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不可说————黑蛋白
黑蛋白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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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不可说

白皙细长的手指,轻轻掂起一片碎冰,不往自己嘴里放,却递到了身侧正努力背书的小男孩嘴边。
「二师兄,淳于不需要。」稚嫩的童声用辞却老气横秋,他忍不住笑出来。
「淳于不需要吗?」他自得其乐的重复一回话尾,收到一道不悦的视线,耸耸肩。
「好吧!可本王非常需要。」对小男孩吐吐舌头,将指腹上融成水的碎冰,往小男孩粉嫩的脸颊上一抹。
「二师兄!」狼狈的躲闪,小身体差点摔到椅子下。
长臂一捞,他把小男孩捞进怀里,放声大笑。
「二师兄!淳于正在背书!」粉嫩的小脸蛋染上一层晕红,小男孩蹙起眉扁著嘴怨,倒是乖乖的由著他搂著。
「本王看看......」抽起小手上的书,心里也佩服,即便差点摔成烂泥巴,还是卷不离手啊!也难怪师父要这小小师弟谋官别习武。
「二师兄,您不是要教淳于读书吗?」小脸贴著他胸口,仰望的大眼眨了眨,的确是个秀色可餐的孩子......
「你每本书看一回就记下了,本王没啥好教的。」战国策......他将书塞回小手里,把怀中的小身子稳稳放回椅上......
唷!这是......衣袖被小手扯著,这是代表?他看著小男孩胀红的嫩脸笑笑。
「淳......淳于......」小脸红得像火烧,慌慌张张的松开手:「淳于不是有意的,二师兄别介意。」
「当然,本王一点也不介意。」拉拉微皱的袖口,他回答得很快,秀色可餐的小脸上瞬间有一点失望。
掂起碎冰放入口中,他爱极了这种沁透心肺的凉意,真不懂这少年老成的小小师弟为啥不喜欢?想了想,他还是又掂了碎冰递到小男孩嘴边,得了个蹙眉的瞪视,他不以为意的笑笑。
他还记得当年父皇送给他的那匹野马也是这副模样,除了地上长的草什麽也不吃,可他每天每天,都拿著萝卜去喂马,半个月後马还是吃了......不知道这个小小师弟多久才肯含这碎冰呢?
「王爷,夏校卫到访。」唷!这可热闹了!
看看小男孩原本有些困扰的小脸沉了,他将融了的冰水又往那嫩颊上抹,小肩膀缩了缩,这回倒是没躲开了。
「让鹏羽一起聊聊?」
「不,淳于讨厌大师兄。」唉呀!说的可真明白。他哈哈大笑。
「好吧!本王去同大师兄说。」才站起身,衣襬被扯住。
果不其然,回头就见著那张秀色可餐的小脸,一脸期期艾艾的。「示儿?你这样本王动不了。」
「二......二师兄会去很久吗?」如果是呢?他挑眉不说话,很期待接下来会听到什麽。
「假若二师兄打算去前厅坐,淳于也......」
「不,说完你的话就回来。」拉回衣襬,他摸摸小男孩的头顶,离开凉亭。
不管他打算去多久,让大师兄跟这小小师弟见到面都不会有好事。
「的确是很秀色可餐......」小小的脸、大大的眼,挺翘的鼻跟除了诱人以外没别的好说的小嘴......好吧!他能理解大师兄像匹发狂的公马,死心眼的缠著小师弟不放。
还没走进前厅,他已经听到急躁的脚步声来回绕圈子,搔搔脸他显得有点无趣。
「鹏羽。」
「隐月!示儿呢?」一见到他,青年原地绕圈子的脚步停了,急切的往他身後瞧。
「示儿说:『淳于讨厌大师兄。』所以只有本王。」捏著嗓子模仿小男孩稚嫩的童音,末了他忍不住大笑。
「隐月!别又笑我!你明知道......示儿为啥讨厌我?」粗糙的大掌慌乱的搓了搓,黝黑面孔上充满挫败。
「因为讨厌公马吧!」不过他不讨厌就是了。伸手握住师兄的手,免得他看了烦心。
一冷一热,凑得起来也算奇闻了。
「唉......隐月,帮帮我吧!示儿老躲著我。」反手握住他凉凉的手,热切的眼神令他有些招架不住。
帮?他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了,就算再怎麽看他,更多的事情他也做不来。
「鹏羽,喝茶吗?」招招手,仆人立刻将茶点都备上了。
「喝酒能吗?」一个八尺壮汉垮著肩,怎麽瞧怎麽碍眼。
手还被握著,所以他只耸耸肩:「可是可,你明儿不是要到漠北去了?」
「嗯!三五年就能回来吧!」北方战事有点吃紧,青年仍一副轻松的模样回道。
「直著回来还是横著回来?」皱眉,他不由自主握紧手中的大掌。
北方的守将这个月初已经换上第四个了,也不过才一年半......他......叹口气,招来仆役把茶点撤下换上酒。
「总觉得你这麽问不简单,怎麽样是直著,怎麽样是横著?」爽朗的笑问,青年握著他到桌边坐下。
「烧成骨灰或是刻成木牌。」
「呸!别咒我!我会骑在马上回来。」青年抓起酒壶斟满酒,豪气的一口喝乾。对他所说的话一点也不在意。
「让示儿来跟你道别吗?」
「他愿意吗?」虎眸一亮,他坏心眼的笑笑。
「愿意,一定愿意,他讨厌的大师兄要离开京城了。」
「隐月!」不悦的低吼,青年闷闷的又喝乾一杯酒。
放声大笑,他替自己斟满酒,一口喝乾。
唉......一路顺风啊!

