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异闻录完本[灵异耽美]—— BY:小小酱油君
小小酱油君  发于:2018年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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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瑾行大惊,扑上去拉住他:“你要干什么?”
穆少何勾起嘴角,将人掀翻在地,冲进蛊群里,与奇形怪状的蛊物展开厮杀。
万神山,笼罩在一片漆黑中,连续下的七天暴雨,雨量正在慢慢变小。
洞窟内,原本没有照明,依然亮如白昼。但如今,这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来。
梅瑾行一直喊穆少何的名字,没有任何作用,于是咬牙也冲进去。
行进中,梅瑾行只知道自己身上被什么东西咬了很多口,他不理会,眼里只有面前那人利落、充满兽性的身影。
穆少何已经发狂了,丝毫不顾及身上不断增添的伤口,越杀越欢。待他正要用嘴将一条蛇咬断,后腰被人紧紧抱住。
梅瑾行身上爬满了蛊物,它们似乎对他的血非常感兴趣,不断在他身上咬出口子,吸食他的血。
“穆少何,你走不走?”
梅瑾行浑身的力气似乎要被抽走了,却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穆少何回身,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
梅瑾行低低地叹口气,双臂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不走的话…….”
梅瑾行抬头,灰头土脸,沾了血,脸上被划的疤浅浅地印在上面,弯起嘴角,虚弱美丽:“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
穆少何定住没动,他闭上眼睛捂住脑袋,表情痛苦,被他制住的蛇见状张口要咬,他下意识挥手甩开。
梅瑾行已经晕过去,无数的蛊物压在他身上,为了争夺他的血,互相撕咬起来。
腰间的温度不在,梅瑾行倒地,穆少何睁开眼睛,眼里已是熟悉的清明。他顶着无数的蛊,将梅瑾行抱起来,踉跄着往出口走。
白雪和血龙一直在那处等着,远远见到来人,不断叫喊。
穆少何一边强撑着保持自己的神志,一边任由蛊物的攻击,而洞窟内几乎已经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前方一个微光,在指引着他们。
数以万计的蛊包围了他们,穆少何笑得很难看,低头在梅瑾行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好好活着。”
接着大喝:“血龙!”
原本奄奄一息的血龙瞬间涨大,虽然比最大形态小了不少,却还是英勇无比地蹿了过去。穆少何奋力走到最近的地方,身上血流不止,将他染成一个血人。他用尽力气,将手中的人扔了出去,血龙卷住梅瑾行,在地上重重摩擦出血,接着弹射着往那处亮光滑行。
众多的蛊见美味走了,纷纷追了上去。
出口的亮光在渐渐缩小,白雪在外边发出焦急又尖锐的叫声。
短短一瞬,洞窟已经陷入最绝望的黑暗。
万神山,竹林居士抬头望天,伸手,再没有一滴雨水。
禁闭之时,来了。
梅瑾行醒来后,疯了一样,挣开竹林居士就要跳进井里,被竹林居士制住。
“血龙带出来的,”竹林居士对梅瑾行没有好脸色,但见他这个模样,更加伤心,将一块破布塞到梅瑾行手里,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我没看。”
梅瑾行拿着这块布,在阳光下,细细看了又看,然后便抱着它,一直坐到晚上。
等竹林居士再来看他时,梅瑾行已经恢复正常,甚至还能笑着接过野果,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竹林居士不满,但也没心情说他什么了。
第二日一早,竹林居士醒来,梅瑾行、白雪、血龙,都不见了踪影。
时间的河流从不会为你停止转动。
很多事情在某处、在某个人身上发生着。
万神山之事不久,荆南历经十年,终于有了国师——虽然此时荆南的术士已经杀得不剩多少,但在明面上,荆南与以往一样,术士的苦难,也只有带入黄泉独自舔舐;竹林居士回到空闻山,只发现一片被烧毁的废墟,以及一具烧焦的尸体,刚失去师弟的竹林居士,又没了师傅,他抱着尸身哭得不能自已………….
但这些事情,对千万个人来说,都是别人的事,于自己是无关紧要的。
在荆南有了新国师的第四年,北淮也有了自己的国师。
据说这位神秘的国师,对巫蛊术法有着详细的见解,仿佛所有的术法书籍都映在他脑中。但他从不上朝,只是带着国君赐的一群黑衣使,天南地北四处闯荡。
曾经有大臣询问北淮国君,这位国师去做什么了。
国君说:“他在找东西。”
大臣问:“什么东西?”
