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那些道具不过是我们几个人给你们留下的一些提示罢了。它们基本都来自一些很有启发性的世界，或者是一些强调自修的世界。我们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你们早一些发现试炼空间的秘密，不过看来并不怎么成功。你回去之后也不用再看了，对于现在的你而言已经毫无用处了。
最后，试炼空间和试练者之间的关系，大概就是资产阶级与工人的关系吧。你要记住，试炼空间绝对不满意我们真正的掌握力量，在它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它的。
还有，时间已经不多了，还有什么赶快问吧。别墨迹了。”其实这个时候方允已经感觉到周围的空间有崩塌的迹象了，虽然他并不精通空间法则，但是他也大致能知道还剩多少时间。
于是方允连忙继续提问：“为什么你们口中的试炼空间神志那么高，但是现在的试炼空间却基本没有展现出特别明显的独立意识，就像一个死板的程序。”
“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具体的答案，不过有两个可能，一是它现在还在修养，二是它一直再扮猪吃老虎。”男子现在的回答也很简洁，但是方允还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所谓的修养既是指试炼空间可能在突变之中受到的创伤，也有可能是和“疯子”战斗过程之中受到的伤害。前者告诉方允在巨变之中极有可能是试炼空间最为虚弱的时候，而后者则表明试练者强化到一定程度的确可以威胁到试炼空间。
而后半句则是在提醒绝对不能因此放松对于试炼空间的警惕，要知道在代行者任务中，作为世界泛意识载体的母虫，能够使用出各种战术就证明了世界泛意识的绝对拥有极高自我意识的潜力。
如果试炼空间已经能和试练者进行谈判的话，对它如何小心都不为过。
“我想问一下还有没有可能看到第一纪元和第二纪元更详细的资料？”方允作为一个法官，如果能有更多详细的资料，他相信自己一定能从中找到更多更详细的真相。
“第一纪元遗忘者所留下来的信息已经找不到了，试炼空间一直在努力磨灭之前纪元试练者留下的痕迹。至于第二纪元，你不是在代行者任务中已经见过了吗？”
代行者任务？！
这下所有信息都拼凑在一起了，为什么代行者任务里的那个试炼空间让方允感觉到熟悉又陌生，为什么在传送的过程之中感觉并不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世界，以及为什么事情的发展一直给方允一种别扭之感，仿佛在可以指引他事情的发展。
既然代行者是第三季元遗忘者和试炼空间博弈的成果，那遗忘者们选定、设计一个模拟第二纪元的世界完全是有可能的。
“所以第二纪元那名掌握了特殊法则试练者就是伯纳尔？”方允向男子问道，他在代行者任务中就看到了伯纳尔一心在联合试练者一起对抗虫族，而且以他掌握的时空法则来看，的确有可能会设计出试炼小镇、小队空间这样的功能。
现在方允所好奇的是所谓的巨变是否就是与母虫之间的战斗，以及那场战斗最后是怎样的结果。
“的确是伯纳尔先生，他依靠着自己掌握的时空法则在巨变之中得以逃生，并且以自己生命为代价把他在巨变之中经历的一切做成了时空片段，可以让人在其中经历当时的一切。只不过随着时间和试炼空间有意识的消磨，这个片段也已经残破不堪了，大部分内容都已经缺失。我们把它镶嵌进了代行者任务之中……”
这个时候四周的空间已经开始变得幻灭，方允已经感觉到那种熟悉的力量开始牵扯自己，他知道这是来自试炼空间的牵引之力。时间不多了，但是方允还有太多太多想问的问题。
“我能知道你们的名字吗！所有遗忘者的名字！”这是方允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现在再问或许已经显得很失礼了，但是方允还是想把遗忘者的名字都记下。
虽然他们自诩为遗忘者，是注定会被试炼空间抹去的存在，但是方允知道如果试炼空间现在能保持基本的社会体系完全是这些遗忘者的功劳。如果不是他们，更多的试练者会死去，死在一个没有任何法律、道德的黑暗丛林之中。
听到方允这个问题，男子突然笑了。说实话，他一开始的确对于方允有些不满，虽然方允的语气很尊重他，但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询问过他的名字。不过现在看到方允一脸认真的态度，男子释怀地笑了笑。
其实他们也想过为素未谋面的后来者们做那么多事，有必要吗，值得吗？但是每一次的答案都从未改变。
