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假胸的手微微颤抖完本[修真年下]—— BY:藤话
藤话  发于:2018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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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裘千淮脸色骤变,退了几步后忙把书揣回怀中。
轻南被他的反应吓得一激灵:“对不住啊道长,我不是故意的。”
裘千淮微微眯眼,直盯着她。水江逢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恶意,她出面圆场道:“好了好了,不就撞了你一下吗?大男人的还跟小姑娘发火。”
轻南往水江逢那边靠近几分,寻求帮助。而裘千淮偏过头,神色怪异,他道:“我,我只是,来看看你。不会久留的。”
紧接,他便要离开,暂且回到客栈去,不能再在这里多待了。他能听到,耳边持续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劝诱声。
水江逢回想他方才的模样,隐隐有些不安,便对轻南指示道:“你去偷偷看着他。”
倘若裘千淮只是心性变化,她也能接受,就忧心他有什么难处不敢告诉别人。了解至深,才敢有此结论,裘千淮就是个什么都爱自己扛的混蛋。
水江逢伸手把头上的饰物全取下,她对着镜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身后,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轻南没能一路跟紧,在临到裘千淮暂住的客栈时,越发觉得胸闷难忍,无法靠近。只好回去如实禀报给水江逢。
就在翌日正午,水江逢迟迟等不到裘千淮赴约前来,她的不安越重,最后终于忍不住,化作男相偷偷溜了出去。亲自去裘千淮的客栈找他。
他询问到了裘千淮的房间,在门口立了良久,设想进门后该如何责怪对方才不算过分。直到一声怪异的碰撞声,像是凳子横倒在地。水江逢直接推门进去,同时一道灰暗的灵气射向自己,她强行接下后才看见,裘千淮就侧倒在地上。
“……原来是你。”裘千淮从牙关艰难地挤出四字。而后硬撑着坐起来,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难堪。
水江逢心凉了半截,无论如何先要让他脱离这个痛苦现状:“来。”他伸手去拽裘千淮的胳膊,先扶人上床去躺着。不料裘千淮直接一甩手:“别碰我。”水江逢咽了咽口水,努力心平气和,又坚持着去扶他。
水江逢隐约猜出,是因为那本他不许人看的怪书。裘千淮满头是汗,水江逢掏出张手帕给他擦脸,这才摸出他额头全是冰凉的。

水江逢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就不能跟我说说?”
裘千淮缩在墙角,沉默半晌才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水江逢知道裘千淮不想待在这里,但总该有个理由。他扒开裘千淮硬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紧接坐在裘千淮身后要为他运气平息。
“我不知道你拿到了什么稀世秘籍,但要是损耗身体的,我劝你还是不要继续练了。”水江逢淡淡说完,专心运功。
这一次算是逃过了,可下一次呢。裘千淮心里不禁想到,倘若下一次,直接疼到六亲不认。估计连水江逢也会受伤。
平息后的一整天,裘千淮都没再听见耳畔奇怪的声音,他几乎都要怀疑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道长你要走?”六梨一脸惊讶,“明天是重阳啊,你再多待一天吧!娘娘那有酒宴呢!”她抱着裘千淮的胳膊恳求,又是在逢春盟众人面前这样,裘千淮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绝。表情最复杂的就是妄斋了,也不知道在气什么,一早就坐在角落喝闷酒。
这一夜就不同了,六梨被围攻是最早喝趴下的。其他人转而要让裘千淮也吃点苦头,好几坛酒就那么来势汹汹地摆上来了。
可她们根本喝不过裘千淮,几轮推杯换盏之后便纷纷败下阵来。最后清醒的,还是妄斋。
“名字想好了吗?”她问。
裘千淮也有点喝不进了,却能在她这样问时,猛一口又咽下肚去。妄斋看出他又想装聋作哑,对水江逢的事情故作一副不上心的样子。
妄斋只好换个话题:“听说你近来身体抱恙,不用我给你开副药?”
“找你开,还不药死我啊?”
“不跟你贫嘴,”妄斋的神情认真,“我听娘娘说了,你当时跟中邪没什么两样。就不能相信我们?我们又不会害你。”
裘千淮淡淡道:“不是不信任你们,而是用不着你们帮,我可以处理好。”
妄斋从窗沿翻进来:“给我看看。”
她朝裘千淮伸出手,要看看对方的手相。裘千淮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便伸了过去。
“你啊……”妄斋神情没变,“将来会有一场大劫。”
“……”
“劫后余生,便是神格。”
裘千淮苦笑了一声:“妄斋半仙,天机不可泄露,你怎么就这么轻易说出来了?”
