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浪跪了:“好吧……我抱不动……腰要断了……”
御井堂:“……”
逞什么英雄……
最后还是扶过去的,那诊所的主人早就跑了,这里一直锁着,没有被丧尸惊扰,看起来还干? 2 页, 弧W蘩嗽诙シ⑾忠患浼蚵氖质跏遥延梅旁谑质醮采希靡焕溃骸澳阆劝丫仍镒誓媒础!?br /> 邹浪得令出去把大大的物资包又背过来,堵住了手术室的门口。
等一切准备好,御井堂吩咐邹浪把各种药品和基础的手术用品排好,放在一旁。
碘酒没有找到,只能用酒精消毒。邹浪取了镊子加着酒精棉球,撩起纱布,似是怕弄痛了御井堂,轻手轻脚地用酒精沾染着伤口。
御井堂支起身子,皱眉道:“你这样太慢了,这个速度,什么时候才可以处理好……我……我自己来。”他说着话半躺下,一只手把自己的铭牌叼入嘴中,一闭眼睛,抚着邹浪的手把酒精暴力地倒在自己鲜血淋漓的身体上。
冰凉混着剧痛疼得他猛地一个挺腰,咬得铭牌作响,那剧痛疼得他眼前发黑。
邹浪心疼地看着他犹如自虐地处理着伤口。等他身体稍微平缓,把铭牌从他嘴巴里取出说:“以后别这样了,咬这个东西,牙会掉的。”
御井堂还在余痛中喘息,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邹浪取了御井堂的铭牌看了看,上面有姓名,所属部队,还有年龄标识,恍如发现了新大陆般,一拍大腿激动道:“咦,你比我小半岁。叫哥叫哥。”
御井堂缓过了神,踹了他一脚,“你在部队时对领导就是这么说话的吗?”然后冷脸丢过来一个东西。“会缝针吗?”
“啊?!我?!“邹浪茫茫然接过急救包。
“要不我自己缝。”御井堂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似乎真的在做这个考量。
“别别别,我来我来。”邹浪急忙按住了他。双手颤抖着去拿针线。
“这只丧尸是变异体,只是打中头部也并不会死,所以那时候我在叫着提醒你,之前我们遇上了一只,死了两个人才逃出来。”
邹浪有个坏习惯,越是紧张就越是想说话。此时他手里的针尖在御井堂的皮肉中穿过,为了不影响行动,御井堂坚决不用麻药,每一针下去,他的身体就难以抑制的一抖。邹浪怕他生生疼死,嘴巴不停地对他讲着话。
“这是新型的丧尸,必须马上报告上级。”御井堂声音微颤,叹了口气他自己说,“可是基站坏了,根本无法说明详细情况。”
随着血液的流失,御井堂觉得越来越冷。
邹浪摇晃着他,“御井堂你别睡啊,我给你唱个歌吧……机枪扫射声中我们寻找遮蔽的战壕……”
只唱了一句,御井堂就友好地制止了他,“行了吧,我还没死呢。”
“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贫啊。”御井堂实在是无力吐槽,他伤口疼头也疼。
缝着缝着,邹浪忽然面色一变,抱着御井堂一个打滚滚入了一旁的桌子下,御井堂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牵动了伤口,“你……嘶……呃……好疼……”
他的话还没说完,邹浪就神色紧张地捂住了他的嘴。
这时候,御井堂也听到了声音,那是走路的声音,那步伐很慢,很沉,连诊所的地面都在震动,根本不可能是个活人。更不可能是普通的丧尸。这个时候再遇到硬茬的话,两个人都得玩完。
御井堂伸出一只手,神色凝重,握紧了地上一旁的刀。万一情况不妙,他还是要搏上一把。
邹浪则是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时候,能避则避。
从诊所的外间传来了一声丧尸的巨吼,伴随着玻璃破裂的声音。那些丧尸是在用叫声传递信息。可能是刚才那只长手长脚的丧尸,引来了他的同伴。接下来就是脚步声,沉闷的脚步声,
每一声都让人觉得越来越近,那脚步仿佛压在两个人的心头,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诊室的桌下,两个人贴得如此之近,邹浪低头看着御井堂,怀中的美人瞳仁漆黑,睫毛长长像是蝶翼般微微颤抖,鼻梁高挺,嘴唇薄薄的,唇色淡薄。白净的皮肤上染了血,红得夺目,此时他忍着伤痛,额角都是冷汗,却是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邹浪伸手揽着御井堂的腰,感觉他的微带了血腥气的呼吸,而且体温异常地热,他发烧了。
邹浪忽然有种冲动,想把自己的一颗心掏出来给他,就算是此时死了也值得,可是他看了看御井堂带着冷漠的侧脸,又怕他看也不看就丢在一边。
