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都市之鸾宣————小谢
小谢  发于:2009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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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面对这个世界,面对这样强大到每一个人都不得不屈膝臣服的法则,是不是除了屈服别无它途?
      凭什么!
      寒意砭过肌肤,敏感的直觉告诉我杀机的降临。我没有躲,我没有把握,我只是在打赌——我打赌凌厉的目的只是要带走他的爱人,他不会伤害我。
      狐狸小王子露出吃惊的样子。
      鸾宣猛地冲向我!
      我第一次在鸾宣脸上看到那么惊恐的神色。他闪电一般冲向我,完全顾不上谋略,也忘了他手里有一张同样宝贵的王牌,他只是凭着直觉冲破时空的障努力地要来到我身边。说不出的畅快清泉一样从头顶一泻而下,沐浴我全身每一寸骨骼和筋脉,我几乎要喜极而泣下。我喜欢这样露出真实表情的鸾宣,为我紧张,为我惊恐。但落到后心的沉重掌力使我欢喜不起来。

      矫健的身子腾空而起,越过我,和鸾宣交错而过,抱起狐狸小王子轻盈俐落地滑到房间另一端。驱魔人特制的网难不住曾经的神圣战士,凌厉轻易地拿下了网,在狐狸小王子脸上轻轻亲了亲,粗暴地说:“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我……”狐狸小王子想要分辩。
      凌厉立刻把狐狸小王子的话堵了回去,捧着他雪白的精致小脸霸道地说:“我们可以在一起,没有原因,只要我们想,就可以。想分开我们的人脑子有病,懂了吗?”
      小狐狸显然没有听懂,但还是认真地点了下头。点完头,回头望向我。凌厉也看向我,眼神显得很意外,冷冷问:“刚才为什么不躲?”
      我靠,要是知道你下手这么重,老子会不躲?
      “肖榭!肖榭!”鸾宣紧紧抱着我,正在焦急地大叫。
      “发什么呆,还不走?”我忍住喉咙里涌上来的腥甜,攀上鸾宣肩头,朝凌厉和那只幸运的小狐狸挥手,用尽力气做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小狐狸,你的爱人很好啊,我很相中。哪天你跟他过烦了,把他打包送给我好当了?”

      小狐狸呆了一下,皱眉说:“我不会烦他的。”
      “皱眉不好……不好看,”我拼命忍耐,可五脏六腑翻了个儿,想要控制很有难度,我只能尽我所能笑得好看一点给小狐狸作示范,“你看,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是不是?记着,要……要多笑……”

      “肖榭!”鸾宣气急败坏地摇着我叫,“你疯了是不是!你在发什么疯!”
      我不回答,只是笑眯眯地望着凌厉和小狐狸。凌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把小狐狸扛到肩上,从窗子里跳出去,穿过院子,跳过墙头,消失在墙的那一面。
      我把目光收回来,对着鸾宣微微一笑,仰面倒了下去。
      鸾宣,你一定不懂,我只是想要挑衅那些使人不能得到幸福的规则。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渴望着幸福,而不能得。我不甘心。

      鸾宣抱着我狂奔出去,一边跑一边反复啰嗦一句:“肖榭,你别吓我,你可别吓我……”我搂着鸾宣的腰,觉得手臂很沉,使不上一点力气,一个劲儿往下面坠。可我真的不想吓鸾宣,只好拼命用力搂紧他的腰。

      我忍了很久,不得不告诉鸾宣:“放我下去,我有点恶心。”
      鸾宣停都不带停的,一边飞奔,一边柔声对我说:“吐吧,吐我身上。”
      我心里挺感动的,可鸾宣那件衣服很值钱,我不太好意思真的往他身上吐,再说了也不雅观。我闭住气,勉强镇压翻江倒海的胃,后来还是没能忍住,真的吐了鸾宣一身。嘴里又酸又臭,还有一股子甜味。吐到后来,没什么可吐的了,只能呕酸水儿。我眼前开始发黑,勉强睁开眼,看见一团腥红的东西晃来晃去。我这才真的害怕了,靠,老子在往外呕血,而且是大口大口呕的那种。

      我心想:“完了,这回我死定了。”想到这儿,脑子里轰的一下就当机了。原本就晕晕乎乎的头晕得更加厉害了,太阳穴咚咚直蹦,我不能思考,就是觉得害怕,非常非常地害怕,害怕得非得干点什么才行。