国君沉吟:“逆天改命之物。”
又过了三年。
一处皑皑雪山上。
“大人,找到了!”孟阍迎着风雪,欣喜若狂。
白狐披风的青年15" 山鬼异闻录14" > 上一页          17 页, 闻言,微微点头,没有急着过去,只是让其他人再做打探。
“很快了。”
他站在山巅,如傲雪的冰霜,横立在天地之间,这声低语,随风而散。
长衫年轻人声音低沉,像经过千年发酵的纯酿。
江袅听故事听得眼睛又红了,追问:“这就是故事的大结局吗?这个结局不好。”
长衫青年似乎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笑:“哪里不好,我来改改。”
江袅:“有情人当终成眷属。”
长衫青年笑得很英俊,他手上拿着卷起来的书,用它像扇子那样扇来扇去,姿态潇洒风流,把江袅都看呆了。
“我继续讲。”
于是江袅又期待地望着他。
“春去秋来,年年岁岁,一代繁华,一朝兴衰。时间如过客,转眼来到千年后,那穆少何从沉睡中醒来……”
江袅对上他的眼睛,那沉沉的眸似乎要将人溺死。
江袅心中一跳,莫名害羞。
更多的,还有无法言喻的苦涩。
长衫青年靠近江袅,低声说:“等来了他的心上人。”


☆、第一章:再会(大修)

褪色的村子融在夜里,腐朽、脱落的门扉没能隔断屋里陈旧的气息。院子里荒草野蛮生长,肆意侵占,蟋蟀、夏蝉的声音在此时只添荒凉与鬼祟。
面前的长衫青年让江袅晃神,片刻后他猛然清醒退开一步,觉得纠结一个故事的结局显得自己太孩子气,便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在这种地方?”
青年:“我叫穆少何。”
江袅愣了一下:“这个……”
青年神情非常认真:“我等到你了。”
江袅听了这句话,不知怎么,脸有点红,低头摸了摸鼻子。
讲了一晚上的故事,结果是在撩汉,这手段用在十几岁天真少女身上可还行,但对自己……他不禁抬头看了穆少何一眼,那人眉目清朗,眼里满是深情,搅得他一汪春水涟涟。
江袅不免叹气,自己还是被撩到了。
穆少何见他站着不应自己,低着头,有点乖巧,忽然又抬头偷偷瞄了自己一眼,眼里有纠结,不满,还藏着情。
这一下把穆少何看出神了。
他记忆中的梅瑾行,一颦一笑,有乖巧羞涩的,也有坚毅不拔的,但望着自己时,眉目总含情,不浓烈,但眼睛望过来时,有星辰在闪耀,令他着迷。
而所有闪现的过往画面、千年的分别与悲哀,都化作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人。
穆少何垂眼,咳了一下,声音沙哑,忍不住伸手抬起江袅的下巴,看着他懵懵的脸,想说点什么,奈何内心澎湃,一千五百年的思念不知从何说起,一下失了语。
江袅疑惑地啊了一声。
穆少何见他这样子,想到过去已过去,如今苦尽甘来,不禁低笑出声。笑完,将岁月的沉重枷锁卸去,再次回到当年那风流潇洒的穆少何,他将嘴巴凑到如今没有记忆的梅瑾行耳边,调笑道:“不知佳人是否愿意,与我云雨作乐,入屋缠绵……”穆少何声音低沉有力,像一根羽毛在轻轻扫过梅瑾行的耳朵,“亦或席地幕地?”
梅瑾行被他靠近就晕晕乎乎,开口应:“好啊。”
这句话一出,两人皆愣住。
穆少何本想戏弄一下梅瑾行,没想到他答应了,按下激动,认真道:“瑾行,你想起我了吗?”
梅瑾行后退一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穆少何见他不说话,眼神暗下来:“没关系,我……”他正要上前一步,梅瑾行忙又后退两步。
“你看,很晚了,快去休息吧。”梅瑾行不知为何无法拒绝这个人,看到他就春心荡漾,收不住自己的心,只能这么说。“我,我也要走了。”梅瑾行说走就真的走,穆少何连忙追上,梅瑾行喝住:“别跟着我!”
穆少何见他有点生气,便停住:“好,我不跟。但你现在下山,很危险。”
梅瑾行没理会他的话,闷头走了。
经过村口,没看到老人家,他径直走上已经长满杂草的废弃黄土路。
山风吹拂,他冷静下来。
刚才,如果他再不离开,他怕自己忍不住,真的会跟这个男人来一炮。
梅瑾行又庆幸,又伤心,喜欢是这么随便的东西吗,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男人,自己就对他动情了。
梅瑾行眼神落寞,没注意脚下,被石头绊倒,脸要碰地的瞬间,一根藤蔓从暗处伸出,将他扯住拉起来。梅瑾行站稳后,有点害怕左右张望,没见到什么人。那是谁拉他的?
