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爱,那么恨续极光逐影 上——格蕾思琳
格蕾思琳  发于:2008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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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深刻的吻让法兰蒂尔皱眉,心脏跳得好像下一秒就会嘎然而止,大脑因为窒息完全停顿,酥麻的感觉遍及全身,甚至把腿间的分身唤醒,偷偷地抬了起来。
直到记起还需要呼吸,罗伊才离开法兰蒂尔的唇,紧紧地抱着他,剧烈地呼吸。
法兰蒂尔也在喘气,感觉身前有根灼热的硬物在顶着自己,他勃起了。
"你好像只要一个吻吧......"
"对......"
"那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别动,你抱着我就行了......"罗伊咽了咽喉咙,沙哑的嗓子努力地克制着,"千万别动,不然我真的会插进去......"
一手抱着法兰蒂尔,把他贴到墙上,感受专属于他的体温和发香,一手握住灼热昂扬的分身,难耐地律动起来。
发烫的温度,浑浊的呼吸,剧烈的震动,一阵又一阵地把他顶撞向墙......
法兰蒂尔的身体虽然没被侵犯,总觉得某一部分被占有着,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全身......
罗伊手上的律动还在继续着,天知道他忍了多久,昨晚法兰蒂尔走了之后,欲火开始烧遍全身,不能进入法兰蒂尔的身体让他感到疯狂的空虚,即使用手解决了,一想起之前的激情,又会高高地勃起。
所以,他只能借助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在不伤害法兰蒂尔的情况下......
快感如针刺一般激涌而上,身体快乐地痉挛起来,罗伊感觉就快到了,加快了律动的速度,把体内的浊液抽送了出来。
"法兰蒂尔......法兰蒂尔......"罗伊唤着心爱的人的名字,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真想这样就抱一辈子......"
法兰蒂尔却在罗伊激情时慢慢清醒了过来,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意识和理智也缓缓复苏......
刚刚是怎么一回事?
......多么地荒唐......
为什么会接了那个吻,还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如果说做爱是为了解除"龙血",那接吻是为了什么?
吻,是情人之间才会有的事情,它所表达的含义,已经超出了"解药"的范围......
一个危险的信号,响雷一般地惊醒了法兰蒂尔,一阵颤栗,脸色突然从红晕转为苍白。
不、不会,不会的......
自己亲口发出的誓言,竟然这么快就忘记了?!
这可是比"龙血"还可怕的毒药啊!
"法兰蒂尔,怎么了?"
"放开我!"
狠狠地挣脱开那诱人的怀抱,这简直是个温柔的陷阱,一旦陷进去,就会回到万劫不复的地狱!
不要,不要再为任何人付出,不要再为任何人伤心!
好不容易筑造起来的壁垒,不能这样就毁掉了,自己宁愿孤独,也不要再尝那种撕心裂肺的滋味了!
"法兰蒂尔......"
"别跟来,"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人,"不许跟着我!"
法兰蒂尔决绝的眼神,断绝了罗伊所有的希冀,心疼地看着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到底是为什么?
他花了那么多心血所做的努力,竟然只在一瞬间,灰飞湮灭......
19
秘园
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整整半个月,法兰蒂尔像躲避瘟神一样,把他排斥在三尺以外的地方,别说亲昵的举动,连一句贴心的话也谈不上。
罗伊叹了口气,自己成了重点防范对象,但是想想,又笑了。
如果不是心里有他,又何必提高警惕?
冷冷的容颜,冷冷的表情,但是那个吻,缠绵得让人不停地回温。
自己感受到了他热烈的回吻,不论藏得多么深,潜藏在冰冷外表下热情的灵魂,还是不经意地泄露了出来。
确认他不是无动于衷,却又极力否认心里的感觉,每当发生一些逾矩的行为,他都会慌慌张张地逃走,好像跟在后面的是吃人的猛兽,稍作停留就会被吞噬殆尽。
他在害怕,为什么?为什么否认爱情的存在?