      于是我一边呕血一边抱着鸾宣絮絮叨叨地说:“鸾宣你个猪头,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我突然就开始哭。
      以前受了多少委屈都能忍,这一会儿忽然觉得不能忍也不想忍不必忍了。老子就要死了,老子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越哭越觉得憋屈,越哭越觉得伤心,一边哭一边数落鸾宣:“老子那么喜欢你,堂堂一个大男人躺你身子底下让你上!你上了老子又不负责,还当着老子的面跟别的男人乱搞……咳咳……猪头,死猪头,烂猪头……咳……咳咳……鸾宣你是个大猪头,老子怎么会喜欢你这样一只猪头……可老子就是喜欢你这个烂得没品的烂猪头……”

      鸾宣竟然哭了。猪头也会哭,真是稀奇。他一边哭一边求我:“肖榭你不要说话行不行,等你好了我随便你骂。”
      我咳着血说:“我就要现在骂你,我喜欢现在骂你!”
      鸾宣从狂奔中停下,一只手搂着我的腰防止我滑下去,一只手捧住我的后脑勺,用力亲我的嘴唇,一边亲一边哀求:“我也喜欢你,肖榭,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肖榭你乖乖的好不好?你不要再说话了好不好?”

      我不习惯他哽咽的声音,而且我的嘴又脏又臭,我不想他亲这么脏的嘴。我只好投降:“我不说了,你抱紧我我就不说了。”
      鸾宣抱起我,这一次果然把我搂得更紧。我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另一只手直接垂向地面,这样的动作我只需要蜷在他怀里,再也不用拼命用力搂他的腰了。可我还是觉得冷,丹田里一片空虚,提不上来一点力气,甚至只要内息一动就牵引得脏腑疼到痉挛。

      我答应了鸾宣不说话,可我怕我现在不说就再也不能说了,有一句话我必须问清楚。
      我问鸾宣:“有个问题你得告诉我答案……你有没有真的喜欢过我?和对那个SD娃娃不一样的喜欢……”
      鸾宣破口大骂:“我叫你闭嘴!你听到没有!”
      我靠,才温柔一下又暴力起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开嘴叼住一块肉咬。老子都快死了你还吼我,咬死你!
      鸾宣咬着牙说:“我不会告诉你的,肖榭,想知道就给我活下去!”

      85-86

      到了医院,我就跟死猪一样躺着被人搬来搬去,一群人发出又低又急的声音,其中一个是发指令的,其它人是听命行事的。发指令的人大吼:“病人留这儿,你出去!”鸾宣的声音说:“我想……”“不行!”“好好好,我出去,求你一定要救活他……”“出去!”

      呵,好乱,听着头疼,我皱皱眉,努力睁开眼睛,人影乱晃,不知道哪个是鸾宣。
      突然,一张脸凑到我面前,我看不清楚,只是凭直觉知道那一定是鸾宣。我好想再看他一眼,也许这就是最后一眼了。可不管我怎么努力就是看不清楚,眼前的视界昏昏地转圈子,忽明又忽暗,我觉得有点失望,但还是用力摆出一张笑脸。

      “如果你能活下来,我会告诉你我有多爱你。”鸾宣凑到我耳朵边说悄悄话,“要是你敢死,老子就找一百个漂亮小孩儿,带到你墓地上一天晚上操一个,一天换一个,天天不重样,把你从地底下气上来。”

      我靠……难得这么煽情的场面,这死猪头就不能上演一幕深情戏给老子看?可老子还就是喜欢死猪头这么说话的口气。
      意识消失之前,我最后笑了一下:“出去吧,猪头。”

      一开始我还模模糊糊知道医生在我身上怎么咔嚓的,后来就昏迷得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小的病房里,插了一身管子,嘴巴和鼻子也没闲着,氧气罩和导管一根也不少。

      我躺了一会儿才想起发生的事,转动脑袋,没发现鸾宣。
      一个秀气的女护士端着盘子走进来,掀开被子,从我腋下抽出一根温度计,举起来看了看,往夹子里记。
      我觉得不太对劲儿,身上怎么凉嗖嗖的,低头一看,靠,上半身裸体。悄悄蹭蹭腿,光溜溜的,靠,下半身也裸体。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女护士瞟我一眼,笑了:“陆大夫说得真准,真的今天醒了。”

      我张张嘴,喉咙里干巴巴的,说话不易。
      “是问你老公吗?”女护士抿嘴一笑,“陆大夫说你今天会醒,他说要洗个澡,不然又脏又臭没法儿见你。”女护士弯腰神秘地说,“告诉你哦,我是同人女。”
      我靠,老子最讨厌同人女。我无力地看着这女护士,心底发出叹息。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检查完我的身体,放下夹子坐到床边喋喋不休起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认识一对GAY,没想到竟然真的见到了,而且还是这么帅的一对。肖榭,你们俩谁攻谁受啊?是年上还是年下?虽然我觉得他可能是攻,但他有时候好媚啊,推倒一定……啊啊啊,肖榭,我问个问题啊,那个,那个……”她的脸红了红,还是勇敢地问出了口:“后面那个地方被那个,真的会那个……那个……前面会射吗?”