□□□自□由□自□在□□□

事隔十三年,后隐月尽管贵为当今皇上的叔父,他还是在深夜里被挖出被窝,睡眼惺忪的接待这不请自来的客人。
而这还不是第一次,应该说每个几年就得来一次。总算,这是一个夏夜......去年大冬夜里被挖出被窝,害他病了好几天。
「你不走大门的吗?」打个哈欠,他揉揉眼,几乎趴倒在桌上。
「隐月,示儿呢?」好不容易从海南岛风尘仆仆的赶回,夏沧滥开口第一句就这麽问。
之前他到太傅府去找人才知道,太傅府已经搬了。到了新太傅府,却依然扑了个空。他只能跑来问师弟兼好友的逍遥侯。
「谁?」掏掏耳,隐月勉强打起精神,不过他的耳朵还醒不过来,听甚麽都模模糊糊的。
「示儿!」几乎是吼叫,夏沧滥紧紧握拳,压抑著他的怒火。
「别吼......」叹口气,隐月很想告诉好友,这时候该发火的人怎麽瞧都是他才对。
「隐月,我想带示儿走。」在好友对面坐下,夏沧滥黝黑的脸庞异常坚定。
「恐怕很难,十三年前你没带走,现在是不可能的。」打个哈欠,隐月懒洋洋的伸出手指对夏沧滥摇了摇。
「十三年前示儿还小,我不想逼他。」像只被困死的猛兽,夏沧滥捧著头低吼。
「十三年前的示儿......跟三年前本王那小皇侄差不多大。」摇摇头,隐月发现被吵醒的管家就站在他门外,招招手。
「鹏羽,喝一杯吗?」看来今晚要睡是不可能了,他也不反对今晚把事情解决。
「一罈。」
「那就来个两罈吧!顺便来点小菜。」酒醉好办事,他也该把这十多年的孽缘理清楚了。
省得每回被挖出被窝,都谈论同一件事。十三年了,他也厌烦了。
「隐月,为什麽让示儿去当个太傅?」想起小皇帝,虽然身为臣子不好说甚麽,夏沧滥总是有点微词。
若不是这皇帝抓著示儿不放,他去年就带走示儿了。
「你不觉得本王那皇侄挺可爱的?」虽是夏夜,还是有点寒意,隐月抓过外袍披上,仍抖了抖。
「冷吗?我忘了你体虚......」慌张的搔头,夏沧滥想了想移到隐月身边。「这会暖点。」
「要不要索性搂著本王,那更暖。」坏心眼的笑道,果然瞧见好友的耳根微微发红。
「唉!隐月,你老是这样满口不正经。」大掌不悦的把那头散落的发揉得更乱,听到几声哀叫。
「是是是,夏将军,你就『手下』留情吧!」连忙躲开,隐月狼狈的拨了半天才终於重见天日。
看著他随手将黑发束起,夏沧滥叹道:「你跟示儿一样,都有头美丽的黑发。」
「身为男人,这种赞美本王该开心吗?」隐月哼了声,对男人皱眉。
酒菜很快的送上来,隐月屏退奴仆,替两人斟满酒率先乾了。
「隐月,帮我带走示儿好吗?」喝完酒,夏沧滥才终於把今天的目的说出来,得到一记白眼。
「鹏羽,做人别这麽死心眼。」他身边尽是这种死心眼的家伙,四年前好不容易才送走了一个,现下又得处里一个。
「你明白的,我对示儿死不了心。」
「不怎麽明白。」要说也不是真这麽不明白,可见了夏沧滥的模样,隐月就想惹他。
「隐月!假如你四年前愿意继承大位......」一伸手,挡住了好友接下来的话,隐月摇头。
「本王继承大统是不可能的。」
「这几年我一直想问,你都不肯说。」看著那只白到有些发青的手,夏沧滥叹口气,伸手握住。