她倒抽口气,像是强装镇定:“说与不说本不差,只希望你能好好度过难关,我跟她们……”望望身侧那些醉鬼,她继续道,“还有娘娘,都希望那边的你,一切安好。”
“……”
见裘千淮不说话,妄斋提起个酒坛子就要跑到房檐上去。裘千淮却也提着一个,紧跟上来了。妄斋干脆利落,一直没停,裘千淮就一肚子酒实在喝不进去。
“有话就说。”
裘千淮挠挠脸:“半仙在上,再给我算算姻缘?”
“这种事情不会自己算啊?”
她虽然是一副生气的模样,却还是顺从地接过对方的手掌端详了一会儿。
“我自己算不是不准嘛。”裘千淮说话之际,妄斋已经解完了。而后她一脸不屑:“远着呢,少说也得两三百年,到时候再算吧。”
“……哦。”裘千淮收回手,若有所思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了最后一天,他答应六梨多待一天,正好也能出席水江逢的这场酒宴。按理说,他一个上宾,该坐临近门口的两侧。但水江逢就偏要跑到他旁边去坐。不合规矩,裘千淮一直在反抗她那双缠上来的手。在满堂朝臣面前成何体统。
等待许久,丹生王才缓步前来。他听说人间谷的掌门也在,便做好准备,绝不能丢脸。
踏入殿门的刹那,两人的亲昵动作不足以令他震惊,让他惊伫在原地的是那灰袍道长的模样。他记得那双眸子。看过一眼,一辈子都忘不了。
裘千淮见他面露怪异的神色,立马多用了几分力把身上这块膏药掀下来。表明道:“陛下,娘娘生性顽皮,方才只是与贫道小打小闹。别无他意。”
丹生王这才回过神,扬手道:“无,无妨。贵客,请上坐。”
他扬手的位置,是更靠前。就邻在水江逢的座位旁,也是离他们最近的座位。裘千淮受宠若惊,只觉得背后满是凉意,难道是丹生王这坛醋喝上头了?
“叫你坐,你躲什么!”水江逢完全没察觉,直把他往那拉。
忙着应付水江逢,裘千淮压根没注意,丹生王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
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丹生王从第一眼起就认定。自己当时真正被迷了神志的,应该是这双眸子。
别无所求。应当如此才对,当他掀起逢春娘娘的盖头时,他一度以为是自己当时看花了眼,水江逢的确是出尘的美貌,可真正的宝还是守在她身后的这个男人啊。
心里苦道:不是我变了,是我真的弄错了啊……
回过神来,丹生王已经迎着裘千淮那席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却酒劲冲昏了头,身子一软便直直向前倒去。
水江逢扶住他之前,是裘千淮先手快揽住了他。
“陛下,小醉怡情,”裘千淮将人的身子扳正,“大醉伤身。还是不要继续喝了。”
丹生王的手掌刚离开他搀扶着自己的手臂,又趁机摸了一下对方的肩膀才肯站直。他只觉得对方弱不禁风,骨头都细得跟竹竿一样。
倘若留在丹生,我断然不会让你消瘦成这样的。
水江逢笑道:“陛下你走路发什么呆呢?”
丹生王尴尬地笑了一下,又转头看向一旁的他。裘千淮滴酒未沾,清醒得很。此刻看丹生王酒意上头,便要献殷勤:“我去给陛下弄点醒酒汤来吧。”
水江逢提醒道:“不用你去,我随便找人传句话就行了。”
裘千淮也没管水江逢,自己扬扬手便走出去了。
兴许他只是想透透气。水江逢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把丹生王又扶回去。屁股还没坐踏实,丹生王又一下子站起来,作势要出去走走,清醒清醒。
水江逢笑着纵容他去了,心里只觉得男人都一个德行。
裘千淮在前面走着,正寻思着这黑气为何没再骚扰过他,他也不知是不是彻底安稳了。
不知不觉中,竟是忽然出现一双手将他拦腰揽入怀中。也在同时,裘千淮转身掐着对方的脖子,便将对方抵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没有护卫,也没有宫女。只有丹生王一个人。裘千淮一瞬间的惊讶都化作眉头的怒意,使他又多用了一分力!
他很清楚对方想做什么。
却是不知道自己打算干什么了。
也许水江逢应该来看看他现在这副失礼的模样,什么清心寡欲的破修士,显得可笑至极。
裘千淮咬牙切齿,低声到他耳边说道:“你敢背叛逢春!我现在就能把你的头拧下来!!!”