      我打了个寒颤。我靠,天降大雷劈死我吧!
      “耶,害羞了?”女护士狐狸一样偷笑,“肖榭,你得小心点啊,我觉得你老公独霸欲很强啊,他都不准我们帮你擦洗身体,谁看上一眼,就跟咬他一块肉一样。往你那里插管子的时候,他那个眼啊,都绿了,哈哈。”

      “什么管子?”我疑惑地问。
      女护士笑得太怪了,我认真感受了一下,我靠……导尿管……老子这回糗大了,尿尿用导尿管,不知道老子大大的时候怎么解决的,颤抖ing!

      “你老公很大方,你也不要太小气嘛……”女护士恳求。
      “你怎么知道他是老公,” 我干巴巴地说,“你都说了他是老公,还问我谁攻谁受,你无聊啊!”
      “那个是我猜的……”女护士说,“我觉得你比较受嘛。我问你老公,他眼圈红红的不说话,那个……你真的是小受受?”
      懒得理她,我干脆闭上眼睛。
      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一个女人果然就是五百只麻雀。就在我被五百只麻雀折魔得痛不欲生的时候鸾宣回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贼一样往病房里窥探,目光被我逮个正着,尴尬地笑了笑,探头探脑走进来。他的头发修剪过,胡子也刚刚刮过,穿著一件熨帖的白衫衣,清爽得像朵刚从水里出来的荷花,就是精神不太好,眼睛里布满血丝。

      “啊,回来了?我先出去了。”护士识相地说,“我猜你们有很多话要说,不过肖榭身体还很虚弱,不要让他说太多话。”
      鸾宣点了点头,等护士离开,把门关上,来到床边。
      鸾宣拉了张凳子坐下,安静地注视着我。我这才发觉相比那个女护士,鸾宣更让我痛不欲生。巨大的尴尬充斥在我们之间,想到意识消逝之前的狗血告白,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估计他的情况跟我也差不多。

      我转过眼睛看墙上的钟表,秒针嗒嗒走个不停,不会快一点,不会慢一点,每一步都是精密计算后的准确。
      鸾宣咳嗽了一下,说:“这只表不错。”
      我连忙附合:“嗯,不错。”
      继续沉默。秒钟发出轻快的嗒嗒声,像在嘲笑我们。
      我问:“我睡了多少天?”
      鸾宣说:“五天。”
      我感慨:“破记录了,我有一次出任务,两天两夜没睡觉,回来睡了四天。”
      鸾宣说:“你猪啊,睡四天。”
      我反驳:“你才是猪。”
      “不是猪你站那儿等着人打!”鸾宣突然暴发,毫无征兆。他跳起来声嘶力竭地大吼,赤红着眼睛,表情愤怒,像只发怒的雄狮。
      他的样子很吓人,要是能动,我说不定会吓得跳起来从窗子里蹿出去。
      可惜我不能动。我想要反驳,又无从反驳,我总不能跟他说我以为凌厉不会下手这么重吧?虽然我确实这么以为的,但这个想法本身就古怪而没有任何说服力,只能算作即兴表演式的豪赌,偏偏我又赌输。

      鸾宣跳着脚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我第一次见这个优雅的男人说粗口,而且居然每一句都不重样,精彩得无与伦与。要是挨骂的不是我,我一定会赞叹惊奇得鼓掌叫好,可惜每一句恶毒的咒骂指向的都是我。在他嘴里,我化身成天下第一笨、第一呆、第一傻的猪头,不,比猪头更猪头。从他的语气中,我强烈地感受到我这人没救了,除了立刻死掉免得影响整个人类的智能指数,再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就在我被骂得心灰意冷、心血狂滴的时候,他突然扑到我身上疯狂地吻我的身体,一只手抓住我嘴上的氧气罩磨蹭了半天,硬是不敢拉下来。切,其实老子哪有那么娇弱,我一把拉下氧气罩,抓住鸾宣的头发。

      他毫不犹豫地把氧气罩扣回来,开始吸吮我的喉结。
      这只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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