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爱,那么恨续极光逐影 下——格蕾思琳
格蕾思琳  发于:2008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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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太后依然笑眯眯地,转过头又看向了另一边的杰伊,"可不许你再教训他们了,你看孩子们回来后心情爽朗多了。"
"是呀,我也想要度假,可谁来给我假期呢?"杰伊举杯啜了一口美酒,有点忿忿不平。
"你要假期还不容易,"太后笑得更开心了,向身后的侍女挥了挥手,侍女呈上了一个金色的信封,太后接过信封,递给了杰伊,"这是两周后在威斯特国国王举行的婚礼,届时会有许多未婚的公主出席,你不是说不跟没见过面的女人结婚吗,赶快抓紧这次机会!"
"那个......母后,最近国务繁忙,百事缠身,确实是走不开......"
"我不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总之要在十八岁的时候给我娶个新娘回来!"
"是呀是呀,自己挑总比母后帮你挑好。"罗伊连忙帮腔起哄,"有我和法兰蒂尔在,国事不用你操心。"
"对,就这么定了,你去收拾一下,过两天就出发!"太后把请贴塞到杰伊手里,不容他再推辞。
罗伊看着杰伊铁青的脸,捂着嘴笑得不行,幸灾乐祸地向他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气得杰伊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两人回到家时,都是筋疲力尽,躺在家里的沙发上,拥抱在了一起。
虽然已是满身疲惫,但是一回到温暖的小窝,还是有说不出的感动,这里才是属于他们的秘密天地,让人感觉到漂泊之后的安心。
法兰蒂尔休憩了一会儿,在罗伊的臂弯里睁开了眼睛,看着夜色越来越浓,心里担心他的身体,摇了摇罗伊的手臂,问道:"罗伊,你还好吧?"
罗伊用力地点了一下头,眉头却紧锁着,把怀里的法兰蒂尔越抱越紧。
法兰蒂尔心里一沉,知道那可怕的梦魇又上来了,伸手紧抱住他,默默地给他力量。
两人在黑暗中互相支持着,像是一叶脆弱又坚强的扁舟,勇敢地渡过一次又一次的险风恶浪。
破晓的光芒再度来临,他们又度过了一个无声的夜。
法兰蒂尔擦了擦罗伊满脸的汗,心疼地说:"得想个办法解决才行。"
"恩,看来得召唤我师傅出来了,"罗伊忧心地看着法兰蒂尔,"但他是个神使......"
"只要他能把你医好,是谁都不重要!"
罗伊点了点头:"也是,他不像其他神使那么固执,我们的事他也知道一点。"
"不会有事的,我虽然会黑魔法,但从来没用它害过什么人,神使也没有理由伤害我。"法兰蒂尔努力地说服罗伊,消除他心里的顾虑。
"好吧,这事早晚要解决的。"罗伊点了点法兰蒂尔的鼻子,淘气地笑了,"再说,我也想早点跟你......那个!"
"讨厌!"法兰蒂尔甩开他的手,"就只记得那种事情!"
两人从沙发上起来,罗伊看了看窗外,天微微亮,正是召唤神使的好时机。
"你退开一点,别让我伤到了。"
法兰蒂尔退避了几步,罗伊开始念起了咒语,纯洁的光芒从他的身上泛散开去,四周围绕着一层薄薄的光束。
"神使贝瑟请听我召唤,请你跟随这道光芒,降临到物质界来!"
周围的光束越来越亮,像千万道利剑射向四方,扎得法兰蒂尔睁不开眼睛,只得用手挡在前面。
泛散的光束慢慢地合拢起来,逐渐向一个点凝聚,光芒随之暗淡,收缩成一个人影。
等法兰蒂尔再次睁开眼时,客厅里多了一个人,银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睛,在晨光中绽放出一朵不羁的笑颜。

暗涌
贝瑟见到罗伊,笑得像朵怒放的鲜花,高喊了一声"徒弟!",张开双臂把罗伊抱了个满怀。
"你这个小畜生!想死师傅了!"贝瑟猛捶着他的背,大声地埋怨着,"自从你有了小情人就不要我了,没良心的小东西!"
罗伊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本想一脚把他踹开,顾及到法兰蒂尔在场,只是用力地掰开交缠在他颈项上的手臂,恼怒地提醒他:"别这么不正经,还有人在的!"
"哦?有谁?有谁?"贝瑟四处望了望,在角落里找到了法兰蒂尔,他正对着这边看得入神。
"我来介绍一下,"罗伊笑容可掬地把贝瑟牵到法兰蒂尔面前,"法兰蒂尔,这就是教我白魔法的师傅贝瑟;贝瑟,他就是我向你提到过的法兰蒂尔。"
法兰蒂尔脸上不带任何表情,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个人,似乎在看他,又不是在看他,整个人静止在了那里。
"法兰蒂尔......"罗伊轻唤了他一声。
"我不喜欢银头发绿眼睛的家伙!"
无来由地,法兰蒂尔突然嘣出了这么一句,听得罗伊愣了一下。
法兰蒂尔马上捂住了嘴巴,为自己的失礼感到吃惊,刚刚那句话不是他说的!