“道长……”
裘千淮不清醒了,他满身遍布的都是黑气,他松懈过头了。
此刻他猛然察觉到不对,松手却也忍不住想要了对方的命。他时刻提醒自己不能被蛊惑,一旦杀了这个人,水江逢就全完了。她腹中还有尚未出生的孩子……
他咬着自己的嘴唇,尝到一丝腥味才松口。
“陛下……”他冷漠道,“逢春,她的真心,您可明白?”
对方一直咳嗽,说不出话来。裘千淮继续说:“就您这小小的一个举动,知道摧毁了我心里多少美好的东西吗?”
她以为的幸福……能在两个对她好的男人中选择,结果你居然是这么个混账东西。
我当初就应该坚决不许她下嫁。
裘千淮不止肠子,心肝脾肺胃连舌头根都要悔青了。
丹生王还没顺平气息,紧忙先辩解道:“当初,当初都是误会!全部都是!认错了!是我们认错人了!”
“道长……”他也觉得抱住别人的腿不太好看,始终没有爬过来。但他还像一个醉鬼一样满口胡话,“还来得及,不晚!还不晚!我在,你也……”
“够了。”裘千淮低声,冷漠得就像深渊中的冰水。“本看你为逢春耗尽国库,还以为你是真心待她好。真令我恶心……”
短短五个字,就把丹生王最后的希望摧毁个一干二净。
难以置信,自己未满三十敢称帝,如英雄一般给世人安稳的他,居然会被人说“恶心”。而他推卸的矛头,竟是直指水江逢而去。
倘若水江逢不是逢春盟的首领,倘若水江逢没有答应那桩婚事,倘若水江逢愿意在礼成之前与他见一面。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怪罪在她头上。
裘千淮走了,连夜。水江逢觉得他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的,他又生什么闷气?
丹生王也无二,直接回了寝宫便不再见人了。
在马车之上,裘千淮额头全是黑色的气息流转。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一颗颗淌下来,他强忍住心里满溢的怨念。保持自己的理性和良知,没有拿鞭子去抽车夫:再走快一点啊……
事情还没结束,黑气在一夜侵袭了他。裘千淮翻来覆去睡不着,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整整一个月,痛苦不堪。
他梦见水江逢突然要他留在丹生,留在她身边,陪她一起侍奉丹生王。
他梦见自己愤怒地掐死了她。
他梦见自己的飞升,就在她死后。
清醒点吧,裘千淮扯了几根头发,疼痛让他深吸几口气。好了,醒了。
只有在人间谷,是他最安心的地方。如果连这里都无法休息好,那他就别想着能逃到哪去了。
方战肆啃啃菜叶子,嗅到一丝呛鼻的烟味。他发现裘千淮半夜从床上爬起来,把一本看不清模样的书,一页一页地撕下来,放进火盆里,那副耐心的模样,生怕烧不干净。
“肆儿。”他发现了这只躲在角落的小兔子。
方战肆变作少年的模样蹭到他怀里,柔软的毛发让裘千淮一时得到安慰。可又在下一秒,他心底出现一声吞噬对方妖元的声音。裘千淮害怕得立即将他推开了。
“主人?”
裘千淮退开一步,叮嘱道:“这几日,你无事便不要来我房里了。一旦将来发生什么……什么变故,你就去找水江逢。你还记得她吗?丹生国的逢春娘娘,你如果不认路,可以向路上的行人打听。千万小心别被人卖了!”
“主人不跟我一起去吗?”他眨眨眼,完全不明白裘千淮为什么这样说。
“你也要长大的。”裘千淮借口道。
方战肆直接扑到他怀里:“我要永远跟主人在一起的!还有逢,逢娘娘!还有很多很多大姐姐!”
裘千淮笑笑,点了点他粉嫩嫩的小兔鼻子:“是逢春,你问路时可别说错了啊。”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他的妖元整个吞吃了。裘千淮回过神来的时候,正紧紧将他搂着,宝贝儿地藏在怀里。
真可爱,这要是我生的就好了。裘千淮不禁心里这样想,照妄斋那个穷算命的说法,还真得等个几百年才能生儿子了。裘千淮叹了口气,前路漫漫哟……
那个时候,裘千淮真的以为丹生王会就此死心,他根本没想到,丹生王不止没有放弃,甚至完全变了一个态度。
裘千淮的人间谷,说到底不过一个不入流的小门派。只要他能请到更厉害的道士来,不止是水江逢,裘千淮也一样。还不都得听他的话?
逢春盟他动不得,那三十众可不是闹着玩的,在他眼里,那些女人一个比一个邪气。
可也不是白养着她们的。逢春盟众每隔一段时间,总要派出两位到邻国或沿路自成的小镇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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