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以为自己要窒息了，他才放开我。「我—爱—你—」

　　我记起际曾经问过我。『你怎知哪个才是真的他？』那一瞬间，我觉得净很陌生。

　　放胆-不为人知19

　　这天我坐在游戏程式的主电脑前，很认真地检视净的程式，不，不如说是浊的。为什么浊会变成净？然后净近期又会这么奇怪？之后一个个AI也很正常，和设计原意一样。只有浊是例外，虽然说，他是我第一个亲手做的AI。

　　可是，也不置于会变成完全相反的个性吧？

　　我反覆看了很久，好几次想动手做个真正的浊，但都忍下来了。不可以，这样对浊和净来说都是非常不公平的事。

　　也许，净只是因为身份问题，所以才故意用那种态度，那种说话方法。他没改变，还是我认识了整整七年有多的净！一定是了，我不能动摇，不能怀疑！

　　我怎可以这样？！我应该信任他，净知道我这样一定很伤心！

　　我把净的新资料传存好，再定期更换新密码。我要把净保护好，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他。包括我自己。

　　这天我上线，略略跟际提过之前的事，他也很快相继被传召。他没事，我相信。净会保护他的。

　　我走进夜总会，疯狂地饮酒，有人见我这疯态，上前兜售毒品。我吃了，毫不犹豫，但我仍记得给警局一个报告。我玩得太疯了，没人怀疑我是卧底。加上我想跟人做爱，需要人抚摸，我更易得到要的情报。

　　我放纵自己去玩，享受那即将来到的毁灭。直到警局来查的人叫我报告位置，我静静地退场。警方介入搜查毒品，我听到很多叫骂声。我被新AI局长告知记了一功。

　　听见他的声音，我回想起净出任的时候。我打电话找他，响了很久都没有回应，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刚才在夜总会内，没有真的做爱，只是欲望被挑起，然后留着。我看着电话，找到之前当过我爸爸的人。我们是一夜情认识的，断断续续再在游戏中遇过他几次，但频率仍然很小。

　　这次我主动找他，他很开心，很快约好时间，地点，我们激烈地做爱。我喜欢他的做爱方式，喜欢他的声音，但我不喜欢他这个人。我喜欢净，但他的做爱方式太温柔，我还是很想和净做只因为我真的很爱他。

　　听起来很疯狂，没有任何人能比设计者更清楚，AI是假的，多美丽多真实都是假的。但我爱上他……一堆自己亲手做的虚拟数据。

　　很久之前我就知道自己是疯了，但我不介意。说我逃避又好，懦弱也贴切。这个世界我只信任净一个……

　　我一生平庸，无功无过，和任何人都亲近不来，是我拒人于千里之外吗？是的，我是。但很久之前一定不是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忽视，令我拒绝所有人。

　　我不明白，我有俊脸，有智慧，基本上很吃香的。但和我交往的人都不满意我，不出一个星期就分手。我不在乎，走走留留，我一点也不介意。

　　但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是因为我不信任人所以没朋友，还是因为我没朋友所以不信任人？同样是没结论。总之我没有值得我交心的朋友，但我人缘是好的，所有人见到我都会点头搭肩，所有人都说我是他们的朋友。