“我叫盛文博。我们六人中有两名女性，虽然平时看上去很凶悍，但是其实特别善良，叫冯颖和江欣莲。另外三个糙汉子分别是晏睿明、谢英彦和赵飞。不用告诉其他人了，世界之大，也许某天还能再见……”
盛文博说到这里的时候，方允已经无法再抵抗来自试炼空间的牵引之力了。他黑白色的光线在此刻交融在一起，然后方允消失在原地。
看到这一幕盛文博突然觉得安心了很多，毕竟空间强化的速度比自修快上不上，他们都没有奢望过第一代行者会是一名纯粹的自修强者。如果七名代行者都是支持自修、超脱于试炼空间的话，那这一纪元的试练者或许真的能在“巨变”之中取得胜利。
伯纳尔也不再停留，消失于这片虚空之中，他需要把这些信息告诉另外三名代行者。因为他很快就会受到试炼空间的斥力，和试炼空间完全断开联系，把自己已经告诉第一代行者的信息告诉另外三人的话，可以让他们之后与代行者的交流中避免讲述重复的内容。
而方允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直接回到了小镇水晶处，他很疑惑为什么盛文博不直接把他直接传送回店铺的迷你水晶处。难道店铺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方允谨慎地换了一张易容面具和衣服，再次来到遗忘者店铺门口。果不其然，店铺门口多了好几批试练者在门口询问进出之人。
这些方允也知道了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虽然方允也觉得关于试炼空间和纪元这些信息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但是现在的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这些信息很明显是试炼空间认为机密，哪怕代行者的权限也无法获得，否则盛文博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传递信息了。
如果方允现在把这些信息散步出去，一旦被试炼空间所探知，无论是他还是接受消息的人都会受到惩罚，而这个惩罚甚至有可能是抹杀。
所以方允暂时不准备把这些信息公之于众，起码起码他拥有抵抗试炼空间抹杀的时候再考虑。不过方允还是打开了自己的通讯器，给一个熟人发了信息。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应该是先问盛文博名字，再离开之前再问所有遗忘者的名字的。
是我写的时候搞忘了，先MARK一下。等以后完结了，修文的时候再改。不影响阅读。
☆、176交流
方允在心中默默地盘算着自己刚才从盛文博处得到的信息，大量的信息不组合、拼凑，同时也在查找是否还有盲区或者被自己遗忘的地方。
一边梳理庞大的信息，一边不禁感叹了一句生命的玄妙，随着自己实力的提升，方允处理信息的能力也在提高，不仅仅是自身大脑的开发，还有独立的神识、元婴都能帮助处理信息，方允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台人形智脑。
难怪以前看过的那些小说里，总有“算无遗策”的角色。如果知道足够多的信息，在一定程度上推演过去和未来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总得说来方允还有很多信息希望从盛文博处得到。这一次主要是询问了一些关于试炼空间和纪元的事情，这解决了方允心中的很多疑惑。
但是这对于实体的提升并没有明显帮助，如果有机会的话，方允其实还想询问在掌握了法则之后，下一步该怎么强化自己；还有附属世界的利用等等问题。
这不过这些问题可以通过自己探索或者与其他人交流获得，所以方允把这些问题排在后面，没有想到时间还是不够，连很多关键的问题都没有机会询问。
不过按照盛文博的说法，四名遗忘者可以各有一次机会和代行者进行交流，所以方允就希望能提前联系到接下来的第二、第三、第四代行者。这样的话，就可以和他们提前约定好请教的内容，到时候就能交换信息了。
所以方允在回到试炼空间之后，并没有急着回小队空间，而是联系了一个熟人，在这里等着他。
先来的是卫承安，在联系那名熟人之前，方允还是先联系了卫承安，把所有的信息都告诉了卫承安。
虽然卫承安的权限等级只有C级，但是他陪同方允完成代行者任务，永久失去成为代行者的权利之后，也相应的成为了方允这名代行者的拥护者。和追随者有些类似，虽然有一定的束缚，但也有一定的权利，和其拥护的代行者可以共享信息便是其中之一。
当然拥护者也不能将自己从代行者处获得的信息散步出去，否者代行者和其拥护者会受到连坐惩罚。所以代行者在以后选择拥护者的时候，也需要小心谨慎。
