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夫人是个攻完本[强强甜文]—— BY:沧海氏
沧海氏  发于:2018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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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点了个头,微子清突然认命般地叹了口气,“罢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陪你走一回吧。”
长生没反对,两人一同下界,末了微子清还不停地嘀咕,“你说你当了几千年的老铁树都不打算开花,好不容易开花了,却不是貌美如花的我,反而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狐狸崽子,这都叫什么事啊?”
长生虽已然习惯了他的自恋,但依旧晃了晃身子,微子清又喃喃自语,“也不对,什么八竿子打不着,总归是你用心血落地而成,还是带着‘血缘关系’的,你这笔姻缘契约实在是妙不可言……”
长生觉得牙疼,不再理会他。
一场大雨过后,不少城镇都闹了饥荒,浮尸遍地,渐渐发出恶臭,连狗都避之不及,即便是在地上滚了几百次的黑馒头也颇为抢手,何况人肉。
一个仿佛在血池子里泡过的少年躲在墙根里浑身颤抖,但那对幽深的眼睛却淡漠无情地看着一群乞丐在争抢着残羹剩饭,腹中传来阵阵绞痛,他只是皱着眉头,阖上了双眼。
血腥味浓郁,他不想知道外面死了多少人,麻木地听着一切嘶吼,直到……归于平静。
少年从角落里爬了出来,看着暗道里横七竖八的尸体,踉踉跄跄地靠近,随后跪在地上,靠近一人,拉起了他的胳膊。
鲜血溢在口腔中,然而只是溢在口腔中,他还没来得及尝尝那肉,胳膊就被人打掉了。
少年偏头看着暗巷口徐徐而来的白衣男子,长睫一颤,他从未见过如此素雅的君子,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混乱的时间还会有如此谪仙一样的人,但那也与他无关。
少年看了不过几眼,又拿起地上的石头砸向了那具尸体,而后开始食血。
这个行为不知为何刺激到了巷口处的人,他似乎闷哼了一声,身子一个虚晃就靠近了少年,毫不留情地将死尸扔开。
啪!
少年墨色的双瞳泛起了涟漪,他受不了这人的多管闲事,但也没想他躲都不躲就受了自己一掌,黑色的手印印在他白皙的面颊上,那人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得很是温柔。
少年眉宇间有些阴郁,刚想骂一句‘疯子’,却又觉得说不出口,干涩道:“你,没事吧?”
他很久没有喝水了,喉咙干哑,声音就像是将死的老者,阴晦无力。
那人摇头,伸出了白皙的手指,依旧在温柔的笑,“别吃那个了。”
“我饿。”
“那我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少年看不懂他眼中那莫名其妙的祈求之意,却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一言不发地跟着他。
一大一小走出了暗巷,很快便消失不见,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一个叠着一个,这种事情已经见惯不怪。
☆、初于君逢(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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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于君逢(七)
长生一把揪住了最主要的部分,却在电光石火间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他总觉得那人才是主谋,却又摸不清他的动机是什么,忍不住低骂了句“该死”。
“神君大人?”
长生揉了揉眉心,起身看他,“今日多谢了,长佑谷那里还有些事情处理,恐怕难以叙旧。”
莲止早在九重天就见识过了长生的繁忙,而今两人身份悬殊,什么‘叙旧’之类的自然是口头上的承诺,说说而已,他俯身一拜,走了一半的长生突然折了回来,道:“将若如今在本座身边,你也不必担心,会有人照顾好他的。”
莲止身子一颤,想了想,不禁哀叹一句‘孽缘’。
长生没再多理会他,迅速赶回了长佑谷,微子清还在一堆废墟上等着他,见人回来,有气无力地掀了掀眼皮子,道:“出去一趟问出了什么?”
“一些旧事。”长生单膝跪地,手指按在废墟之上,指尖灵力散开,有古老的铭文徐徐环绕,大地之下,仿佛有一颗古老的心不断跳动,千年前的封印只剩下一道,再有契机,扶游便可破阵而出。
长生眉头一皱,随后手下红光大盛,血绛珠不住颤动,铭文倏然缠绕住了整个长佑谷,那薄弱的一层封印上陡然又加固了一层血印。
微子清此刻当真是‘垂死病中惊坐起’,颤颤巍巍了片刻,才摇头,“你说你就算把自个命搭在这里又能怎样?扶游该出来还是要出来的,不过时间问题而已。”
“时间可以延长,我不能再分心处理更多的事情了。”
微子清托腮,“那要是这次扶游出来了怎么办?杀了?还是继续封印?”
