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页, 好书尽在
《破道[修真]》作者:苍迹
文案:
扫雷:本文是脑洞文,不走寻常修真升级打怪地图流,主角喜欢用各种现代概念+脑洞让修真士懵逼破局,敬请期待2333
失忆的穿越者杜子腾遭遇干不完的活受不完的磋磨,且一无靠山二无天赋三无粗壮金手指,看起来全无翻身可能。
天下修士皆修道,可如果这修真界根本无道给你修、无路给你走,又该如何?
杜子腾选择拿起符笔,破道!破尽天下之道亦是唯一可走之道!(翻译:既然你不给路走,那我只能走自己的路,让你们都无路可走喽。)
借着一支符笔与现代人的智慧,杜子腾踩恶人(宅斗),入门派(争派系),立基业(符箓创业),平天魔(世界战争),树伟功(缔造游戏规则),交基友(搞基?),破出了一条前无古人的无上大道!
萧辰:通篇没有一句介绍我的话,呵呵。
作者:oh no!!! 萧大爷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把你的功劳都安在他身上的!啊!救命啊!!!!
杜子腾:23333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杜子腾 ┃ 配角:萧辰 ┃ 其它:修真,符箓,脑洞,升级
第1章
楔子
一轮骄阳如火炉般灼烤大地,镇外石碑上,“仙缘镇”三个大字以莫大的法力凝集,即使在天际烈日之下,那三个字的光芒亦没有黯淡半分,仿佛更为其注入日精光华,越加璀璨闪耀。
高高镇碑下,跪着黑压压一片上百人,有衣衫华贵富丽气势威严不凡者,亦有蓝缕乃至衣不蔽体之者,有年迈而白发苍苍者,亦有年幼不过垂髫者,有魁梧高大跪着亦高人一截的青壮,亦有娇怯怯的双十少女,甚至还有一个身着道袍的出家人……总而言之,这群人里看起来三教九流男女老少应有尽有,实在看不出什么共同之处。
炽热阳光下,这些跪着的人尽皆汗湿重衫,其中那几个老弱妇孺已经面色惨白、唇白如纸,年纪最大的那个,汗水顺着他额上的皱纹、白色的胡须蜿蜒而下,将地面都印出了一圈水痕,他整个人已经睁不开眼,身形摇摇欲坠,喘息急促又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倒毙在这镇碑这下。
此时,一道亲切的问候响起:“哟,您这是刚回来呀?”
这道女声,不高不低,不急不徐,和和气气的并没什么特点,却仿佛一记回春妙手令那些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们尽皆抬起头来,甚至那眼看就要倒下的老头都抬起头来期盼地伸长了脖子、睁大了双眼,仿佛那不是一声平凡的问候,而是一道要从天而降的仙霖!
另一道得意的男声漫声应道:“是啊,这不,禾禾草没了,去担点回来。”
之前说话的中年女子抿嘴一笑:“谁不知道就您家的灵符最是神妙不过呀,我看呀,只怕要不了多久您就又要辛苦一趟啦。”
男子努力想笑得矜持又掩不住嘴角的得意,拱着手道:“承您吉言!承您吉言!”
中年女子“咯咯”笑起来:“唉哟,瞧我,还没恭喜您呢!令郎和令媛真是天生仙种,现在又蒙华嶷真人收入门下,将来必定仙姿不凡,多年邻里,今后您可要多多提携呀!”
男子嘴角已然咧得合不拢,虚虚回礼道:“哪里哪里,不过我家那一双儿女,倒是确实自幼不凡,放心吧,将来若有需要,只管来找我耿大就是!哈哈哈哈……”
耿大说着踏进了镇门,那一瞬间,地上那片极度渴望混合着嫉妒艳羡的目光都快凝成了实体,男子却视若无睹,而是回头对着刚刚挪到门外的高高草堆不耐地吼道:“还不快点!日头这么高,是想晒死我吗?!”
跪在地上的人群这才注意到,咦?那草堆竟然还长了两条颤抖的小细腿,这莫非又是什么仙家手段?
然而,下一秒,那两条细腿仿佛不堪重负,在拼命抖动之后终于--“蓬”地一声草堆翻倒,漫天灰尘中,两条小细腿在空中踢动得十分销魂。
耿大终于忍无可忍地骂道:“蠢货蠢货!你简直比这帮跪着的凡人还要蠢钝!”
然后跪在地上的人群终于看到了“仙家手段”--那草堆在翻腾半天之后终于露出一张惨白的小脸来,虽然瘦得太过脱形,呃,但好歹是个正常的、仿佛看起来和他们也没什么差别的普通人,或者说,看起来比他们中绝大多数人还不如,活似个小乞丐。
耿大早就骂骂咧咧地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拍在自己身上,就见那些灰尘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自动绕开了他,落在了身周各地,却没有一点沾到他那一身灵气盈绕的道袍上。
耿大踢了踢翻倒在地的瘦弱少年:“哼,弄脏草堆,今日再扣一粒,不,两粒灵珠!”
