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幻幽血诫 下————千绯幻
千绯幻  发于:2009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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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悦葵放下水壶,看着他们交握的手,不怀好意的瞥来瞟去。宫渝洛的警告,被她忽视。戚悦葵傲然的抬头,显示自己并不惧怕宫渝洛的高压报复。
  眼见着宫渝洛和戚悦葵要猜出“决斗”的火花,尹月蓝不合时宜的别过头,“你们继续传情,月蓝去好好看着,必要时候帮你们叫救护车。”
  “蓝蓝,你见到我就说这样的话。重色轻友的太过分了。”戚悦葵走了过来,貌似友好的冲宫渝洛说道,“冥渊血刹,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戚悦葵,蓝蓝的青梅竹马。”
  游戏中,尹月蓝和戚悦葵的关系非常要好,但宫渝洛没想到戚悦葵跟尹月蓝的关系是从现实开始。放开手,就静静的站着,甚至没有回应戚悦葵的挑衅。宫渝洛的态度,跟戚悦葵设想的完全不通。
  对此,戚悦葵呐呐的嘀咕,声音小的他们谁都听不到。
  朋友们见面,总有些话要讲,本来想边走边聊,可是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算是答谢戚悦葵没大脑的话,尹月蓝告诉戚悦葵他看到的人物,成功让戚悦葵平静的容颜产生剧变。大笑着,他拉着宫渝洛,走得飞快。
  “尹月蓝!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后面是叫嚣,尹月蓝掏了掏耳朵,不在意的笑。穆麟,把握机会才最重要啊。往旁看,宫渝洛正对他出神,“洛洛。”
  懒散的人通常不喜欢到处乱走,逛了一大圈,尹月蓝进了住宅。熟门熟路的摸上二楼,找了个房间坐着。室内的摆设很简单,上了岁月的墙壁,黯淡的墙纸上有水渍的痕迹。
  “如果墙会说话,它就会告诉你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望着这岁月的印痕,尹月蓝平静的说。这间房子里的任何角落都会被维修,只有这里,保持着原有的样貌。巨大的相框,依旧是空荡荡的,而蒙尘的东西全是反复的清洗。
  房间里的窗帘总是阻隔了阳光,从窗户往外看,看到了陌生人正往内的走。叹一声,跟宫渝洛退出了房间。梦若璇住在这里的时,尹月蓝还没有出生。出生后,尹月蓝偶尔会到这里来玩。尹月蓝知道,他可以打碎其他任何的东西,但不能碰到那个房间的任何摆饰。
  唯一一次被发现的代价,就是梦若璇气愤的甩了他个巴掌。如果不是父亲的阻止,气疯了的梦若璇就会扇下第二个耳光。想到这里,尹月蓝微仰头,为突然想起的事情摇头。他就说呢,哪有不打孩子的父母,白目的妈妈不仅仅全是溺爱,也有恐怖一面。
  从进入庄园开始,宫渝洛就更没了话语。找到阳台,懒懒晒着阳光。有人跟他们一样的喜欢温暖,紧接着出现。尹月蓝向后瞥,那是个银发的男子,而外貌,让他不可遏止的想起穿亚麻长裙的女人——洛蒂?雷修曼。
  男子从裤袋里掏出块包装纸,利落的撕开,咬下了块白巧克力。锐利的目光犹如刀刃,在两人间扫过,不说话的俯视着庄园下方。
  尹月蓝收回视线,淡笑。“银白的世界。”真是不好笑的冷笑话。就在刚才,同样有着银白头发的人也来了。是他的父亲,瘦高身材,过腰银发。
  宫渝洛也注意到了来人,想到了涂鸦回廊。这人轻易的化解了他的攻击,声音轻缓并有宽容的味道。
  “爸。”尹月蓝的一声唤,宫渝洛的冰山脸差点难以维持。但尹月蓝不知道这段过往,只想让宫渝洛认识父亲。父亲于他,既是“淡漠”的代名词,又是“魅力”的极佳代表。白目老妈搭配冷淡老爸,对此,尹月蓝还真就说过:傻人有傻福。
  还没等他们认识,就有声音打断了。
  “梦若璇的丈夫?这小子的父亲?”男子不肯定的话响起,嚼着白巧克力口齿却非常清晰。
  “是。我是尹夕旖。”尹夕旖点头,看到那男人,疏离的语气有点改变,“你是?”