防备,因为害怕;害怕,意味着曾经受过伤害......
是谁伤害过他?肯达吗?
不可能,那个男人在他心里像山一样地高大,即使从未在嘴上纪念过他,但是眼底流溢出来的思念,让人不禁羡慕那个已经走远的人......
那么,到底是谁,让那双曾经纯真的眼睛充满了戒备与不信任,像一堵无形的墙,把他和整个世界隔开?
爱他,不了解他,一切都是枉然。
必须走进他的世界,那座神秘未知的花园,找到他心里的缺口,才能想办法把它填平。
主意一定,罗伊觉得全身充满了力气,正思索着怎么走出第一步,思念中的人竟然从远处越走越近。
自从下了"禁制令",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近自己,罗伊忍不住一阵高兴,笑容不自觉地爬上脸庞。
"午安,首相大人,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料定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找自己,罗伊压低嗓子逗他,"该不是想我了吧?"
法兰蒂尔瞪了这无赖一眼,恨不得上前撕裂他的臭嘴,如果不是有事求他,这辈子都不会靠近这个人!
法兰蒂尔侧过身,根本不想把脸对着他,过了半天,才闷闷地说:"把你的马借给我。"
罗伊"咦"了一声,鬼脑子快速地转动了起来,似乎猜到了答案,贼贼地笑了,又摆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借我的马做什么?"
法兰蒂尔埋怨地看着他,咬了咬牙:"‘雷神'怀上马崽了,整天整夜地焦躁不安,喂草料也不吃,我想只有你的‘闪电'有办法搞定它。"
法兰蒂尔说的这些,罗伊怎么会不知道?
自从上次狩猎回来,两匹马就被生生地分开了,可怜的"闪电"夜夜对着长空哀鸣,天天绕着马圈踱步,除了自己,谁靠近都会被它踢上一脚,想必那"雷神"也好不到哪里去。
即使知道底细,罗伊继续装傻:"你家‘雷神'怀了马崽,关我家‘闪电'什么事?"
法兰蒂尔气红了脸,一把提起罗伊的衣领吼道:"别给我装不知道!‘雷神'为什么会怀上马崽你比我更清楚!休想逃避责任!"
"逃避责任?"罗伊挑了挑眉,揶揄道,"你上了我,对我负过责任了吗?"
法兰蒂尔脸色更红,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你不也占到便宜了吗?"
"呵呵,便宜,是永远也占不够的。"
罗伊耍赖地笑着,弯起双臂想把他抱在怀里,法兰蒂尔见势不妙,急急把他推开:"一句话,借还是不借?"
罗伊愿望落空,扫兴地收起臂膀:"借。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法兰蒂尔皱了皱眉,料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罗伊整了整衣领,一本正经道:"作为‘闪电'的主人,我有权利和义务监护它。所以,它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你什么意思?!"
"它上你家安抚‘雷神',我也要跟着去!"
法兰蒂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底下竟然有这么无赖的人!
当下就想挥拳揍扁这家伙的脸,罗伊赶紧抱着头,对法兰蒂尔的拳头,他是不能避的,更不会还手。
但是那拳头并没像预期那样砸下来,罗伊睁开眼睛偷瞄了一眼,那人还在暴怒当中,却是咬咬牙,忍了。
"今天下午在后门等我,过时不候!"
抛下一句话,法兰蒂尔甩甩手,走了。
耶?这算是答应他的条件了吗?
罗伊一阵狂喜,差点没跳到天花板上去!
仔细想想,他怎么答应得那么快,还忍住拳头没下手?
答案肯定不是心疼自己,那么,是心疼......他那匹马?
为了让"闪电"去安抚"雷神",不惜忍气吞声地来求他这颗"眼中钉",甚至答应让他在家里住下来?刚刚没下手打人,是怕打了之后就借不到马吧?