掌心暖洋洋的,隐月扬起唇角:「鹏羽,你认为我成了皇帝,示儿就会跟你走吗?」
「当然,他现在尽守著那小皇帝......总不会,他现在就在宫里吧!」唬!的一声猛站起身,他看起来就要往外冲。
「鹏羽啊!」用力一扯,把好友拉回来,隐月不怀好意的笑笑:「就算我是皇帝,你一样带不走示儿。」
「怎麽说?」虎眸狠瞪,被他拉著夏沧滥不敢随便乱动,声音倒是毫不克制的吼得人耳朵都发麻了。
「你以为示儿干啥这麽厌恶你?当年你要去漠北打仗,他可是说过:『淳于最讨厌大师兄』这话喔!」凉凉的手缓缓握住厚实高温的大掌,虽然喝了酒,他身子还是不太暖得起来。
被握住,夏沧滥很自然的反握回去,身躯往隐月挪了挪。他知道隐月体虚,分他一点体温是从小习惯的。
不过......「示儿只说了『讨厌』,可没说『最』。」
「唷!一点小事别这麽婆婆妈妈。」又喝乾一杯酒,隐月摆摆手。
「好吧!你想说甚麽?」摇摇酒罈,已经去了大半,夏沧滥感到有些微醺,隐月似乎也是。
雪白的脸颊不若之前的缺少血色,倒是透著一层嫩红。
他知道隐月的酒量极好,这麽早就露出醉意倒是有点奇怪。
「你唷!整日练功,才去漠北没几个月就当上了守将......本王说过看你骑著马回来,很开心吗?」
「说过,还硬把我灌醉,丢进霓璇馆。」想来就满心不快,虎眸瞪了隐月一眼,被回以贼猫似的微笑。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本王只是想让你尝试一下风流鬼的滋味。」
「哼!托您的福,示儿连看到我都烦。」只怪自己当时太慌张,蒙头蒙脑的冲出霓璇馆,才发觉竟然是半裸的,还恰好被一起逛夜市的示儿及隐月瞧见。
想来就恨得牙痒痒,偏偏他拿当场放声大笑到几乎蜷成一团的隐月一点办法也没有。
耸耸肩,隐月朝夏沧滥身侧缩了缩:「本王也不知道,原来你第二日是打算找示儿,问他愿不愿意跟你一块儿走的。」
「为什麽你当皇帝示儿也不愿跟我走?」这才发觉自己又被隐月牵著鼻子走,夏沧滥恨恨的问。
「因为......示儿当年可是喜欢本王的。」又乾了一杯酒,隐月倒进了夏沧滥怀里。
「什......你......」连忙扶住他不稳的身子,夏沧滥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也发觉自己竟然使不出一点力气,顺势就被推倒了。
咚!的一声,後脑狠狠撞在地上,他痛得龇牙裂嘴,眼前霎时一黑。
「本王是不能继承大统的。」倒在他身上的身躯磨磨蹭蹭的,他连忙伸手抓住不让隐月动。
「隐月!你给我喝了什麽?」头有些晕,勉强还能有点力气,但身子热了起来。
「你死心眼,本王也死心眼。」像是没听见他的问题,隐月把酒罈抓在手上,仰头灌了口。
「所以......你对示儿......」夏沧滥有些慌,他连忙抢过隐月手上的酒罈,整罈酒就这麽在他身边砸了。
脑子里一片混乱,夏沧滥本来就是武人,带兵打仗他没问题,风花雪月的事情他真的不擅长,所以才总是要隐月帮忙......只是老被越帮越忙就是。
看著隐月怪异的行为,他还真是......不懂!完全不懂!