御井堂则是完全不知道邹浪心中所想,他的脸色惨白,心里满是紧张,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情况实在是不太好。他用一只手握紧了刀,另一只手颤抖着按住自己的伤口。被缝的伤口还差最后一两针,线和针还挂在伤口上,刚才那一下滚动,伤口撕裂般的痛,让他汗如雨下。
手术室又寒又冷,地板冰凉,伤口又疼,像是有把刀在身体里面绞。
御井堂开始颤抖,根本无法抑制自己牙齿间的碰撞,在这安静的环境下,那一点点牙齿触碰的微弱的声音也是刺耳,御井堂松开了捂着伤口的手,手指哆嗦着想捂住自己的嘴,但是这方法显然也不管用。
邹浪看着他,御井堂一向淡然的眼中难得闪过了一丝慌张,他忽然斗胆,欺身压了过来,然后拉开他的手,就用唇堵上了他的嘴,灵巧的舌挑开了他颤抖的唇舌。然后轻轻抚着御井堂的背,让他安静下来。
终于,一丝声音也没有了,安静,一片安静。
无声中,御井堂睁开眼睛瞪着邹浪,他的唇舌被人含在嘴里,与他冰凉的唇不同,那人的唇,热的像是一团火。激吻下,他的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个男人亲得如此冠冕堂皇,又是如此肆无忌惮。邹浪娴熟的撩拨伴着他所不习惯的虚弱与绞痛,让他无所适从,他觉得他的一颗心此时就悬在嗓子那里,疯狂跳动,快要从口中跳出。
丧尸巨大的身影从观察窗投射下来,然后走到手术室的门口,推了推门……
第7章 节操能吃吗?
手术室的门没有锁,但是因为早先邹浪把救援物资堆在了那里,丧尸没有推动。
从那投射过来的阴影,可以看到,这是一只男丧尸。光头,肌肉极其发达。
御井堂浑身紧绷着,邹浪则只是轻轻扶着他并没有动。
门外的丧尸沉默了半晌,终于似是放弃了这一处,沉重的脚步渐渐走远。
邹浪这才放开了御井堂。
御井堂侧过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邹浪放开了他,支起身子看了他片刻,仿佛这只是在非常环境下的特殊之法。
御井堂面色沉静恢复如常,蜷在桌下,两手虚虚捂着伤口,一双眼睛发着亮晶晶的光,完全看不出心中的喜怒哀乐,他没有完全爆发,只是轻轻地抬了抬膝盖。
邹浪嗷了一声,从御井堂身上爬下来,事实教育他,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生了病的老虎也是老虎,千万不能把他当了病猫,
疼痛稍缓,御井堂支起了身子,他自己把最后的那两针缝了,打了个结剪了线,开始低头包扎伤口,邹浪这才知道,御井堂开始说是不是要自己缝真是没有和他开玩笑,而且人家那动作比他熟练多了。
等伤口包扎好了,御井堂问邹浪:“关于这些丧尸,你还知道多少?”
一直在旁边不敢说话的邹浪终于得了机会,“我之前和你说的曾经遇到过的进化丧尸,就是这一只,秀才……呃,秀才也就是我死去的副队,最先在观察中发现了他,他管他叫做亚当。这个城市里,类似这种的进化丧尸可能不止这一两只,我个人推断,这是一种不定向的特异化进化,是丧尸的变异体,他们的细胞和组织进行了重组,人类生前的某些特质会得到强化。”
御井堂擦着手上的血迹,微微皱了眉头,亚当,圣经中记载的第一个人类与第一个男人,用在这里倒也恰如其分。
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巨鸣,像极了女子的惨叫,那声音从极远处穿破了层层的障碍,传到了这里,似是在回应刚才那丧尸的嘶吼,但是那是人类所无法发出的声音,只有女丧尸……
邹浪故作轻松地吹了一声口哨,“看来,他们在用声音传递信息,他找到了他的夏娃。”
御井堂面色沉静,把衣服拉下来掩盖了纱布,然后生吞了几片药片下去,额角还带着冷汗,但却挺直了身子,“我们回去吧,我受伤的事情不要告诉其他的人。”
邹浪这次没敢推托,主动背起了救过他们一次命的救援包。
经过这一翻波折,两人终于在中午十二点左右回到了驻扎点。还好这一路都算是正常,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驻扎点里一片宁静,那群学生们甚至还翻出了一副扑克牌,开始玩争上游。
邹浪开始分发物资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负责的部分。这包里的东西的确齐全,还有一些武器和补给。
御井堂吩咐了几句,就自己回了房间,他把血衣脱下来,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随后打开一张城市地图,盘膝坐在了床上,伤口还是有些痛,但是好在能够忍受。只要伤口不再恶化甚至感染,这点伤他还承得住,只是因为受伤,多少动作上会受到点影响。
根据地图显示,他们所在的方位在城市的西南方,那只女丧尸的声音是从西北方向传来,两只丧尸可能会去汇合,但是丧尸是在游走中的,哪里才会是安全的地方?