两人坐在桌子面前，品尝着眼前的美食。美食出自一位试练者之手，在相关技能甚至法则力量的加持下，眼前食物的色香味都臻于化境，微妙的能量刺激着使用者的鼻舌。可以说比之商城中贩卖的标准美食更加出色，难怪店名敢取“忘返”二字。
“这么看来，试炼空间真的是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啊。如果试练者有更多的选择就好了。”方允拿着刀叉轻轻地敲打着眼前的餐盘，感叹了一句。
对于方允已经十分了解的卫承安自然知道方允言外之意，虽然试练者可以在试炼空间之中获得以前难以想象的财富、实力等等，但是只有试练者自己才知道，他们心底永远藏着的不安。
拥有的越多越害怕死亡，这就是人之常情。当然，像“疯子”那样不假外物，一心追求战斗的“异类”不算在其中。
“不要想太多了，不要像以前的我一样，自以为可以担负起整个世界的正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卫承安握住了方允的手，他看得出来方允从和遗忘者交流之后，心情变得越发沉重了。
方允点了点头，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他以前也曾劝阻卫宫士郎获得自私一些。但是就像一个普通人亲眼见证了那些舍己为人的英雄，总会心有向往和自责一样，这是一种人类特有的清晰。
没一会，一名黑袍男子便走到两人桌前，坐了下来，正是“乌鸦”。
“没想到你外号叫‘乌鸦’，现在连穿衣服也越来越像乌鸦了。”方允看着浑身笼罩在漆黑之中，连面容都被连衣帽遮住的乌鸦打趣到。
“你还好意思说我？每次和我见面都是不同的样貌，如果不是靠着联络器确认你的身份，谁能知道你就是现在试练者中炙手可热的‘临渊小队’队长——‘画师’啊。”乌鸦也不势弱，一句话就呛了回去。
听到这里方允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画师”、易容面具什么的，听起来真的很中二啊。反观乌鸦就一脸坦然，看来自己和对方比起脸皮还是不够厚啊，方允在内心反思这一点。
方允清了清嗓子，表示这个话题就此揭过吧，然后对乌鸦说道：“我这次找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的。”
“关于‘代行者’是吧。”在方允继续说下去之前，乌鸦先开口说出了方允此次的目的。
在短暂的惊愕之后，方允也明白是怎么事儿了。之前就已经说了，试练者进行试炼并不是同一时间的，虽然方允是第一批次进入试炼空间的人，但是他仍然晚于乌鸦、宙斯这一批第四纪元真正意义上的初入者。
所以在乌鸦才会比方允更早进行血腥任务，而方允也才有了机会能够询问乌鸦关于血腥任务的一些事儿。
按照试炼空间的时间计算，从方允回来之后已经又过去了一段时间，乌鸦应该又完成了一次试炼任务了。
之前方允和乌鸦的交流过程之中，就有提及过关于权限的问题，如果乌鸦这一次能获得S级别的评价，得知代行者的事情，自然会联想到方允之前和他的谈话。
“是的。”所以方允大方地承认了，他本来此行的目的就是找乌鸦帮他联系那些代行者候选人，既然乌鸦也是其中之一，那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你现在已经是代行者了吗？”乌鸦试探着询问，虽然知道方允他们已经击败过诸神小队，也从方允出手的道具中看出了方允的实力，但是他也确信方允只经历过四次试炼任务。
要知道他可是整整比方允多出一次试炼任务的收益啊，也堪堪靠着4个S和1个A级才攒到了300权限点，获得了A级权限。对此他已经很满意了，在他看来SS级别的任务评价基本是不可能的存在。
但是看到方允再次点了点头，乌鸦内心是崩溃的。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怎么，你是来找我贩卖代行者及其任务的信息吗？”作为一个贩卖道具和情报的商人，乌鸦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不过这一次方允反而摇了摇头，对他说道：“不，关于代行者及其任务的信息，可以告诉你的，我都可以全部免费告诉你。”
听到免费这两个字，乌鸦反而更加冷静了，没有任何的欣喜，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免费的东西，哪怕对方真的是无条件的送给你，那你也会欠下一个人情。
但另外一方面，他和方允的几次交易经历的乌鸦一直对于方允有比较好的观感，强大而低调，冷静且自制，并不像宙斯或者其他出名的强者一样忙着花费自己的势力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