千淮也要离开了。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可至少。
“我知道他对你无礼过!可是!”她的额头紧紧贴着地面,恳请他,求他。“可他,是我最后……”
是她真心实意动过情的男人。
话音还没落,四溅的血弄脏了她的头发。裘千淮撤回了手,始终没有瞧过她一眼。
“受封之时,居然跟你这种渣滓站这么近。”裘千淮不愿再看那四分五裂的尸块,就像自己方才杀鸡弄脏了手,即便自己身上一个血点子也没沾到,他也满脸厌恶。
也许这才是真正令水江逢崩溃的事情。算到最后,一个也没留下。
裘千淮的身体倏地散出金光,他漠然地接受着,直到黑甲的武神为他打开一条通路,他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但武神盯着水江逢,饶有玩味地观察了许久。突然落到地面去,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只有身上散发金光,才是真正拥有飞升的资格。我只是提前恭候,你知道他飞升渡的是什么劫吗?”
水江逢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
武神笑着又道:“情劫。”
杀了丹生王,居然能让裘千淮渡过情劫?对水江逢而言,从她的男人背叛她开始,从裘千淮的离开开始,已经没有任何疼痛能再比过这个更撕心裂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爆肝了Σ(|||▽||| )咳咳,这次客串的武神是端正好里面的宵爵将军~明天开始就有点忙啦,不过充其量恢复到之前的更新速度,不会特别拖延的,你看就算更新晚几天,字数特别多不也OK嘛!(*∩ω∩)收藏什么的,特别感谢!
第61章 风月无局
“师叔,师父呢?”
刚赶到时则院,见到柳梢青正欲拿扇柄敲梁昭的大嘴巴子,封瑭一脸正经:“我怎么哪都找不到他?”
柳梢青的伤势远比他们想象中好得更快,伤口长了一层新皮比原来的还要结实。她看见封瑭过来,拦都拦不住,自己桌子上的茶水点心全招呼起来。
“哈不了不了,我得赶紧找师父去。”封瑭退了几步,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突然有了一个“柳外婆”。
梁昭随手吃了块甜米糕:“你去天文院看过了?”
封瑭眉毛颤了颤,事实上他也不是没想到裘千淮会在天文院,只是他不乐意去罢了。此时柳梢青白了梁昭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重建有什么好看的?”封瑭一边嘟囔着,一边后脚已经跨出时则院的门口。“建好了天天看个够。”
确认了封瑭离开已远,梁昭默默说了柳梢青一句:“我还以为你肯定要告诉他。”
柳梢青仿佛看傻子一样:“你不觉得让师兄亲自告诉他比较好吗?没点脑子!”
裘千淮擦擦鼻尖,把水江逢的手放入被中。温和道:“再过几日就能恢复妥当了,我去看看重建进度,你先睡会儿。”
水江逢不同他说什么,只是听话地闭上眼睛。裘千淮起身离开床头,走出门时,毫不犹豫地在门上加了一道镇妖锁。
当他缓步走到天文院,却始终没看到白芹的身影。弟子们纷纷摇头,从早上开始就没见到白掌司来过。
“……”裘千淮思索半晌,并不觉得白芹会在天文院的地牢里,因为他确定白芹不会带小元无顾到那去。
果然,步入天文院内院,白芹的房间里,一个小孩儿正在习书。面前正坐着那个冷峻的白衣先生,白芹时而抬眼看看孩子写下的墨字,可那小孩儿过于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到师父的视线。
裘千淮觉得不便打扰,便独身立在门外院中稍待,直到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元无顾抄完一章经文,裘千淮才敢靠近门口。白芹见到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给元无顾新加了道课业,随后走出房门,与掌门师兄并肩齐行。
“何事?”白芹停下脚步。抿抿嘴唇又改口了,“不知掌门前来有何指示?”
“咳。我要走了。”裘千淮转身对他勾勾唇角,“我都跟梢青交代过了,三日便走。”
“……”白芹没应声,却双眼微微睁大,裘千淮看得出他很吃惊。
于是只好又补充道:“我开个玩笑,别当真。不走不走。”裘千淮一直在笑,此刻越发轻松了,与对方截然不同,冰冷的气氛也骤然瓦解。
白芹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别过身朝回走。裘千淮伸手拦他,却在触碰到袖口时,被对方甩手扫开。厌恶之意不言于表。
裘千淮明白是因为什么,前几日突然表明自己对封瑭的态度,可能让白芹一时难以接受,碍于水江逢大闹人间谷,他才不得不先放下这件事。现在是时候耍小脾气了,白芹这副难哄的样子对裘千淮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裘千淮此刻还笑得出,白芹却越发生气了。
“你当真……”白芹没说完,可裘千淮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问自己,对封瑭是认真的,还是那日的缓兵之计。拧拧眉头,白芹又道:“若是有什么难处,我不介意再……!”
可裘千淮却是用一个捶头打断了他的话,轻轻握拳在对方额上磕了一下,纯粹是对付小孩子的手段。
“师兄!”他大步退开两丈,真想叫裘千淮别胡闹,再这样不正经,他真要喊真名来骂了!
裘千淮缓缓吐字,百般清楚:“我是认真的。”
白芹不再看裘千淮的眼睛,以免对方发现自己抑制不住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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