苦笑着摇头,这个答案,或许更行得通。
他对那匹马的关爱,已经超出了对坐骑的感情,更像是对待伙伴般地亲密无间......真让人看着嫉妒!
唉,要是能变成那匹马就好了!
天天享受他的爱抚,就算被骑一辈子也无所谓啊!
或者,能变成他手里那本书也不错!
出门已经一小时了,他的眼睛抬了不抬,就知道盯着那本书,真想夺过来把它撕掉!
两人对坐在一辆普通的四座马车内,空间狭小,布置简单,只在旁边一个小书架上摆着几本书,主人只要伸手就可取下阅读。
车外几乎没有什么装饰,更别提格兰特家显赫的家徽,黑色的小马车在街道上比比皆是,谁也料不到车里坐着什么人。
马车就这样不缓不急地穿过皇城,罗伊实在闲得无聊,偷偷撩开车帘往外望。
"是不是走错方向了,这不是去首相府的路啊。"
"谁告诉你去首相府了?"法兰蒂尔冷冷地答了一句,依然没有抬头。
总算开腔了!
罗伊在心里松了口气,从刚才开始就绷着一张脸,怎么逗也不哼声,搞得自己垂头丧气。
现在好了,只要肯说话,代表还有点希望。
"那我们上哪儿啊?"
"到了便知。"
其实,罗伊心里明白,法兰蒂尔几乎不回首相府。
平常工作日就在附近选一处僻静的地方住下,忙起来的时候经常是通宵达旦,难得休息也不会回家,而是钻进这不起眼的马车里,往相反方向的郊外驾去。
途中会停一次车,在皇家医学院的小后门接走一位年轻的小姐。
然后,马车继续走,一直到西郊的一座小屋子前才停下。
之前总纳闷为什么这间老屋子比首相府的大宅还有吸引力,后来一查,才知道这是肯达住过的房子,而那位小姐,正是肯达的妹妹,顿时明白了一切。
罗伊相信,那间屋子,就是法兰蒂尔的神秘花园,珍藏着自己想要了解的东西。
所以,他的心底,荡起一阵又一阵的兴奋--当然,这可不能表露出来,要是被法兰蒂尔知道自己在查他,不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马车慢慢轧过街道,经过一处熟悉的地方,罗伊突然激动得像个小孩,摇了摇法兰蒂尔的手:"你看你看,那个路口!"
法兰蒂尔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瞟了窗外一眼,看不出什么稀奇。
"你还记得吗?我们就是在那个路口撞见的。"罗伊兴致勃勃地沉浸在回忆里,"那时候你被一群流氓追得满街跑,我好心帮你解围,你反而赏了我一巴掌,我到现在还疼!"
"不记得了。"
法兰蒂尔继续埋头翻书,心思却再也集中不起来。
怎么可能忘记?那是他第一次潜逃啊。
飞出鸟笼时的刺激,面对死神时的恐惧,走在大街上的惬意,被追赶时的慌乱,受到惩罚时的痛心......短短的一天一夜,让他尝到了有生以来最强烈的情绪冲击。
一切,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那么远,又那么近。
"你当时好像在找人,后来找到了吗?"
面对罗伊的追问,法兰蒂尔选择沉默,回到笼子里后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还让他不寒而悚。
"你猜你走了以后,我遇见谁了?"罗伊却没那么容易放弃,坚持唱着他的独角戏,"我遇见你父亲了!"
这次法兰蒂尔倒是抬起了头,满脸惊讶地望着他。
"当时我还不知道你是他儿子,就跟他提起撞见了一位红发的少年,他听完之后,就匆匆地走了,大概是找你去了吧。"
法兰蒂尔怔怔地看着罗伊,脸色多云转阴。
难怪那男人抢先在笼子里等着他们,原来是这家伙告的密!
肯达背后那一条条鞭痕,一直都没有好过,这耻辱的痕迹也永远留在自己心里!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扇得罗伊歪了脑袋。
罗伊捂着火辣辣的脸,一肚子困惑和委屈:"为什么打我?"