  “慕潞攸和梦若璇应该说过我,就算没提到也没关系。狄希?雷修曼,她们以前的同事。”狄希?雷修曼找出个小盒子,外面还有精致的包装。
  尹月蓝不明就以,却听到宫渝洛的喃喃自语,“QUEEN ROSE限定款。”QUEEN ROSE,行星系的一款顶级巧克力,在市场中极其畅销。每月,都有人为抢不到巧克力订单的苦恼大发雷霆,而想要得到限定款,就又得花另一番心思了。
  关于QNEEN ROSE,还有个神话般的传闻。传闻中的少年有三头六臂,在严密的监控系统下,精练的保镖封锁下,还能抱着无数个沉重的巧克力箱子跑得飞快,留下一帮大小主管吹胡子瞪眼。传闻的真实性有待考证,但确是QNEEN ROSE公司流传出来的。
  狄希?雷修曼嚼着一颗,将另外一颗ROSE递往尹夕旖。尹夕旖看着它,又看向狄希?雷修曼,肯定的摇了下头,“我不吃甜食。”
  ……
  “你的头发怎么白了。”
  “你不也是。”
  “我这是天生的。”狄希?雷修曼不悦。
  “我也是天生的。”
  ……
  尹月蓝和宫渝洛成了旁观者,两个银发的人都是沉默,狄希?雷修曼的手僵硬在半空,忘记了收回。尹夕旖对狄希?雷修曼的态度很客气,狄希?雷修曼的态度也很客气。可是,味道总有点不对。靠在宫渝洛温暖的怀里,看他们后来的无言哑剧。尹月蓝想知道的是,狄希?雷修曼到底带了多少的巧克力。那个口袋很神奇,好象永远都没有底。
  “狄希~”冒失的声音从后传来。
  真的,只是意外!在这惊天动地的飞奔声后,洛蒂?雷修曼从后而降。原谅尹月蓝的措辞,他除了想大笑就真没什么感想。这到底是该怎么形容,反正那就是事实。
  美丽的错误,赏心悦目的吻。当事的两个人,都傻傻的睁大了眼,茫然的死命盯着同样惊诧的眼。
  慕潞攸惨不忍睹,看向别方,而梦若璇瞠目结舌的站在洛蒂身旁,颤抖着,“天啊,狄希!你要抱着我老公到什么时候!”
  到底是什么状况?!尹月蓝抬眼,好像还有些人闻讯赶来……

  感恩节番外Friends

  I open my pocket, find no coin;
  I open my purse, find no money;
  I open my life, then I find you!
  Then I know how rich I am!
  Thanksgiving Day. my dear friends.
  那是个本该下着雪的季节。天是惨白的灰,偶尔看到的一丝蓝,也是掺了过多杂质让人压抑的蓝。习惯于天气忽冷忽热,一层层的包裹上衣服,在冷热交替中苟延残喘。什么样的表情都看不清楚,来去匆匆间只剩下了模糊的影子。
  曾经嫩绿的叶子被枯黄的叶所取代,而秋叶簌簌落下的日子也仿佛过去了好久。眨眼之间,整个生命轮回,又是一年已过。少年踮起脚,伸出手摘下枝头最后一片叶。冰冷的粗糙的枝干划过指尖,有寒冷的痛。气候将皮肤最后的水分也一点点榨干,没有保养的手黯淡的苍老。同样干枯的叶静静的躺在他脉络交错的手心,如断翅的蝶,没有丝毫活力。
  路边未清扫的落叶旋转着,连带着他手中的叶在风中飞舞,轻飘飘的在不远处重新坠下,回归大地。默然注视着空荡荡的手心,幽幽的眸子中一声叹息泯灭。银色的发丝自然下垂,他又低下了头,柔和的脸庞渐渐隐藏。肢体麻木,后知后觉的裹紧了衣。天太冷了,却没有雪。
  把手放回口袋,温暖渐渐舒展,餍足般舒了口气,白雾自然产生。
  又听到打火机开合的声音,若有似无的烟味再次弥漫。少年转过身。前方秋千上,颓废的男人缓慢的吸着烟。烟雾袅袅,朦朦胧胧的愈发看不真切男人的模样。视线停在满地的烟蒂之上,嚅动唇,又重新抿起。
  那个男人坐在秋千之上,周而复始的抽烟。假如是在室内,想必已经让人透不过气来。将身体靠在树干之上,注视着被烟雾围绕的男人。记忆中有个人,也是这样贪婪的膜拜尼古丁。仍清楚记得那样迷醉的神情——慵懒的,魅惑的,忧愁的……犹如盛放中的食人之花般危险,诱惑着人想要前去触碰。那时尚且年幼,他亦被吸引。