就在见到贝瑟的一刹那,自己仿佛失去了意识,脑海中一片空白,他还来不及做准备,那句话已经脱口而出。
他不是故意的,可那仿佛又是来自他内心的感受,有一种冲动非要把它说出来不可,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产生这么严重的厌恶感,难道是因为他是神使的关系?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法兰蒂尔尴尬地红起了脸,连忙改口道,"欢迎你的到来。"
"亲爱的,你最近一定是太累了,为了我都没怎么睡过好觉。"罗伊嬉笑着打了个圆场,"贝瑟跟我这么熟,他不会在意的,对吧?"
"是呀是呀,不用放在心上。"贝瑟摆摆手,非常大度地笑了,从头到尾他都展露着顽皮的笑颜,即使法兰蒂尔冒出一句失礼的话,他的脸色也未变,转而拍向罗伊的肩膀,"徒弟!你这次召唤我出来,不是要请我吃喝玩乐聊天叙旧的吧,是不是碰上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了?"
罗伊干笑了两声,把他拉到了一边,在角落里对他这个那个地解释了一番,贝瑟时而搔搔脑袋,时而摸摸下巴,像小鱼般灵活的绿色眼珠时而滑向了罗伊,时而滑向另一边的法兰蒂尔,露出一丝坏坏的笑。
罗伊最后问他:"怎么样,肯不肯帮这个忙?"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贝瑟大大力地捶了一下罗伊的肩膀,插着腰哈哈大笑,"人不风流枉少年嘛,为了我徒弟的‘性福'着想,为师我算豁出去了!"
罗伊疼得龇牙,对着贝瑟大吼:"你能不能小声点!想让全世界都听见啊!"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帮你逼毒可以,有些事情我要先说明一下。"
"说!"罗伊有点不耐烦了。
"首先,"贝瑟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了分贝,"在治疗期间,你们两个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做爱!"
罗伊和法兰蒂尔对望了一眼,红了红脸,点了点头。
"其次,"贝瑟转向了法兰蒂尔,礼貌地笑道,"我们需要绝对安静的治疗环境,闲杂人等一律退避。"
"......"法兰蒂尔沉默了一阵,还是答应了他,"好的。"
"最后,"贝瑟看了看两人,依然和颜悦色,春风满面,"逼毒疗伤是一个需要耐心的过程,任何的急功近利都有可能导致治疗的失败。更何况罗伊现在中毒不浅,啧啧啧,一看就知道你们之前很尽兴,我看最快也要花个一年半载,迟的话十年八载也不一定。"
"什么!"罗伊瞪大了眼睛,"要我容忍你这个麻烦的家伙在我家里住一年半载?我的毒还没逼出来人早就疯了!"
贝瑟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你看你看,我早说过了要有‘耐心'。"
"罗伊,"法兰蒂尔走过来安抚他,"照你师傅说的去做。"
"看看,还是人家通情达理。如果两位都没什么异议的话,以后每三天治疗一次。"
罗伊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那么,法兰蒂尔,麻烦你帮我们罗伊请一天假。因为寒毒在白天的活力最低,我们想趁这段时间把它压制下去。"
"好的。"法兰蒂尔看了看罗伊,轻拍他的手臂,"安心在家里疗伤,其他事不用管。"
罗伊点了点头:"你也要多注意休息,别累坏了身体。"
两人惜别了一番,罗伊便让贝瑟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法兰蒂尔调整了精神,匆匆地梳洗了一下,奔往了办公府邸。
这一天,法兰蒂尔特别繁忙。
太后逼迫杰伊出走成功,明天他就要动身去威斯特国参加国王的婚礼,临走之前交代了许多事情;上个月积压下来的文件,需要一件一件详阅和审批;重大的事项他要亲自过问,确保下面的工作进展顺利;各部上传的议案也等着他主持会议共同商讨......
一天内他忙得连用餐的时间都没有,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深夜,仆人们都下去休息了,只留下几盏昏黄的灯火。
他走进餐厅,看看还有没有吃的,却看见餐桌上摆着几份餐点,连今天的早餐还在,心里一沉,料定罗伊也是整天没吃东西。
顾不上自己,他马上卷起袖子,端起已经凉透的食物走进厨房,把这些食物都热了一遍,还动手煮了个开胃的清汤。
满意地看着热腾腾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热气,这才把它们分成了两份,放在托盘里,端起来走向罗伊他们治疗的房间。
刚走到走廊,便看见贝瑟守在了房间外面,微笑着对他打招呼:"你回来了?"
"是的,罗伊呢,他好些了吗?"
"恩,今天进展得还算顺利,我传授了他一些心法,他现在在里面独自练着。"
"那......我不能进去?"
"现在不行,这个时候最忌被人打断。"
"他好像一天没吃东西了......"法兰蒂尔低头看着手里的托盘,显得有些担心。
"哇!好香!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这是你做的吗?"
"算是吧。"
"真不可思议......我能尝一尝吗?"