　　可是，去玩的没人会叫我，我也不会主动找人去玩谈天聊心事。

　　直到被富家女看中直接拉入教堂，连孩子都生了。我还是那个样子，比没结婚时更自由自在。

　　没有人认识我，一个都没有，他们认识的，都只是一个假象。一个烟酒不沾，洁身自爱，傲视同群，严肃正经的顾然。

　　但真实的我叫任，游戏里的我才是真实的。而完全认识我的，只有净一个。我和他一样，在游戏里是真的，在现实世界里是假的。假到完全找不到。

　　我想，如果我放松心情在街上走时，有人叫我的名，我未必能及时回应。

　　我是任，他是净。不论世人怎样想，怎样认为。这两个假的名字才是真的。顾然和AI这两个称呼都是假的。

　　放胆-不为人知20

　　上了线一会，我荡进总部，心不在焉的我对身边一切一无所觉，直到撞上人。「对不起。」我道歉过就绕路。他却突然捉住我的手，我抬头。

　　「跟我来。」

　　我跟在他后面，觉得很无力，净到底是个什么人？他脑袋在想什么？明明我该是最认识他的人，但他的变化却大得我适应不来。

　　被他拉进一个房，我坐下，他站着。待了一会，我决定先跟他谈正经事，我不想显得自己太没信心，太没安全感。一来不是我，二来不想他觉得被束缚。「Bug的事查成怎样了？」

　　他摇头。「没有，我对他们而言只是个贵宾。他们觉得找我谈事务会烦了我，不会跟我说。」

　　「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我忍不住提高声音，我完全不相信他们没说漏嘴。如果净的身份真如他此刻所说，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去炫耀他们所拥有的优势。

　　净微微别过脸。「不知道。」

　　我立刻又后悔了。「净，对不起，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近来有点烦心。」

　　他和我隔开很远坐下。「我明白的。」

　　「你见鬼的明白！！你明白会避我？你明白会坐得那么远？用那种受伤的逞强来说话？！」我很讨厌他这个样子！！

　　他垂下头。

　　「不高兴就说呀！你忍着忍着干什么？！你不说谁知道你心事？讨厌我怀疑你，你就骂我呀！」

　　他仍然静默。

　　我发狂地抓着头发，但他仍然不给我一丁点反应。我疲倦地仰后倚在沙化背。说实话，即使我后悔用那种声音说话。但我真的不相信他。我该背后查，而不是当面说。

　　「为什么卧底会被查出来？所有人都被查到。」我望着他，愈来愈不相信。

　　净很错愕。「你……怀疑我。」

　　天杀的！！见到他这副样子我就想一死以谢天下，但我忍耐着点头。「我知道是你，你只要给我一个交待就好，我不怪你。」

　　他合紧双唇，什么都不说。我望着他，任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我愈等愈没耐性，跨过中间的桌子爬到他身上。「来做爱。」

　　他惊讶地望着我。

　　我解开他的衣服。「狠狠地做。」

　　他抓紧衣服。「现在不是时候吧？我们在谈……」

　　我大声喝住他。「谈？！我们在谈什么？！只是我在说！由头到尾你根本不想跟我谈！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那么好吧，不谈了！」我见扯不开他的衣服，改攻他的裤子，拉开裤链就够了。

　　「任……」他痛苦地叫我的名字。

　　我用唇封住他的嘴巴。「够了，不谈就不谈，我们不止是上司下属。无法沟通就身体接触吧，我想要你。」

　　我使尽所有招数勾引他，然后却发现……我和他对望，他歉疚地望着我。「你恨我吗？」我头顶着他胸膛，平静地问他。

　　「怎会呢？」

　　「你恨我吗？」我重覆着同一句，我知道再问多少次他都只会有否定的回覆。但那是真心吗？他永远顺从我，我却觉得他愈来愈远。

　　「任，我爱你。」

　　我捉住他软软的下体。「这就是爱我的回应吗？」

　　他把脸埋在我颈窝。「对不起，我……」他没说下去。

　　「你什么？」

　　他同样静默，我整理好衣服躺在他身边的沙化上。「净……不要再做卧底了，回去警局吧。这里会污染你，我不想再这样下去。」

　　他嘴巴轻动了几下，然后一副不得了地合上，立刻改口。「好，我回去。」

　　我望着他一连串的反应，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出现。我睁大双眼望着他。「净！你会觉得我在控制你吗？！」