  似曾相识的人,触动了心底柔软的弦。男人掐灭烟头准备拿烟时,少年忍不住开口说话:“吸烟对身体不好。”男人的动作停了,朝他看来。
  “你也长大了。”男人冒出句让人摸不清头脑的话,然后嗤嗤的笑了。笑声伴随着突然的咳嗽声,说不出的怪异。少年呆呆的站在那儿,听到那声音不觉刺耳,隐隐有异常的熟悉感。
  从秋千上站起,懒洋洋的向树下少年走来,被烟包围的人影逐渐清晰。男人的身形修长,穿着厚重的白色大衣。动作懒散,可是不显笨拙呆板。漫步间,淡蓝的发依然凌乱的散着,略盖住蓝色的瞳。
  少年痴迷的睁大眼,眼前的这抹蓝,一如当初。当时天空的颜色也是灰暗的蓝。时光好像错位,脑海中的影象与现实重叠。少年眨了下眼,十二年的光阴,这个男人仿佛脱离了岁月。大概是刚吸完烟,那种醺醺然的醉态还没褪去。有人喝酒会神智不清,但这人是例外。
  看男人过短的发,少年弯起了优雅的眉。男人糟糕的发尾,乱糟糟得在向人宣告:我是用剪刀乱剪出来的杰作,不含任何花俏包装,属一次性产物。
  “以前你还小,根本不会说什么对身体不好。”唇形很美,但是薄到了无情。柔润的唇角,不自觉得散发着残酷诱惑;举手投足间,不可侵犯的冷冽气息时常流露。少年无声的质疑,男人自动选择了忽略。
  心思细腻的人,会直觉出危险。盯着男人,不由想象男人的另外一面会是如何的恐怖。极度奢华的表象,又掩藏着怎样的黑暗灵魂?男人于他,是不完全的陌生人。他们彼此认识,却没告知姓名,甚至连个简单代号都不曾有过。而硬要说相识,也只见过两次面。
  听男人提及以前的事,少年沉默。是的,从前不懂,他天真的问过:“很好吃吗?你这么喜欢它。”而男人半笑着点头,甚至递给他一支烟,说你试试就知道了。结果他学着样子吸烟呛出眼泪,而始作俑者在旁冷冷看着,没心没肺的微笑。
  想到这,愤怒涌上心头。“六岁,你居然给六岁的小孩吸烟。我真弄不懂你,你这样的大人……”想了又想,憋出两字,“败类。”不出意料,男人点头认可了他的话,毫不反驳,以致于少年的怒火在这样的反应前显得异常幼稚。有了这种认知,少年自嘲的摇起了头,心静如水。
  无论说得多难听,男人都不会动怒。少年明白,在男人心里他没任何地位。能见是缘分,不能见就是缘尽,是萍水相逢的过客。或许等有空时,才会想起彼此漫长生命中的这段微不足道的时光。
  男人很高,十多年后,少年还是矮了半个头。随着青石路走,路尽,泛着锈迹的铁锁锁着废弃的门。再走远点,就有条街。走上前,将看似锁着的门推开,侧身出来。听到落地声,是男人从低矮墙头跳下时的响声。
  “你,我以为你不会动弹。”
  男人拍了拍大衣,懒懒的摇头,“偶尔运动有利于身心健康。陪我去买烟吧。”
  烟。吸了那么多的烟,怎么可能还有健康。风吹过,少年攥了下衣服,没拒绝的跟着他走。走得近些,就可以闻到男人身上清淡落寞的烟草味。少年看到男人的侧脸,零星的胡子渣在下巴处悄然出现,再上面,有高挺的鼻梁光洁的肤。
  牛奶的甜香远远飘散。在买烟前,男人在街头的奶茶店停下了脚步,改变了主意。奶茶店里人并不多,店员空闲的坐在吧台之后,百无聊赖的看着行人不多的街道。
  门口的风铃摇晃了几下,叮叮零零。少年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男人紧挨着少年,亲密的挤进了靠里的座位。两杯热饮送上,放到两人的桌前。少年握起杯子,水温传达。不多时,透明的窗户看不清楚了,男人稚气的画起了鬼画符。
  少年不语的看他动作,平淡的喝牛奶咖啡。尽管奶味很重,入口还是苦涩。相对于少年的舒适,男人习惯的舔舔上唇,猛地灌下半杯。“咕噜咕噜”。少年墨绿的晶亮眼睛微微放大,无奈的叮嘱,“你以为你喝的是酒?会烫吧。”
  “注重形式的你,适合悲春伤秋。”男人对少年说。少年的无言,男人似乎非常满足,纤长的睫毛贴在了一起,眉眼蛊惑人心。