此时正是夜半时分,清风阵阵,无光无影,两边的山里,不知隐藏着什么。他忽然想起老人家关于山鬼的故事,觉得阴森十足,不免加快脚步。
本来要走好久好久的路,不知怎么,天亮的时候,梅瑾行已经走到安华县。
他愣在原地,真不可思议。回头再望,那片连绵的山里,是不是真的藏着什么。
他想到穆少何说的爱情故事,想到那个可怜的山鬼,心脏一紧。
梅瑾行失魂落魄,一路上坐大巴、赶火车,终于回到了烟鸣市。一进自己的屋,他就把自己扔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背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梅瑾行整个人奄奄的,伸手把地上的背包拖过来,艰难翻出里面的手机,看到号码,表情更糟糕了,不接也不挂,仍由它响。自己仰躺,盯着洁白的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电话声没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
梅瑾行表情非常复杂,最后还是任由它响,拖着疲惫的身体,进房间拿了另一部手机出来,登录微信,手指在联系人那里滑动一番,点开舒战的对话框。
梅瑾行:在吗?
舒战马上回了一段语音,嗓门很大:“唉哟,这不是小鸟吗?从山里调研回来啦!哎,不是我说你,写个毕业论文,要不要那么较真啊!”
梅瑾行很是苦恼,只能找这个感觉不靠谱的人:你说,有一见钟情这回事吗?
舒战语气激动:“你和谁一见钟情了?”
梅瑾行不回,客厅里的手机铃声还在响着,让他又惭愧又心烦。
舒战新的语音接着来:“有的有的,一见钟情,多的是啊。小鸟,别怕,喜欢了就上!别想东想西的。”
梅瑾行心情好了一点点,正想继续打字,对方来了个语音通话,他接了,舒战嚷嚷:“小鸟,来,告诉哥哥我,为你指点迷津。”
梅瑾行这几天茶饭不思,想的都是山上的青年,非常苦恼,便将事情简单说了。
“你发现自己想和他睡觉,一害怕,就跑了?”舒战惊。
梅瑾行不同意:“是一见钟情带来的欲望。”
舒战:“他帅不?”
梅瑾行思绪飘远,语气里带点害羞:“很好看。”
舒战沉吟,想着这个单纯的兄弟正欲火焚身呢,便委婉地说:“你现在就是相思了。”
梅瑾行着急:“那我是喜欢他了吗?这没道理啊,我这么简单就喜欢一个人了?”
舒战咧嘴笑:“相信我,你和他滚完,自然就不会想着他了。”
梅瑾行没说话。
舒战继续说:“成年人了,你情我愿快乐一下,没什么的。哎,小鸟,你就是太理性了,做一件事情还要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想,什么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告诉你,随心所欲就行!”
梅瑾行出神,脑力浮现穆少何的脸,心口发烫,不禁舔了舔嘴唇:“你说的对。”
舒战正夸夸其谈呢,听到他这话,吓得脸差点要裂:“小鸟,你啥意思呢?你真的要去约炮?”
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梅瑾行举着手机走到客厅门边,想着是谁不按门铃,一直敲门。而电话那边舒战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别啊,小鸟,我开个玩笑的。感情这种事情,急不来的。你不适合这个,真的!别乱来,被那些情场高手骗了!”
“那个人还在安化县,怎么去约?”
梅瑾行说着,从猫眼里看到了他的“约炮对象”,愣在原地,不由自主地把门打开。
“瑾行。”穆少何笑容面满地站在门口。
梅瑾行手一抖,把门关上。
穆少何便继续在外面敲门。梅瑾行匆匆关掉微信语音,连忙又把门打开。
“你跟踪我?”梅瑾行只能这样猜测,不然他不可能知道自己的住处。
穆少何想说我在你身上放了点追魂香,想到他没了记忆,便点头说是。
梅瑾行一直打量他,喉结微动,没说什么,让他进来了。
‘’那个…….”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都用眼神示意你先说。
梅瑾行本来抑郁的心,在见到他的瞬间,都消散不见。而对于喜欢与欲望,想开了,自然舒畅开了。
何必要忍耐。
不管是情,还是欲。
梅瑾行说:“我没什么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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