他们还需要个基站,但是这半个城市的通讯都中断了,只能发出sos的信号……
御井堂思量着,忽然听到了脚步声,警觉抬头,就看到邹浪从外面探进头来。
“什么事?”
邹浪这才跑进房间,问他,“伤口还疼吗?”
御井堂抬起头,冷冰冰地回他,“用不着你管。”
邹浪这才开始说正事,“开始吃午饭了,方便面不够,给学生们发了饼干,不过你的还得等等,你不能在吃凉的了,媳妇听哥哥的话。”邹浪吃定了御井堂这时候虚弱,没法追着打他,就算是再经济困难,嘴巴上的这点便宜他还是要占的。
“谁特么是你媳妇?”御井堂雪白的脸上忽地染了一丝怒气,一只手忽然暴起,按住了邹浪支在他身旁的那只手,邹浪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握在了对方手里,接下来手指一撮,快要断了。
“疼疼疼!放手,哥哥哥……我是你弟!”邹浪秒怂。
御井堂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放开了他的手。
邹浪还不走,献宝似的凑上来。“我给你熬了粥,然后还给你找了点肉塞塞牙缝。”说着话,他从怀里的口袋里变魔术般地取出了一个小东西。“刚才在院子里,抓了一只田鼠。”
那是一只浑身毛茸茸的小东西,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御井堂。嘴巴还在上下动着。
御井堂他和邹浪手里的小东西对视了几秒后,再也忍不住了。
他忽然笑了。
那瞬间他的眼睛先是拱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衬得瞳孔更大,然后薄唇微微一挑。
这还是邹浪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像是忽然绽放的春樱,像是乍雨初晴的天空,又像是春日初融的冰雪,那一刹那他忽然懂了周幽王为什么会烽火戏诸侯,就算是再兵荒马乱,也可以被这一笑把一颗心融了。
虽然现在眼前人这笑多半是被他气得,虽然他不知这事可笑在何处。
御井堂只是笑了片刻,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同志,这只不是田鼠,是只龙猫。”
第8章 真想一枪毙了你
御井堂表示对吃龙猫没兴趣。邹浪最后只能找了个小笼子,把龙猫放了进去。
到了晚上,邹浪不放心御井堂,想去看看他,结果过去动了动门,发现门被反锁了。他用手挠了挠,门里毫无反应,他只能自己滚去自己的房间睡了。
邹浪今天耗费了体力,也是累得透支,上了床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凌晨,邹浪是被龙猫吵醒的,那只龙猫在笼子里乱蹿,叽叽叽地叫着。
邹浪挠了挠头发,气得起来对龙猫进行批评教育,“你这个小东西,饶你不死,不是让你搅小爷我睡觉的!”
他也真的是自找,懊恼万分,一只大爷还没伺候好,又给自己找了个二爷。
忽然,一声惊叫划破了夜空,是夜晚巡逻的学生。
邹浪一个激灵,糟了,进丧尸了!
他急忙飞奔下楼。
御井堂的速度竟然是比他还快,等其他人赶下楼,已经结束了战斗。他手里的刀上有血,地上有三四具丧尸的尸体。那位巡逻的学生立在那里打着摆子。
邹浪看没人被咬,松下一半心来,然后他先跑到院子里看了看情况,丧尸推动了后墙的砖,从那里爬进来的。
学生们都醒来了,在小旅馆的大厅里惶恐地聚在一团。
邹浪看御井堂面色不太好,自顾自地帮他布置着:“小包子,你去带着两个学生把砖补上,然后今晚巡逻的人多加一倍。散了吧。散了吧。女孩子们回去睡觉吧。”
御井堂忽然低声喊他,“邹浪。”
“唉,什么事。”邹浪忽然被点名有点受宠若惊,摇着尾巴凑过去。
御井堂在他耳边小声说:“扶我一下。”
邹浪明了,伸手不动声色揽住了御井堂的身体,触碰处都是粘腻,他的伤口裂了,身上有血。
屋内就算是点了一盏应急灯依然是昏暗,此时凑近了他才看到,御井堂的唇紧紧的抿着,额头上全是细细的汗珠。邹浪心里一沉,不是情况非常不好,既要面子又傲娇的御井堂是断然不会像他求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