　　他垂下头避开我的视线。

　　我紧紧捏着两双拳头，拚命吸气呼气。「你留在这里，留到你喜欢为止，做所有你喜欢的事！不做你所有讨厌的事！你做你自己！！」

　　他像孩子的目光望着我。

　　「这是最后一个命令，你做你自己。」说完我就走了。

　　我疯狂地向前跑，不要命地跑，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谁能告诉我，我的净在想什么？！他是由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净的心已经被污染了，在我不知情自以为把他保护得很好的时候。

　　净已经不再是我蓝图里的净，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是。

　　放胆-不为人知21H

　　我在街边蹲了很久很久，终于等到一个气呼呼跑来的人。他弯着腰按着双膝喘气，很紧张地望着我。「嗄嗄……任……你……什么事？」

　　我对他微笑。「我不开心，你陪我好不好？」

　　他点头。「没关系，我请了假。」

　　我还是望着他。「如果我想你在现实世界陪我呢？」

　　他愣了愣，再点头。「也可以……」

　　我笑了，最后却又摇头。「我说笑的，和我做，现在。」

　　他侧着头在想。「我知道那边有酒店……」

　　我摇头。「不，后巷可以了。」

　　「又后巷？钱我可以出。」他还是想酒店。

　　我站起抱住他热吻，揉弄他的分身。「后巷，现在，不然就这里表演。」

　　他立刻把我拉进后巷。「任你久久不找我，一找就是这回事。」

　　我坐在木箱上脱衣服，向他张开双腿。「你不喜欢？雪。」

　　他无奈地笑。「不是，我觉得我们可以更亲近。」他把手指伸进我的穴后里，开发着扩张着。

　　我已经很懂得享受男性带给我的快乐，我呻吟着用力吸着他的手指。在他要进的时候放松，要退的时候咬紧。「快点来吧。」

　　「你帮我舔舔。」

　　我也明白他以为我有急事地冲过来，突然要他在这种地方跟我做爱，他没可能一下子进状态。我跪在地上解开他的裤子，把他未醒的欲望放在手心揉了揉，然后含进嘴巴。

　　我很落力地取悦他，把他的分身含到最深最深，他很享受，我很痛苦。不过没关系，他快乐就好了。我双手套弄他，舌尖在他孔口舔着。

　　他的十指在我发紧穿插，紧紧捉住我的头。那微微的呻吟声比粗重喘息更悦耳，我喜欢他的声音。

　　「任，我想在你口中来一次。」

　　我点头。「可以。」

　　他的腰开始不安份，扶住我的头想挻腰，我默默地让他小动作地顶动。「不喜欢要告诉我。」他沙哑着声音叫我。

　　我点头，没拒绝。他冲刺的动作愈来愈快，顶得愈来愈深入。我辛苦得想吐，但我忍着。满足他，我也会跟着得到满足。

　　终于他在我嘴巴内释放，我呛了几口，他想退开。我扶住他的腰不让他退，艰难地把他释放的全都喝下。再轻轻吸他，那些未射出来的都被我吸下肚。他很舒服地呻吟，听着那呻吟我也很有成就感。

　　我把嘴角的精液沾起舔下，他一直望着我。

　　我再把他垂下的分身含住，再次要他硬起来。精液的味道很苦很腥，但雪的很干净，是年轻男性的味道。

　　他自觉差不多时，就让我趴在木箱上，他缓缓地进入我。我仰高头呻吟，大力呼吸，肉体的拍打声音在小巷里特别响亮。我全心全意投入，去享受，去忘我。

　　他的胸紧贴我的背，一手玩弄我乳尖，一手揉着我的分身。温热的气息吐在我敏感的脖子，舌头煽情地舔我的下巴。那非常低沉动人的声音因为我的请求而不断在我耳边说话，有时是高贵的赞美，有时是色情的描述。