"不为什么,不爽就下车!"
罗伊咧着嘴龇着牙,揉了揉发红的脸蛋,不吭声了。
不明不白被打,绝对不是无缘无故,一定是触到他某根筋了,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不对劲--"父亲"。
一提到父亲,他的脸就越来越白,但还不是十分地肯定,罗伊决定不怕死地再试探一次。
"你那一次是不是偷溜出来的,回去受责罚了?"
没有回答,不过神情又恍惚了一下,看来是说到心里了。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偷溜出宫,没想到就撞上你了。唉,你说我是幸,还是不幸呢?"
书页翻动得"唰唰"地响,看书的人一目十行,根本无心。
罗伊干脆把脸凑了过来,关切地问:"对了,自从你父亲退隐之后,一直没见过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一丝冷笑从法兰蒂尔的唇边一闪而过,细微得差点逃过罗伊的眼睛。
罗伊变本加厉地继续下去:"我好想念他呀,虽然我从小就没有父亲,但是从来没缺少过父爱。他是辅政大臣,对我们兄弟俩是严厉了点,其实他是个温柔了人,我记得学字的时候,第一个字老写不好,还是他手把手教的......"
"够了!"
法兰蒂尔实在忍无可忍,怨恨和嫉妒填满了整个胸膛。
什么父爱母爱,统统是狗屎!
在他的脑海里,竟然搜索不出一丁点值得怀念的记忆!
没遇上肯达之前,他整天数着日子盼着那个男人来看他,他却宁愿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别人的儿子身上!
法兰蒂尔恨恨地盯着罗伊--
"啪!"
又一声脆响,这次轮到另一边脸蛋。
虽然明白这家伙很无辜,但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方法来发泄心里遗恨。
或许那个无底的洞,永远也填不满。
罗伊的耳朵"嗡嗡"地响,这次比刚刚厉害得多,嘴角也差点磨出血了,这下肯定出丑了,脸一定肿得很难看。
抬头再看看那个不讲理的人,书已经扔到一边了,忿忿地望着窗外,一脸气愤难平。
唉,看来,是橇开他的伤口了。
但,不正视它,伤口就会消失了吗?就会不痛了吗?
不找到症结所在,不忍痛把它医好,这个伤,就会伴随着一辈子。
带着伤口的人,是不会活得快活的。
为什么不回首相府?看来,你并不把那儿当成自己的家。
那你的家在哪里?在我们要去的地方吗?
罗伊不再出声了,在感受到了法兰蒂尔的沉重之后,心情再也轻不起来。
两人沉默着,听着马车"哗哗"的声响,向皇家医学院渐渐靠近。
20
玛丽
马车在皇家医学院一个偏僻的小后门停下,罗伊望见一位少女在那里等着,法兰蒂尔打开车门,少女像小鸟一样轻盈地钻了进来,车又开始上路了。
"小哥哥!"少女甜甜地叫着他的名字。
法兰蒂尔轻声应着,严峻的线条温和了许多,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少女转眼发现车里还有一人,仔细一看,惊讶地微张嘴巴,"您是......"
罗伊笑着打了声招呼:"叫我罗伊好了。"
即使没亲眼见过国王和亲王,学校里高挂着统治者俊朗的画像经常是女同学们思春的对象。他的回答更验证了心里的猜想,少女连忙从位子上站起来,想要行礼,奈何空间太小,刚一起身,头就碰到了车顶。
"哎哟。"少女摸摸头壳,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没事吧?"法兰蒂尔拉她坐了下来,关切地摩挲着她的头,"别理他。"
"对,不用行这么大的礼,我不喜欢。"罗伊亮出招牌式的笑脸,"你还没自我介绍呢。"
"啊,回亲王殿下,我叫罗丝玛丽.艾力特。"
"罗丝玛丽......这名字真好听,我能叫你玛丽吗?"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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