众目睽睽之下,少年仿佛没听到一般,只默默整理好身上绳索,再度背负起那高得不可思议的草堆,很快地,众人又见到那“仙家手段”——长着小细腿的禾禾草堆又开始颤抖着向前挪动了。
耿大“哼”了一声:“记着,你一共是欠了一万三千四百六十二粒灵珠,折合一百三十五,不,一百四十块灵石!还不给我好好干活!要是再犯这种错,老子告诉你!可不是两粒灵珠这么简单了!在这仙缘镇,可没什么人敢欠我耿大灵石!”
草堆只静默着向前挪动,不声不响,在耿大骂骂咧咧的声音中,草堆挪进了镇门。
突然,一个衣着华丽气势不凡的男子猛然起身嘶哑地吼道:“那个小乞儿凭什么可以进去?我乃晋国护国大将军,为什么要被拒之门外?!”
然而,耿大和草堆自进入镇门后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笼罩,隐没在云雾中眨眼间已然不见踪影。
镇门外的中年女子仿佛觉得那尖锐的嘶吼太过刺耳,一脸的不悦,然后她仿佛才第一次看到地上跪着的人群,她的视线扫过那位大将军像是看到条爬虫般不屑一顾:“为什么?因为他有仙缘啊,喏,看这儿--”
高大的石碑上,“仙缘镇”三个字夺目璀璨,堪与天上骄阳一争高下。
再次凝视着这三个字,跪着的人在无望的日子里不知道多少次地凝望过这三个字,然而,此时看来,那金色灿烂的光芒近得仿佛触手可及,却又遥远如天上骄阳。
中年女子冰冷的笑容恶毒又嘲讽:“而你们这群低贱的凡人——一个也没有仙缘呢!”
没顶的绝望降临在跪着的人群中,终于那位将军攥紧了拳头,双眼中满满的疯狂光芒:“你这娘们满口胡言,本将军天生武星庇护,运势昌隆未逢一败!怎可能是凡人?!那小乞儿都能有仙缘,我必也有!!!”
然后,在狂笑声中,那将军仿佛要燃尽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一般朝镇门飞奔而去,任谁也想不到,十余天水米未进的人竟然还能有这样的速度!
其他跪着的人呆呆地看着那人背影,甚至不知不觉间也有人跟着爬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然而紧接着,一道比阳光更加刺眼的光芒亮起,人群分明听到那人在狂笑声中道:“我成仙了!成仙了!”
光芒只在一瞬间就消散,然后,那人的身形如风吹细沙一般,一点点消散空中,离镇门不过一尺之遥。
中年女子只微眯了眯眼:“痴人说梦。”
她言毕转身就要回到镇子里,绝望中的人群不知道有谁喊道:“杀了她,她是镇上的!身上一定有仙缘!”
那躁动的人群中竟然真地冲出了几个!
甚至那原先看着摇摇欲坠的老翁都在其中,混浊的双眼自垂落的眼皮间射出幽幽绿光,他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没错,吃了她俺就可以长生不老了!”
这番话让人群中更多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
中年女子先是惊诧地看了一眼人群,随即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她只轻轻一扬手,符火燃起,那冲出的几个人还未近她身前便尽数各被一道符火沾在身上,然后便像火点油一般飞速地燃了起来。
人群仿佛此刻才意识到,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什么家禽牲畜任他们宰杀,而是真正高高在上的仙人、可以走进那座“仙缘镇”而毫发无伤的仙人!
在人群的尖叫奔跑中,那几人凄厉地哀嚎,绝望地翻滚,直到燃成一团焦炭、已经看不出人形,火焰都未曾熄灭。
中年女子只是有些可惜地弹了下自己手中剩下不多的灵符,然后看到地上刚刚掉落的禾禾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朝地上啐了一口:“呸!还不是仗着峰上的一双儿女……卖符的都舍不得用一张大力符,差点压死那小娃!邻里这么多年,连点零头都不肯抹,哼,早晚刻薄死自己!”
女子身形亦渐渐隐没在了云雾之后,高高镇碑之下,火焰还未熄灭,人群中有人瑟缩着、犹疑着最后还是咬牙跪了下来,风卷起地面上的余烬,黑灰纷纷扬扬,跪下的人又如先前一般,在烈日下重新汗透重衫。
第2章
如果不看道旁那些灵气四溢的建筑,其实仙缘镇与凡间一般的小镇也没什么不同,只是要规整干净些,青石铺就的整齐道路上,高大的禾禾草堆还在一点一点缓慢挪动着。
“啧啧啧,这不是那个可怜的娃么,听说全城人都没了,就他活了下来还啥都不记得了……”
“不是已经引气入体了吗……还被耿家跟个凡人似的使唤……”那口气里,很难说是怜悯还是鄙薄。
“您这就是笑话了,要不是已经引气入体,怎么可能到镇上来,耿家就更不能使唤了。”
“嗤,这倒是。”
“听说这小娃也是被峰上,”说话的人比划了一个“一”的手势:“那位救下来的,耿大家也不怕……么?”