　　我请求他对我更加粗暴，他先是为难了一下，然后尝试，先是用说话侮辱我，再拍打我臀部。拍打这部份我拒绝了，会令我想起不想想起的事。

　　他本来就不是会性虐的人，结果他除了用好听的声音侮辱我，粗暴地进入之外，都没有做过什么。

　　最后他在我身后进入，当他最后一次释放我体内，我感觉到精液从我两腿之间流出来。他轻含我的耳垂。「你很棒，任。我喜欢你。」

　　我对他笑。「好了，你走吧，你不是要外出吗？」

　　「没关系，今晚我可以陪你。你需要人在身边，让我陪你。」他温柔地整理我被汗沾湿的刘海。

　　我笑。「我下线了，你也走吧，我想睡觉。」

　　「真的吗？」他有点失望地轻吻我，我搂着他的脖子热吻。他气呼呼地放开我。「我真的想陪你。」

　　我眼眶一下红了，我装着打呵欠，然后揉眼。「不要了，我累，过两天再找你。你先走，我整理一下衣服先。拜拜。」我向他挥手。

　　他叹着气走了。「再见。」

　　我望着他的背影离开我视线，我把衣服放在两个木箱中间的地面，然后坐上去。觉得头顶太亮，我用把木箱搬来放在上面，我在三个木箱中间望着自己两腿间的精液发呆。

　　望着望着，我把头伸出木箱，看清楚这条巷子。很好的，没有人。我抱着膝把脸埋在中间……我静下来，去听自己心里最真的声音，去感受自己刚才拚命想掩去的感觉。

　　短短几秒间，那拚命压抑的恐惧涌出来，我轻吸着鼻子，用手腕抹着眼角。我努力藏住自己的气息，不让自己失控。用力抱紧自己屏息。

　　我……我……好像要失去净了。

　　放胆-不为人知22

　　我一连失纵了几天，我再上线时，我的游戏手机给人逼爆了。但我很小心地看了二遍，只有际和雪。我拨给雪，和他聊了一会，被人关心爱护的感觉很好。尤其是我这么喜欢他，他的声音，外表，性格。

　　之后拨给际，他在总部等我，我过去找他。才进总部不久，我就看见一个很妖的男生。我记得他是谁，我上前扇了他一巴掌。他完全不认识我，很没防避地被我掴倒了。

　　他愣了一愣就发疯地向我扑来要打，我毫不闪避地跟他拳来拳往。就在总部的入口，我们公然打起来。我拳拳都很狼，一点点力也不留。我把他骑在身下，按着他来打。

　　直到我的手被人往上拉住，地上的男生立刻反击。我双手被举高拉着，我还有双腿踢他，脚脚往他脸上踢过去。突然有掌风过来，我下意识避，但不成功，被他掴个正着。

　　我怔住，不敢相信是谁掴了我一巴。

　　男生红着眼抓住我衣领要把我提起，我身后的人阻止了他。「停手。」

　　「净大哥呀，是他突然发疯掴我先的！你要帮我讨回公道呀……」男生委屈地垂着脸。

　　听见他这样叫净，我立刻又提脚踢他的腰。他就是那天在净怀内呻吟，被净满足着的贱人！才刚碰到他的腰，我就被人反手扭着压在地。「我叫你停手！」

　　我转过脸狠瞪他。「你是谁呀？！我为什么要听你？！」

　　他眼色沉下来。「撒野撒到这里来？」

　　我嗤笑了声。「这个才是你吧？我也没发现，你配这种表情是更棒的。」

　　他闪过一丝犹豫，然后拉我起身。「跟我进房。」

　　「净大哥？！」男生急急地叫住他。

　　净向后挥手。「去疗伤。」

　　我向那男生比中指，他气得又过来扯净。「净大哥呀！他刚才用中指挑衅我呀！」

　　净平静地望着他。「然后呢？」

　　「呃……呃……净大哥要为我出头……」他势弱地呐着。

　　「怎样出头？把他打一顿？给你上上他？还是赶他出团？」

　　男生鼓起勇气地指着我。「净大哥呀！他只是个男妓！你为什么都帮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