  不懂事时,形容词只有单薄的“美丽”,懂事后,少年却难找出词语来形容这个男人。热饮让少年苍白的皮肤呈现短暂的红润,整个人看上去健康了许多。他的身体并不好,于是常常会自觉避免不良习惯。而旁边坐着的男人虽有强健的体魄,生活却无疑恶劣。这样糟蹋下去的话,少年搅动勺子,陷入了担忧。
  “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十年,二十年之后,你的身体还可以被你作践多少年。”
  “你怎么这样说。见不到就不见了呗。”男人轻描淡写的说。
  如此简单的回答,符合他给少年的印象。手心全是汗,放下了杯子,又搓起了手。男人看少年的状况,想将大衣给少年,被断然拒绝。少年难得执着的正面他,“我在你的心中,又算什么。”陌生人。脑中马上浮现了男人的答案。
  “陌生人。”男人重复般的说出少年想到的答案。
  惨然的发怔,到底是陌生人罢了,再待下去也是一样。觉得烦躁,不想再多呆一秒。男人拉住了他,那瞬,他感受到了可怕的孤单。男人孤独的身影向前倾,将脸全埋进了双手之内。时间缓慢,男人吸了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我骗了所有人。”
  所有人?“亲人?朋友?同事?陌生人?”少年每说一个词,男人就更往黑暗中缩去。他没有开口说话,少年慎重的往下说,“那么,爱人呢?”男人打了颤栗,犹豫了,似乎受到了最屈辱的对待,看向少年的湛蓝眼睛中闪烁着泪光,可最终,男人迟疑的点头。
  “那你有没有骗你自己。”少年不需要男人再说答案,那般凄楚的神情比印象中的迷醉神情更让人刻骨铭心。男人有淡蓝的发,湛蓝的瞳,暖和的温度。
  风铃又响了,少年没有回头,不想看男人离去的背影。慢悠悠的喝着茶,回味着短暂的相拥,肩头湿润,是什么,少年不想深入思考。骗了所有人,亲人,朋友,同事,陌生人,爱人。所以男人也会骗他,因为男人骗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
  不在意的往外看,透过那些流下水滴的鬼画符,少年看到了个人。有着阿波罗般容颜的人从街道上走过,在某幢小庭院前停下,驻足许久。少年莞尔,那是少年的家。
  “樱吹雪。”少年拍了拍却步不前的冰雕肩膀。
  樱吹雪转过头,寒着脸狡辩,“尚然哀,我凑巧经过这里,不是专门来看你的。”

  <八十八>

  最应该出状况的母亲没什么问题,倒是父亲出了大问题。清秀的眉毛挑起,努力维持住赏心悦目的形象,可是想要大笑的心情却怎么也驱赶不去。父亲,他清高的父亲,严肃的父亲。感觉到宫渝洛圈住他的臂弯,舒适的往后靠。
  闹剧!美丽的茶色眼睛洋溢着捉弄,静静的看着还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往旁看,抱以无奈,“洛洛,下面那个是月蓝的父亲。”
  “多美好的场面。”格雷——梦若璇的好友闻讯赶来,“洛蒂,你不要瞪我,那不就是狄希。”
  洛蒂点点头,狠狠的用纤细的鞋跟踩格雷可怜的脚板,格雷取笑的脸衰成了苦瓜。这恰恰是个值得纪念的场面,在场的人:尹月蓝,宫渝洛,梦若璇,慕潞攸,格雷,洛蒂?雷修曼。此外两个当事人:石化中的狄希?雷修曼,尹夕旖。 【某月:感动啊感动TAT。偶终于看到小狄希你压倒个美人了。呜,撒花放鞭炮。人长得太美是罪过,所以蓝爸爸你不要生气,何况这根本就是意外。感谢小洛蒂的配合,能有这种高难度的动作,激动万分,小狄希,干脆就让蓝爸爸离婚好不好,陶醉被飞中。】
  “天啊,狄希!你要抱着我老公到什么时候!”梦若璇的话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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