“嘘……听说上次那位是压抑伤势而归,闭关已经数月,还不知道……再说,耿家嘛~”
立刻有阴阳怪气的声音接话道:“就是,也不看人耿家是什么门第,那可是刚出了两位内门弟子的~”
邻里意味不明却含义丰富的笑容里,这午后乘凉间闲聊的话题涉及到敏感内容,自然也到此为止。
杜子腾却半点没被邻里这些话语所吸引,他只默默地调整着肩膀上的草堆,耳朵自动过滤掉耿大那些毫无意义的谩骂,想到刚刚看到镇外的那些普通人,肩膀上的草堆更沉重得像是随时可能将他压倒在地一般。
如果那些普通人知道修真者的日子,还会像现在一般跪在镇外乞求一个进镇的机会吗?
杜子腾心中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宁可当个普通人,平凡一世,柴米油盐,也好过这一日胜过一日的、漫长看不到尽头的欺压。只可惜,睁眼醒来就在这个耿家,他并没有别的选择。最初的日子里,他的确是不知道周遭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但是,他是失忆又不是摔成了傻子,房东一家的态度前恭后倨,他焉能没有丝毫察觉。
面对房东一而再,再而三的压榨,他脑子里不时冒出过《劳动法》、维权、法庭等等莫名其妙的词语,然而,他利用机会悄悄问过旁人之后就更茫然了,周遭邻里没有一个叫“律师”的人,更不知道有“法庭”这个地方,那些回答往往还夹着同情怜悯的眼神,耿大因为他这些举动得出了“傻子”的结论,因而变本加厉地压迫无疑让杜子腾的处境更加难堪。
然而,当埋着头一步一挪的杜子腾看到前面耿大袍角那张灵符时,他清晰地看到,灵符上若隐若现的灵气遵循着绘制者定下的法则在流动,在他的眼中,那些灵气交相呼应、彼此串连间完美地将尘土抵御于外的线条是如此清晰,竟叫他竟一时忘掉了身上的苦痛与方才的感慨。
“唉哟!你个蠢东西!到了也不知道停下吗?!我看你不只是没了记性,连脑子都丢了吧!”
在耿大连串的谩骂下,杜子腾方从刚才那玄妙的意境中清醒过来,尽管头顶耿大喷溅的口水滔滔直下,杜子腾却笑了:是了,如果身在凡间,还能见识到这样的深遂玄奥吗?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耿家就能有这样巧妙的灵符,那他们口中神圣不可攀的“峰上”呢?还有这山脉之外的修真界中呢?
他将禾禾草卸在门口,淡淡看了一眼耿大:相比于这大千世间无尽奥妙,眼前这聒噪的蠢物何其渺小?但却依旧能让他日日苦熬难以脱身。退避凡间?呵,既然他醒过来就身在这仙缘镇,举目无亲世事皆忘,又哪有什么退让的余地?既然退到无路可退,忍到无可再忍,那就只能迎头而上斩破樊笼!——而他现在欠缺的,只是时机。
耿大在杜子腾那一瞥之下觉得浑身发毛,只觉得这小子的目光里有种让他恐惧的东西,但这小子转眼又低下头像往日一般埋头干活、既不吭声也没多余反应,让耿大只能继续骂骂咧咧、揣着心中一点点不安进了后院求安慰去了。
后院的小园子里,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妇人正在神情愉悦地拨弄着手上一个精巧的玉瓶。
耿大见她心情正好,迟疑了会儿道:“娘子……”
妇人,即耿冯氏抬头瞥了他一眼道:“回来了?草怎么样?”
耿大道:“草在南山那片收的,和往日一样,只挑了鲜嫩的……”
耿冯氏打断道:“既然收草都顺利,那又摆这么个脸做什么?”
耿大吞吞吐吐地道:“娘子,我总觉得工房里那小子不太对劲……毕竟他可是那位救了交给我们的,眼下这情境……”
耿冯氏冷哼道:“怎么?你是后悔了?当时是谁说天天担禾禾草肩膀太累?是谁说剁草手酸、煮草太热、磨草费牲畜、抄纸累腰、焙符睡不好觉?你现在倒知道怕起那位真传大弟子来了?要不,我依旧把那小子好好供起来,叫你回工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