长生刚要开口,微子清连连摆手,道:“祖宗,别用那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借口来搪塞我啊!头疼的厉害。”
“我也没打算说。”长生凝眉,起身的一刹那虚晃了片刻,仿佛要倒了下去,他道:“若助纣为虐,当杀。”
微子清点头,又忽然迷茫了起来,“助什么纣?为什么虐?”
长生如今还含糊不清,哪里还能给他一个答案,直接撂开这个话题,“长佑谷暂且不论,将若那里你暂且替我看着些,他体内蛊毒有些繁琐,我要出去找一下来源,顺道走一趟东荒山。”
“东荒山有解药?”微子清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去完南疆去东荒,你这得要多少时日?”
“撑死也能在他生辰那日回来。”长生抬步闪人。
其实将若的生辰是哪日他还真不清楚,但两人就不谋而合将那日初见定为他生辰了,长生想了想,一年,他还是能赶回来的。
微子清苦大仇深地走出了长佑谷,默默做着看守的任务。
院中的孩子依稀可见日后风姿,念书练武两不误,稍有点闲暇时间也是坐在庭院里默默看着大门方向,干啥自然不用言说。
微子清觉得长生这家伙其实更多时间是没心没肺,要是他,当日就直接不露面,派个人来接将若便是了,哪怕带不走,敲晕关在屋子里关上几个时日,也能打消他逃跑的念头,更何况还锦衣玉食的供着,谁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
但偏偏长生就是亲自出手了,如此让这个孩子惦念着,却又一言不发地跑个没影,在如今的将若眼中,和人间蒸发了没个什么区别。
于是又是一年烟雨蒙蒙中,长生领着几只从南疆抓来的小虫子赶回了家,待在灶房里看着花婆婆擀面条,子夜过后,又不发一词地离开,往东方走,然后在下一个烟雨蒙蒙的时节,又顶着一身湿气,杵在灶房里继续看花婆婆擀面条,他每年回来一次,似乎所有的乐趣都在灶房里渡过了,这个时间,将若多会在房子里念书,一切准备好后,一大家子人就会唤他出来,由长生端着那碗面,看着他吃完。
后来跑完了东荒,找到了几味能用得上的药材,长生还未歇脚,又匆匆忙忙地在仙界和?4" 傲娇夫人是个攻23" > 上一页          26 页, び庸燃溆卫肓思改辏比唬故卦嫉幕乩纯醋沤簟?br /> 花婆婆年复一年地待在灶房里揉面,长生抱着一堆油酥肉饼在一旁吃得脆响,一脸茫然地看着,花婆婆放下擀面杖,突然转头,问道:“先生要过来试试吗?”
“试什么?擀面?”长生笑,却是放下了油酥肉饼,觉得自己看了好几年,多少也能煮一碗面来吃,而后便挽袖上手,花婆婆笑容可掬,在一旁指挥着。
等到长生端着一碗粗细不均,卖相一般的长寿面到将若身边时,整个人还是有些尴尬地。
花婆婆在一旁笑得慈祥,补了一句:“先生亲手做的,已经很认真了。”
尽管这个认真也没能将面条煮熟多少,但还是半强迫地被花婆婆送了上来,因为她懂这两人。
长生每次回来都会带着千奇百怪的生辰礼物,可总是连将若的门都不推,扔在门口就躲在了灶房里,默默无言,神色淡漠,可到前厅给将若带着长寿面的时候,又挂着盈盈笑意,看他吃完,再次沉默离开,花婆婆觉得,这两人就是缺乏交流而已。
将若心情有些复杂,他微微仰头看着长生,最后拿起了筷子。
按着凡间的时日来算,将若如今已经十六岁了,这个年纪,少年身量冒得很快,就像前几年,长生总是蹲在地上看他吃,如今也只能站着才不显得怪异。
将若蒙头吃着,也不清楚这碗长寿面到底熟了几分,就是尝着咸而酸,用此地的方言来说,就是‘寒酸’。但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长生吩咐长年喝的药已经麻痹了他的味觉,再难吃的东西他如今也可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这碗面吃得很慢,旁侧人一句句祝福语说着,也不催他,只有将若自己一人知道,他是哽咽难食,就如同多少个日夜他独自守着空荡的房子一样,如今的他依旧孤独地接受着铺天盖地的祝福。
长生笑着接过了他手中的空碗,而后转身往外走,这个时候,一群人就涌上来继续哄哄闹闹。
之前就得到了微子清的信,说有要事必须约见一次,因此等到将若吃了长寿面,他又马不停蹄地往约定地方赶。