「我对示儿?」歪著头瞧他,隐月的黑发顺著纤细颈侧滑下,垂在夏沧滥胸前。
「你喜欢可以同我说,我就......我就......不会再......」身子越来越热,夏沧滥呼吸急促了起来,话也说不太完整。
「不不!鹏羽,你真伤人。」对他一挑眉,隐月伸手扯住夏沧滥的衣襟,一把撕开。
「隐月!你住手!」忙著抓住抚上他胸口的手,夏沧滥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手虽被抓住了,隐月却垂下头,凉凉的唇贴在滚烫的肌肤上,一小口一小口亲著。
「隐月!」胸口一紧,他开始有反应了,下半身慢慢聚集起热流。
趴在他身上的隐月察觉了他的反应,哈哈笑了。「鹏羽,这种时候本王一定要这麽说,嘴里虽然说著不要,身子倒是挺老实的唷!」
「后隐月!信不信我掐死你!」狼狈的胀红脸,他也感觉到隐月的身子有了相同的变化。
「掐!用不著客气,颈子在这里。」刻意在他身上磨蹭,白细的颈子凑到他眼前,笑语里尽是挑衅。
「后......嗯......」无法怒吼出他的狼狈跟愤怒,唇被贴住了,带著酒气的软舌探入他口中,放肆的舔吻。
火焰很快烧得他什麽也不知道了。
「啊啊......轻......轻点......」当隐月在他身下可怜兮兮的流泪呻吟,他才发觉自己已经埋入了狭窄温热的白皙身子里。
一整晚,逍遥侯的房外,都听得到羞人的呻吟声......

□□□自□由□自□在□□□

原本,夏沧滥应该要待到皇帝生辰大典结束,可是他不知道该用甚麽模样面对皇叔后隐月,所以他决定回海南岛。
头一回回京,是在没见到淳于示的情况下落荒而逃。
不管怎麽想,他还是不懂隐月到底为什麽会......搔搔头,他回头望了一眼京城城墙,虽然很想问,但他不认为隐月会乖乖说清楚。
这......是逼他别回京城吗?
「将军!夏将军请留步!」城门口,有人骑著快马大喊。
他连忙勒马停下,一看才发觉是隐月的管家。黝黑的脸有些燥热。
「夏将军,这是王爷要给您的信。」
信?接过随意折起的纸张,他有不好的感觉。但......仍是打开了。
「前略
 下回本王要在上面。
 月」
「后隐月!」他咬牙切齿,恨恨的怒吼直达天听。

「就这麽办吧!」
俊秀的男人看了眼前有著美丽皮相的男人,淡淡的回道:「王爷,淳于答应了甚麽吗?」
「鹏羽调任禁军统帅。」隐月笑嘻嘻的望著他。
见了那张笑脸,淳于示蹙眉叹口气:「为什麽要?」
「本王喜欢。」
「淳于不喜欢。」冷著脸别开头,久久一次见面,谈的却是那讨厌的男人,他非常厌烦。
「因为他是你最讨厌的大师兄。」哈哈一笑,隐月站起身,跺到了淳于身边,硬是要同他四目相接。
「唷!小师弟长大了,光用眼神就能杀死你二师兄哪!」
「王爷,淳于只是太傅。」过去到底为什麽他会恋著这个二师兄,连淳于自个儿都很怀疑。
「本王懂。」挥开摺扇摇了摇,隐月坏心眼的笑:「可你能巴著你的亲亲『少商』皇上,本王就不能巴著亲亲鹏羽将军吗?」
白皙面皮狼狈的一红,淳于用力瞪了眼虽然掩著嘴,却笑得太过快意的男人。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冬天快到了,多点春意不好?」
「陛下同意了......淳于就同意。」什麽独乐乐、众乐乐?尽管很想拒绝,看著那张丽颜,淳于最後还是咬著牙这麽说了。
「那本王就去问亲亲小皇侄啦!」啪!收起摺扇,隐月总算准备离开,淳于轻轻吁口气。
「是了,本王能抱抱亲亲那可爱的小皇侄吗?」小孩子脸颊柔嫩柔嫩的,实是令人爱不释手啊!特别是他亲亲小皇侄,简直能掐出水似的。
秀眉一紧,淳于从桌案前唬!的起身:「淳于陪王爷一程吧!」
隐月一点也不掩藏的哈哈大笑:「这就有劳太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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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里加急?接到圣旨,夏沧滥还有点愣,镇守海南岛有甚麽事能这麽紧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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