"可以呀,我准备了双份。"
"谢谢。"贝瑟微笑着帮法兰蒂尔接过手中的托盘,"这样吧,你把这些东西交给我,我等一下给里面那个幸福的家伙。"
"可是......"法兰蒂尔望了望房门,他想见见罗伊。
"放心吧,交给我没问题的,你看上去也很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确实,他也是又饿又累,疲惫得快有种撑不住的感觉。
"那好吧,拜托你了。"法兰蒂尔对他笑了笑,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贝瑟手里端着托盘,微笑着目送法兰蒂尔离开,当那道人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时,那抹灵动的笑渐渐地平复下来,一双碧绿色的眼眸也随之慢慢地降温,直至冰冷。
"看来你对我的厌恶感过多少年也不会改变,"绿眸的主人幽幽地笑了,"不过没关系,我也不喜欢红头发红眼睛的家伙。"
贝瑟转过身,打开了后面的窗户,把托盘里的食物悉数扔出了窗外。

暗战
第三天,贝瑟如期降临到他们家里帮罗伊疗伤,他的笑容还是那么地开心爽朗,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法兰蒂尔按捺住内心的不满,对他客气地笑笑,很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临别的时候,他走到罗伊跟前,满怀深情地来了一次长长的吻别,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贝瑟一眼,对方还是笑脸以待,似乎不受什么影响,他这才安心了些,调整好心情出了门。
"亲爱的今天怎么对我这么热情......"法兰蒂尔出门后,罗伊还在回味那个销魂的吻。
贝瑟一阵冷笑,转身提起罗伊的衣领往里面走,粗鲁地踢开房门,一把将他扔进了房间里。
"练功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哇!你吃了火药呀?"
"我心情不爽,你少惹我!"
"怎么了?"罗伊揉了揉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什么,"贝瑟深吸了口气,"开始吧!"
他伸出右手,念下咒语,在房间里布下一个白色的结界,把空间调整到最适合疗伤的温和状态。
"干吗还站在那里不动?"贝瑟少有地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贝瑟,老实说,我还能回到原来的样子吗?"
"你什么意思,怀疑我的能力吗?"
"我的意思是,即使把毒逼出来,我是不是也不能和法兰蒂尔有肌肤之亲?"
"当然,你以为逼毒疗伤是件好玩的事?"
"那你不用帮我疗伤,让我做爱做死算了,不能和他抱在一起,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过来。"贝瑟微笑着对罗伊勾了勾手。
"干吗?"罗伊不明就里地走了过去。
等他走到跟前,贝瑟一拳就挥了过去,罗伊卒不及防,被他打飞了好几米。
贝瑟甩了甩打人的手,扯高了嗓子喊:"清醒了没有!醒了就给我爬起来修炼!"
晚上,法兰蒂尔照样准备了晚餐,端到他们修炼的房间前。
贝瑟守在房门口,对着他打招呼:"你好,今天这么早回来了?"
"当然要早点回来,不然罗伊都不知道要饿到什么时候。"法兰蒂尔彬彬有理地问,"我能进去吗?"
"现在不行,他还在修炼。"贝瑟笑眯眯地说,"把东西交给我吧,我拿进去给他。"
法兰蒂尔把托盘往怀里一收,拒绝了他的好意:"我要亲自送给他。"
贝瑟挡在了门口,嬉笑着说:"不好意思,你是通不过我这一关的。"
"哦,是吗?"法兰蒂尔脸上带着微笑,语气却沉下了许多,"让我来告诉你,贝瑟先生,我才是这里的主人,我想进哪个房间就进哪个房间。作为客人的你,拜托请守好这里的规矩,谢谢。"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么......好的。"贝瑟很绅士地挪到了一边。
法兰蒂尔不再理他,径自打开了门,还没把门完全打开,一道刺眼的流光便漏了出来,里面是一个白色的结界,几道白光正注入罗伊的体内,黑色的气体从他身上慢慢地蒸发。
这个时候最忌打扰,法兰蒂尔连忙把门重新关上。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贝瑟插着手靠在墙边,弹了弹手指,"我之所以不让他吃东西,是因为逼毒疗伤的时候他必须清空自己的身体,保证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修炼方面。对白魔法一无所知的人,拜托请不要自作聪明。"
法兰蒂尔的脸色极为难看,还是咬咬牙挤出了几个字:"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其实你大可以把他放心地交给我。"贝瑟笑了笑,靠近法兰蒂尔压低了声音,"不管我怎么讨厌你,也不会拿我徒弟的性命当儿戏的。"
"看来我们是互相不喜欢对方了,那以后请不要在我面前露出那张欠揍的笑脸!"
"没有问题,对着我不喜欢的人笑也是件很累的事情。前提是罗伊不在场,你也不想他因为我们之间的不和扰乱了疗伤的心情,对吧?"
"就这么定了。"法兰蒂尔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贝瑟对着法兰蒂尔的背影,暗自冷哼了一声:"妖孽!"
谁知这微小的声音却传到了法兰蒂尔灵敏的耳朵里,霎时间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冷瞥着贝瑟。
贝瑟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我们神使对练黑魔法的人都是这么称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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