身后,生辰宴依旧,直到子夜才散开,将若回了房间并未睡下,也不知是不是长生那一碗半生不熟长寿面的原因,他坐在榻上,胃疼的睡不着,而后披上衣服就坐在了外面的台阶上。
皎皎如月,将若忽然想起了第一次与长生见面时的情形,不禁失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个胆大法,居然敢和一个陌生人回家,还被养了这么多年。
长生请来的私塾老师很和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几乎无所不能,将若同他学了很多,但至今都没有找到一句话能够用来形容长生的,他总觉得那些词都太过庸俗,自己想写一句,但每每想到那个人,却又觉得自己才疏学浅,无法动笔。
将若叹息,发呆了很久,觉得身体舒服了些,起身就要往里面走,前院突然有银光乍现,他一个顿步,突然转身。
前院一个小房子里,一群人挤在一起,花婆婆首当其冲合上了一个玉匣子,银光消散,周管家一脸惊恐地搂着自己满头绿叶,躲在角落里,“这什么玩意儿?能煮给小公子吃,先生莫不是疯了吧!”
旁边一个婢女打扮的人抬手甩了一堆青杏子给他,杏眼圆睁,似嗔似怨道:“瞎说什么?先生会害小公子,这药只是逼得我们这些小妖现了原形而已,怎么对付小公子?”
周管家躲在角落里撇嘴,看着那发光的玉匣子还是有些慌,花婆婆摇头,刚将玉匣子推到一边,突然警戒地看向了窗外,屋内一安静,屋外的脚步声突然明显,周管家甩手,门‘嘭’地一声打开,只要一道影子闪开,花婆婆大惊失色,惊呼一声:“小公子!”
“啥!还没睡!”屋内不知谁惊呼了一句,有人先飞身出来,甩出藤蔓一样的东西,欲要将人先捆绑住,然而藤蔓刚一拍上将若的肩膀,就像是碰到了烈火,立即就缩了回来。
出手的小妖搓了搓发烫的手,一脸哭丧,“娘的,先生怎么还给小公子身上留了护身符……”
花婆婆闻言,如丧考妣般,没敢再动手,但也没敢放任将若这样跑,于是一大帮人就尾随跟踪着将若,也没敢接近,周管家掏出一堆符纸,用血草草地在上面鬼画符了一般。
将若一直没回头,他其实并不害怕什么妖魔鬼怪,而且那些还是陪他长大的人,但意识里的欺骗却让他迫不及待地想逃离。
从小到大视如至亲的是妖怪幻化的,那那个带他回来的人又是谁?
将若甚至可以感觉到后面的气息,他一咬牙,再次将人甩开。
☆、初于君逢(八)
长生到了约定地点,看着那人,牙根酸疼。
一向乐于‘剥皮抽筋剔骨’的天君回首淡笑,手指递出一封以火漆蜡点封的信纸,道:“怎么?好像不太欢迎我?”
长生目光清浅,坦然道:“不敢。”
“你也不必如此谨慎,我也做不了什么。天道轮回,因果业力,自有定数,旁人插不得手。”
长生俯身一拜,表示受教了,天君叹息,拍了拍他的肩膀,负手就回了九重天。
不远处藏着的微子清滚了出来,小心翼翼道:“天君说了什么?”
长生看了他一眼,微子清立即双手举起,以示清白,“我没多说什么,是天君发现你支开了坤玉和衍晔,觉得你在图谋不轨,就下来看看。”
长生不吱声,撕开了信封,半空中陡然化出一团明火,符纸燃烧,信封落地,长生陡然消失不见。
微子清还在无比虔诚地打算道歉,谁知这人突然没了,他有些悻悻然地捡起那封信,看都没看,扔进了衣袖里。
将若跑得有些累了,他停下来喘了几口气,一时间还没有反应出这是什么地方,半空中便施然落下一人。
长生弹了弹雪白的衣袖,长叹息道:“突然跑什么?你这是要吓死我吗?”
将若咬唇,后退一步,喃喃道:“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你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骗你吗?怎么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长生知道,将若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不闻不问,不代表不知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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